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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东西?”乔安娜还留有余悸。
“青云海的海怪,”路说,“那些渔民祭拜的就是它们!”
“好强大!”乔安娜感慨说,“不过但丁巫师更加强大!”
菲尔似乎也沉迷于但丁巫师的强大,不论是数十米高的章鱼,还是那个神奇的灰布袋,都是他之前不能想象的。
谁也没有管躺在甲板上嗷嗷大叫的七皇子。
进入青云海之后,海上的天气就不怎么样了,时常有大风大浪,偶尔还会下雨打闪电,虽然在海船内基本感受不到,众人也都听从但丁巫师的话,没有出去。
海的女儿号上的生活,和之前也没有多少不同,宴会、聚会、冥想、训练,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方式。
众人再也没有见过但丁巫师。
菲尔有时候在晚上冥想结束时,会到海船上的舷窗休息室里,这里的墙面有几块大的珍贵的水晶玻璃,可以欣赏海面的风景。
这个时候的休息室基本上没人了。
不过有天晚上令菲尔有些惊讶的是,居然遇到了但丁巫师。
那晚是难得的青云海里风平浪静的夜晚,明月从海上升起,皎白的月光照耀在平静的海面上,寂静祥和。但丁巫师就在这时出现在菲尔身后,菲尔正好从水晶玻璃上看到他的身影,回头。
“菲尔。”
“但丁大师。”
“你现在还在做骑士训练?”
菲尔一点也不奇怪会被对方看出来,但是他有些不能体会但丁巫师询问的意思,但无论如何,他也不能欺瞒,所以老实回答:“是。”
“你的训练十分糟糕。”
菲尔知道但丁巫师指的是什么,不标准的骑士训练迟早会伤到他自身,不过看到自己的进步菲尔又舍不得停下来。他已经通过芯片查看自身的受伤程度还在控制范围之内,所以没有担心。
“只有好的骑士训练才能助你成长,”但丁巫师没有等菲尔回答就继续说,“我记得我有个学长就一直在做骑士训练,他似乎有个伟大的计划,不过我根本没有在意……”
但丁巫师似乎走了会儿神。
“但丁大师。”菲尔叫道。
“啊?哦,什么事?”但丁巫师回神道。
“您清楚,我的正式骑士实力是怎么来的吗?”菲尔问,这是他一直想搞清楚的事,明明在记忆里菲尔是没有什么骑士天赋的,为什么突然就有了正式骑士的实力?那天在雨中的山林遭遇那队玄甲骑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就连芯片也没有发现缘故。
“这么说,你的骑士实力不是自己得来的?”但丁巫师有些好奇道,“来,让我看看。”
菲尔听从但丁巫师的指示,站到他身前。
菲尔的身高是一米七左右,但丁巫师有一米八几的身高,菲尔必须抬头才能看着但丁巫师,这个角度,让他刚好看清了但丁巫师的脸,果然很年轻,漆黑的眼睛,笔直的鼻梁,下巴还有一圈青色的胡渣。这个距离也许是但丁巫师的亲近距离,所以这次菲尔并没有马上忘了但丁巫师的脸。
“闭上眼睛。”但丁巫师说。
菲尔顺从,立刻就感受到了但丁巫师把手放到了他的头上,然后一阵奇妙的温暖浸透了整个身体,就像是回到了故乡一样,那个月光河畔的城堡,也是那间地球73区的箱子房,令人安心。
在舷窗前,月光的照耀下,一道突然出现的温暖如灯火的光芒包围住两人。
“好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菲尔以为过了很久,睁开眼睛,其实只是一瞬,月亮还在原来的位置。
菲尔看向但丁巫师。
“你之前是不是有过一颗红色的宝石?”
菲尔在记忆里搜索了一下,发现确实有,那是他从王国首都回来后,父亲的手下给他的,说是父亲留给他的遗物,不过后来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菲尔点点头。
“那是骑士生命种子,和骑士力量种子一样,可以激发人的身体素质,晋升为正式骑士。”但丁巫师说,“不过和力量种子只能令预备骑士晋升不一样,生命种子因为含有庞大的生命能量,可以修复和弥补人体的静脉血肉,所以生命种子也可以让一个普通人晋升为正式骑士。”
“原来如此。”菲尔没有想到那颗红色宝石是这么重要的东西。
“不过生命种子,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它必须由一名大骑士用全身气血实力凝聚成,这个方法好像还是我的那位学长传出去的,看来还有点作用。”但丁巫师说,“那位大骑士一定对你很好,因为,凝聚生命种子的代价,就是他自己的生命。”
菲尔听了,久久不能说话。
等菲尔从悲痛中回过神,但丁巫师已经失去了踪影。
“菲尔……”乔安娜从楼梯里走出来。
“嗨,乔安娜。”
菲尔知道乔安娜有时候喜欢跟在他后面,不想让他发现,但是菲尔其实每次都通过芯片知道了乔安娜在哪儿。
“你哭了,菲尔。”
菲尔低头,才看到自己已经不由自主地流泪了很久。
乔安娜掏出纸巾,为菲尔擦拭眼泪:“那位大骑士,一定是你很重要的人对吧?”
