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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石分顶级,上等,中等,下等,顶级顽石一般只挂在拍卖行,价高者得,而上等到下等的顽石,价格会随着石头的产地和大小进行相应调整,现在摆在架子上出售的这颗顽石,产地并不算特别好,胜在体积大,足足有用来装衣物的木箱那样大小,算是中等顽石里面偏贵的。
一颗中品灵石,听上去似乎不多,可低阶修士每个月都要花费不少的灵石去购买丹药,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也只有手里头特别富裕的才会去尝试赌石,而赌石被称为修士的无底洞,十赌九输,只能算是有钱人的乐趣。
见父子两人停在货架前,买赌石的那位百炼宗弟子眼睛一亮,立刻就开始巧舌如簧地推销了,“这块石头出产自栖凤山,那里人杰地灵,就连地上随便长的野蘑菇吃了都能延年益寿,而且这块头又大,就一颗中品灵石的价钱,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前几天已经有好些个客人来相看过,要是晚了可就被别人买走了。”
“……”楚天越没想到看上去仙风道骨的修士居然也能为了卖东西也这么市侩,诡异地沉默了一下,“你们这边……有没有稍微小一点的?”
他觉得这块石头挺大的,等会儿带走不方便。
“我要大大的!”殷宁忍不住抗议出声,他坚信自己遗传了爸爸的血脉,手气肯定也很欧,所以当然是石头越大开出的东西越好啦。
“好吧。”楚天越掏出刚刚兑换的灵石,殷宁有一瞬间觉得爸爸这个毫不犹豫掏出钱付账的动作简直苏哭了。
“您真是爽快。”那位修士笑容满面的,又问他,“您是要带回去切还是让我们帮忙。”
“就在这切吧。”楚天越对赌石一窍不通,就算有切割石头的工具,也怕不小心就把里面的东西切坏了。
“好嘞。”那位修士喜滋滋的伸出手,“这块是中等灵石,所以切割的定价是二十颗下品灵石。”
真够黑的,切个石头还要另外收钱……
楚天越低头看看儿子期待的小眼神,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表现出来。
那位修士收了钱后,从底下的箱子里取出一把黑黝黝的刀,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切起坚硬的石头来既快又准,原本朴素的包浆被一点点割开,露出了红色的晶体。
“红晶?”那位修士立刻激动地睁大眼睛,“这居然是兽种!”
一般顽石里面只能开出玉石珠宝之类的,只有顶级的顽石,还有一些十分罕有的次级顽石,才能开出更珍贵的东西。
顽石乃是天地孕育而成,拥有着无限的可能性,不仅能够出产死物,也能出产活种。
这最表层的红晶,就是出产兽种的象征。
“客人你这是撞大运啊!”那位修士手里的刀子都抖了抖,“我在这边开了这么多块石头,第一次看到兽种……”
殷宁得意地笑了笑,他果然是欧皇!
因为这意外的变故,不仅仅是珍宝阁的掌事和其他手下,就连在这里选购东西的客人都好奇地跑过来围观,一脸羡慕,“居然是兽种!老夫几百年都没有见过中等顽石能够赌出兽种的……”
“也不知道会开出什么样的奇珍异兽?”
“不如小友我们来打个商量,你刚才花多少钱买的,我出两倍价格,你现在把这块石头让给我如何?”
在众人羡慕妒忌恨的氛围下,楚天越也莫名有了种被崇拜的快感,他掩住自己的笑容,特装逼地道:“这是我给儿子买的礼物,不管别人出多少都不会卖。”
爸爸你好帅,这才是爽文男主的正确打开方式!
殷宁星星眼地看着那露出半块红晶的石头,满脸期待,那位负责切割的修士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压力倍增,小心翼翼地开始切着最里面的部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这块红晶异常的大,占了几乎整块石头七成的位置,等最里面的内核完全露出来的时候,有人忍不住“啧”了一声,“居然是招财鼠……”
楚天越看着从红色晶体里挖出的那只小仓鼠,不解地问,“招财鼠?是能招财的东西吗?”
