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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楼与小樊楼的内场一样,暖灯霏帘的。不过主楼的三楼多是大房间,倒是很安静,顿时与楼下像两个世界。小二把四人与思思带到了挺里面的一个雅间,摆设果然也与小樊楼很相似,八扇大折屏隔断内外,屏风外一张罗汉床,两侧是榻,屏风内估计也是那红烛暖帐春宵床。四角香炉焚着香饼,整房里淡淡的四合香。看来这小樊楼就是学着白矾楼来的吧。
房里已经有两位艺妓在等待,门刚一开,便听到曲乐响起,一人吹排箫一人弹琵琶,思思则直接坐到了琴旁,开始抚琴,三位佳人合奏起了《阳关三叠》。
小二告退,出门回身关了门,四人随意地坐下,房里早就备好了酒菜。
“来来,我们自己庆祝下,全都进了翰林,主要是玉儿,特别值得庆祝哈哈哈。”张海云拿起酒杯笑着说。
韩玉瞪了张海云一眼,也拿起酒杯。韩玉虽然诗词方面才思敏捷,但每每落在自己身上是相当不会与人斗嘴,倒是对着弹奏的三位佳人说:“弹这曲子干嘛,我们又没人要离京。”
重涵又在手里戒指上试了下酒,没变色,才举杯:“祝我们都能在翰林院多学点东西,早日为朝廷尽份力。”
张海云与韩玉又一脸嫌弃地看着重涵:“涵儿啊,我们有一个章明就够了,能别再来个不。”张海云不满地说着,韩玉在一旁猛点头。
重涵与李章明笑笑,一饮而尽。
这时突然,跟着乐曲,字正腔圆珠落玉盘的声音在房里响起,一个男声唱起了前朝某状元的《送元二使安西》。
重涵几人在房里环顾了一下,只听见歌声逐渐靠近,一位长得十分俊美的男伶内着褐衣外套鹤氅,甩着优雅的动作与步伐从屏风后信步走出,站到思思旁边,跟着三位艺妓的合奏,引亢高歌。
这位男伶不同于一般小倌涂脂抹粉弄得几乎与女人无异,倒是很有一点翩翩君子,如玉端方的感觉。但眉目清秀柔美,若只看脸又让人有些分不出男女来,和一旁花魁思思相比,也丝毫不落下风。若是寻常来看,也是难得之绝色。但重涵四人皆看了那妖异得非比寻常的钟承止数月,这般人物太容易让人想比较。比如重涵此时心里就想着,比我的承止差太远了,若我带着承止来,看你还好意思站这……等等如此这般。
不过合奏歌声确实游鱼出听,一曲完毕,重涵四人鼓了鼓掌。思思又坐回了张海云旁边,另两位佳人分别坐到了李章明与韩玉身旁。而这位翩翩若玉,则走到了重涵旁边坐下,直接往重涵肩膀上一靠:
“重大人,在下若玉,既然重大人扑中了美玉,今晚若玉便专门来服侍重大人,随意重大人差遣。”同时把一手放到了重涵胸上,嫣然一笑,半垂下眼睑,娇羞百媚却不显娘气与做作。加上刚刚那绕梁之音,若是好这一口的人,多半就这么一会也就沦陷其中了。
重涵却觉得有点烦躁,若玉在这,明显是白矾楼自作主张。重涵把若玉的手从自己胸前拿下,又正了正身,使若玉没法靠在自己身上,斜眼看着若玉说:
“若玉公子好嗓音,不如再唱一曲吧。”
若玉只得直起身,拿起梅瓶,欲帮重涵倒酒,却又被重涵一档:
“不用,本官自己来。”这是重涵第一次用此自称,然后便自己倒了酒,拿起杯喝了一口,未再看若玉。
张海云远远就看出了重涵这边的尴尬,眉头一皱地想,这欢场消息竟如此灵通?虽然重涵钟承止都并未隐藏,但也绝没宣扬,能知其二人关系的出不了多少人。外面重涵应该还是风流跌宕重二少的名号,要送人来也应是送美女来才对,却送来一个与钟承止这么相似的类型,还唱这个曲子,实在让人遐想联翩。
张海云搂着思思对若玉说:“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若玉公子,白矾楼还真给我们面子,两大魁都送了来。据说若玉公子琴棋书画、杂剧像生无一不精,能否再给我们表演几个?”
