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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茁一看,都是结实耐用的布料,颜色也正好,一匹一看就是给刘姥姥准备的,带暗纹的粟色。另一匹秋香色想必是刘氏的,两匹红的一个水红一个桃红,必是她和青儿的。另外两匹,一个蟹壳青一个竹青,定是然是王狗儿和板儿的。
“正好要做秋装了,九公子可真是想的周到,替我多谢他了。”贾茁一看,倒是喜欢这份礼来的实在又花了心思。
小彩见贾茁高兴,悄悄松了口气,又摸出一对绢纱扎的豆娘,“我自个扎着玩的,送与你们戴。”
一只墨绿带着蓝边,一只水红带着紫边,贾茁一见就喜欢上了,当时就把水红色的戴到了青儿的头上。
“我都忘了,快到七巧节了呢。”贾茁歪着头,看着手里的豆娘感慨。
“是啊,你们以前是怎么过的。”小彩和贾茁在院子里坐着说话,青儿跑进屋里,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农家哪有这个闲心过七巧节,晚上拜个月,家里有点余钱的,置办一点瓜果,已经是极好了。”贾茁想了想,去年那会儿,忙的脚打后脑勺,根本忘了七巧节的事。若不是小彩这会儿拿了豆娘,今年也未必想的起来。
青儿回来,摸出一根络子打的五毒,个个都只比指甲盖大一丁点,看上去精巧可爱极了。
“这是我和姐姐打的络子,送给你玩。”青儿递上去时,还有些羞涩的低了头。
“可真漂亮呀,你们姐妹俩的手艺真好。”小彩惊叹着捧着络子细细看了又看,看的出来是真心喜欢。
“别听我妹给我脸上贴金呢,她手是真巧,我手是真笨。”贾茁哈哈笑着,送走了小彩。
然后一把搂住青儿,“咱们青儿也知道回礼了呢。”
青儿红着脸,“我本来是打了送你的,偏巧她来了,咱们家又没东西可回,就先送了她。赶明儿,我再给你编一条。”
“嗯,我等着青儿送我的络子。”贾茁随即又苦了脸,“我要送你什么才好。”她可是即不会打络子,又不会绣花,到现在单独栽个鞋垫的活,刘氏都不许她做。不是别的,怕她浪费东西。
这回该青儿哈哈大笑了,“我不管,姐一定要给我回礼。”
“想到了,你的衣裳,我亲手给你做。”贾茁故意指了放在堂屋桌上的布料。
“啊……”青儿一眼就看中了桃红色的料子,已经想好了要做成什么样的,再绣个什么花。听贾茁说她要亲手做,立刻蹙了眉,慢吞吞道:“要不然,我就当姐送过了吧。”
贾茁早在旁边笑的直不起腰来,青儿这才知道上当了,跺了脚恨恨道:“再也不理你了。”
“咱们青儿不理谁啊。”刘姥姥去了冷家,这会儿才回来。
“跟冷家说好了,等秋收以后,地就归他们。”刘姥姥乐呵呵的笑,王狗儿又在小东山买了三亩荒地,以后房子就建在山脚下,一家人种玉米加水稻,六亩地足够了。刘家村的便干脆放了手,交给冷家。
“姥姥,快来看,这是九公子送的回礼。”青儿指着桌上堆的布匹,喜孜孜的笑。
“这礼也太重了吧。”刘姥姥想到三车玉米卖了五百两,一口袋玉米面值不值五匹布料子呢,她便没有再往下说。
“不重,他们大户人家,什么都讲究一个新鲜,没吃过的,看的贵重些,也是当然的。”贾茁是直接把这五匹布料当成定金看了,下一回玉米成熟之前,就直接喊他来商量着怎么卖,大头可以留给他去赚,王家就躲在背后闷声发笔小财就好。
“小茁说不重就不重,今年可不能象去年一样马虎,只吃碗面条就算过了生辰。今年咱们小茁想吃些什么,姥姥亲自给你做。”
啊……生日。
贾茁忽然回过神,七巧节啊,巧姐的不就是七巧节生的,所以才取了这个名儿。她完全不记得这回事了,去年,貌似,好像,真的吃过一次面条。她当时连汤底都喝尽了,现在才反应过来是长寿面,会不会反射弧太长了一点。
“我就想吃去年姥姥下的长寿面。”贾茁忽然眼泪汪汪起来,她知道这眼泪不是她的,是属于原主人残存的一点点情绪,或者说是本能的反应。