“这招财鼠性情温顺,嗅觉灵敏,喜欢囤积,能够找出很多常人找不到的宝贝,确实很适合用来当灵宠。”旁边围观的一位好心女修解释道:“正好我的家中也养着一只,只是……这招财鼠在市面上的价格,也不过是十五颗下品灵石。”
十五颗下品灵石,连切割的工钱都收不回本,毕竟招财鼠很弱小,带出去也不能打,只能搞搞追踪,而修士手中,可以用来搜寻宝贝的替代品多了去了。
“噗嗤”一声,已经有人忍不住同情地笑出声,“兄弟看开点,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花钱买个教训也好。”
殷宁的小脸已经皱了起来,这么说起来,他不但没有赌中大运,还亏得血本无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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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宁宁别伤心了。”楚天越见状,连忙把儿子抱起来哄着,“没什么,赌博就是这样,总是有亏有赚的,而且小仓鼠也很可爱。”
爸爸,其实我根本不是你亲生的吧,不然为什么没有遗传到你的欧皇血统!
殷宁把小脑袋埋进楚天越怀里,一脸闷闷不乐,“对不起爹爹,让你多花了钱……”
“没什么,爹爹挣钱都是为了给你花的。”楚天越不在意地拍拍他的背,抬起头冲着那个修士道:“这只招财鼠,给我个小笼子装起来吧。”
“吱吱。”刚刚苏醒的小仓鼠浑身的毛发金灿灿的,看样子很喜庆,它用小爪子扒了扒腮帮子,在红晶里面活泼地钻来钻去。
“很灵动,好养活。”旁边终于有人说了一句好话,楚天越接过装着仓鼠的笼子,又到摆放药材的货架那边选了几样草药,一株都是几百年的寿命,他挑了又挑,最终在掌事的推荐下选了几样药性较为温和的,准备回去给儿子做药浴。
这招财鼠很好养活,喂一些寻常杂食便可,不过殷宁对于喂养这只败家小宠物好像不怎么热衷,经常忘了喂,还要楚天越负责善后,不过奇怪的是,对于经常喂养自己的楚天越,小仓鼠好像不怎么亲近,反而更加喜欢缠着殷宁。
“你好烦啊。”殷宁有时被缠得受不了,小仓鼠的牙齿很锋利,经常半夜偷偷磨牙,然后把笼子都给磨破了跑出来,吱吱叫唤着钻到他怀里,殷宁被吵醒了有起床气,生气地把小仓鼠拨开了,迷迷糊糊地嘟囔道:,“你一点都不可爱,而且也没什么用处,为什么要花那么多的钱买,我爸爸挣点钱也不容易啊……”
“……”
小仓鼠本来正往他怀里钻的动作停了下来,两只小爪子缩在胸前,一对黑豆豆般的小眼睛里溢满了委屈。
“不要讨厌我……”
寂静的黑夜里,带着哭腔的稚嫩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小仓鼠肉滚滚的躯体在殷宁的脖颈间拱了拱,“我有用的,小主人不要讨厌我。”
过了片刻,它恋恋不舍地离开殷宁的床,“嗖”的一声跑了出去,眼里含着泪泡,用自己弱小的躯体在危险的黑暗中窜行着。
殷宁确实是水木双系灵根,水润泽万物,木生生不息,这两者相辅相成,虽然双系灵根修炼起来会比单系灵根消耗更多的资源和精力,突破起来也比较慢,可这孩子身上灵气四溢,隔得远远的就能探查到,只要找到真正的良师,必定会成为璀璨的明珠。
不过……他却并不想当什么良师,花了大代价把殷宁从楚家带出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拿去献祭。
几十年前,他无意中得到了一本阵法残卷,残卷的最后一页记载着上古的禁忌阵法,以五十名灵根纯正的童男童女作为祭品,就能获得神秘的力量。
曹仙师已经困在某个境界一百余年,如果再不突破,他很快就会因为寿元耗尽死去,这让他不得不铤而走险。
拥有着纯正灵根的孩子可不好找,他一手建立的“望仙门”在此地小有名气,可每年收的入门弟子里,最多只能找出两三个勉强达到要求的。
用来献祭的童男童女条件极为苛刻,七岁为限,他这几年游历各地,堪堪凑齐了四十九个,殷宁就是最后一个。
“孩子,睡吧,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曹仙师的脸上流露出慈祥的神色,用手轻轻拂过殷宁的脸,殷宁只觉得眼前一黑,呼呼地睡了过去。
“离献祭还有段日子,这么小可不能提前死掉。”
曹仙师自认对于祭品还是很仁慈的,把殷宁抱回自己门派后,即刻就安排了细心的女弟子,每日哺以琼露,把原本瘦弱的孩子养得水灵灵的。
“你们快看啊,这孩子好可爱,眼睛像是会说话!”
