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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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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帛砚摸着她清减的脸颊,“为了钱,连命都不要了?”

    温浅虚弱地笑笑,“我以前有病吃点药就好了,这次重一点。”

    她说着,一低头,突然,显出惊愕的表情,她掀开蓝色被罩套着的夏凉被,自己身上穿着睡袍,她抬头,紧张地望着简帛砚,“我的衣服……”

    简帛砚的唇贴了一下她的额头,试试她热度,宠溺地说了句,“傻瓜,你身体什么地方是我不熟悉的,害羞什么?”

    温浅脸红,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你昨晚烧得很厉害,我给你换上睡袍,方便物理降温”简帛砚解释说。

    温浅仰头看他,迟疑地问;“你替我擦身?”

    他看她紧张神色,俯身,用额头顶在她额头上,“我不亲手替你擦,难道我还能便宜别人。”

    温浅不好意思,他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小傻瓜,你病成这样,我还能想别的吗?离开我,你就这样糟蹋自己?”

    他亲昵的语气跟她说话,她心里一热,眼眶潮润,侧过头,她在异地他乡这一个月,没有熟悉的人,没有人关心她,讨要欠款到处碰壁,屡次遭到冷遇,带两千元钱,住20元一天的小旅店,个钟艰辛只有吞到肚子里,想着那二十万工程款,贰万元的提成,似乎也值了,本来想买火车票回家,大概是一个月多月的奔波,身体承受不住,病在旅店里。

    简帛砚想责备她几句,看她生病期间,表现出少有的软弱,不忍心责怪,板过她的头,一下下亲她的眼睛,温浅的眼睛被遮住,软软的微凉触感,她不敢睁开眼睛,怕眼泪落下来,被他看见。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简帛砚直起身, “请进。”

    助理小刘探入半个身子,看屋里没什么情况,走进来,手里提着两个保温桶,“我给温小姐在粥铺买的小米粥,还有牛肉粥。”

    小刘把保温桶放在温浅旁边的桌上,“这家粥铺早餐十几种粥,我买了小米粥,我不知道温小姐爱喝什么粥,我堂嫂生小孩喝小米粥,小米营养价值高,温小姐如果不爱喝,还有牛肉粥。”

    温浅看一眼小刘手里还有个方便袋,里面装着几个煮鸡蛋,纯坐月子的伙食。

    “好了,你回去准备一下,温小姐上午点滴,我们下午回寒城,温小姐在这里养病不方便,还是回家养。”

    小刘想不出准备什么,如果开车走,秦总这里有几部车,随便开一部保姆车,回去后,让司机给开回来就行了,看简总看温小姐宠溺的眼神,明白了,自己当电灯泡,碍事,如果还想升职赶紧走人。

    小刘出去把门带上,温浅支撑要下地,简帛砚急忙阻止,“你病着,老实躺着。”

    温浅憋了半天,憋脸红了,小声说:“我要上卫生间。”

    简帛砚二话不说,拦腰抱起她,往卫生间走,温浅挣扎,“放我下来,我要自己去。”

    她挣扎得厉害,他只好抱着她走回来,放她坐在床边,蹲下找到拖鞋,替她穿上,温浅站起来,刚一迈步,烧了一夜,身体虚,头一阵眩晕,身子晃了两晃,简帛砚急忙扶住她,板着脸责怪,“病成这样,还逞能,现在我对你没兴趣。”

    温浅刚走两步,听他说对自己没兴趣,想起那晚他拒绝自己说对自己没有欲望,顿时产生报复之心,她几乎被他抱在怀里往卫生间走,温浅的手臂软软地攀在他脖子上,头歪在他项下,唇有意无意摩挲他敞开衬衣的锁骨,喉结。

    蹭了两下,简帛砚身体僵硬,搂着她的手臂更紧了,温浅坏笑,没兴趣,让你没兴趣。

    他半搂半抱把她带到卫生间门口,温浅站住,“我自己能行。”她执意要自己进去,简帛砚没办法,拗不过她,略沙哑的声说;“我在门口等你,有事喊我一声。”

    长这么大温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娇气过,上大学时,寒假她打两份工,白天在一家商场里做促销,晚上去饭店端盘子,病倒在寝室里,寝室里的人放假都回家了,她发烧四十度,实在挺不住去医院,大夫让她住院,她拿了点药回来了,吃了药,烧得昏昏沉沉的,硬挺过来了,住院花去她打工赚的钱,学费还有生活费,就没有了。

