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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难分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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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磊率先站起来,将自己的那盏灯,挂在了杏花楼的柱子上。

    柳山君紧跟其后,却将灯给了芍药楼。

    谢娘子和颜娘,也都给了芍药楼,现在三比一的比例,让虞珠儿心中有了点忐忑。

    祝之山接着起身,将灯给了杏花楼,一下就变成三比二。

    兴王世子考虑良久,将灯给了芍药楼,眼看就是三比三。

    现在秦淮河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评选席上,大家大部分人,都呼唤着杏花楼的名字,彻底压倒了芍药楼。

    林探花见多识广,深深觉得杏花楼,简单的舞蹈动作中,蕴含了很不凡的情感,比起百花舞,他更轻松愉快。他考虑再三,将灯给了杏花楼。

    虞珠儿紧张的看着评选的人,现在已经四比三,要是黄公和任公,再给一盏灯,那就赢了!

    可惜,任公比较欣赏红蕊,所以将灯给了芍药楼。

    这样一来,全秦淮河的目光,都落在了黄公身上,只见他手提灯笼,左顾右盼,岸上的尖叫声,都已经快把他淹没。

    虞珠儿也摒住呼吸,紧紧盯着黄公,以目前四比四的情况来看。大家势均力敌,就看谁更棋高一筹,不过败的人,也算虽败犹荣!

    黄公筹措半响,最终向杨磊走去,将灯挂在杏花楼的柱子上。

    “耶!那黄老头好有眼光,我还怕他是个老学究,没想到还挺能接受新事物。”

    虞珠儿有点得瑟,现在杏花楼已经二比零,只要再下一城,杏花楼就相当于,提早锁定胜局,拿定花魁!

    “你们胜是没问题,问题是你们想胜几场?”凌轩慕把了把她的脉息,随口问道。

    虞珠儿举起一只手:“五场!”

    “那就只能听天由命。”

    黄公回到自己的椅子前,认真宣布:“第二场群舞,杏花楼胜!第三场诗书画比试,由玉兰楼玉清清,对杏花楼武媚娘!”

    趁着玉清清还没有过来,祝之山急忙好奇问道:“黄公,今儿花灯,你为何会投杏花楼?”

    “我觉得杨统领,话说得不错,红蕊的舞蹈的确精巧,可她向来将舞,排得孤芳自赏或者忧愁难解。再好看的舞蹈,也觉得愁闷,不如杏花楼的欢快啊!”

    黄公捋一捋胡须,慢慢解释给祝之山听。

    其他的评选,也都接受黄公的说法,眼看着杏花楼即将获胜,大家更期待第三场,诗书画的才艺大比试。

    两艘花船稳稳的靠在画舫前,载着虞珠儿和玉清清,往平台走去。

    时间有限,要是马上做诗,或者现场作画,怕是时间来不及。所以历来都是,分两个方面比试。

    第一方面是由一位评选人,在签盒里随便抽支签字,比试的两人,就要吟出含签子的诗句,以吟得多者为胜!

    第二方面是现场做诗,或者现场做画,只是时间,有一定限制,最多不能超过三注香的时间。

    众人眼看着玉清清和武媚娘,两人站在一起,光芒四射,免不了被人拿来,品头论足比较。

    玉清清也是白色的忠实拥护者,只见她身穿广袖深琚的交领襦裙,用银线通体绣制了玉兰花,露出姣好但冰凉的容貌。

    那冷不是故作姿态,而是真正的孤傲,恃才而傲,将自己的一腔热血,都掩埋在冰山之下。

    而虞珠儿则是眉眼含春,唇齿含笑,身穿天蓝色仿汉服的襦裙,将那个小腰,束得是丧心病狂!

    那汉服颜色很特别,明灯照耀下,那蓝如大海般深遂,而明灯没有照及之处,却幽幽散发绿光。

    一白一蓝两道人影,一双佳人,秀色可餐,有如春兰秋菊,很难让人说出谁优谁劣,谁又更美一些。

    林探花站了起来,背过双手,随意从面前的签桶里,抽出一支签,上面大大的一个酒字!

    酒,在大周,可是源远流长,两人都迅速思索起来,希望能多想几个含酒字的词。

    林桃花把签,向四周展示一圈,大声道:“签令为酒,由杏花楼开始!”

    虞珠儿来不急思索:“葡萄美酒夜光杯!”

    玉清清紧接着说:“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虞珠儿:“醉酒当歌,人生几何?”

    “坐上客常满,杯中酒不龙。”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夜泊秦淮近酒家。”

    “劝君更尽一杯酒。”

    “主人酒尽君未醉。”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听虞珠儿念到此句,玉清清微微动容,耽搁了一下方道:“下马饮君酒,问君何所之?”

    “三杯两盏淡酒,怎敌它晚来风急?”

    “对酒逢花不饮,待何时?”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

    “笑入胡姬酒肆中。”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

    玉清清又是一怔,忍不住开口问道:“东篱是何人?”

    虞珠儿吃吃一笑,特意修饰过的眉眼一转,柔声道:“清清如何就痴了?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

    “无定?东篱!好!”

    玉清清看了虞珠儿一眼,嘴角微翘,眼看要笑。

    虞珠儿赶紧蒙上眼睛:“你别对我笑,最难消受美人恩,我可回报不了!”

    “媚娘真是谦虚,既然我已经中断吟诗,此番你胜。”

    玉清清并不矫情,认输后径直向玉兰楼的花船招手,让她们送东西过来,接着比试。

    虞珠儿的毛笔字,简直惨不忍睹,所以也不打算写来丢人现眼。至于画画,她只有唐伯虎点秋香里,陈百强画的“小鸡啄米图”那等功力,也不敢污人眼睛。

    所以她准备等一下吟首诗就好,就想看玉清清她要做什么。

    很快花船就把玉清清,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妥当,一张黄花书案,几张雪白宣纸,另有一排笔架,各种型号的狼毫,应有尽有。

    只见她铺开两张宣纸,挑了两支狼毫,然后一手握一支笔,饱蘸墨汁后,左右开弓,迅速书写起来。

    虞珠儿好奇的杵在旁边观看,只见她凝神定气,运笔如飞,一张画得是玉兰图,一张却是用小楷书写的关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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