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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公园外墙下,是黑咕隆咚的巷口,江卓如同逛迷宫一样,穿过这繁长的巷子,才来到了西街。
最早西街是洋人建的,从外国偷渡运来劣质的商品,以高昂的价格卖给中国人,后来丹云市发展起来,人们接受的知识更丰富,眼界变得高了,开始不买外国人的账,这里就变成中国人自己的地盘,但建筑还有很多是国外的风格。
西洋的建筑和挂钟,这两样在西街随处可见。
西街被称为‘闹市区’,绝大部分的原因,还是歌厅太多,有那种装修简陋的歌厅,几乎只有三四个包间,隔音效果太差,鬼哭狼嚎的声音全部都能被外面的人听到,估计刚踏进西街一只脚,就能被吓得缩回去。
江卓现在面临的就是这种环境,左边传来走调的‘套马的汉子爱不爱我’,右边又响起破音的‘男人爱了爱了不会醉’。
连起来听就是‘套马的汉子爱了爱了男人不会醉’。
江卓都由衷佩服,西街文化果然开放前卫。
想来‘红雨’歌厅不会发生这种‘漏音’的情况。
江卓从地瓜发来的照片看出一点端倪,这张照片不是只有小丑面具一个人,还有七八戴带着面具的人坐在一起,但他们戴的不是纯黑面具,就是纯白的面具,而小丑面具站在他们中间,仿佛是被簇拥的帝王。
他的眼神睥睨,俯视着一切,如同万物众生都是他的子民,而黑白面具们则是他的臣民,他的拥趸。
像是一场别开生面的面具舞会。
但在江卓的印象中,杀手养鹰之前,会为鹰打造一个‘鹰巢’,而‘鹰巢’类似于美剧中情报工作者布置的安全屋,不同的是间谍们布置的安全屋,所在地点总是隐蔽的,往往杀手要比间谍更为大胆,他们喜欢把‘鹰巢’建到闹市中,用来藏身和藏匿武器。
地瓜传来的照片,就□□裸的透露出很多信息,先不提小丑面具到底是不是鹰,但江卓可以用多年杀手生涯担保,这个家伙杀了很多人,甚至,他的眼睛里已经存在了类似于神在操控生命的傲慢。
这是一个沉醉杀戮的男人。
‘鹰巢’是有守护者的,守护者无条件听从鹰的指令,在必要的时候会保护鹰去死,守护者的数量取决于杀手对这只鹰有多么看重,数量越多,他对鹰越会倾尽全力的培养,甚至会把鹰看作为传承者,数量若少,便是鹰忽然哪天突然暴毙,杀手都可能在若干年后才知道。
照片上的黑白面具,显然就是鹰巢的守护者,但江卓不能单凭照片就下定结论守护者的数量。
同样让他在意的是,拍照的人是谁?小丑和他的拥趸们全部看着镜头,显然拍照的人是他们认识的人。
关键这张照片落到了西街老大方小友的手里,这究竟是鹰巢出现了背叛者,还是有人给方小友下了个局?
江卓琢磨了一下,方小友不是笨蛋,早知道‘红雨’有问题却迟迟没动手,恐怕就是怕有人设局给他,所谓抓捅人的嫌疑犯,设悬赏令,都是为了吸引有人替他去‘红雨’走一趟,而现在做这个炮灰的人,就是江卓自己。
江卓有些不爽的啧了一声,在周围东看西望,在红灯酒绿的世界里就像是迷茫的羚羊,身上那件明珠高中的衣服还没有脱掉,与他擦肩而过的人都忍不住瞅一瞅。
不过江卓一路绷着脸,煞气太足,也没人多看,不然就会发现这个少年有一张魅惑勾人的脸,那双狭长的眼睛轻轻一扫,都电的人心里麻麻酥酥。
江卓终于到了‘红雨’,犄角的阶梯坐着个金刀大马的中年人,看到江卓那身校服时眼睛一亮,立即站了起来,七扭八晃地走过来,笑得谄媚道:“你是江小兄弟吧?”
