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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宝亲王嫡福晋富察氏”的时候,杜哲脑中所有的线索忽然串了起来,就好像走迷宫的人忽然找到了出路一般。
清朝皇后,喜欢通草、绒花,又姓富察,可不正是乾隆皇帝的原配皇后:孝贤纯皇后富察氏吗!
杜哲的眼睛亮了亮,没想到竟会是富察皇后,这种机缘巧合比中了五百万还让他高兴。杜哲当下拾掇好自己,拍了拍曹雪芹的脸、笑得跟个嫖了良家妇女的嫖-客似得,“芹二爷,等我会儿?”
曹雪芹捏着杜哲的下巴亲了一口,“去吧,曲大班主。”
门口给杜哲引路的人果然是送他们回曹家的那位侍卫官,杜哲表面上不动声色,可内心里乐开了花儿,直想往地上一躺就地滚两圈:
什么和珅、李卫、和亲王、令妃,甚至是杜撰出来的夏雨荷都是浮云,孝贤皇后才是乾隆朝最大的金手指:乾隆一篇《述悲赋》尽写他对富察氏的深情,甚至晚年不立后,也是因为后来的两位皇后,都不如富察氏深得他心。
“曲班主,”侍卫官指了指厅堂,“嫡福晋在里头等您。”
杜哲推门进去,富察氏见杜哲进来,她站起身盈盈一礼,“曲班主,谢谢您救了我同永琏性命,救命大恩没齿难忘。”
“福晋何须多礼!”杜哲忙扶她,“出了这样的事儿,是奴才招待不周,惊了福晋,您不怪罪就已是大幸了,奴才怎敢再图报答。”
富察氏摇摇头,示意杜哲坐,婢女给杜哲送了茶水。那茶是最简单的白茶,都说富察皇后生性节俭,甚至亲手缝补、缫丝,没想到在做福晋之初,就已这般恭俭。
“曲班主说的哪里话,您原不知道我同琏儿要来、不是么?”富察氏笑,“是我家小妹邀我的,明年上琏儿也要上书房了,也想带着他出来瞧瞧热闹,没想还是出了事儿——”
在她说话的时候,系统告诉杜哲:【察哈尔总管李荣保育二女,长女孝贤纯皇后,次女满洲副都统嫡妻】。
“到底是奴才的罪过,福晋也莫太往心里去了,您没事儿才是正理。”
“这不成,”富察氏摇头,“曲班主您不用把事情都往身上揽,王爷自会查清是谁在做手脚。王爷恩怨分明,我也不想做个不知报恩的人……”
“那……”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杜哲再拒绝就矫情了,“福晋执意要谢的话,小人顶喜欢这茶,不知福晋可愿赏赐一二?”
“这茶……”富察氏脸色微赧,“不是什么好茶……”
“礼不在重不是吗?”杜哲笑,现在,他可不敢同富察氏提什么要求,日子要慢慢来、事情要慢慢做。天知道多疑的宝亲王,会怎么想这次的事情。
杜哲同富察氏再多说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曹雪芹等在院里,两人相视一笑、携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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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杜曹二人走远了,富察氏才长叹一口气道,“你瞧,曲班主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何况,他并不知道我和永琏会来。”
弘历从她身后的隔间里走出来,怀中抱着睡着了的永琏。将孩子交给乳母、他走过来轻轻牵起富察氏的手,叹道,“人心难测,我也是多一重防备。”
“我知,”富察氏笑了笑,“但就算他要设局接近你,这代价也太大了,舍身相救的本事不是人人都有。”
弘历温和地替她理了理鬓花,“只愿天下人都如你这般良善就好了。”
“你呀……”富察氏掩口轻嗔了一句,“尽管拐着弯子骂我笨。”
弘历笑、又同富察氏说了一会儿子话,交代亲信送她和永琏回去,这才找来了侍卫官,问:
“查明白了么,曹霑是怎么回事?”
“回四爷,属下查明白了。曹霑自从那日登台做戏之后,就被曹頫圈禁起来,今日因为曹家老太太作寿、又听闻曲别意要登台,才匆忙赶过来的,二人并无事先勾结。”
弘历皱了皱眉,复问,“查楼的人呢,审出什么结果来了?”
“他们说是一班八旗侍卫,穿着打扮同咱们王府的人无甚差别,称嫡福晋喜欢合欢花,要贴上去,旁的就没了。”
“仔细盯着,”弘历冷笑一声,“我看郑家庄那位是坐不住了……对了!你待会儿陪我往溪苑戏班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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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跑出来了?!!”杜哲听完了曹雪芹的一通说辞后,目瞪口呆,“那可是你祖母!她平日里那么宠你,你这样不怕老太太伤心吗?”
“东流,”曹雪芹耷拉着脑袋,扁了扁嘴,“你这么说,不觉得自己矫情吗?”
被曹雪芹这么一问,杜哲才发现他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于是他鼓起腮帮、装死不说话。曹雪芹被他这样子给逗乐了,伸出手指来戳杜哲那鼓囊囊的腮帮。
“班主!班主!宝、宝、宝亲王说要见您——”管事的却在此刻连滚带爬地过来,脸上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神情来,“班主,您、您不是惹了什么大事儿吧?宝亲王是不是怨你三天两头去找和亲王啊?”
