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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腾的人走了,陆锦年向萧夙礼貌性的点点头,便转而去了挑选布匹的地方,象征性的选了两匹布料,不经意的把放在袖子里的矢车菊花样设计图交给纹秋。
再转身,发现萧夙一瞬不顺的望着自己,觉得很奇怪。
对上他琥珀般清亮的眸子,陆锦年坦然道,“不知王爷有何见教?”
萧夙抬眸,“你昨天抱我的时候不是这样说的。”
“噗……”陆锦年扶额,“王爷,请不要说些引人误会的话。”
还好萧夙声音不大,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否则被旁人听去不定会怎么传呢。
震惊,大将军府嫡女不仅是无盐草包、和男子拼酒的粗狂女,还彪悍到当街强迫病弱王爷……
她是不在意名声什么的,但也不能太过火。
萧夙将她的为难收入眼底,低低的笑了起来。
声音喑哑,融入夹带着料峭春寒的空气里,如丝竹奏鸣般好听。
“我只是觉得太过巧合而已,矢车菊,在明轩国虽少见,却不是什么名贵的花种,很少有人会想到用它做成衣裳穿起来,但是放在草原就不一样了。”
陆锦年心头微动,寻了萧夙身边的椅子坐下,面上不以为意道,“做生意图个出奇制胜,可能正因为少见且不名贵,锦绣坊才想弄出来试试。”
萧夙瞥了她一眼,淡笑,“阿锦倒是很懂得如何做生意。”
“小女不会做生意赚钱,倒是很会花钱,新奇的、出人意料的东西总是会吸引我将荷包打开。”陆锦年满头黑线,“再说,王爷,我俩也没有很熟,阿锦这个称呼不太合适。”
萧夙不置可否,“我只是觉得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了。今早鸿胪寺卿递了折子,说接到了匈奴部落的消息,二月末匈奴使者将抵达梁京,以巩固两国友好。矢车菊,是匈奴部落的吉祥之花。”
陆锦年抬头定定的望着萧夙,“小女听闻怀王爷身体欠安,不问朝政,是个闲散王爷。”
萧夙掩唇咳嗽两声,“我是。”
骗鬼啊!
陆锦年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刚才的几句对话都是在试探,她在萧冉曦面前先提到了矢车菊,并且将它推到了锦绣坊身上。
以后萧冉曦知道矢车菊的意义后,想到的也是锦绣坊而非她,但萧夙却是早就知道矢车菊的意义,加上匈奴来使的消息已经送到了皇上面前,确实是很巧合。
可就算如此,萧夙想问也应该是问纹秋而非她,难道她露出什么破绽了么?
再加上,萧夙作为一个闲王,为何会关心匈奴来使的问题?
看样子这只小绵羊,并不如面上看起来的这样不问世事,柔弱可欺,她堂堂陆大指挥官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锦绣坊外一声响雷在空中炸响,紧接着噼里啪啦的雨点落了下来。
陆锦年默默摇了摇头,萧夙为人如何,不简单又如何,就算这是只披着小白绵羊皮的黑山羊,不和他扯上关系就成了。
“王爷,小女该买的布料也买好了,趁雨势未大,先行告辞了,王爷身体孱弱,也尽快回家休息才是。”
萧夙见陆锦年起身,也站起来,拉住她的袖子道,“等等,我……”
“恩?”
萧夙很是诚恳,“雨一时半会停不下来。”
“所以?”
“我没拿伞。”
陆锦年抬起下颌望着他,没办法,谁让身高差在这放着,她不能不仰头。
“阿锦,送我回家。”
陆锦年抽抽嘴角,“王爷拒绝公主的时候那么干脆,早知天气不好,原来不仅没带马车,连随从和雨伞都没带的么?”
萧夙不言,算是默认。
陆锦年两手一摊,“可惜,小女我虽然带了侍女,可是同样没带伞,我和我的侍女身体强健,淋淋雨倒是没什么,王爷的身子骨,着凉可就不好了,不如这样。”
“我让我的侍女去王爷府上,让府上的人准备辆马车送来,也省得王爷淋了雨水受了风寒。”
萧夙眸光闪闪,半晌,道了声“好”。
有了萧夙的应允,陆锦年便让依暖用轻功前去,快些行动,然后再次坐在椅子上,任由萧夙打量。
反正依暖会武功她又没打算瞒着,发现就发现吧。
没过多久,一辆装饰质朴的马车便停在了锦绣坊的门口,陆锦年看着笑嘻嘻跑回来的依暖,从袖子口袋里抽出一条手绢帮她擦干脸上的雨水。
坐在马车车夫位置上的人也跑了进来,对萧夙拱手抱拳道,“属下来迟,还请主子责罚。”
萧夙掀了掀眼皮,瞧了瞧陆锦年和依暖的样子,对青影道,“那就罚罚吧。”
青影脸上有一丝僵硬,噫!不应该是这样发展的才对啊!
萧夙并不理会他,而是对陆锦年道,“马车来了。”
陆锦年,“哦。”
“需不需要送阿锦一程。”
“不需要。”
对话终了,萧夙只能独自坐上马车,青影紧随其后,驾车离开。
陆锦年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依暖,伸手给了她一个爆栗,“我只是让你去请马车回来,你多做了什么?”
依暖揉揉脑袋,“我就是觉得怀王府的手下很好玩嘛,刚刚那个人叫青影,我跟他说小姐对我可好了,我要是淋了雨生了病肯定会心疼。”
“他不信,说生病了没用的手下肯定会被丢去喂蛇,然后我们就打赌,看看谁的主子才是关爱下属的好主子。”
青影最后肯定是输了。
“原来如此,”陆锦年笑容灿烂,“你和那个青影,打赌赌了多少?”
依暖吐吐舌头,就知道瞒不过,“五十两银子。”
“分我一半。”
“噫!小姐,哪有这样的。”
陆锦年给了她个就是这样的眼神,用她的反应去打赌,也是胆肥了。
纹秋恰时送了两把伞给她们,“小姐,您要的布匹等雨停了便给您送去。”
陆锦年点点头,瞥了依暖一眼,“看见没,多向纹秋学习学习。”
抬脚踏出锦绣坊,街上行人匆匆,陆锦年并不先撑伞,而是伸手去接天上落下的雨滴,豆大的鱼砸在手中,溅碎在掌心,微凉。
依暖见状收起不正经,“小姐是觉得怀王其人……”
“回去再说。”陆锦年嫣然笑道,雨幕之中,三十六骨油纸伞缓缓张开,点点红梅跃然伞面,泠然绽放,“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我清楚我要做什么。”
上辈子算是打了一辈子的仗,她已经不再想经历炮火烽烟了,就算现在身处的和平盛世深处暗潮汹涌,虚假的如蝉翼般一触即碎,她也想维持下去,不被别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