江卓闻到中年人身上一股臭烘烘的酒味,不由憋气,眼尾不悦一挑,道:“我是江卓。”
在歌厅前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晃在江卓的脸上,刚才眼尾对着中年人一挑,把那张脸更显得诱惑,身上的校服先是为了表演给辛海的妈妈看,又爬了蝴蝶公园的外墙,此时在江卓的身上拖拖拉拉,整个人仿佛散发着放荡不羁的气质。
偏偏江卓身上的味道特别干净阳光,穿着校服就算半遮半掩,也有种制服的禁欲感,看得沉溺酒色的中年人不禁地咽口水,总想伸手一把搂住少年的时候,就在心里反复对自己说,这是小友哥的人绝对不能碰,不然等自己的就是个死。
然后中年人递给了江卓一个袋子,哈腰恭敬的道:“这是小友哥派我给小兄弟送来的,小友哥嘱咐过,你需要什么尽管找我就行。”
江卓两条胳膊都夹着东西,一边是巧克力和水,一边是那个袋子,他把袋子里的衣服取出来,把巧克力和水都放进袋子里,推开‘红雨’的门,向后面那中年人摆手道:“兄弟,下次洗干净身上酒味再见面,不然被你熏了一身酒味,我回家能有人把我扒层皮。”
中年人怔住了,怎么也没想到少年对他说的会是这句话,虽然少年整句话的意思是怕熏了身酒味,可中年人脑海里却总是重复着那句‘兄弟,下次洗干净身上的酒味再见’。
在西街摸爬滚打太不容易,身边都是一帮只会吃吃喝喝的流氓赖子,哪里会说什么贴心的话。
他在小友哥身边见过的那些上流人士,有几个会对他说什么‘再见’?每次都嫌恶的看他一眼,甚至有的劝小友哥别带着他。
中年人心中百般滋味,经历了太多事情,他已经很难感动了,现在还是感慨占多数,但对这少年的印象就更好了,他不太放心的看着江卓进了‘红雨’那扇门,然后掏出手机拨打了个电话:“小友哥,是我,那孩子已经进去了,可以回去了?嘿,反正今晚没场子让我看,我就在门口等着吧,行行行,明天见小友哥。”
江卓抱着衣服,拎着袋子就大大咧咧地走进去了,毫不顾忌着歌厅里人来人往,直径走到吧台,吹了声口哨,颇具调戏暧昧的意味。
吧台前几个客人正搂着陪酒女,捏着烟吞云吐雾,凑在一起说说笑笑,吧台上的小姑娘直着耳朵听到口哨声,抬眼就看到了正向她挑眉的江卓,那骚气十足的脸蛋比歌厅里的跳舞男都浪几分,看得人肉麻又心动,小姑娘脸不由得红起来。
江卓穿过那几个客人,来到吧台前,把袋子郑重其事的交给小姑娘,脸上的弧度带着些许暧昧,声音带着暖意,低声说:“可爱的小美女,帮我寄存一下它,可以吗?”
小姑娘的手略微一抖,眼前少年的声音竟有种让人迷醉的魔力,让她心脏跳得更快了,慌乱地点点头:“好——你等一下。”
江卓胳膊肘杵在吧台上,手托着下巴,眯着眼慵懒深情的凝视着小姑娘忙乱的背影,这一幕被那些客人们怀里的女人看到之后,砰然心动,一时间移不开了眼。
客人们很快意识到问题,脸色变得都不是很好看了,这跟感情无关,这种逢场作戏的场合男人要的就是脸面,你一个陪酒女吃着碗里的,盯着锅里的,还想不想干了?