“他是我父亲。”
“你的父亲一定不喜欢看到你流泪的样子,”乔安娜安慰菲尔,“他一定想看到你强大起来的样子!”
“谢谢你,乔安娜。”
“菲尔,你要知道,会一直有像路和我一样喜欢你的,爱你的人,不仅是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我们和他们,一定要坚强下去,强大到不能再强大,然后我们一起回去报仇吧!”
“好,我们一起回去报仇。”
第二天,乔安娜难得地拖路出来和菲尔一起举行了个小聚会。
“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乔安娜把酒杯高高举起。
“干杯。”菲尔也笑着碰了一下酒杯。
“哈哈,干杯!”路还是开朗的样子,“最喜欢吃东西啦!”
“你就知道吃东西!”乔安娜笑着敲了一下路的头,“为什么你那么喜欢吃东西啊,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在那里吃的好疯狂。”
“因为我的人生就是战斗和吃啊!”
乔安娜开心地和路调笑,把三个人的气氛搞的很活跃。
“嗨,菲尔,你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乔安娜忽然问菲尔。
“第一次见面,不就是在这艘海船上?”菲尔说。
“那是你啊,我和你的第一次见面,不是在这里哦,”乔安娜说,“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亚特兰帝国的首都,你在街上,扶起一个被快马撞倒的小孩。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你一定是一个十分温柔和善良的人。”
“温柔善良?哈哈,菲尔什么时候不是冷冰冰的?哪里温柔哪里善良了?”路插嘴笑着说。
“多嘴!吃你的!”
菲尔看着他俩玩闹,也记起来那时候的事。那时他是去寻找可能是洛丽塔的家人的路上,结果就看到有人纵马闹市,一个两三岁的小孩被撞倒在他身前的地上,无人理会。于是菲尔扶起小孩,后来才知道,那个纵马的人,就是他要找的人。
只不过,他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个时候,乔安娜就跟着他了。
“哼,吵吵闹闹的,果然是乡下人!”
高兴的时候总是有人打搅。
菲尔投了个眼神过去,那个所谓的七皇子立刻回想起那天在甲板上的恐惧,后退两步,然后又想辩驳什么,但是这一次他孤身一人,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咦?他那一帮弟弟妹妹,好像都不在一起了。”乔安娜说。
“到了巫师世界,所有的权势力量重新洗牌,之前一切的荣耀和力量都烟消云散,自然就不能把他们继续绑在一起。”
路点点头,好像听懂了菲尔在说什么。
“我们三个,要永远在一起。”
所以他立刻受到了乔安娜的嘲笑,接着继续胡闹在一起。
菲尔很久没有这样快乐的时刻。
晚上的时候,但丁巫师忽然召集所有人在餐厅聚会。
这是第一次所有人在一起吃晚餐,刚刚好把餐厅填满。
菲尔、乔安娜和陆坐在一块,他们和其他人一样,对摆在饭桌上的美味佳肴没有一丝兴趣,一直期待着但丁巫师让他们聚会的原因。
菲尔尤为如此,因为每一次与但丁巫师的交谈,都令他受益匪浅。
这一次是上次传授冥想法之后的第一次但丁巫师与大家见面,有人在猜想也许但丁巫师觉得是时候传授他们其他东西了,其实是他们觉得冥想太枯燥了。
还有人猜测可能是他们中的某人,冥想的成绩十分优秀,让但丁巫师注意到了,今晚就要收那些冥想优秀的人作学生。这种猜测得到了许多人的认可,以内他们都觉得自己会是其中之一。
还有其他想法的,一时间,餐厅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噤声!”
这时候,船长忽然大叫了一声,所有都随之安静下来。
但丁巫师就从门后的黑暗中走出来,穿着那似乎万年不换的黑袍。
菲尔完全看不清他的脸。
“大家好,”他的声音十分高昂,看起来有些压抑不住的兴奋,他说,“不久之后,你们就将是巫师世界里的新生,日后都很有可能成为一名伟大的巫师!”
他称呼自己为“伟大的”,可大家都没有觉得不对,他们都对日后成为巫师,满怀憧憬。
他继续说道:“我希望你们都能吃好晚餐,再睡一个好觉。我希望你们今晚谁也不许走出房间,好好休息,因为,你们已经进入巫师的世界!明白吗?”
但丁巫师用“希望”的语气说出禁令,但谁都没有察觉。大家的确满怀希望,齐声回答“是!”
声音在餐厅上空回荡,悠久未决,就仿佛萦绕于一片寂寥之地。
菲尔喝下一口汤,美味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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