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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深蓝色布衫,而是白衣,月白色花氅,上头的花纹清晰可见。衣服的主人有着一双很好看的眼,眼睛微微上挑,透露着算计,更有女子才有的魅惑。
公孙君若望着上头那张俊美的脸,相看无言。
“是你?”他说,语气平淡的听不出是惊还是喜,亦或是什么都没有。
“谢谢。”公孙君若退开一步,轻声道谢。合理的举止,恰到好处的神情,即便只是之前在公堂上的一面之缘,却也让她记住了眼前这个男人。当初梅娘所形容的男子,只怕也是他,想不到几个月的时间,眼前这人不再是以前那个智商令人堪忧的男子了。
虽是武生打扮,却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特别是那对清冷的眼,叫人忍不住多看几眼。他的冷和展昭的冷是截然不同的,展昭的冷只是在于他对人的彬彬有礼才显得有距离感,而他的冷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只是短短的几个月而已,此刻的他和之前的他,完全判若两人。是什么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五弟——怎么还不快点跟上来?”洪亮的声音穿过人群传了过来,白玉堂一愣,随即向公孙君若抱了下拳,快速朝着不远处的留着络腮胡子的粗犷男人奔去。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
“公孙姐姐!”
小红和小月朝她跑过来,公孙君若被冲撞时她俩离得远,只看见一道白影如闪电般窜出去,接住了她下坠的身子,才让这次的风波有惊无险。
本来,她们还以为会是距离公孙君若较近的展昭出手相救呢,想不到却是一个陌生人。不过话说回来,虽然那人的长相没有看清楚,但是就他的着装和挺拔的背影而言,绝对是个英俊的公子哥,也绝对不比展昭差。
两人同时偷偷瞅了眼展昭,心里想着同样的事。展昭是长得很俊,可是怎么说呢,好像有点太正了,都不能很开心的玩一块儿,而且又是大忙人,印象最多的也就是他高强的武功,其他的还真是不是很了解呢。
“展大侠,你怎么回事?这么好的机会你都没有出手?”赵虎不知何时来到展昭身边,表情相当纠结道。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如果当时他离公孙君若近,早就英雄救美了,哪里还会让半路出来的程咬金给出了风头去?何况像公孙君若这样的窈窕淑女,是多少男子想要追求的?和她接触过来,他发现在公孙君若冷冰冰的面孔下其实隐藏着一颗善良的心,人也蛮好的,虽然有时说出来的话会噎死人不偿命,虽然她在周勤那里的那番话让他好几天都吃不下肉,但是却是实打实的好姑娘。
他赵虎若是有展昭那样了得的轻功,早就出手了,何须等到现在?不,还要有他那样的好皮囊!
展昭似乎对赵虎的提问置若罔闻,而是盯着自己空空的掌心良久良久。他不是不想出手,而是在出手时已经有人比他先一步了。
那个人是谁?好像很面熟,可又有点陌生。
七夕节后的第五天,包大人接到来自一对老夫妇的状纸,告状的人是双腿断掉的老人,名叫田忠,包公后面才知道他所告之人是当今庞太师的儿子庞昱。原来陈州的旱灾传到了圣上的耳朵里,圣上就发放赈银和粮食给在陈州的安乐侯庞昱,让他开粮仓救济灾民。熟料这庞昱仗着自己是庞太师的儿子,又是当今圣上身边的宠妃庞妃的亲弟弟,不但将银子和粮食私自扣押了下来,还在陈州为非作歹,抓男丁修建其豪宅,抓貌美女子填充他的后院,致使陈州的百姓苦不堪言。
田忠的少奶奶金玉娘就是在前往寺庙上香求子的路途上被他撞见,对她起了歹心,从而以诬陷田起元为手段强掳了金玉娘,而少爷田起元现在是死是活还是个未知数。
听完田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叙述后,包公神色沉重地一捋胡子,转头问公孙策的想法。
公孙策表明,依他之见,田起元八成还活着。一来金玉娘性子刚烈,不会轻易屈服于庞昱的淫威,而田起元很有可能成为庞昱威胁她的一个把柄,二来田起元年轻力壮,也极有可能被抓去修建庞昱的豪宅。
包公觉得公孙策分析得极其有理,连连点头,便一方面先派展昭去查探事情的虚实,另一方面他也恳请圣上准他下陈州去视察民情。
圣上自然是乐意之至,因为陈州的旱情他一直惦念在心,无奈朝政繁忙,让他分身乏术,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如今包公自己提出去查看,他怎么会不乐意呢?
