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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齐舒出关,百里少主其实是做了大阵仗的,卫队相迎,灵石大庆,仙器为劫,那一句“恭迎少夫人出关”响彻了百里家族的地盘,前来观看渡劫的无聊修士无所不知,长清子百里盟齐舒之间或许诡异的“三角恋”八卦起来津津乐道。
但也就是八卦而已,谣言可信多少?那天真的有那么多人前来?东州之大,就算隐隐有人传出,那也是一笑而过——百里少主的有了夫人?还是个男的?一个年纪轻轻突破金丹渡过十层天劫的绝世天才?且不说那般天之骄子运道加身会有多么骄傲铮骨,就说如果百里少主的夫人真的是个男的,就算不是百里家族是要断绝血脉,难道百里少主再娶妾妇生个庶子继承百里家族?笑话笑话!百里家族虽然再次崛起于玄咫一脉,但却是自古流传的古族,血脉里优贵无比,此间怎可能贻笑大方?
所以,也就是如此,百里少主设下仙器招亲,无人怀疑这是百里少主考验自己未来夫人的一种手段——百里少主凡人之躯,留下可以继承家业的血脉自然是越早越好。
贪念的,可不止是仙器,还是属于百里夫人的位置——百里少主百年之后继承百里家族的资格,以及权势。
当然,不乏男修,就算百里盟是一个男人又如何,修者生命漫长,男风玩*物尝试亦新鲜,何况百里少主还是一个如此绝世的美人,还是个……脆弱的美人,谁不愿亦无心指染?
自玄咫凌冰仙子飞升,蠢蠢欲动的人只增不减,所以,此次仙器山河图为引,才会有如此多人上钩。并且,迟迟不愿死心。
何况百里少主“招亲”时正值仙门易主东州大乱之际,齐央山势力汇聚,暗藏的,更多的是实力划分,仙器之争,吞并百里家族的信号。
当然,众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弱小不堪的百里少主会反击威胁,亲手捧出新的主事,然后是魔出现乱了人心,山河图死境,大势力继承人的损失,以及,突然出现的锻造大师葛恨和那个……执剑破了山河图的天才青年。
一步步的,脱离了野心家的算计,有冥冥之中似乎被人掌控。
然后,一切尘埃未定,那个青年怀里抱着昏迷不醒的百里少主,然后掷地有声地说——“百里盟,是我的道侣。”
满座震惊,然后哗然。
不服者甚多,特别是自认为从山河图里“历经艰辛九死一生”出来的修士,他们不知面前的青年如此奋不顾身救了他们一命,亦没有看到青年执剑而入时眸中决然,以及手中青锋剑攻击山河图幻境时的冰冷寒冽,当然,手指上戒指亦被忽略或不被无知者所识。
所以,他们敢指着齐舒肆意大叫:“他算什么!只不过是抢了百里少主的尸体!我们将人抢回来!”
是的,齐舒只有金丹期而已!齐舒只有一个人而已!就算他真的是百里家族的少夫人,也可以变得不是。
那些知情者,不吭声,也不想吭声——闷头看热闹捡漏了一向是他们的本事。
局面再次不受控制了起来,云伊和宴丁同时看相齐舒,只要他一开口,两个人都会毫不犹豫的挡在齐舒面前,清理那些……苍蝇。
可是,齐舒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怀中少年,少年绝色的脸苍白如纸,纤长的睫毛盖住了原本清澈的眸眼,安静而无害,想不出会是那个做出决定毁了山河图和山河图里所有人的狠辣角色,乖巧的甚至让人有种莫名的心疼。
不知道为什么,齐舒的内心竟然涌起一股酸涩的感觉来,甚至于烦躁。当初那个乖巧的孩子不该是这样的!这个少年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如此奄奄一息的在自己怀中!不应该如此脆弱不堪恍若一碰即碎!
剑起,青丝舞动,青锋剑现于手中,甚至于没有人看清齐舒是什么时候拿出了剑来,那把敢对着山河图的青锋剑。
妖异的光芒一闪,剑身颤动,急欲饮血。
玄仙剑本质上来说是一把妖剑,邪气无比,这一点齐舒从握住的那一刻就清晰的做出了定论。可是,第一次,他握紧仙剑,剑中叱鸣躁动却似乎完完全全与他心意相通,意念相连。
或许,这把剑真的与他有缘也说不定。
“不要怕他!上!”有人大叫,然后却是带着一伙人冲到了齐舒面前。
容谦倒是绕有兴趣看着这一幕:“虽然齐道友修为不错,可是毕竟只是金丹期而已,那些人多,不乏元婴以上的,师父,我们是否需要去帮一下呢?”
