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黝黑的掌心,火红的石头,好似散发着炙热的触感让人倍感讽刺,双唇紧绷成一条直线的离低垂眼帘,沉默许久才缓缓抬起眼帘。
极度平静的目光让软软落在廿一手中的男人脸色涨青。蠕动了一下的双唇随即低垂下眼帘。
定定的看着面前那个低垂眼帘低垂头颅甚至异常沉默的身影,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的离看向廿一,后脊一凉的廿一重重点了下头,这才冷着脸提起软下的身影走向鬼门。
“廿一,接着。”
突然落在手腕处的黑色锁链让廿一冰冷的面孔松缓了一下,回头看向站在院内的离和卫九,卫九担忧的目光让廿一露出一抹笑,“大人,廿一不会有事。”
自信的话语还没落下,一脚踏进鬼门的廿一消失在漆黑的鬼门内,而随着廿一的自信而扬起嘴角的卫九无声的握住离的略显冰冷的指尖。
没有人比卫九更了解离,对一手创立的五无间地狱,离有着很深的感情,可以说,看似冷漠的离其实对无间地狱的所有鬼差都有着不同一般的对待。
不管重典无声有着怎样的理由,但背叛却是无疑的,担忧的看着面无表情的离,卫九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时间缓缓流动,夜风微微吹动院内的干枯,许久没有出声的离收回了目光,冲着担忧的卫九摇摇头,抽出被卫九握在掌心的大手,抬起手臂搂住了卫九。
“没事了。”
沙哑的嗓音下,有着一丝外人无法察觉的冷漠,那种淡漠一切的冷漠让卫九知道,不管看到重典无声那一刻,离有多愤怒,这一刻的离,都舍弃了那一丝仅有的不同。
顿了一下的卫九点点头,抬起目光看向静静的立在空旷的渡魂车,微微抿了下双唇,一丝为难悄悄的在卫九心底盘旋。
重典无声的出现很好的解释了渡魂车的出处,冤死的生魂,三百零七具消失在茫茫天地间的魂魄,使得卫九左右为难,按照常理,渡魂车最后的归处只有消失。
可真要是这样无声无息的让渡魂车消失,这份怨则将由卫九背负,可超度,已经断了黄泉路的渡魂车生魂根本无法超度。
想了又想,闭了闭眼的卫九只能无奈的再次打开鬼门,请来判官,生死薄一一对照的结果让在场的判官和卫九都愣住了。
没有,所有断了黄泉路的生魂全部消失在生死薄上,也就是说,眼前这些被重典斩断黄泉路的生魂是不存在的?
面面相觑中,不仅仅卫九皱起了眉头,就连一直沉默的离都微微锁住了眉心,而饶头的判官更是一头雾水,从地府成立以来,一直执掌生死薄的判官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无论是人是鬼是畜是灵,从踏进人世间开始,生死薄会自动记录,可无论是车内的鬼魂还是消失的生魂全部没有记录。
与身边的鬼差对视一眼的判官随即看向紧锁眉心的卫九,沉吟了半响上前一步,“大人,可否燃天灯?”
判官迟疑的询问不仅仅让卫九黑了脸也让一直面无表情的离沉了心,燃天灯,就要鬼师祭天登长城招龙魂,以卫九玄极鬼师的身份不是不可以,可真的燃了天灯,卫九招来的可就不仅仅是龙魂,到时候天地间所有的生灵都将知道,卫九玄极鬼师的身份。
而这恰好是卫九不愿意面对的,玄极鬼师对于特殊生灵而言,无疑是一盏闪闪发光的火焰,到时候,乱七八糟的生灵会全部挤到卫九身边。
卫九渴望的安稳平静也将随之消失,紧抿双唇的离黝黑的目光好像夹杂着刺骨的寒冰定定落在判官身上,而明知道离刺骨的目光好像刀子似的判官整个后背阵阵发冷,可天地间唯一能燃天灯招魂龙的只有卫九,想要知道这些断了黄泉路的生魂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燃天灯一条路。
明知不可为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的判官低着头半弯腰站在卫九面前,而眉心突突突直蹦的卫九黑着脸看着沉默不语的判官,许久,才一言不发的拉着离转身离开。
“大...。”
一言不发转身离开的卫九让站在判官身后的鬼差一急,冲口而出的呼声随即消失在离冰冷的目光中,手疾眼快的判官则狠狠拽了一把身边的鬼差。