“真的呀,师父从哪里抱来这么漂亮的孩子,他长得好白,比我手上戴的羊脂玉镯还白呢。”
“嘴巴软软的……”
一位女弟子把纤纤玉指伸到殷宁嘴里,殷宁立刻“呜啊”一声哭了出来,大滴大滴的眼泪砸在被子上,看着让人心疼。
虽然这里既有喝不完的琼露又有漂亮的小姐姐照顾,可他还是想要爸爸。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的父子相处让他的身体产生了依赖感,一旦被陌生人碰触,他就会觉得特别不安。
“乖,不哭不哭……”
那些女弟子都尚未婚配,虽然细心,可哪里懂得真正照顾一个小婴儿,只会拿吃的逗他,殷宁“哼”了一声,扭过脸不看她们,打算用绝食来抗议。
“宝宝都不吃东西了。”
女弟子们脸上的表情既失落又紧张,这可是师父的吩咐,而且总不能让一个小孩子饿死在门派里,所以她们只能想尽办法哄着殷宁吃东西,幸好小不点挨不住饿,抗议了没多久就乖乖进食了,这才让她们放下心来。
和望仙门里的其乐融融截然相反,此时的楚家却笼罩在阴沉肃穆的气氛中。
思过堂内。
“说!孩子哪里偷的!”
鞭子重重地甩在楚天越身上,把他本就破旧的衣衫抽得一条一条的,思过堂的长老咬牙切齿,“你父亲也算是家族的忠义之士,你如今变成这样,他要是泉下有知,必定不肯瞑目!”
“……”楚天越木然地动了动脑袋,长老打得累了,坐下来喝了口茶,“家主念在你年纪尚轻,只教我们稍微惩戒一下,你只要老老实实说出那孩子究竟从何处而来,就能少受很多苦。”
“宁儿……”
楚天越在嘴里含糊地叫了一声儿子的小名,眼神逐渐由混沌转为清醒,看向周围的摆设。
这是思过堂里的监牢,专门关押犯了错事的弟子,刑具齐全,长老和手下能够想出一百种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酷刑。
我不能死……
楚天越的表情稍微和缓了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扯了个谎道:“我是在外面捡到那孩子的,那个时候大长老让我出去采购东西,我路过一片林子,看到有人将那孩子抛弃在那里,您也知道我从小无父无母,当时觉得那孩子可怜就抱了回来,只是我尚未娶妻,怕解释不清,所以一直不敢说。”
“原来是弃儿……”
长老这么一想也合理,况且最近也没听说附近哪家的孩子被偷的,他的表情稍微和缓了一下,鞭子拿在手上一甩一甩的,“就算真是偷的,不照实禀告长老也坏了家族规矩,你把捡到孩子的情形一五一十的道来,我们自会鉴别。”
楚天越的眼神暗了暗,淡定自如地编造出一个谎言,殷宁的来历本就神秘,就算楚家有心想查也查不出什么,家主听了思过堂长老的禀报,又亲自过来问了两句,这才把楚天越从监牢里放了出来,贬到洗衣房去做苦力。