几位客人各自搂着女人返回包房,不敢在吧台那逗留,真害怕嘴里的鱼被野猫给叼走了。
这时小姑娘把袋子储存好,将一个画着12号的木质牌子递给江卓,正巧就对上了那双温柔像要溢出水来的眸子。
‘怦怦’
小姑娘心狂跳,手一抖,差点把牌子扔到。
“小心点。”纤悉白皙的手握住那个牌子。
在一瞬间,小姑娘感受到那只手碰触到了她的手,瞬间就像触电,迅速缩了起来,背过手,用另一只手碰了碰,竟感觉有些发热还有些发麻。
她小心翼翼抬起头,少年把牌子上的环串到食指上在玩,正若有所思往歌厅里看,好像察觉到了小姑娘的视线,又回头来,对着局促的小姑娘笑了笑,问道:“你们这,还招男公关吗——”
小姑娘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逼仄狭窄的地下室内,是手触摸不到的黑暗,两个少年被捆绑在不同的角落里。
一个在东面,一个在西面。他们的嘴巴被胶带封住,瞪着眼睛唔唔了几声,绳子摩擦着他们的衣服发出‘嘶嘶’的响声。
这时只听‘啪’的一声,地下室内所有的灯泡依次亮起。
整个地下室如同白天。
两个被绑缚的少年同时看到中间的场景,让他们眼瞳微缩。
一个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左面一排站着六位戴着白面具的人,右面一排站着戴着黑色面具的人。
他们中间,有的是身材性感的女人,有的是魁梧粗壮的男人。他们簇拥着小丑面具,仿佛将他当做神,神态恭敬而顺从,当面具下的视线扫过两个少年时,却视他们如死物。
小丑面具缓缓站了起来,他解开类似于黑袍的衣服,身上只剩下单薄的背心,露出结实的肌肉和宽阔的肩膀。
他的声音失真,就像真的小丑在讲话,十分滑稽令人发笑:“猎场,准备的怎么样?”
死一般寂静的地下室,没有人真的敢笑,这时左面的一排,走出白色面具的男人,他的声音是真实的,很低沉:“已经准备妥善。”
……
吧台上的小姑娘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像被强力胶粘的一样,凝固起来,使她完全不会思考。
江卓狭长的眼睛中,有个如水晶棋子般的透彻眼瞳,正对向她,上面划过一丝惆怅,轻声道:“这个工作,很让你瞧不起?”
小姑娘僵硬的身体像获得了特赦的指令,动了一下,然后狂摇着头,“不是的,我帮你去叫旗哥。”
江卓看着小姑娘上了楼梯,他抱着怀里揣鼓鼓囊囊的衣服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还是在原来的位置,他倚靠着黑皮锃亮的凳子上,双腿伸直勾在吧台下的铁管架上,显得整个身体修长。
江卓一副百无聊赖的表情,疲懒放荡的望着来来去去的那些客人小姐和少爷们。
如果他的身上不是穿着明珠高中的校服,恐怕此时早已有人他把当做陪酒的少爷了,即便有这身衣服阻碍了大部分人,却还是有人用暧昧色气的眼神望着他。
江卓可不是真正清纯的高中生,原来杀手生涯他潜伏过比这更酒肉糜烂的环境,被人看一眼又不是强-奸,如果他要是真的斤斤计较没完,那当初就不知道会死多少人了。
这时吧台的小姑娘回来了,她身后是一个身材强壮的男人,正叼着烟走下楼梯,一副极具威慑力的鹰眼,打量着靠在凳子上慵懒的江卓,走近看到那张魅惑的脸,不仅让他眼瞳紧缩,连烟都差点从嘴里掉了下去。
江卓早在男人打量他的时候就察觉到对方的存在,不知是不是第六感那个小妖精知道他今天危机重重,竟格外的好用起来。
江卓不紧不慢地转过身,向男人露出惑人的笑容,从凳子边上起来,靠在了吧台,坦然的接受男人审视的目光。
但不仅是男人在观察他,他也是在观察男人,他从男人身上闻到了酒味、性-爱的味道,还有鲜血的味道。
江卓目光仿佛是不经意的扫到男人下颚,那里有浅淡的勒痕,是和情人之间的情趣造成的?还是因为那里被绑过面具?他只是歌厅里的鸭头,还是鹰巢的守护者?
强壮的男人视线停留在江卓的那件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校服上,手指把嘴里的烟掐了出来,按在吧台上的烟灰缸粗暴的碾了碾,声音是被烟酒长期浸泡过的嘶哑:“是你想当少爷?”
