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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么么哒 上一辈子他是真心觉得那是件好事情,可这一辈子,还是那句话,他要不知道那是试探,那他还真就白活了。
午时,寿王家的奴仆上了山。
这一回一共来了二十几人,直接将无数的箱笼抬进了学斋中。
为首的是寿王家的大总管秦五福,一见蔺觉,便跪下行礼,喜道:“恭喜世子,贺喜世子,昨日宫里来了人,圣上听说世子到了百鸣书院读书,特地赐了宣纸笔墨。王妃娘娘命奴才将圣上赐给世子的东西一并抬了来,王妃娘娘说,如今世子整日将书院当作了家,说不定这些物件什么时候都能用的上。”
正是午饭的时间,听见外面的纷扰,傅白彗本来是跟着蔺觉一道出来瞧热闹的,却见他家的奴仆扑通一跪,吓得赶紧撤到了一旁。嗯,她不能占了人家的便宜啊。
她听明白了,蔺大公子,如今可不是大公子了,和赵王世子一样,人家现在是寿王世子,平起平坐了。
寿王妃弄了这么大的声势,估计也是想给儿子长长脸来着。
傅白彗的反应快,当下就拱了手道:“恭喜寿王世子,我说今儿怎么有报喜鸟落到了窗台上。”
蔺觉瞅了她一眼,眼神里的意思分明,她总是这么客气又疏离,说句不好听的就跟养不熟的那啥一样。
倒仍旧不愿在旁人的面前下了她的脸面,但他没笑,瞪着她道:“多谢了。”
贺喜的人不断,蔺觉和谁说话都带了浅浅的笑意,唯独冷淡了她。
傅白彗就是意识到了,却并不会在意。
寿王家的奴仆还在恭敬地跪着没有起身。
蔺觉和众人一一道谢之后,招了招手,秦五福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哈着腰到了他的跟前。
“世子,还有什么吩咐?”
“我母妃那儿可还有什么话要你代讲?”蔺觉道。
秦五福想了一下,寿王妃交代的事情,他确实已经说完了。
但世子都问了……他道:“王妃娘娘还说了,让世子安心读书。”
蔺觉点了点头,又问:“府里还有什么事?”
秦五福迟疑道:“没……没了吧!”
却见世子一翻眼睛,他使劲想了想,凑近了一步,低声道:“寿王妃特别高兴,因着这事儿上门庆贺的人太多,寿王妃准备大宴三日。”
终于说到蔺觉想说的事情了,他好似沉吟了片刻后,才道:“你回去同母妃说,即使上门庆贺的人多,也不必大宴三日。要依照我的意思,宴不宴的都行,若实在推脱不过,宴一日就好。虽说皇祖父治下,国泰民安,可前几年的年景并不太好,一年大涝一年又大旱,我总听与我同屋的傅家大郎说,晤阳辖内还是有一些流民的,倒不如让父王和母妃开棚施粥,三五日也好,七八日也罢,量力而为,为皇祖父、皇祖母祈福。”
一旁听着的傅白彗愣了一下,她有和他说过流民的事情吗?
就是说过,也可能是一语带过,所以那个“总”字……好吧,这锅她背了。
这就好比他教她说话,确实是教过,不过,也就教了几句罢了。
可与旁人说时,却不是那样说,也带了个“总”字,总教才学会的。
如此,总不好,总是他替她被锅。
“礼尚往来”,所以这锅她还真是背定了。
秦五福能做上寿王妃的大总管,本身就不是吃白饭的。
他眼珠子一转,听明白了,世子并非是建议,而是下了命令了。
他赶紧站直溜了,信誓旦旦道:“世子放心,奴才这就回府,一定把话带到。”
蔺觉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这些东西,道:“除了那箱子笔墨,其余的都抬回去。”
“这……”秦五福有所迟疑。
蔺觉眼皮轻挑,道:“一个屋子统共就那么大,你的意思是屋子里放东西,叫我住到外头去?”
世子明明是好好说话的,秦五福却没来由觉得一股子寒气,扑面而来。
他一个激灵,道:“是是是,是奴才思虑不周了。”
傅白彗伸头瞧了又瞧,也不知道那箱笼里有没有什么好吃的贡品。
嗯,不对,她已经戒吃了。
此戒非彼戒,她就是觉得自己不能总被吃和饿扰了心思学习。
寿王家的奴仆又把堆在学斋院子里的箱笼抬下了山,如此一倒腾,还有谁不知百鸣书院又多了个世子呢!
所以说,百鸣书院的两大吉祥物真不是吹的。
傅白彗真是想不通了,好好的世子为什么不去国子监?偏要窝在这深山老林子里。
可她问了蔺觉也不会说,另外的一人,她是连问都不会问的。
赵王世子神出鬼没,每月总有那么几天不在书院里学习,听说是要回赵王府替赵王处理府中公事。
今日,寿王家的奴仆送来宫中赏赐之时,赵武楠并不在书院,晚上回转,卫子莫同他说起了白天的事情。
“你说那寿王世子当真这么说?”
