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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股不详的预感浮上周西西心头。上辈子约摸也是这个时候,京城里弥漫着大将军赫连叡阴谋杀害使臣欲图挑起两国战事的谣言。虽然到周西西被童怀远在公堂害死也未见到北周南齐兵戎相见, 可如下想来,当初的流言总不至于空穴来风。如今高灏出使北周, 赫连叡又趁这时候出来干预, 恐怕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赫连叡进殿仍是手握腰旁佩剑,这叫人很是不安,仿佛随时随地就能出剑取人性命一般。事实上还真的如此。去年冬天便有个外官在朝堂上公然顶撞大将军, 当场便叫给他一刀斩下头颅。满朝哗然之际,赫连叡也不过被罚俸几月, 实在罚不当罪。可也正因为皇帝对他屡屡忍让, 反而助长他的嚣张气焰。
现在高灏已在他手中长剑的攻击范围之内, 他的几根手指在剑柄上慢慢婆娑着。
谁人都知道他的逻辑,斩杀来使, 而后所谓“戴罪立功”挥师南齐。如今他犹豫的,只是对这场战争的胜负尤未有十足把握而已。可是万一头脑一热, 只怕高使臣立马性命不保。
萧子渊忙递过杯酒水,横在两人中间:“赫连大将军,下官先请了。”
趁着赫连叡饮酒的当儿,将高灏暗暗往后隔开几步。
赫连叡哈哈长笑道:“高使臣, 本将军不过曾连退你们南齐几千里兵马,你何必怕我怕成这样?”
高灏不卑不亢拱手施礼:“非是怕将军。只是将军与贵国鸿胪卿饮酒,本使臣自然不便干预。”
他这话说得巧妙,意在言不干涉北周私事,又保全了自己的面子。
赫连叡却就是不肯放过,手势一打,命人递上两坛酒来,给萧子渊递过一坛:“高使臣,你未免太看重自己。便是你在,我等喝得一样痛快!对吧,萧大人?”
这可给萧子渊出个极大的难题,若是答是,岂非要与赫连叡一块儿鄙视高灏;可是答不是,未免又显得丧权辱国。两难之地,实在进退维谷。萧子渊最后只道:“将军所言甚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高使臣远道而来,我们当然得尽地主之谊。”只说着便将手中的酒坛子递给高灏,自己又顺手从桌上抄起一坛,作敬酒之势。
赫连叡这次倒不再紧逼,与两个后生仰头灌下。
门外听得有人拍掌叫好,竟是皇帝不知不觉来了,也不叫人通传。料想是他心知赫连叡要过来,唯恐使坏,于是只得重返筵席,总得提防着些。
不料此刻赫连叡在皇帝面前却是夸奖高灏的:“陛下,高使臣鲜衣怒马,的确是个人才。”
皇帝点头道:“使臣年纪轻轻能当此任,自然出类拔萃。”
高灏毫不客气坦然接受两人的赞许,骨子里透着绝对的自信。
赫连叡转而道:“臣提议,明日在房山围猎,好叫高使臣与本朝的青年才俊们一展身手。”
皇帝和萧子渊俱倒抽口凉气,这赫连叡果然不是脑子愚钝之辈,围猎之际四散而去,死个人挂个彩失个踪什么的谁都说不准。指不定这高使臣就被莫名其妙弄死在荒山野岭里,到时候如何能跟齐国再谈什么和睦共处?
萧子渊见皇帝面露难色,心想他定然与自己的想得同样,便躬身道:“大将军,此刻冬日降临,万物本该休养生息,如此去叨扰深山,恐违天道。”
赫连叡冲他吼道:“你个小子懂得什么?都去休养生息,我等还何必上朝,高使臣还何必来朝!”
他刻意把“来朝”两字说得极重,显得好像南齐的使臣是来朝拜上国一般。
高灏不紧不慢回应道:“围猎一事,本使还是略通。只是冬猎尚无先例,唯有天子当开风范。实在惶恐,惶恐。”
他哪里惶恐了,分明是说赫连叡把他当天子对待,反将他一军。
赫连叡脸色阴沉,右手捏紧他的佩剑,额角和手背青筋暴起,似乎真要时时刻刻出剑索命那样。不过他还是忍着下来,最后与皇帝道:“陛下,既是如此,明日还请陛下与臣先去房山,后日臣等再与使臣齐去房山围猎,也不算坏了规矩。”
皇帝是一百个不愿意,不过如果这等小事他都要跟赫连叡当众发难,倒也不合他的性子。最后还是答应下来。
高灏却提出别的要求:“本使素好热闹,冬日萧索,不若请诸位大人与今日一样携眷赴猎,如何?”