江卓的鼻腔发出‘哼’的一声,尾调婉转勾人,忍不住让男人掏了掏了耳朵,可那酥酥麻麻的劲儿一时半会还是没得到缓解。
男人现在看江卓的眼神,跟看什么稀奇的宝贝一个样,但是那件校服还是让他有所顾忌,现在不比以往,真要弄个高中生在这里当少爷,这事没人知道还行,要是被人知道,弄得众人皆知,那‘红雨’就被动了,毕竟前前后后还有那么多竞争的场子,有哪个眼红的家伙把事情捅到方小友那里,或者警察那里都不好收拾。
男人不得不问:“你还是学生吧?”
江卓在男人说出‘学生’二字的时候,闪过一丝不屑的表情,之后抬着下颚,轻笑道:“不仅是学生,还是明珠高中重点学校的学生,难道你们‘红雨’不缺这样的吗?”
少年脸颊到脖颈的皮肤白皙透彻,抬起下颚时诱人的线条彻底展露出来,看得男人嘴唇发干,他刚才没有错过少年任何细微的表情,看来这个小孩对‘学生’二字很是反感。
尽管少年的身份让男人有所忌惮,但最终是舍不得放弃这吸金的宝贝,决定还是先把人留下来,再拿捏点把柄,让他乖乖听话不惹事就行。
男人爽朗大笑,上前拍了拍江卓的肩膀,道:“跟我来。”
江卓顺从跟上男人进入包间区,这一路走过的路线都印刻在江卓的大脑中,一楼分为VIP、A、B、C四个区,等级越高的包间就越大越宽敞,客人的地位也就越高。
两人走到VIP包间,男人忽然停到一个包间的门口,转头对着江卓说:“以后你叫我旗哥就行。”
江卓轻嗯了一声,算作为回应。
旗哥在‘红雨’当鸭头有很多年头了,还从未见过哪个男孩能对他这样爱理不理的态度,要是换个人,他早就红了脸给对方好一顿的收拾,偏偏眼前这位敷衍的态度,让他迷醉的不行,还觉得对方的性格特带劲。
旗哥更看好了江卓在‘红雨’的发展,也坚定了要把人留在这里,生怕这一进门少年就反悔,脑袋里就开始迅速琢磨着怎么把人拿捏在手心里。
旗哥推开这间门,江卓快速扫了眼门牌号——v109。
包房里面没有人,旗哥不知道在哪扒出来一堆衣服,扔到沙发上,对江卓道:“先试试这些衣服。”
江卓略扫一眼,就知道是一些颇带情趣的衣服,有些穿起来很暴露也很性感,有些穿上去比较禁欲,还有些则是制服,江卓弯下腰挑了几件禁欲系的衣服和制服,其他的连看都没看,口气是那种孩子气般的强硬:“我只穿这些。”
旗哥想都不想就点头了,过了片刻恢复理智才暗自后悔,看着那些无比性感的衣服,只要想象这个少年穿上着它们的样子,就忍不住心跳加速。
江卓开始换衣服,倒是没避讳旗哥,包间里的光比较暗,真想看点什么也看不清楚,再说他一个男人,多看两眼也掉不了肉。
他换的是一件学生装,效果和他本身那件校服差不多,跟他的脸有强烈的反差感,偏偏就是那种奇妙的反差感给他增添了更加诱人的气质。
旗哥满意的点头道:“这件你先拿着吧。”
江卓不可置否把衣服脱下来,换了一身警察制服,这次衣服跟校服的风格皆然相反,前面的那种是青春阳□□质,现在这一种却是威严肃穆的感觉,当江卓换好衣服,故意用犀利的眼神对准旗哥,嘴角扯着冷酷的笑容,一步步逼近旗哥,警装摆动时发出的摩擦声都具有着震慑效果,仿佛像强力的钟声敲响在旗哥的耳边,挤压他的心脏,不由让他呼吸紧促,头皮发麻。
江卓不知是有意无意,用那种逼摄的目光像刀割般划过旗哥的脸上,声音低沉却如惊雷在旗哥耳边炸响:“人被你藏哪了?”