卫子莫点了下头,“瞧不出来,糊里糊涂的寿王,还能生出这么个明白的儿子!”
赵武楠微微眯了下眼,心里想着,自个儿是得重新估量那蔺觉了。
经此一事,宫里那位皇后娘娘一定会对蔺觉另眼相看。
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赵武楠不说了解的一清二楚,也自信定比蔺觉知道的多。
幼时,他父王征战,他在宫中寄养了五年,是以,他不姓蔺又怎么样,可他却是在皇宫里头长大的。
好端端的,忽然封了蔺觉做世子,哪里会是恩赐那么简单,多半还是试探。
儿子被放逐,即使召回了,也是没有选择才为之。
那么,被放逐的儿子儿媳,在这十余年里,到底教出了什么样的孙子,才是事情的关键。
赵武楠还真的盼着寿王府能够大宴三日,那样,说不得,就连皇上也能气的从床榻上跳起来,骂他们是不孝子。
要知道,皇上还病着呢!
可如今倒好,宴是宴了,却还要施粥,说的也好听“为皇祖父、皇祖母祈福”!
当真是蔺家的好儿孙啊!
该怎么做,蔺觉足足想了月余。
他太了解他那位好祖母了,如果当真宴了三日,恐怕她也只是面上打雷,实际,心里却暗暗放了些心,把他们一家全部当成不长脑子的草包。
可那样,不是他想要的。
上一辈子,已经这么草包过了,所以才在后来的日子,使劲了浑身解数,想要引得他那好祖母的重视,却又始终不得。
这一辈子再也不能照着上一辈子的原路来走,即使这样会付出让他祖母忌惮的代价。
人活着,可没谁愿意做个真正的草包。
蔺觉坐在灯下,凝神不语。
傅白彗瞧了一会儿的书,发现他连神情都不曾变过,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蔺觉回神,拍掉了她的手,而后叫了顺意,给他打水泡脚。
还在心里劝慰自己,想的再多也无济于事,还是走一步瞧一步的好。
如今已经是夏日了,可蔺觉每一日还是会用热水烫脚,好像是说这样对他坏腿比较好。
只是这里的热水难有,傅白彗现在洗澡都改用凉水了。
作为书院的第二大吉祥物,想要用个热水,也还得使银子呢。
见他翘脚等着顺意,傅白彗嘟囔道:“好好的国子监不去,偏生留在这里受罪。”
她的声音很小,以为他肯定听不到。
实际上,蔺觉并没有听清,倒是模模糊糊听见了“国子监”三个字。
他忽然抬了头,用了一种无比复杂的眼神望着她道:“阿白想去国子监吗?”
算着日子,今年的冬天,他便要进京了。
有一瞬间的失神,傅白彗感觉到自己的心……动了一下。
刀疤脸向她一步一步逼近的时候,她忍不住闭了闭眼睛。
心里想着,她要是没了,她娘该怎么办?
又想着,她要是真没了,蔺觉亦或是季大路,甭管是哪一个了,能不能念点以往的交情,替她把仇给报了。
想来想去,左不过是不能甘心。
再陡一睁开眼睛,眼里的寒光乱射,吓了刀疤脸一跳。
她猛地推开了摁住她手脚的婆子,又挣扎着向前一扑,和刀疤脸推搡起来。
她想先前就想错了,等着谁来救,都不如自救,想要弄死了谁,首先得保住自己。
她将刀疤脸手里的短刀几次从她面门上推开,她的力气是不大,可拼上了命。
院子里什么时候进了人,她不知晓。
就连刀疤脸听见外头动静的时候,也已经晚了。
顺心一脚踹开了门,十几个兵丁一拥而上,个个手拿着寒刀,那两个婆子吓得嗷嗷乱叫,刀疤脸倒是想挣扎的,被他压制在桌子上的傅白彗咬牙道:“想要活命吗?我给你一条活路。”
却趁他迟疑的功夫,膝盖顶在了他的下腹上。
顺心手里的刀,顺势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早就有人禀了蔺觉,说是在后院的正房里找到了人。
他匆匆忙忙赶到,看见的刚好是她衣冠不整的模样。
他吼了一句:“把人带出去。”说着还和顺心打了个眼色。
这时候,没人敢呆在屋里不动弹。
屋子里只剩了他和傅白彗。
傅白彗正低着头整理自己的衣衫,蔺觉动了动嘴皮子,欲言又止。
他想问的不好直接问,只能瞪着眼睛将她上下打量,袍子松了,头发乱了,面上的表情不见悲痛,倒还轻松。
傅白彗觉得他的眼神怪怪的,扣好了衣衫,主动道:“他们想验我是男是女!”
蔺觉的心里松了口气,赶忙道:“验了吗?”
“验了。那婆子摸了我的胸,”想想刚才的事情,傅白彗忽然咧嘴一笑,“我还没长。还想脱我裤子来着,我裤子系的是死疙瘩,她们没解开。”
还没长!蔺觉……这是值得庆幸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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