    她上完厕所,直接洗漱,她住的是单间病房,感冒发烧住单间病房,她还是头一次,从小到大她不记得住过医院。

    她刷完牙,捧起冷水洗脸,盥洗间墙壁上挂的毛巾是新的消了毒的,这种档次的病房,什么都是新的,包括床单被罩,满足她小洁癖,没有条件,本人又有洁癖,出门在外是很痛苦的,温浅充分地体会到这一点,温浅住的小旅店卫生状况还算不错,不过床单被罩都是别人用过的,温浅出门自己带一套床单被罩。

    她妈说她穷讲究,这句话仔细琢磨,意思是只有富人才有资格讲究,穷人太讲究就是事多,像简帛砚到什么地方还用担心卫生条件问题,这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温浅正擦脸,盥洗间的门被大力推开,温浅一愣,侧头看,简帛砚神色紧张站在门口,立刻明白了,自己在卫生间时间长了,他以为她有什么事,看他面部线条紧绷,她走过去,他挡在门口,她抱住他的腰。

    他扶着她的头,凝视着她,低哑声;“你知道昨天看到你在小旅馆床上躺着,半昏迷,当时吓坏我了。”

    她轻抚着他的背部,轻声安慰,“别太紧张了,我没事。”

    如果说这个世上最在乎她的人,她想是他吧,他这么紧张她,她都快被他软化了。

    简帛砚把枕头放在床头,温浅靠在床头坐着,他坐在床边上,端着保温桶,拿着小勺舀了一勺小米粥,放到嘴边吹,舌尖尝尝,不烫,才喂给她喝。

    温浅张嘴喝下去,简帛砚一个富家公子,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却能如此细心地照顾她,温浅说不出的感动。

    简帛砚又舀了一小勺米粥,勺子放到她嘴边,看见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自己,被她看得心里发热。

    温浅吃了小半碗粥,简帛砚剥了一个煮鸡蛋喂给她吃,温浅病着,没什么胃口,吃不下东西,他用心地剥鸡蛋皮,鸡蛋上沾了一小块皮都细心地拿掉,这时,护士走进来,看着简帛砚剥鸡蛋,说:“家属,病人发烧吊瓶,点消炎药,最好不吃鸡蛋,过几天好了再吃鸡蛋,补充一下营养。”

    “我吃。”简帛砚也没介意,把剥了皮的鸡蛋放进自己嘴里,

    护士笑对温浅,羡慕地说;“你老公真好,昨晚赔了你一晚没睡,紧张够呛,很会照顾人,太细心了。”

    小护士边说边朝简帛砚看,高富帅的老公,还能这样体贴,这女人真是命好,赚到了。

    温浅想说他不是我老公,以后还不知道是谁的老公,看简帛砚听了挺受用的样子,没解释,笑笑。

    小护士拿出一支体温计,甩了甩,“家属,量一下患者体温,一会把度数告诉我。”

    简帛砚接过,护士出去,简帛砚抱着温浅躺下,拉开被,把她睡袍领口往两边拉了拉,露出一片酥胸,把体温计给她夹到腋窝里,怕她冷,拉上被子给她盖上,为她捋了捋头发。

    五分钟后,取出体温计,简帛砚对着亮着地方看了下,37°,低烧,温浅年轻,身体素质好,吊一晚水,烧退了。

    温浅看着他拿体温计的手,“好了,没事了?”

    简帛砚把温度计放下,严厉地说;“记住,以后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

    温浅听口气像训斥员工,念在他守了她一晚,熬夜眼睛都有血丝了,不跟他计较,他是关心她,替她着急,心里反倒感动。

    他绷着脸,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他咳了一声,声音不觉柔了几分,“听话。”

    有人敲门,简帛砚回头,“请进。”

    还是方才那个护士进来,推着车,车上放着药瓶针头等物,护士弯腰,拿过温浅的左手,温浅皮肤白得几乎透明,蓝色的血管在皮下很清晰,护士拿着针头,简帛砚抱住她,身体挡住她的眼睛。

    年轻护士笑说;“你老公真疼你,小朋友扎针都不怕。”

    温浅几乎不记得直接上次扎针是那一年,她有晕血的毛病,本来心里害怕,贴着简帛砚的胸膛,温暖安心,不知不觉不害怕了。

    温浅的血管好找,护士手法不错,扎了一次就成功了,温浅没感觉到疼。

    过了一会,女院长领着一群人来查房,亲自替温浅检查一遍,对简帛砚很热情,“秦总交代,好好照顾患者。”

    简帛砚客气地说“劳动院长亲自过来,非常感谢。”

    中年女院长笑着说;“秦总吩咐,我们不敢怠慢,听说患者昨晚送来时烧得很厉害,一晚上烧就退了,这是简总的功劳。”

    “哪里,这是贵院大夫医术高明。”简帛砚客套几句,这家医院的医生护士昨晚为温浅忙活了半宿,秦世明的面子大。

    院长带着人接着查房,简帛砚送走院长回来,温浅退烧,人精神了,对简帛砚说,“我现在没事了,换药按铃叫护士,你一夜没睡,躺沙发睡一觉,不是下午才走吗?”