没等皇上首肯,赫连叡已经自作主张地答应下来,好像他才是天子那样。
结果第二天西西听说大将军和陛下真的声势浩荡地齐赴房山,命着许许多多将士放火烧穴,将那些个可怜的野兽从冬眠中逼醒,搅得实在天翻地覆。
周西西虽然不是什么动物保护人士,可她想着冬天钻到被窝里被人强行叫醒的感觉真不好受,所以也为那些个生灵叹口气。结果第二天她该为自己叹气了,天还没亮呢就被萧子渊从床上叫醒,要随着众人齐赴房山围猎。
比起担心高灏的安危,萧子渊似乎更在意今天该拿个类似最佳猎手的称号,好在西西和众人面前炫耀一番。
周西西戳戳他的肩膀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玩!”
萧子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怕什么,赫连叡挑起战事出征南齐,对我们那是有益无害。再说了,他肯定也想到这层厉害,不然昨天以他的性子,早对高灏下手啦。”
周西西不相信地看着他。
萧子渊也不多解释,只道:“陛下说了,今日围猎首胜者,可以拿到东夷进贡的夜明珠。我那天在御书房里见过,就那么斗大的夜明珠照着,都不用点灯,我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见呢。你说,我们搬回家里可好?”
周西西看他比划也不由心旷神怡,莫说那么大的夜明珠,便是小小的夜明珠她也没见着。要真能拿回去,那可真是……
“哎哎哎等等,我老觉得两国开战总不免叫人受苦。再说了,我爹还住在边境呢,咱们还是别叫高使臣被害了吧?”周西西这才把心收回主题。其实说来古怪,她总觉得那个高使臣与她有股莫名其妙的亲切感,就像那天晚上她被黑衣人挟持住时候也有类似的感觉,是以不愿他遇着什么不测。
萧子渊边披盔甲边应她:“是啦是啦,我爹也早在山上布好眼线,应该能保高灏安全的。”
但是周西西总感觉,比起什么保护高灏,好像他更注重的还是去赢得奖品。又或许,从上次他教她说服萧子凡的那番话来看,萧子渊也跟赫连叡那样是个狂战士,就盼着高灏早点归西两国开战,好叫他这一身本事有用武之地。
狩猎开始后周西西始终这么纠结着,越是纠结越感觉萧子渊不靠谱。甚至没准,他自己倒要动手干掉高灏咧!
她想得全身一惊,猛地抽搐一下。
三娘凑巧在旁,忙过来关切道:“西西你可还好?”
周西西含糊不清地答着:“没事,没事。”
其实朝中虽然派系斗争明显,可是表面上的公平正义还是做得足足的。既然萧子渊升官那么快,身为状元的余生当然也不能落后了去,如今已是正三品大理寺卿,掌管着牢狱刑罚。连带着探花郎王熙也成了从三品的左副都御史,也在受邀围猎之列。
王探花既来,他那骄纵跋扈的发妻许赛珍自然不能不到,此刻正坐在营帐里打理着自己指甲,周围围着群巴结她的夫人们。她们只倒巴结上她,就等于攀上赫连家那棵大树。可用屁股想想都知道,要是赫连将军真的那么对许赛珍这个外甥女青眼有加,又怎会在别人都当上三品的情况下,只让探花郎仅仅当个从三品?事实上那时候赫连将军也好淑妃也罢,压根就没把这外甥女放心上,还是皇帝为了一碗水端平主动给封的。
也不知许赛珍是真的不知还是假装不知,总而言之呢继续摆出副皇亲国戚的姿态,享受着众人羡慕的目光。时不时嚼嚼周西西的耳根,刚才西西想事情倒也罢,现在听着恼火,索性出营帐去,不跟这等小人一般见识。
冬日的阳光还是能晒得人暖暖的,站在小山丘上能够看到远处密密的丛林里有好些稀稀疏疏的马匹人影纵跃,看来的确十分热闹。
包三娘指着其中一个穿红袍的男子道:“看,余生在那。”
周西西顺着她的手看过去,确实是余生。不过很快她的目光被旁边那个青袍男子吸引住,透过树林的间隙刚好瞧见他的脸,那就是南齐的使臣高灏。他本还牵着马与众人一齐走着,像是忽地发现什么猎物策马调转方向脱离队伍独自奔去。
一股不详的预感袭上西西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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