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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宁看着眼前比她矮一个头的玉珠, 头上梳着双丫髻,浅浅缀了几朵绒花。花朵并不大,将稚气未脱的一张小脸显得更是娇俏可人。
看着就是个赏心悦目的。
晏宁也不知为何, 就是看着玉珠顺眼。
她平生最喜与众不同,让人不做的,不喜的, 她就格外偏爱。
她家铺子里的丑瓶子,除了她拿来摆着玩便再没能入人眼。
那日见到这小娘子一双圆珠子直勾勾地盯着瓶子看,她心里不由喜了三分。看到掌柜嘴上蒙人,便仗义出口相助。
不想这小娘子却不领情, 还与她生气。
罢了,难得遇到一个入眼的人物, 她也大度不与她计较,带着瓶子去上门赔礼。
可恨她爹竟是个拖后腿的, 她与小娘子相谈甚欢时,竟被他派来的狗腿子带了回去。
都不用多想,她就知道定是家里头那些不安生的人, 在背后嚼她舌根子。
果不其然,她一脚还没踏进家门,就听到他爹那洪亮的嗓门, 咋咋呼呼的,打雷似的, 她光是听着, 就觉得脑子晕乎乎的。
她被困在家里读了好几日的书, 好不容易今日得空出来,不成想一眼又见到了这小娘子。
这大约就是缘分。
只小娘子似乎不是很喜欢她。
晏宁看着玉珠不是很高兴的眉眼,她是真心想和这小娘子做朋友的,家里人都没什么意思,她回来这几年,整个曲川城都逛了个遍,也没遇着几个可心的人。
偌这小娘子真不喜欢这调子她改了便是,正好还能问了小娘子的姓名。
晏宁想着,又神采飞扬起来,凤目炯炯有光,看着玉珠道:“那不知小娘子——不,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这世间皮相好看的人,约莫都会占点便宜。晏宁之前那般无状,此时端正了神色,倒也有了几分风俊神秀的模样。
玉珠心里的怪恼便散了不少。
“你叫我玉珠就好。”
“我叫你玉珠,那你叫我阿宁好不好?”
玉珠点了点头。
晏宁的笑容很纯粹,不似有半点假,好像她答应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这人也许也没什么毛病吧,可能就是行事怪了些。
玉珠还要寻容器,晏宁高高兴兴地跟在她旁边,充当煞神和保镖。
是的,玉珠不知道晏宁这张脸竟然还有杀价的功能。
不过是眉头一皱,她瞧着不过是脸上严肃了些,那些小贩便一个个主动降价,举止着实怪异。
她不好仗她人势捡便宜,好不容易看到个卖木制品的小贩子,就走了过去。
摊子上大都是木头雕成的小物件,有小孩子喜爱的木刀木剑,有女子戴的钗,还有摆放把玩的小物件。
她之前想过用竹子来装茶露,竹子的结构就是个天然的储水器,中间有节,正好一段一段,省了麻烦。
兴奋之余才想到她如今已不在南平了,随处可见的竹子自从到了这儿便再没见过。
她就是不问不看都明白了,这曲川城大概是不长竹子的。
除了竹子,最廉价的便是木头了。
竹木做的器皿虽然简单,但却有一种古朴之风,比泥土罐子看着“雅”了许多。
玉珠从摊子上铺着的物件里挑了一样,拿在了手里,仔细地看着。
做圆木筒并不需要太复杂的工序,木筒不大,不需要用片成木板再箍严实。
木筒最要紧的是细心打磨,让表面上没有扎手的木刺。
她手里的这只木钗看做工并不怎么精细,上头的雕花也很是简单,并没有复杂的样子,但看得出做的人很是用心,整支木钗摸着光光滑滑的,一点也不扎手。
玉珠放下手中的钗子,对着摊主说道:“大哥的活儿做的可真细致,这木钗看着不显,摸着却细细腻腻,比玉都不差呢。”
摊主是个直爽的,听玉珠夸他,笑得很是开怀,豪气地说到:“女娃娃真会说话,这钗子不当什么,你拿一支去玩,回头可要与你娘亲、婶婶们说说,来照顾照顾大哥的生意。”
玉珠笑着收了钗子,这大哥的性子她喜欢,坦诚豪爽。
“哪里用得着回去说,我这儿便有一桩买卖,不知道大哥肯不肯做?”
摆摊的王大田听了玉珠的话,忍不住笑出声。
这女娃娃真有意思,不知是哪样的父母养出来的,这样精怪。
“丫头不要和我说笑,你这年纪小小哪里知道生意是什么。”
“你说谁不懂?”
在一旁装了许久柱子的晏宁终于逮着了机会说话。
她提高了声音,对着王大田横眉竖眼,好似个怒目金刚。
王大田听着声音,便看过去,竟然是个套着男人衣裳的女子。
这城里人可真是怪道,好好的衣裳不穿,怎么喜欢怪模怪样地出门。
王大田是曲川郊外十里村的人,他们村子远,若不是家里头今年收成不好,他也不会赶这么远的路来曲川摆摊子。
西市上的其他摊贩都是知道晏宁大名的,能退避就退避。
王大田却不认识晏宁,此时见她说话冲,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是说城里头的女子都是斯斯文文,说话细声细气的吗?怎么这个女子说话跟村里头下地的妇人一样,中气十足的。
“这位……消消气。”
王大田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这女子好,只好略了过去,又对着玉珠道,“女娃娃这生意可不是过家家,不能随意做的,家里大人知道了要生气的。”
王大田这话是对着玉珠说的,玉珠听着还没觉得什么,一旁的晏宁却好似被戳中了命门,一下炸了起来。
她甩出一个银元宝落到摊子上,很是大声地说道:“要什么家里大人同意,我有的是银子,你这生意做与不做?”
玉珠和王大田俱是一脸惊诧地看着她,这人又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没预兆地就炸开了。
晏宁一听到这乡下汉子说什么家里的大人,心里的火气就烧了起来。
她刚从家里溜出来,她家老头就是仗着年纪比她大,饭和盐吃得多了一点,就动不动教训她。
她最听不得有人说听家里人的话。
她晏宁有银子有本事,做什么不成?莫不是要和家里头的姐姐妹妹们似的整日在后宅里待着做针线活?
心眼子也学得和针尖似的,她才看不上眼。
这世间怎如此不公,她几个哥哥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家老头子从来不管,怎么到了她这儿边要学劳什子的《女戒》《女训》。
她宁愿不曾从庄子上回来,还洒脱自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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