    简帛砚看一眼病床,病床很宽大,挑眉说:“你往里点。”温浅往旁边挪了挪,简帛砚躺在她身边,实在困了,一会就睡熟了。

    两人总不好并排躺着,病房医生护士经常进来,温浅靠床头坐着,简帛眼睡着了,面部表情放松状态,唇不像平常紧抿着,温浅视线看到他头顶,他乌黑浓密的中短发,温浅温柔地摸摸他的头,发丝有点硬,难怪人强势霸道,他熟睡往她的身边靠,紧贴着她,温浅拉过被替他盖上。

    简帛砚睡到秦世明过来,吵醒了他,秦世明打趣他,“这哪里看着像病房,我看像洞房。”

    温浅追了他一个月,熟悉了,笑着说:“秦总真会开玩笑,我追着秦总要钱的时候,秦总可是从未给过我笑脸。”

    秦世明哈哈大笑,“我要知道你是帛砚这么宝贝的人,我还哪里敢摆什么架子,别说要二十万,二百万,两千万我也不皱眉头,哪能让小温你受委屈,帛砚心疼,怪我,我可吃罪不起。”

    简帛砚靠在床头,跟坐在沙发里的秦世明说话,中间护士来换点滴瓶,对秦世明很客气,可以看出秦世明在此地的人脉地位,大概在本市没有不认识秦总的。

    秦世明对温浅说;“我本来打算把你挖过来,到我这里有适合你的位置,看来帛砚不舍得,我这没机会了。”

    简帛砚问;“秦兄,你要把温浅安排什么合适位置?”

    “公关部。”

    “你的公关部不是一群美女。”

    秦世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美女是不少,没什么内涵,长着一张漂亮脸蛋,浅薄没什么味道,公关工作,搞成□□。”

    温浅笑说;“我可以理解为秦总这是夸我吗?我没有□□秦总看来对了。”

    秦世明哈哈大笑,简帛砚斜睨了她一眼。

    秦世明站起来,“我本来想中午请你们吃饭,小温不巧病了,等以后有机会,我现在回公司处理一些事,下午过来送你们。”

    温浅打吊针,不能送秦世明,简帛砚送他出去,走出门口,秦世明拍着简帛砚的肩膀,“老弟,我看出你很在乎这个姑娘,我不留你了,带她回去养病,家里舒服些,过阵子我去看你。”

    温浅下午挂完水,医生又做了全身检查,万幸高烧肺没烧坏,秦世明的司机开着保姆车,送简帛砚一行人,助理小刘坐在副驾驶位置,温浅和简帛砚躺在后面,温浅下午体温回升,低烧。

    简帛砚上午补了一觉,下午有精神头,跟温浅并排躺着,扯过温浅的手,看她手背扎的针眼,温浅的手腕戴着一串珠钏,他无聊摆弄,他摸着她的白玉臂,温浅看前面司机和小刘,抽回手臂,不让他摸,简帛砚故意把大手伸进她的衣领,温浅吓得花容失色,简帛砚笑着收回手,扯过她手臂,这回温浅不敢抽回手臂,任他抚摸。

    三个小时后,车驶入寒城,温浅中间睡了一觉,车子进寒城她醒了,傍晚时分,太阳落了,温浅对简帛砚说:“先送我回家。”

    “你病着,一个人怎么行?”