“别哭别哭,姥姥给你下长寿面,用好料做哨子,保准吃的你们舔碗底。”刘姥姥的话让两个孩子都笑了起来,贾茁不好意思的擦了眼泪。
很快,后院里的水稻种子可以收了,王狗儿看着几串大大的穗子,算了半天,觉得不可能,又算了一遍。最后眼睛瞪的好大好大,直勾勾看着贾茁,眼珠子都不会动了。
如果每一颗都能这样,那一亩地该收多少斤粮食,王狗儿恨不得跪下来,好生对着稻种磕几个头才好。这哪里是稻种,分明就是稻神。
“这些咱们留着当种,明年开春就能种到地里。开始是荒地也不怕,反正种子也不多,边养地边种。其实,不怕叔笑话,这种子到底最后怎么样,我也拿不准的,咱们边种边摸索。”
“好,好。”王狗儿不停的点头,种子不种几茬,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坏怎么怪得到她呢。
贾茁只留下三颗水稻种子在自己的小空间里,把剩下的一半又种下了,王狗儿一家人彻底震惊了。产量高不说,还能种两茬,这简直就是老天爷赐下的宝物啊。
“这东西,这东西,要是献上去,岂不是……”粗粗一算,一年收的能比现在的粮食翻上四倍,如果献给皇上,就是赏个爵位也不为过吧,王狗儿到底也是读过书的,心里明白这是多大的功劳。
“狗儿,这东西是贾茁带到咱们家来的,我们吃了喝了用了都可以,但这东西的归属可要认清楚。做人,不能失了本份。”刘姥姥出声,看着王狗儿。
板儿也看着他爹,却没有说话,只是把拳头捏的紧紧的。
瞬间被冷汗浸透了后背的王狗儿清醒了过来,赶紧擦了额头的汗,“是我糊涂了,这事,咱们要保密。”
贾家刚被皇上给抄了家,人家亲娘都死了,怎么可能把这样的宝贝献上去。更何况,一献上去,所有人的身份都无所遁形,包括他们之前做过的事,只怕还要连累给贾茁办假身份的九公子。
按忠顺亲王的无耻程度,搞不好他还会打着旗号,不仅把人带走,还顺带把稻种的功劳抢走。
见王狗儿明白过来,刘姥姥松了口气,只有刘氏不解,“啥意思,这么好的东西,凭啥要给别人。”她连最开始东西要献给谁都没弄清楚,更别提后头的拐弯了。
“娘说的对,这东西绝对不能告诉别人,不然引来了别有用心的人,咱们还不知道要被谁陷害成什么样呢。可别忘记了,那谁家里不过是有把扇子,就被逼的家破人亡。”板儿赶紧给他娘解释。
刘氏深以为然,连连点头。
板儿说完却尴尬了,他才想起来,这事是当初贾家干的。只是板儿一个少年,身边来来去去就是这几个人,因为和贾家的关系,也只对贾家的事熟悉一点。不管好的坏的,多少知道一些。
却没想着,人家当事人还在场呢。又懊恼又后悔,眉头都绞到了一起。
板儿借口留下来看看稻种苗,冲贾茁道:“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的。”
贾茁苦笑,“做错了还不许别人说吗?错了就是错了,没什么好辩白的。只是,如果不是身份问题,我还真想把稻种献上去,让全天下的人都能吃得饱饭。可是,我是个自私的人,首先,只能考虑自己的安危。”
“你没有错。”板儿说的太快,看贾茁看着他笑,又赶紧补充,“你也不是全因为自己,还有我们家,还有九公子,我知道,你不愿意连累到别人。”
“等过些年吧,如果忠顺亲王死了,我肯定会这么做的。”贾茁冲着板儿笑。
“嗯,他会死的。”说完才发现自己象个白痴,摸着脑袋去拎水桶,借着挑水跑掉了。
贾茁耸耸肩,看着天空,“明天就是七巧节,我该有十一岁了吧。”
她记得,穿越过来之前,小时候也常盼着生日,总觉得日子过的太慢了。一遍遍去试大人的高跟鞋,去试大人的花裙子,盼望着快点长大。
等她真的长大了,却巴不得日子过的慢一些,可偏偏岁月如梭,一刀一刀砍得飞快,活生生把她逼成一个大龄女青年。
七巧节贾茁如愿吃到了十足有料的长寿面,刘氏还置办了瓜果和巧酥给他们小姐妹拜月。
刘氏送了贾茁和青儿一人一对银耳丁,一个是梅花,一个是茶花。贾茁挑了梅花的,和青儿一起扎到耳朵眼上,互相指着对方笑。