男人可都是很讨厌洗衣服的,尤其是那些练武过后大汗淋漓的衣服,楚天越看着自己变得更粗糙的手,心里却在琢磨着逃跑的计划。
那日的曹仙师是望仙门的掌门,望仙门是此地小有名气的修仙门派,很多父母以能把孩子送进望仙门修行为荣。
宁儿一看就不是普通孩子,如果真的进了仙门,也许会比在他这个失败的父亲身边好……
看着那些堆积如山的衣服,楚天越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了想要放弃的想法。
但是随即,他就感觉自己的心口在发热,他下意识地按了按那里,伸手把挂在脖子上的石头掏了出来。
上面的血光愈发炽烈,原本他对这种不祥的东西是有本能抵触的,但自从儿子被抢走后,他日日夜夜活在仇恨中,不知不觉就被上面的气息影响了。
他的心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诱惑他。
如果实在想要,就夺回来好了。
宁儿是他的,任何人都别想抢走。
如果有人想抢,就杀掉好了。
殷宁已经完全被吓懵了,纸上谈兵和实战演习可不一样,这么近距离看着一个浑身染血的人露出恶魔般的微笑,让他这个连一只鹅都打不过的战五渣压力很大啊!
“呜呜呜,好可怕……”
“不要杀我们……”
周围孩子们的啜泣声让殷宁回过神,他突然想到小说里的默认规则——主角一般是不会动手杀小孩和美女的,杀小孩太残忍了,不符合社会主义和谐观,杀美女太过分了,会引起读者的不满,所以成年男人的死亡率始终居高不下(男人好惨)。
更何况他还有亲儿子这个身份加成,所以,应该……也许……不会死的吧?
殷宁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奉献精神,小心翼翼地爬了过去。
“小不点!”临歌急得想把他捞回来,可惜殷宁爬得太快了,“呼啦”一下就扑到了爸爸怀里。
“乖。”楚天越用臂弯把儿子托了起来,殷宁努力克制住自己害怕的情绪,亲昵地用脸蛋蹭着他的心口,“啪……叭……”
小孩子的叫声软软的,虽然听不懂在说些什么,楚天越的目光还是忍不住柔了柔,“别害怕,爹爹带你走。”
“你是这小不点的爹?”临歌突然在旁边开口道:“伯父,我们被坏人关在这里已经很多天了,求您救我们出去。”
“救你们出去?”楚天越扫视了一下室内的众多孩子,面色冷淡,“人太多了,我顾不过来。”
“伯父说得有道理。”临歌的眼神黯然了一下,低头从脖子上取下一块水玉,“我叫临歌,家里人以打渔为生,就住在不远处的江边,这是信物,伯父可否帮忙将我的行踪告知父母?”
那块水玉通体润泽,雕琢成一对鱼抱珠的形状,殷宁低头一看,不由“啊”的叫了出声。
这玩意不是书里面描述的鲛人族的信物吗?!