旗哥惊疑不定的看着少年,这时开始怀疑起少年真正的身份,再想起藏匿在‘红雨’的东西,更是恐惧不已。
江卓没有错过旗哥眼中的慌乱,心中一定,这个鸭头果然也有问题,看来他这里也是个突破口,但江卓不敢再试探,怕真的遭到怀疑,于是冷酷的笑容转为魅惑,身体前倾,脑袋靠近旗哥的耳边,吐了口热气:“不怕不怕,逗你的。”
旗哥还未反应过来,少年就快速后跳两步,躲远了,穿着一身警装,抱着胳膊正笑得揶揄望着他。
旗哥长舒口气,当他放松下来的时候,才感觉到后背都被冷汗淋湿了,上一分钟他还猜测江卓是不是警方派来的卧底,现在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不过是一个贪玩的孩子的把戏,竟然骗过了他的眼睛,真是可怕。
旗哥抖了抖背心,勉强的在江卓面前装作若无其事,道:“你自己在这里试衣服,我去趟厕所——”
江卓笑容更深,没有说话。
旗哥只看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慌张的推开门就逃了出去。
江卓哼着奇怪的曲调,把沙发上的衣服乱拔一团,挑了个自己勉强看上眼的衣服来换,目光直视着正前方,就好像丝毫没察觉到上方有个监控器紧盯着他。
旗哥走出了包间并没有对江卓说的那样去了厕所,而是返回吧台,上了楼梯,走到三楼时穿过数多个包间,有的包间会传出让人听得面红耳赤的叫声,而旗哥面不改色,恍如没有听见一样,他走到了三楼最深处,那里有扇紧锁的门,他敲了两声,里面的人慢慢腾腾才‘吧嗒’把门打开。
门缓慢的被里面的人推开,露出不大的缝隙,一张萎靡不振的脸出现在旗哥的眼前。
旗哥微蹙眉,道:“怎么总是这副样子?监控盯紧了吗?”
这人嘿嘿一笑,把门敞开了,侧开身:“是旗哥啊,您请进,监控我一直盯着呢,您刚才不是带进去个小家伙吗,你们进来的时候我就把录像开了。”
旗哥刚一进门,就一噎,这开了录像岂不是把他狼狈的一面给录进去了么,被人看到太下面子,斜睨了眼对方,道:“之前的那段录像掐了,重新录一下,我一会我就安排客人进去。”
这人哈腰点头的答应着。
江卓在包间里玩换装游戏有些累了,自娱自乐实在无聊,于是躺在沙发上,在监控器中看少年正望着天花板发呆。
实际上江卓在摄像头无法看见地方在摆弄手机,进来时他把手机调整到静音状态,刚才划开屏幕才发现就在刚才,季唐予打来了十来个电话,发来三条短信。
第一条短信是问他在哪里,时隔一分钟,紧接又发了一条,说杨允给他打过电话,再次问他在哪,第三次,季唐予就不再问了,短信里只有一段简短的信息——
我现在就去找你。
江卓就算没有当面看到季唐予的样子,也能从这简短的信息看出一头发怒的狮子正向他咆哮,连整个包间都处于低气压的气氛中。
江卓苦恼的不知如何办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动静,他连忙收起手机,只有左手在隐蔽的位置做着小动作,身体其余部位都没有动。旗哥不知从哪回来了,看着江卓正慵懒的躺在沙发上,狭长的眼睛半眯半睁的状态,让他呼吸一促。
旗哥清了嗓子:“跟你说一下入职的情况,我们家场子的少爷是西街质量最高的,并不是随便谁都能来干的了,我们歌厅要求也严格,所以在入职前我们有个考核,要接待一个客人,最后由这位客人给出最终评价,我们会按照你的综合表现来决定你的去留。”
江卓从沙发上缓缓坐起来,抱着胳膊,脚踩在桌子上,对这位鸭头丝毫不表现尊重:“什么时候开始?”
旗哥无奈笑了笑,还真是个小少爷的做派,但有的是人喜欢这样的男孩,尤其长了那么一张勾人的面孔。想到自己已经安排好下面的人做的事,旗哥也放心许多,对江卓道:“客人正在吧台,是我帮你带进包间,还是你自己去找他?”