青儿果然给贾茁打了一个五毒的络子,精精巧巧,漂亮的水红色,说是给她配新衣裳用。
谁也没想到,板儿拿木头给姐妹俩一人刻出一支荷花的簪子。
“喏,今年太忙,说带着你们摘荷花的也没空,给你们拿着玩吧。”今年的玉米一收一种,都赶在那么几天,忙的腿肚子都要抽筋了,失信于妹妹们,板儿过意不去,就抽空赶工了两只簪子出来。
他们太小,还用不上簪子,却喜欢的不得了。
贾茁这才拿出自己的礼送给青儿,一块巴掌大的双面绣屏风,一面是牡丹,另一面却是芍药,花色各不相同,却同样的雍容华贵。
青儿当场就看呆了,“这,这,这是送我的。”她想摸,又怕弄脏了屏风,只敢支着手指,却不敢摸下去。
“当然是送你的,我们青儿这么有天赋,看一眼就能记得住。现在有了实物,没准能学会别人的绝技呢。”
“这怎么可能嘛,双面绣可是不传之密。”青儿还没反应过来,贾茁已经把屏风塞到了青儿的怀里。
“姥姥,叔,婶,还有个事要跟你们商量一下。”贾茁便说了想法,把地里的玉米都包给九公子,卖了多少钱,收个三四成也好,还是九公子出个价包圆也好,都比他们自家折腾要轻松。
“这敢情好,那位九公子可是个手松的,跟他打交道,吃不了亏。”刘氏一听,就觉得是好事。
刘氏一同意,贾茁便松了一口气,果然,姥姥和王狗儿都点了头。
“咱们就是干农活的,再掺和买卖的事不合适,再说我们要盖房子,本来也没有时间。”王狗儿也说了,这事就算这么定了。
院子里摆了小桌,供了三枝香,小姐妹穿了针拜过月,坐下吃瓜果和巧酥。
“姐,你这屏风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他们刚才说话的时候,青儿把屏风抱回去严严实实放好了,这会儿赶紧过来问。
她和贾茁天天在一起,可没见她有时间去买这个。再说了,这一个屏风应该老贵老贵的吧,她哪儿来的银子。
“实话告诉你,这是九公子付的定钱。”贾茁捂了嘴笑,她送小彩出去的时候,就叫她转告九公子了。下回地里收的玉米可以都卖给他,这五匹布当定金差了一点,若是能找个小件的绣品给她,这定金就够了。
她打的主意是,这样的人家,随便挑一件绣品出来也不会差了。没有想到,最后送来的竟然是一件双面绣,何止不差,简直就是太好了。
“那,那怎么送给我。”青儿觉得不太对头,这东西怎么就成了她的。
“我送给你了,就是你的呀。再说这个家里头,除了你谁会拿绣品当个宝。”贾茁用手指一点她的额头。
咦,是这样吗?青儿懵懵懂懂之间,又接受了贾茁的灌输。
等到夏天一过,隔壁老刘家的消息也传开了,刘老大被改判了流放。
“说起来,好像自从出了事,就没见过刘小妖了。”贾茁回忆道。
“刘瘸子不让她出门,不过听村里的人说,她估计也活不了几天了。”冷家的大娘开了口,坐在王家,和王家的一群女人们叨着磕。
刘老大定了罪,刘小妖就被他男人狠揍了一顿,打的几天下不来床。要不是小儿子偷偷给她端了点水和饭,估计就真的死了。
能爬下床了,刘家的男人就说了,不许再到外头丢人现眼,老实在家呆着。掏空了积蓄,又押了地,总算得了个改判,照目前的情况看,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你们猜,这回是谁出了大力。”冷大娘的消息一向灵通,她男人在外头很是吃的开。
“刘老大原来的东家?”贾茁猜道。
“你们家这个丫头可真聪明,就是他,帮老刘家出了不少银子,几十两呢。不然,靠老刘家那点家底,哪里能够那些人塞牙缝的。”冷大娘感慨了半天,没有想到,老刘家的人都不积德,偏还遇上了真善人。
叨完磕冷大娘放下东西走了,刘氏送她到门口,“你就放心吧,你们喊一声,我们就能听到,一准就叫板儿驾了车去拉人。”
等板儿和王狗儿回来,刘姥姥便叫板儿,“你冷家小嫂嫂快要生了,可你冷家大叔和两个儿子都要出远门。家里就剩几个女人,过来拜托我们照应一下。咱们跟她讲好了,只要一发作,你就赶紧借了车去把产婆拉过来。”
