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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无人她一个人坐在轿里,皇帝还一手揭开帘子看她,穆清终究是没忍住,伸长脖子亲了一下皇帝在轿撵里面的手指,看见皇帝手指一个颤动像是被烫到一样将手猛地收回去,她自己脸涨红将帘子攥在手里一个人在黑暗里有些难为情还有些快乐。
皇帝脚步不停将自己右手抬起来看一眼,他手指酥、麻,指尖仿佛是用针刺过一样,那女人怎的也敢孟浪起来,他的心都收缩了一瞬,皇帝心道,舔了舔嘴唇一言不发跟着轿撵走路。
不多时就到了倦勤殿外,皇帝先进了殿里,穆清后下轿之后也进了殿,刚刚一脚踏进门槛,整个人就被一把拉了进去,她惊呼,下一瞬皇帝唇舌就铺天盖地压过来。
“胆大包天。”皇帝低语,呼吸间一片灼热仿佛忍耐多是,穆清昏着脑袋什么都说不出只感觉自己唇舌都被吃的生疼,身子也被搓揉的要散开一样。
以后再也不能白日里碰他一下,穆清气呼呼心道。
“身子不爽利,我身子不爽利!”穆清呜呜乱叫胡乱说几个字眼才叫已经钻进衣服底下的手停住,皇帝喘着粗气将唇舌挪开,不言语只两只眼睛要摄人。
“来月信了?”他道,唇舌殷红带了水涎晶亮。
“嗯。”穆清眼里已经带了水点头应了一声急急就要离开,真是,两人还站在殿门口,这人怎的就是个这。
穆清自打从城墙上掉下来之后身体仿佛真是被掏空了,即便清丰费了大劲儿调养,她那月信也是时有时无,好几个月里统共就一两回,这次终于又来了一回。
皇帝低头捉住她唇舌又一番吃咬,衣服底下的手留恋好长时间才抽出来。
皇帝在后宫浸淫许久,对于后妃间的种种是再清楚不过,皇后之所以还是皇后只是她名义上还是萧家女儿,况且宫里多养一个人也无什么大的关系,他原先以为皇后还安稳在宫里这女人是顾及着萧家,就算她是如何知道妇德大约也是不太能容得了皇后以后宫之主的身份存在,他原先并不想管这些事,她自是知道后宫生存之道,况且宫里四处是人,后妃的事他很不在意也不耐烦花多少心思。
可是今日看来她仿佛是真的担心皇后护着皇后,皇帝心下疑惑,看她正忙忙碌碌的换衣服端起杯子喝一口茶等着她说话。
皇帝正经坐好,穆清也想起来同他说说皇后的事,“萧家毕竟还是皇帝丈人家,父亲刚刚从流鬼回来再禁不住旁人说萧家女儿废了皇后……大约现在父亲也不太管旁人的言语,可到底也是不好看,便就让皇后好好待在宫里罢。”穆清说话,求皇帝。
这是他知道的,这女人心思写的清清楚楚,又是萧家,又为了萧家,果然是为了萧家,皇帝恼恨,然也是控制住自己,早就知道她的意思遂他也就放任。
“皇后心量不宽不是个大气的人,家里又没有教好,只顶着皇后的名头在后宫里当摆设,日久郁积连身子都要垮掉,说到底她也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是身不由己天意弄人才是如今光景,你总也不要对她动手”
皇帝气结,将杯子重重扔在桌上,真是要气疯了,这女人,这个混账,他若不是紧着她,他能打人?况且他打人了便就打了,谁不如他意他便打了,怎的这会儿还被说,一巴掌一脚的事儿现在是要训斥他了?!
“你知道宫里女人就指着皇上恩宠度日,你如今宿在这里,皇后自打上回被打了一通,身边亲近的一个没留,宫里使唤的人最是知道风向,兴许也没好好伺候皇后,她又是那么个性子,我今日瞧见她心性仿佛是出了庙疯疯癫癫,我不在时候她也算填补了父亲母亲心下的遗憾,延庆宫的奴才们真该好好管教一通。”
她絮絮叨叨说了一通,还在低头看自己衣服,但听皇帝咬牙切齿道一句“不宿在旁的殿里是我的错!今夜我便招旁人侍寝,你安心做你的观世音!”话说完他就甩袖而去,临出殿们还狠狠踢了门槛一脚。
穆清眼睁睁看着皇上从殿里出去一阵风似的掠出殿外转眼消失在路那头,她本没想着惹他生气来着,怎的他就气成那样。
掌灯时分还听说皇上翻了哪个宫里这次秋选刚选进来的一个仪人牌子,穆清听罢莞尔,及至临睡下时候还不见他身影,前殿来说皇上已经来了后宫穆清才想他不会是真的去了宫里旁的殿,等了半个时辰不见人,她在奴才们跟前无事,还道了一句“皇上终于晓事了,宫里就得雨露均沾,兴许明年就能有皇嗣。”
及至放下床帐子就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时候一遍遍默念《女戒》,一遍遍提醒自己妇德,也不知折腾到什么时候忽然外面灯影一闪有人走了进来,穆清连忙闭眼装睡,一动不动躺着半天帐子被掀开,来人翻身上床钻进被里。
身后贴了一具温热身体,身前卷着一只胳膊,穆清终于不装睡,翻身脸朝皇帝,“气消了么?我以后再不气你好不好。”
“哼。”皇帝从鼻孔里喷一股气出来,以显示自己还在生气,况且这女人说再不气他之类的话等同于白说,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会惹人生气。