葛恨大师捋了捋下巴装深沉状:“我看不必,那把剑的品级我都看不出来,这小道友怕是又要给我一个惊喜了。”
葛恨的话音刚落,那边却已经是尘埃落定。
那阻止的人群中已经让出了一条道,齐舒抱着百里少主从中间缓缓走过,他神色淡然,乌黑的发在身后甚至不动,然后,开口:“你们挡道了。”
周围一片寂然,青锋剑铮亮,剑间落下最后一滴鲜红的血,声音清晰无比。
“啪。”
血滴落在地上,随之倒下的,还有两旁刚刚还在气势汹汹冲着齐舒而来的修士。
死不瞑目,一剑封喉,眸中还带着刚刚的贪念与躁动。
武器,不仅可以用来救人,更可以用来杀人——这是齐舒入了修界的第一课,他懂得很。
他可以救很多人,更可以杀更多的人。弱肉强食,胜者生存,生命漫长而又轮回,所以修界有更加残酷的法则。
有人脸色苍白,有人满脸惊讶。
“那是玄仙剑!不会有错的!五百年前我曾经亲眼见到过它的剑芒!”一个老者大声说道。
齐舒没有解释,更没有回头,任身后漫天流言蜚语,满目猜疑与嫉妒。
他走到了葛恨大师的面前,气度温和宛若一个普通人,似乎刚刚剑不沾血的青年不是他。而后温谦地开口:“大师,如何才可以救我道侣?”
葛恨的嘴角抽了抽:“……”我是大师不错!但我是炼器的大师而不是炼药的大师啊!
“如果是和乾坤鼎有关,大师了解多少?”——这一句话,齐舒用的是神识传音。
葛恨大师的脸色立马一变,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道友随我来。”
葛恨大师难得严肃,终于有了一回大师的模样,严谨而又肃穆。
云伊眼睁睁看着自家好友被另外一个男人抱走和葛恨大师去了,有点想翻白眼的冲动。
当然,这幅形态却正好落入了一些人的眼中,于是,立马有一个大势力的长老上来,然后同情地安慰他:“主事不必如此,今日东州玄仙剑问世,他是保不住的。”
那位的弦外之音很明显——保不住玄仙剑,更保不住百里少主,所以,主事还是站我们这一边共同对付相同的敌人吧!毕竟,玄仙剑一向由主事的势力掌管。
云伊自然是懂了那长老的意思,他简直更想翻白眼——喂喂,玄仙剑也就算了!百里少主也将是我夺回来的重点是什么意思!我完全没有当小三拆散人家道侣的意思!你们这幅我一定暗恋百里少主我懂的的意思是什么鬼!
每天都有人怀疑我暗恋好友什么的简直太虐。
不过,那股子伤感还是在宴丁接下来的耳语中消失,然后云伊的眼神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是的,宴丁说的是:少主危险,你先控制这边局势。
宴丁说有危险,那就一定是真正的危险,危及生命,生死难料。
就这么一点,云伊没有了任何玩笑嬉戏的心思。
眼看着宴丁说完就随着齐舒身后而去了,依旧面瘫而冷漠,云伊内心叹了一口气:“百里,祸害遗千年,你可得回来。”
……
葛恨已经盯着床上的百里盟好几个时辰了,就差没有拿放大镜把百里少主剥光来看了。当然,其实他想这么做的,最后被容谦阻止了——“师父你不要忘了人家道侣还在旁边呢!能不能收敛一点!”
“你说乾坤鼎在他身上,可是我根本没查出来,甚至一点异样也感觉不到,”葛恨大师还是否决,“而且就凭他一介凡人之躯,又这么可以承受得起乾坤鼎这种传说中的神物呢?”
齐舒摇头,却是拿起了百里盟的一只手来将手心摊开:“我没有骗你,因为我亲眼看到过,就在他的手心。”
正因为如此,才更加惊讶,更加不可思议,还有恐惧。
见齐舒不像开玩笑,葛恨大师也为难了起来,毕竟,可能真的是因为自己对这种传说中的东西还是不够了解吧。但是若齐舒说的是真的,那么,这或许是自己这辈子离那个东西最近的时候了,这样的机会岂可浪费?
想到这里,葛恨清了清嗓子:“我可能需要再翻阅一下相关古卷,所以道友先耐心等等可好?”
齐舒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百里盟,有点为难的样子。
葛恨大师一狠心,咬牙道:“我这有一仙器可暂时封住人体时间,就算只是吊着一口气也可将那口气掉很久,那就先暂借道友,保证百里少主此间无事。”
“那就谢谢大师了。”齐舒一副欣喜的样子,似乎松了一口气。
葛恨大师:“……”怎么有副吃亏了的感觉,一定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