鲛人,也就是通常所说的美人鱼,歌声柔美,可以魅惑人心,擅长织绡,坠泪成珠,与生俱来的美貌和浑身是宝的体质让鲛人一族经常沦落到被人类圈养玩弄的命运。
如此高颜值的种族加上自古以来的神秘色彩,作者大笔一挥,就把鲛人族里最美丽的公主拨给男主做后宫了。
殷宁现在关注的当然不是什么后宫,他看到这块水玉的第一反应是,钱来了。
鲛人族的宫殿建在海底,这是个异常注重华丽与排场的种族,出手阔绰,他记得书里面男主帮助鲛人族解决了危机后,公主就送了足足十八箱的珍珠玉石,直接充实了男主的小金库。
殷宁“啊呜”一口咬住爸爸的脖子不放,楚天越愣了一下,低头就看到自家儿子亮晶晶的眼睛。
想要……
“好吧。”楚天越虽然被煞气控制,但也不至于丧心病狂到牵连一群小孩子,略微犹豫了一下便接过那块水玉,“我会尽快。”
走出洞穴后,他瞥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过去的曹仙师,突然用袖子遮住了殷宁的双眼,“宁儿不要看。”
“唔……”
殷宁只觉得眼前乌蒙蒙的,被楚天越单手抱在怀里良久,耳边似乎听到微弱的惨叫,过了一会,楚天越才放开他的双眼,亲了亲他的额头,“以后爹爹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
临歌所说的江边,离这里来回不到一个时辰,中途需要穿过一片林子,此时正值深夜,楚天越点燃了火折子,殷宁趴在他肩头,一双手臂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眼睛睁得大大的。
“不困吗?”楚天越看着他的神态有点想笑,殷宁不安地注视着对方的双眼,瞳孔还是血红色的!
应该已经跟通灵石滴血认主了,一旦被煞气控制,整个人的情绪很不稳定,虽然不至于丧心病狂到杀小孩,可做出什么事情就不敢保证了……
而要压制这种煞气的办法主要有三种,自然消退,灵气压制,啪啪啪。
自然消退的时间非常不稳定,往往就是“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就一笔带过去了,全看作者心情。
灵气压制就比较有针对性了,找到能够压制煞气的灵物,或者让修为高深的大能亲自出手化解。
至于啪啪啪,当然是为了开后宫专门搞出来的设定,想想男主深受折磨痛苦不堪的时候,美丽动人的女主OR女配主动献身想要拯救他,多么喜闻乐见的场景……
然而,他现在还是个宝宝呢,要是爸爸不小心又啪啪啪出一个弟弟或是妹妹,不知道为何总觉得有点小吃醋,可能是身为独生子对于家长的占有欲作祟吧_(:з)∠)_
这么胡思乱想了半天,殷宁再抬头一看,发现楚天越眼里的血色已经渐渐变淡了,他张了张嘴,细嫩的小手摸上对方的眼角。
好像又变淡了点,难道他就是灵物……?
殷宁好像隐约记得,他的亲生母亲殷雪尘出身高贵,不仅是名门弟子,体内更蕴育着世间罕有的净世青莲,能除邪祟,净秽气,难道他继承了母亲的体质?
“别闹。”楚天越抓住他的手腕,“爹爹看不清路了。”
虽然黑化听起来很酷,可身为孩子肯定都希望有个稍微正常点的爸爸吧……
想要个温柔的白爸爸,而不是一言不合就杀人的黑爸爸。
殷宁犯困地打了个哈欠,搂着爸爸的脖子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
“到了。”
楚天越抱着孩子停在江边的小屋前,带着潮气的晚风很凉,他把怀里的孩子护得紧了紧,敲响了那户人家的木门。
里头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过了一会,一位少女把破旧的门打开了,尽管衣着简陋,仍旧掩饰不住她夺目的容光,她微微眯起眼,眼角下一颗鲜艳的泪痣让她看上去妩媚动人。
如果殷宁还醒着,多半能从她的外貌特征揣测出这位可能就是楚天越的后宫之一,鲛人族公主,月流珠。
“什么事?”少女警惕地扫视了一眼楚天越,待到看到他怀里抱着一个孩子时,尖锐的目光才变得柔了柔。
毕竟,女性对于幼儿,天生就有着更体贴的怜悯。
“临歌。”楚天越缓缓吐出这个名字,“是个叫临歌的孩子让我来这边找人,他还给了我这块信物。”
一看到那块双鱼抱珠的水玉,少女脸上的表情立刻大变。
这块水玉,每个鲛人在出生时都会由父母赠予,寓意特殊,鲛人最初的形态就是一颗珠子,而一对鱼抱着珠子,就意味着交合,如果哪位鲛人看上了别人家的孩子,就会让自己的父母带着这块水玉上门,如果对方父母收下了,就算是同意这门亲事了。
水神在上,她的弟弟才七岁,怎么可以把这么重要的水玉交出去?!