“你以后也不能说负气话气我。”穆清伸手揽住皇帝腰背。
“亲我。”皇帝道一句。
穆清在黑暗里犹豫半天仰头对着皇帝嘴唇触了一下,真是,明明是个大人了,有时候她都要怀疑她对着一个孩子。
“十下。”皇帝道。
穆清躺着不动弹头疼,“五下。”她道。
“五下就五下,快点。”皇帝催促。
穆清攀着他颈子小鸡啄米一样啄了几下最后还是被捉了唇舌一通大嚼单衣都被剥开,最后终究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才叫皇帝收了手。
“真是,身子干巴巴同个男人一样,性子也可恶。”皇帝低语,穆清忍不住拍了他一记,最后听见他低笑便就气愤的背过身躺好。
皇帝也没动静儿躺了半天,身边放了个大暖炉,夜也深了,穆清迷迷糊糊将要睡去的时候察觉身后人在她脖颈后背间细细舔吻,听他说“可恶的女人”,边说边亲她后背,心里发甜,有心转过身,又怕他一发不可收拾,便就闭眼径自躺着,她幼时缺少人与人之间的肌肤接触,到了这会儿才发现自己竟然很爱皇帝这样对她,后背脖颈处撒下的温度叫人通体都舒服起来,像是喝了一小杯蛋酒,微微发醺,脑里发糊,不多时就安稳睡去。
二日穆清着人将延庆宫奴才们全部叫来好一通呵斥,然后又叫人给延庆宫送去了好些花枝,听说皇后将她送去的花枝扔在地上全踩烂被奴才们扔了她自己睡一觉起来之后又着人给捡回来,反反复复动辄在宫里骂人,因了穆清训斥,延庆宫里的奴才也不像前几日要避开,只得叫皇后折腾。
转眼到了腊八时候,穆清一早就让人将倦勤殿里好好洒扫一通,自己去小厨房好好熬了粥,还亲自收拾了腊八蒜瓣儿腊肉这些食材,晌午过后,萧铎被引进了倦勤殿。
穆清央了皇上让她见见父亲,好一通说之后皇帝终于同意了,然后今日萧铎便进了宫。
“长胖了些。”萧铎说话,他还是个清瘦的样子,显见着要进宫才收拾了一身儿新衣穿上。
穆清看父亲模样,流鬼两年终究是给他身上留下痕迹,无知觉间父亲已经要年逾花甲,在宫里见面,这是头一回父亲未穿官府见她,犹记得他朱衣朱裳绯罗袍、白绫袜、皂皮履从宫外来从宫里去,沿路到处都是跪地的人,如今穿了布衣仿佛将他过去的时光亲手掩埋,穆清心下酸楚,强忍住自己情绪,着人端粥端菜。
穆清忙碌为父亲舀粥布菜,看父亲吃下自己熬得粥心里稍稍宽慰,她仿佛是不能再为萧家做出什么事了,如今能叫父亲吃一口自己做的饭菜仿佛也稍稍进了一点孝,期间说起皇后的事情,萧铎也感慨,说错在他。
穆清看萧铎感伤连忙转了话头,萧铎也没说叫穆清要关照皇后的话,最后临走时候说若是皇上能开恩,将皇后放出宫去罢,送回萧家来他将养着。
穆清震惊,好歹皇后是以萧家女的身份迎进宫的,父亲怎的现在说要将皇后放出宫去,她是万万不能同意的。
撇开为了萧家名声,皇后即便出宫那也是回不了刘家,刘家人不敢要,只能回萧家,她又是那个性子,如今萧家光景再不与当年,只能叫她性子更不好,说不好真要疯癫,现在还是时好时坏,她看护着就是。
这点上穆清坚持,萧铎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感叹一句穆清真是长大了,穆清忍了许久想,萧铎临走时候她终究是哭着送出去好远,现下宫里也无人敢说她,遂她坐在轿里将萧铎送到宫门口才回来。
萧铎进宫一趟穆清一直郁郁寡欢,皇帝默不作声,好几天过去却是宫外突然来信,皇上着萧铎去了三司做了一个书记官。
不几日竟然颁圣旨着萧家流放还在世的男子都回来,能找见人的女眷也回京。
朝中人不知皇上作何两三年前唯独流放了萧家现在又仿佛是免了萧家的罪,看样子也要开始用萧家人了。
众臣议论纷纷,皇帝一句解释都没有,只着人给萧家送了不少奖赏。
临近年关,宫里也纷乱起来,西南那方连接传来捷报,宝和同御天连连往大理方逼近,皇帝心情大好,穆清心情也好起来,皇帝虽然没说什么却是给了萧家天大的恩情,遂这几日夜里她总也是尽量由着皇帝胡作非为。
今日早间起来皇帝还犹自想要胡闹,穆清真是忍耐不住,连哭带打人将皇帝从床上打下去叫他赶紧去上早朝,她身子真是支撑不住了,怎的是个那样的人,连着要放纵,虽说是个年轻人,可也不能那样。
皇帝走后穆清依旧是泡汤吃药,无意听伺候的人说起再有几天就是过年的日子,穆清猛地回神,扳手指头算自己日子,自己好像上回来了月信这一个月又不准了 ,真是,成天介的吃着汤药受着这折磨,身子仿佛也还是没好透,禁不住想要将再端进来汤药的人打出去。皇帝这几日心情甚好,宫里也一片平和。
却是腊月二十的头上,忽然西南的信断了两天,再接到信儿时候是沈宗正从锁儿楼带回来的信儿,他将信给皇上之后,皇帝将身前的几案一手掀出去好远,殿里立时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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