若玉缓缓转头,微微一笑对张海云见了一礼:“请大人尽管吩咐。”又转过来对重涵问,“重大人有何想听的?”
重涵头都没回一下,边喝酒边说:“本官随意,问其他三位大人便好。”
若玉十分俊逸地站起身,弹了一下衣袂,见礼说:“那在下便为四位大人表演一段杂剧吧。”闻言另三位艺伎也起身又坐到琴旁开始伴奏。
只见若玉抬手一挥,鹤氅的宽袂随之一飘,就如同武林高人耍了潇洒一招,房内的灯火顿时熄灭了几盏,本来就不甚明亮的光线,这下更是有些朦胧暗涩。
若玉与思思分别是白矾楼的玉魁与花魁,其他两位也自是红牌,四大美色在迷离的光影下更显抚媚。而若玉表演的居然是一段兼并舞蹈与功夫的打戏,还要同时唱歌。
房间里能容人表演的空位并不大,若玉就在不大的地方舞得矫若游龙,一招一式韵味十足,铿锵有力又恰恰地压着乐声的节奏,同时唱的曲子还丝毫不走音。看来若论曲艺才技,这若玉也确实算是超群拔类.
表演的这段不得不说颇有观赏性,四人便也不说话专心看了起来。
重涵看着这耍功夫般的杂剧,实在很难不联想到钟承止,自我压抑了数日的思恋如洪水般绝提而出,思绪如吹散的蒲公英般漫天飞舞……若是承止来舞,肯定更好看……不知道承止会不会这些……早前他去勾栏还帮人改过本子,应该也会……
由于一个个验毒太过麻烦,重涵就没吃多少菜,几乎灌了一肚子的酒,现在又一杯接着一杯喝,只觉得全身都火热热的,整个人都有点恍恍惚惚,只觉得若玉舞动的身影就快与自己眼里的钟承止重合一般。
又一曲完毕,四位优伶又各自回位,不单是重涵,连其他三人也有了明显的酣态,昏暗的光影下,张海云已经把思思环到怀里,亲昵地耳鬓厮磨,双手四处流连。
李章明对女人,也是很有趣的态度。照说这样的性格通常对女人会比较害羞,但李章明丝毫不害羞,只是同平常对其他物事一样认真,又对情爱之事相当迟钝。当女人娇柔地来点小女人作态之时,李章明还是那般不作多想地认真以对,经常弄得尴尬不已,让重涵三人在旁笑死。
例如:
“这是给李公子的,若嫌弃就扔了吧。”
“在下并不嫌弃,只是也不需要,扔了也可惜,姑娘不妨自己留着。”
又例如:
“里面人多,便想出来走走。”
“这种宴会也是难免,姑娘如若不适不妨早点回家休息。”
如此这般,好多女人被李章明弄得哑口无言,而李章明自然是浑然不觉。不过今日,连李章明似乎都有一些局促之态,莫非也有了点情意?
而韩玉,明显在做剧烈地思想斗争。重涵靠坐在屏风下的罗汉床上,在光影朦脓温香袅袅的房间环顾了一圈,瞥到了一侧榻上韩玉满脸挣扎的样子,不禁有点好笑,又觉得这光影香味实在弄得人有些神摇魂荡。
这时,若玉再次坐回了重涵身旁,重涵正一手搁在罗汉床边沿上撑着脑袋,而若玉直接就靠进了重涵怀里,一股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
重府自是不缺各种焚香,而钟承止爱用沉香蒸桂花的,住在重府两个多月,重涵与钟承止在一起时闻到的全是这个味道,简直再熟悉不过,尤其抱着钟承止时那全身的馥郁……一闻到就一阵悸动,心里一股躁乱。
若玉再次把手放到了重涵的胸上,在重涵耳边用那珠落玉盘的声音轻轻说道:
“重大人,这般不理不睬的,若玉实在有些难过。”说着同时把手直接伸进重涵衣襟之内,重涵分明地感觉到自己起了反应,还在这香味里有点恍然。
若玉的手一边继续□□里衣内,缓缓抚摸着重涵的胸前,一边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重大人,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何必难为自己呢。”说着就对着重涵吻了上来。
而若玉在重涵衣服里抚弄的手碰到了重涵脖子上挂着的小玉钟,顺手摸了一下。
重涵立刻神色一凛,快速地把若玉的手抓出来,厉声说道:“别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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