就这样,包公一行人奉旨下到陈州,同行的还有公孙君若。照包公的意思,有她在,还能帮助患病的百姓。
开封距离陈州最快的脚程也要三天两夜,而包公是两顶轿子前去的,一顶给他,一顶是让公孙君若坐的。毕竟是姑娘家,路途遥远,说不准还能遇到什么危险,姑娘的安危自然要首先考虑。
坐在轿子里,包公不断地回想田忠的告状,若不是庞昱财大势大,背后又有个在朝中当太师的爹撑腰,陈州的知县也不会知情不报,足以可见其人到底是猖狂到如何的田地!朝廷之中怎能容此毒瘤在?简直就是百姓的灾难!他是打定主意要治庞昱的罪,哪怕他背后的老爹乃圣上的老丈人。
行至申初,太阳还是很猛烈,即便是撑着伞,在郊外的小道上,一行人也依旧热得浑身都冒烟。汗水如雨,身上的官服早已是湿漉漉的,更不要说都能冒气的被帽子扣着的脑袋了。但行走的脚步还是没有怠慢,而是保持着匀速前进着。
下坡路,公孙君若发现轿子突然停了,前头好似有吵杂的声音,没一会儿,便是刀剑相接触的尖锐声。然后是公孙策让她乖乖待在轿子里头,不要出来的警告。
即便没有探出去看,她也知道准是半路被人拦截了。包公要查的是庞昱的账目,那个在陈州无人能办他,一手遮天的人,怎么会轻易让包公平安进到陈州?当然会派杀手来刺杀他。
然后又过了近一刻钟左右,打斗似乎停止了,她掀开帘子走到外面,原来是及时赶到的展昭不但救了包公的性命,而且还替众人解了围。再看看展昭,公孙君若一愣——和包公交谈的他,竟然没有把剑对准剑鞘放进去……
这……是侠客的低级错误吧?
夜很深了,包公等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山脚的驿站,然后在驿站留宿。
经过两天的徒步跋涉,一群人饥肠辘辘不说,也很困乏。简单吃过晚餐后,早早地睡下了。王朝估摸着明日午后能到,想着有展护卫在,包公等人也安心了不少。
洗过澡,公孙君若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凭栏远眺,女性最好的便利就是,男人没有洗澡水,可她有。晚饭后赵虎见店小二给她送来木桶和洗澡水,直接来了句“下辈子也要做女人”,被一帮兄弟鄙视了去。
其实整片地方除了驿站是亮着灯笼,其他都是黑乎乎的。夜空中星子闪烁,倒是驿站难得的景色。长时间坐轿,出来透个气也让身体活络一下。
楼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公孙君若转过头,但见昏黄的灯光下,展昭拿着佩剑走上来。他抬起头,眼里有几分惊讶,似乎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她。
“怎么还不睡?赶了两天的路程不累吗?”
公孙君若侧眸看他,连称呼都省掉了,语气中的责备似乎怪她没有好好休息。
被她这么一瞧,展昭这才发觉他语气的不当之处,站在公孙君若的立场,他俩的关系似乎还没密切到这地步。他想道歉,却又觉得欲盖弥彰,只得怔怔看着她。好在她反问一句,“展大侠不也还没休息吗”化解了尴尬。
展昭笑笑,说:“展某是四下巡查,看看有没有可疑人物在附近。”
“因为天黑好办事吗?”
被公孙君若的话逗得抿嘴一笑,展昭点头,“是,天黑好办事。”
也许是展昭的笑容太具感染力,也或许是被他这么正经的调调用不严肃的表情说出来有些滑稽,公孙君若不自觉地嘴角上扬,眼里丝丝缕缕的笑意漫出。
乌云被风吹散,弯月从云层里探出脸来,恰好照着公孙君若还带着淡淡笑容的脸。展昭看得怔愣,这还是她从那村子出来后第一次笑。让他想起初次见到她时,那暖暖的笑容。
被他盯得不自在,公孙君若别开脸说:“展大侠,时间不早了,明儿还要早起赶路,我先告辞了。”
展昭回过神,发觉盯着姑娘家看太没礼貌了,赶紧收回视线。“嗯,确实不早了,公孙姑娘早点歇息吧。”
公孙君若转过身,还没走几步,就听到展昭让她不要湿着头发吹风的劝告。
“谢谢展大侠相劝,不过我也要提醒展大侠一句,长时间盯着姑娘家看,只会让对方认做是登徒子。”说完,她快速离去。
展昭愣在原处,突然笑声溢出唇畔。还以为是她被盯得不好意思了,到头来却被对方数落了顿。可是,心情却出奇的好啊……
五更天,公孙君若梳洗完毕下了楼,就见包公和自家哥哥公孙策站在廊下望着天色不知在说些什么。她走过去,和他们二人打了声招呼,一行人准备起身继续上路。天还未亮,按理来说七月初是日长夜短的时候,天色也亮得很早,可今日却只是蒙蒙亮而已。
走了没几步,就见一道蓝色的影子风驰电掣般飞过,她扭过头,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个披头散发的男子。
包公和他聊起,才知道他是昨日行刺包公的那个杀手,展昭的剑距离他的喉咙不过几公分,只要稍稍往前就能刺入他的喉咙。原来这人一直认为是包公误铡了他爹,包公把实情告诉他后让他自己去思考就让展昭再次放了他。
到底是个身手不凡的男子,虽然脾气暴躁了点,但是她看得出这人并非真心想杀包公。而包公的一番话,也让他有了动摇,毕竟只是凭着包公的威信,也该知道死在铡刀下的人都是该铡之人。
本该是酉初抵达陈州的,包公他们又因为路上遇到金玉娘的相公田起元而耽搁了。田起元将所遭遇的事情悉数告诉包公,包括如何杏花被人暗杀而导致他被淮安县令屈打成招,他的老仆人田忠又如何代他死,以及他妻子金玉娘自己主动去庞昱那,好让他可以逃脱等这些事。包公一声令下,不再去庞昱的软红堂,而是去了淮安县令的府衙。
所以等到包公他们抵达淮安府衙时,已经是第四天晌午了,几乎是连饭都顾不上吃,包公换上朝服审问县令。因为有田起元作证,县令即刻被罢了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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