“叫你爹去小东山,村里的地冷家也请了雇工,咱们也有雇工,说好了,相互照应一下。再说离得近,万一有啥事,人家也会来报信的。”刘氏也帮着安排好了。
板儿一听,就笑了起来,“那我不成了在家休息。”
“休息休息怎么了,十里八村的,几个半大的孩子象你这样当个大人干活的。”刘氏看着儿子,真是越看越爱。
“冷大娘送的糖蒜,锅里还有粥,配着去喝一碗。”刘姥姥指着厨房。
这前两个月开始,在贾茁的强烈要求下,王家晚上也会熬一些粥给从地里回来的人喝。
王狗儿回来边喝粥边应道;“也好,正好我想把小东山的荒地开起来,干脆请了人去,我也好看着点。”
“咱们什么时候打水井。”青儿最掂记着的就是这个,隔几天便要问一回。
“等把地整出来就请人来寻井眼。”王狗儿看着青儿,表情都变得柔和了。
刘氏这几日在家栽新衣,板儿就呆在家里,他闲不住想做事,姥姥就赶他回去看书。
“难得有时间,你就在家看看书吧,真有啥事要你做,再去喊你。”姥姥推走了板儿,开着院门,不时张望一下,看看冷家有没有人来喊。
贾茁听到有书,来了兴趣,溜到板儿的屋子跟前,正好看板儿开了窗。她便趴到窗前问他,“你有书吗?”
“有二本,你要看吗?”板儿从箱子里拿出两本书,外头还用布包了,看得出很是珍视。
一本论语一本孙子兵法,论语不奇怪,居然还有一本孙子兵法,看贾茁一直盯着孙子兵法看,板儿就将书递了出去。
“这两本书,是父亲在年景好的时候给我买的。他说,咱们农家人从小遇不到什么大事,想事情也简单,看点兵法,也省得太笨被人骗。”
板儿不敢请她进屋,却搬了凳子出去让她坐在外头读书,自己就站在屋里的窗台前,拿了书一边读一边用手划着什么。时不时看看坐在窗台外头的贾茁,嘴角一勾,露出笑容。
贾茁倒不是说对孙子兵法多感兴趣,不过总要学习一下这里的字形写法。之前她写给九公子的合约,都是请板儿代的笔,当时也没有这份闲心去学。现在倒是觉得,有时间的话,还是应该学起来。
折了一截细柴,贾茁就蹲在地上,一遍遍的写。
“这样会坏了感觉,夫子说不要这样练字。”板儿看到,不由出言提醒。
“没关系,我又不考功名,只求自个方便罢了。”贾茁倒不在意,看得懂别人写的,不求好坏自己也能写几笔,便尽够了。
刘氏远远看到,摇摇头,转身对刘姥姥道:“到底是出身不一样,还会写字呢。”
刘姥姥斜睇了女儿一眼,“想学,青儿也可以。”
“不要不要,女人家学了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多绣绣花,打打络子,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青儿在绣花,听到有人提到她的名字,从窗户前探出头,冲着姥姥甜甜一笑。
练得手酸了,贾茁才将书本合上,还给了板儿。回去看青儿拿热帕子在敷眼睛,这是姥姥教的,拿完针便要敷一敷,眼睛便不会那么累。
“青儿,你想识字吗?”贾茁练的太投入了,等还书的时候问了板儿,才知道青儿是不识字的。
“识字有什么用,爹爹和大哥会就行了,还有姐你也会呢。”青儿绞了帕子,又去倒水泡脚,一脸不解的问她。
“可是,自己识字不好吗?如果到外面,也不会什么都不认识。万一签个文书,也不用担心受骗。”贾茁已经习惯了人人都识字的世界,这会儿猛的察觉到,原来,在这里,识字的才是少数,越想越觉得惊心。
“可以请识字的人念给我们听啊,再说,这些事一辈子也碰不上一回吧。”青儿没什么热情,贾茁意外之余,又觉得不意外,毕竟大环境如此,不识字成了理所当然,她当然不会觉得花时间精力识字有什么用。识了字一辈子也不见得用得上,还要花大量的时间学习,真不如学着绣花,还能换回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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