江卓早就在这个小房间里待烦,想尽早能出去找辛海和张沅,可这个旗哥把他盯的太紧,房间里面还有个摄像头,没有主持人那个家伙,他自己又搞不定那种高科技,只能耐心的等待机会。
江卓从沙发上跳起来,比起旗哥都热情,向空中打了个响指,“快点快点,告诉我是哪个客人。”
吧台的小姑娘又见到了江卓,看见少年一脸调笑的望着她,脸红彤彤,默不作声低着头。
江卓向来是喜欢这样的小姑娘,可惜‘红雨’是鹰巢,这里每个工作人员都不能小看了,江卓刚一进门,就嗅到小姑娘身上鲜血的味道,可比那个叫旗哥的鸭头身上味重多了。
江卓把视线从小姑娘身上挪开,这才注意到旗哥所说的客人。
准确的来讲,是两个客人。
江卓身上是那套差点把旗哥下尿的警装,也许吧台这里人比较多,旗哥也没刚才那么害怕,亲热地搂着江卓肩膀,向两位客人介绍道:“两位先生,让小雀陪你们喝喝酒,唱唱歌,也不会太寂寞。”
小雀这名字真一言难尽——
但身经百战的江卓什么名字没起过?倒是不在乎这个。
倒是肩膀上的那只胳膊够让人讨厌的,江卓抖了抖肩膀,可惜还没把旗哥那只惹人讨厌的胳膊抖掉,只好为了两位生死不明的同学忍耐了这片刻。
那两位客人好像挺满意他这个‘小雀’的,还大方的给他塞了小费,旗哥低声嘱咐他不要跟客人闹矛盾,然后上了楼,只剩下两位客人和江卓了。
客人的包间就在之前那个VIP房间,江卓正在考虑要不要现在就溜走去找鹰巢的位置?但这样做肯定会惊动前面两位的客人,到时也惊动旗哥,恐怕就麻烦了。
江卓正纠结的时候,忽然发现这两位客人好像和他之前想象的不太一样。
俩人长得都不是那种‘正义脸’倒是很符合西街混混那种‘猥琐脸’,所以刚一见面的时候,江卓对俩人没有什么怀疑,看他们熟门熟路往他手里塞钞票的动作,他甚至还以为是‘红雨’的常客,直到跟在他们后面,江卓发现俩人手底下竟然有小动作。
他们的手指仿佛是在不经意间,敲击着裤线的位置,走得急了敲的就快次数也多,走得慢了就敲的也慢次数也少,如果是其他人,恐怕不会在意他们的动作,但是江卓的神经对有规律的东西很敏感,在训练营的时候他学习过摩斯密码、凯撒密码、特殊符号密码——
密码只要掌握了一定的规律就十分容易攻破,江卓破解密码的学业其实到上辈子死掉为止,都没完成,尽管如此,他至少知道前面这两位好像不是一般的客人。
江卓用万能的鼻子一嗅,恩——是熟悉的味道,只要不是他的鼻子失灵,或者记忆出错,这二位应该就是敬爱的人民警察。
江卓来时就用强大的意志力让自己的心绪,保持无惊无喜,不受外界影响的状态,警察的到来没有使他半点惊讶,还特意整理了一下警服的领口,调侃一番自己。
咦,在真警察面前穿假警服好像还挺过瘾?
三个人进了包间,其中一位警察让江卓点歌,拽着同伴要离远了坐。
江卓估计,这两位警察是想他这个‘小雀雀’打发一边,然后他们私底下商量什么行动方案。
他们应该也是为了辛海和张沅来的,江卓是为了救人,警察也是为了救人,正好两拨人凑到一起,这说是凑巧吗?