讪讪的冲着离扯了下嘴角,直到俩人的身影消失,才敢长出一口气的判官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愁眉苦脸的看了一眼渡魂车,拿着生死薄离开。
一前一后离开的身影让静静站在角落里的挺杉和周双杰一脸沉思,微微眯起双眼的挺杉看着被笼罩在白雾中的渡魂车和干枯的大地,瞳孔闪烁了一下笑着离开。
而心底满是骇然的周双杰则直到所有人彻底消失了才缓缓坐在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身后响起脚步声,肩膀传来阵阵温热,周双杰才收回散乱的思绪抬起头。
而不提周双杰的骇然和挺杉的沉思,绕过堂屋回到房间的卫九直接趴在了床上,纯老檀木的大床,松软的让人眷恋,后背传来的安抚一下下的洗涤着心底那一丝杂乱。
伸出手拉住落在后心的大手,放在脸颊上的卫九半闭双眼,轻轻蹭了蹭,掌心的老茧和淡淡的温热让满心烦躁的卫九松缓下那一丝烦躁。
许久,睁开双眼看向静静坐在身边满目温柔的离,卫九咧着嘴笑了。
长出一口气,爬起身的卫九靠在了离的怀中,收拢的手臂环住了卫九的腰,两双手握在一起,鼻息间淡淡的呼吸交错,“回老树岭吧。”
略微有些沙哑的嗓音打破了房间内那一丝静谧,仰起头看向靠在床头的离,微微动了下双唇的卫九没有出口的迟疑消失在离幽深的目光中。
半响,收回目光的卫九轻轻点点头,“好。”
肯定的回答,微微翘起的双唇一闪而过,收紧手臂,轻轻蹭了下松软的发丝,重新闭上双眼的离心底只剩下一片宁静。
短短三天,匆匆而来的卫九、离,带着虚弱的胡宁秀和自动钻进木牌的周双杰蹬上了回程的飞机,站在机场,看着越升越高的机翼,胡长月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攥起了拳头。
“走吧。”
直到最后一点白消失在视线内,收回目光的胡长月闭了闭眼,转身大步离开,而看着胡长月大步离开的身影,暗暗叹口气的余锋凌看了一眼天空,大步追去。
下飞机,上汽车,一路不停,当天下午两点,一行人回到了老树岭,缓慢行驶的吉普车内,脸色煞白的胡宁秀靠在余剑枫身上。一层层的冷汗不断滑落的惨白让余剑枫眼中满是担忧。
当无限拉长的晃动终于停止时,一直紧闭双眼的胡宁秀缓缓松开一口气,勉强睁开双眼冲着担忧的余剑枫轻轻摇摇头。
“剑枫,把宁秀背进屋。”
还没等余剑枫开口,突然打开的车门,探头的卫九皱起了眉头,伸出手指擦了一把宁秀满脸的冷汗后扶住了虚弱的宁秀。
而抿了下双唇的余剑枫则快速的下车,转身背起了被卫九扶到车门口的宁秀。
敞开的大门,早就接到消息的赵大月、辛秀英看到被余剑枫背在身上脸色惨白的宁秀同时皱起了眉头,“小九,这孩子咋了?”
担心出事的赵大月看着快速消失的背影拉住了卫九的手臂,满脸的担忧让卫九露出了笑容,摇摇头,“奶,没事,宁秀就是伤元气了,好好养养就过来了,平日里咋对剑枫就咋对宁秀就行。”
虽然没有直说,可通透的赵大月顿时明白了被送进房间的孩子是自家大孙的徒弟,想明白的刹那,顿时知道咋处理的赵大月拍了下卫九,快步走向灶房。
瓦罐掏出、小公鸡炖上,大锅里还熬上了瞅瞅的小米粥,等到晚上宁秀缓过劲时,喷香的小公鸡已经端进了房间。
扑鼻的香味,顿时引的宁秀肚子叽里咕噜一阵响,楞了一下的胡宁秀听到爽朗的笑声,呼的一下红了脸,失笑的卫九秃噜一把宁秀光溜溜的脑瓜子,坐在了炕边。
稠稠的小米粥递到手中,顺着粗糙的大手仰起头,看到满脸笑容的赵大月和卫二柱,看看带笑的卫九,通透的宁秀迅速直起腰,乖巧的冲着赵大月、卫二柱露出一抹有些羞涩的笑容,“爷爷奶奶。”
这一声,惹的卫九眼中笑意越发明显,而歪身坐在宁秀身边的赵大月脸上的笑意更是好像要溢出来似的,“哎,好孩子,吃吧,在这就是在家,饿了咱就吃,想吃啥跟奶说,奶给你做。”
独属于农民的朴实、热情让习惯了冷漠和算计的胡宁秀心底一顿,随即眉目越发的舒展,重重的一点头,低头捧着大碗稀里哗啦的吃着迟到的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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