    温浅怕他不答应,说;“我去我妈家。”简帛砚的手伸过去,摸她的头,她的头还很热,一般发烧晚上重。

    “不行,我不放心。”

    外面天色暗了,车内光线暗淡,温浅看不清身旁简帛砚的表情,简帛砚的语气不容置疑的霸道。

    简帛砚对前面的小刘说:“直接开到南山别墅。”

    简帛砚把车座抬高,两个人并排坐着,简帛砚突然探手到温浅身下,把她抱坐在怀里,温浅吓得看前面两个人,前面两个人目不斜视,不看后面,大概听见动静,能分辨出两人亲昵地叠在一起。

    温浅爱面子,不好意思,要挣扎下去,简帛砚搂着不放,温浅挣扎徒劳的,不敢弄出动静,顾及前面两个人,不敢动了,任由他抱坐着,她此刻想回家,看样他不能放她回去,温浅不愿意,拗不过他。

    小刘在前面引路,保姆车穿过城市中心,寒城一面临海,保姆车往寒城南,开到南青山脚下,宽阔的道路蜿蜒而上,半山腰一带别墅群,车往上行一段路,来到一幢别墅前,铁门打开,保姆车开了进去,温浅被简帛砚抱在腿上,一直看窗外,这幢别墅是整个这片别墅看海最佳位置。

    温浅暗想,这是他的家,他把自己带到家里,温浅紧张,简帛砚发觉她身体僵硬,贴着她耳边小声说:“放松。”

    天色半明半暗,温浅朦胧中看见别墅草坪,别墅前有一个大游泳池,车子绕过游泳池,停在别墅门前,小刘先下车,拉开后面车门,简帛砚抱着温浅迈步下车。

    简帛砚抱着她往灯火通明的别墅里走,温浅挣扎要下地,简帛砚严厉警告说:“老实点,不老实把你扔地下。”

    他手一松,温浅本能搂住他脖子,简帛砚打横抱着她,走进别墅。

    简帛砚抱着她进门,一个面容和蔼跟温浅母亲差不多年纪的妇人迎出来,“大公子回来了。”

    “余妈,打电话叫周大夫,煮点粥,煮烂点。”

    那个叫余妈的,看着他怀里的温浅,“这位姑娘病了?”

    温浅把脸藏在简帛砚怀里,不好意思睁眼看,余妈答应一声,简帛砚抱着她往楼上走。

    上到二楼,进了一间卧室,他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床一沉,温浅睁开眼睛,正对上简帛砚黝黑的眼眸,他双手撑在她身侧,咬了一下她的鼻尖,顺势躺在她身旁。

    “我想洗澡。”

    温浅住一晚医院,总觉得身上有消毒水味,闻衣裳好像残留难闻的消毒水味。

    “鸳鸯浴。”简帛砚噙着笑说。

    “不。”

    他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脸,“跟我什么都做了,还这么害羞。”

    温浅坚持自己洗,简帛砚看她走进卧室里的浴间,问:“你没事?”

    “没事,我病好了。”

    “有事喊我。”

    温浅生病身体虚弱,不能泡澡时间过长,迈出浴缸,拿过自己的衣裳,总感觉有医院的味,又没带睡衣,她看浴室外间衣柜里都是男人的浴袍,挑了一间白色的浴袍穿上,领口很大,浴袍宽幅能把她纤细的腰肢裹两圈,长到拖地,她把浴袍裹紧,走出浴室。

    简帛砚已经洗完澡,斜倚在床头等她,看她穿着自己的白浴袍,肥肥大大,甚是可爱。

    温浅站在地上擦头发,这时,余妈进来,“周大夫来了。”

    温浅穿着简帛砚的浴袍,赶紧爬上床,拉过被子盖上。

    进门的是个中年医生,周医生温文尔雅,替温浅检查一下,量了体温,温和地说:“温小姐没事,坚持吃药。”

    温浅孩子气地问:“不用打针?”

    周医生微笑,“不用打针。”

    周大夫开了一堆药,耐心地告诉简帛砚吃法,简帛砚一一记下,周医生告辞走了。

    温浅从被子里探出半个身子,看着简帛砚说;“现在可以放心我回家去吗?”

    “等你完全好了,才可以走。”

    说着,他拉开被子,跟温浅躺在一床被子里。

    温浅四处打量这个房间,这间是二楼主卧,简帛砚的卧房,装修欧美风格的设计,咖啡色和灰白色协调搭配,大气简约,卧室摆设欧美家具,明亮大方,简约的线条,和天然的实木纹路,尽显高贵典雅,温浅猜测这个房间的设计方案出自著名设计师之手。

    简帛砚躺在她身旁,突然问;“想什么?”

    “研究你房间的设计风格。”

    “你学什么专业?”

    “室内设计。”

    “你以后有什么计划?”

    “以后开室内设计工作室。”

    简帛砚侧过头,唤了声,“温浅”

    他突然很郑重地叫她的名字,温浅偏头看他。

    “留下,别走了。”

    简帛砚的目光温柔宠溺,专注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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