江卓相信自己的运气,却不敢相信别人安排的命运。
相信他们三个人如果表现的哪怕只有一点可疑,敏感的守护者就会把所有捕获的猎物给杀掉,然后毁掉巢穴,再选地点重塑鹰巢。
到时辛海和张沅都会死掉,警察抓不到嫌疑犯,他也阻拦不了鹰的进化——
尽管眼前的情形不容乐观,江卓的内心到没什么负担,鹰跑了也许会转移目标,明珠高中会恢复平静,如果辛海和张沅死了,也不是丝毫没有好处,至少能保证其他学生的安全。
这比账江卓算得很明白,但又想到辛海那肉乎乎的小脸他还没捏够,张沅黑他的大仇为能报,他心里就愤愤不平,深觉这个鹰做的事真不上道,怎么处处与他作对呢?
江卓现在不是杀手,却有杀手的思想和灵魂,黑暗世界有各种各样的职业,但没人愿意得罪杀手,不仅杀手最爱记仇,更关键他们最喜欢一击毙命的复仇手段。
杀手的狠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就因为他们的狠,让他们得以报复成功。
现在江卓的眼中钉肉中刺,就是那只鹰,他的报复已经蓄势待发,从鹰暴露在他的眼前时,注定要沦为他的猎物。
江卓压下心头的滚烫,忽然靠坐在两个警察身边,用后背遮挡住摄像头,舌尖对着二位警官不经意的舔舐下唇,暧昧的灯光下舌尖越显粉嫩,他这个姿势并不能确保摄像头看不见两位警察的小动作,所以也不敢特意给出提示。
江卓使出浑身解数,浪荡的气息覆盖两位正襟危坐的警察身上,他们原本猥琐转变正经的脸,面对这样的画面,那张脸又恢复了原样,不仅猥琐还咽了咽口水,扯了扯衣领。
监控器的另一头,则是旗哥抱着膀子观看包间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这时有个冷漠的声音从他的背后响起:“看出他们有什么问题了吗?”
旗哥摇了摇头,从桌子上拿起烟盒,叼着一根烟,道:“看上去没问题。”
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脑袋突然贴近屏幕,冷漠的声音就从面具里传出的:“那个男孩是谁?”
旗哥嘬着烟的嘴咧开一条缝,笑容暧昧道:“一个能让‘红雨’发财的宝贝。”
白色面具却冷冰冰警告对方:“调查好背景的人,才能留在鹰巢,不然你这么做不是给‘红雨’发财,而是给鹰主招祸。”
旗哥悠哉的吞云吐雾,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你放心,我就是怕他的来历有问题,才把他和那两个陌生的客人放在一个包间里,只要他们有一个人暴露出问题,另一个也会很快暴露。”
白色面具半晌才道:“你心里有数就好。”
江卓正单腿跪在沙发上,身体前倾,做着诱人的脱衣动作,把身上警服脱出了新花样,两位人民警察都快不认得这身衣服了。
少年穿着贴身的毛衫,勾勒出消瘦的身材,没有半块多余的肌肉,这样的身材本身不吸引人,但少年的身体却显得十分柔软,腰和屁股拧起来,骚的不行,是种独特的美感。
两位人民警察心里在背公安机关管理条例,眼睛却不得不诚实的跟着江卓的动作走。
江卓身体一顿,笑得眉眼一翘,道:“两位先生,要不要点啤酒助兴?”
两位警察只好点头,西街歌厅的啤酒,单瓶没有低于二十五的,关键歌厅老板又是黑心,只按提卖,不单卖,一提十二瓶,就要三百块钱,这相当于人民警察两天的工资。
在服务生把啤酒拎上来的时候,包间内的场面有些混乱,江卓趁机把自己的手机放到一位警察的手中,在对方难掩诧异的目光下,江卓眨眼送上飞吻:“先生,我去趟卫生间哦。”
江卓刚进厕所,就直径走到窗台,拿回他藏起来的衣服,歌厅里的衣服少一件算一件,穿这里的衣服,不保准不会被发现,如果没有方小友这个后援,他就穿旗哥给的衣服了。
方小友让中年人送的是一件剪裁时髦的西装,小西服也是少爷们常穿的衣服,在歌厅不会太突兀,江卓换好衣服,有水把头发弄乱,彻底换了个造型,没有工具脸部线条无法修改,但江卓不是依靠变装做任务的杀手,他真正擅长的可是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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