“……”
“你三天两头去找和亲王?!”曹雪芹的声音抬高、一挑眉斜睨着杜哲,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看宝亲王多半是为了嫡福晋和世子来问罪的!”杜哲被曹雪芹看得心里发毛,他对着管事说,“还不快带我去。”
弘历整个人看上去比第一次他们相见时更严肃,杜哲缩了缩脖子,对着弘历就“扑通”跪下去,“请王爷责罚,是奴才照顾不周,惊扰了福晋!不过我班里这些孩子年纪还小,请王爷绕过他们一命。”
曹雪芹是跟着杜哲出来的,见杜哲拜下了,他竟然也跟着拜,“奴才愿替东流担下所有的罪责,还望王爷看在我曹家三代侍奉的份儿上,绕过东流这一次。”
弘历皱眉看着这两个人,长叹一声,“在你们心中,本王就是这么一个是非恩怨不分的人么?”
杜哲同曹雪芹面面相觑。
“起来!本王找你们是为了旁的事儿,”弘历露出些许无奈的笑,“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曲老板,他为了你可是憔悴了不少,奈何、我瞧你是当真没把他放在心上。”
“和……亲王?!”
其实,自从七月里被和亲王撞破了他们的□□后,三个多月里弘昼愣是没有再见杜哲一次。无论是杜哲找了还《长生殿》戏本子的由头,还是免费请他看戏的说辞。从和亲王府里走出来的,永远是那位长史官,和和气气地说着“王爷不在府上、请曲老板您改日再来”这样的托词。
和亲王在闹,杜哲明白。但是杜哲却没有想到这个“闹”,会演变成为日日夜宿青楼、醉倒街头,甚至闹得和亲王嫡福晋吴扎库氏亲自去求宝亲王出面相救的地步。
“曲老板,”弘历看了看杜哲和曹雪芹,“若你对我弟弟当真没有什么心思,解铃还须系铃人,还请你移步去断了他的念头吧。”
按弘历的指引,杜哲同曹雪芹寻到了京中最大的青楼。不过,老鸨却告诉他们和亲王晚上才过来、现在还不在。杜哲看了看青楼里面的莺莺燕燕、摇头叹气准备晚些再来,曹雪芹却忽然亮起眼睛,塞银子给鸨母道,“妈妈这里可有空房?”
老鸨是个明白人,拿眼在曹雪芹同杜哲身上扫了一圈,立刻笑得花枝乱颤,“有,有,有!二位爷随我来!这间上房呐,床铺舒适又软和,房内器具摆件一应俱全!保证叫二位满意!”
杜哲面皮薄,狠狠地掐了曹雪芹一把,可曹雪芹却不在意,甚至十分坦荡地拉着杜哲接受楼里姑娘们的注视、顺道同老鸨说说笑笑,就这么一路到了房间门口。
待老鸨退出去之后,杜哲才红着脸捶了曹雪芹一下,“我们是来正经办事的!”
“是正经‘办事’啊,”曹雪芹拉开床榻旁的小柜子,里头整整齐齐地摆着几个小圆盒子,盒子旁边却摆着好几个大小不一、粗细不同的木势、玉势。虽不是什么上好的玉,曹雪芹却啧啧称奇地拿起一个来把玩:
“丁荣说这院里有这样双头的,前儿我还不信,没想这般精致!东流,你来摸摸看,上头的纹路都雕得十分好呢!”
“谁、谁要摸!!”杜哲在曹雪芹打开柜子、拿起那个双的时候,就已经羞红了脸,满脑子溜起了肉段,为了河蟹、他立刻拒绝。
曹雪芹瞄了杜哲一眼,高深莫测地点点头,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也是,这东西冷冰冰的,东流应该更喜欢滚烫的、自己会动的东西才是。”
“……”杜哲梗了脖子,也不管什么矜持了,指了指这间屋子,“你、不会是想在这儿……?”
“东流会给我吗?”曹雪芹也不否认。
“我……咳,岂可白日宣淫?”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曹雪芹圈住杜哲,“我这妃子巧夺天工,真是恨不得日夜都在一处,再不分开。”
“唔……”杜哲其实已微微情动,眼下被这么一说,半推半就就搂住了曹雪芹的脖子,又有几分不甘愿、故意发狠地说,“说不过你,给我快些完事、可不许误了正事!”
“遵命,曲大老板!”曹雪芹将杜哲抱起来放在床榻上,看了看那小柜子里头的东西,故意摸了摸下巴道,“真想用里头的东……”
“不许!”杜哲瞪了曹雪芹一眼,“你若敢用里头的东西折腾我,我可跟你没完!”
“唔……”曹雪芹忽然想到了什么,摸下了杜哲腰带来,“那、东流让我用这个可好?”
杜哲翻了翻白眼,脑海中闪过的是所有小说里面共有的那句话:蒙住眼睛会更敏感。
总之,杜哲的眼睛被蒙住了,被黑暗包围的那个瞬间,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之后就被曹雪芹吻住,这是一个温柔缠绵的吻,舌尖交缠在一起的时候,杜哲真的更真切集中地感受到了曹雪芹。
“唔……”杜哲轻哼、抓紧了手边的枕巾。
“东流,松些……”曹雪芹舒服地轻喘,“你这么紧,可是想将我折在里头?”
杜哲看不见,听见曹雪芹这么说,恨恨咬牙,却还是依言放松了身体。
突然,他们所在的房间门口开了一道儿缝儿,曹雪芹抬眼望去,看清了门口是谁的时候,他不屑地轻笑了一声,卖力刺起来,杜哲被激得仰头大口喘气,正好将耳畔送到了曹雪芹的唇边。
咬住那红透了的耳廓,曹雪芹欺杜哲瞧不见,在他耳边低语一句。
“不!不要!”杜哲听清楚以后,大力挣扎。可一动就是要命的快-感,发出的声音也更多是撩人,被逼得流出泪水来,他可怜兮兮地反手乱抓、在曹雪芹身上留下了一些红痕。
“看就看了,”曹雪芹一边卖力办事,一边笑着对杜哲说,“你要断他的念头,这不是最好的方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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