少女整个人都不好了,她颤颤巍巍地把那块水玉接回去,望了一眼睡得香甜的殷宁,绞尽脑汁想说一些夸赞的话,“你们家的小姑娘真漂亮,可以让我抱抱看吗?”
楚天越皱了皱眉,“不可以,他已经睡着了。”随即又补充了一句,“这是我儿子,不是小姑娘。”
殷宁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头,两只手臂无意识地在半空中抓了抓。
“呀,宝宝发烧了,额头好烫!”
守在孩子身旁的女弟子夸张地叫了起来,“大师姐,你快过来看看!”
“孩子病了?”
大师姐走过来摸了摸殷宁滚烫的额头,忍不住皱了皱眉,“本来最近就不怎么喜欢吃东西,病成这样该如何是好……”
自从殷宁被曹仙师抱回门派后,整天都是蔫巴巴的,她们这些女孩子光是瞧着就觉得心疼。
“可能是想爹娘了吧?这么小的孩子还没断奶呢。”
“嗯。”大师姐把殷宁从摇篮里抱了出来,“我去禀报师父。”
曹仙师的住处设在望仙门里最僻静的地方,平时轻易不让弟子打扰,大师姐抱着殷宁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外,不多时,便有一位童子探头探脑地出来,“原来是大师姐,师父让你进来呢。”
“徒儿,你抱着这孩子来找为师作甚?”
曹仙师坐在蒲团上,堪堪睁开眼,大师姐忙道:“师父,这孩子病了。”
“哦?抱过来让为师看看。”
曹仙师把殷宁接了过去,探查了一下那小小的身体,面色稍微和缓了些,“无碍,只是寻常小疾,为师自有办法,你们这些日子照顾这孩子也辛苦了,不如这样吧,你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为师处理。”
“那……师父我先回去了。”大师姐恭恭敬敬地告退,临走前却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屋内。
总觉得,今天师父的气息和往常有点不太一样……
“今晚便是献祭之时。”
曹仙师抱着殷宁站起来,这孩子的小病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他的身形一掠,不多时便出现在了门派后山的一座洞穴外。
这洞穴里就关押着他从各地搜罗来的四十九名童男童女,他每天都会派自己的亲信来这边探查这些孩子是否安好,那些孩子大多才五六岁,夭折的可能性是很大的,在关押期间也确实死了好几个,让他颇为惋惜,不得不继续寻找,这才总算凑齐了人数。
“哎呀,仙师,您可来了。”
一进入洞穴,守在里面的狗腿子们就迎了上来,曹仙师温和地笑了一下,“辛苦你们了,这还有一个小孩子,可要仔仔细细的照顾,不得有差错。”
“哎哟,这么小的孩子啊……”
狗腿子一脸夸张地把殷宁抱了过去,“您就放心吧,我们可有经验了。”
“老夫相信你们。”曹仙师点了点头,到外面去布置献祭该用到的东西。
“随便挑一间吧。”
狗腿子抱着殷宁走向洞穴深处,和洞口的阴森大相径庭的是,越往深处走,越是宽广明亮,曹仙师怕那些童男童女们过早死掉,可都是下了血本,洞穴里专门辟出了供小孩子吃住的房间,只不过被隐形的结界牢牢锁住了。
“临歌哥哥,他们又来了。”一名童女害怕得在一个男童旁边瑟缩着。
这男童大约七岁左右,是这些孩子里面年纪最大的,小孩子们都喜欢黏着比自己大的哥哥姐姐寻求保护,临歌虽然平时不爱说话,可在无形中却很受这些孩子的信赖。
“……”临歌攥了攥手,掩饰住心里一丝不安的情绪,漠然地看着狗腿子把殷宁抱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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