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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司管教着,难得出来一趟,自要痛快一回。
“他自是准了。”云楼青挑出一件大红色骑服,在身上比了比,有些偏小,“可只准我去妃嫔、女眷的猎场,里面尽是兔子、山鸡,好生无趣。”
“陛下定是担心您受伤。”赵爰清立在一边看她们挑衣服,“给男子的猎场里养了好些猛兽,倘若伤了娘娘,陛下真要心疼。”
“爰清,你傻站着做什么?快选一件。”被打趣的云楼青有些羞赧,将手中的衣服伸到她面前比了比,随后塞给她,“我瞧这件就挺好,爰清肤色白,红色衬得越发娇嫩,我和枝枝穿着偏小,你身子骨比咱们小,兴许正好。”
“娘娘,微臣不善骑射,怕误了您的雅兴。”赵爰清看着火般的红色,心里有些抗拒。“且红色是正色,微臣穿不得。”
“无事,你跟着枝枝便好。阿琥不放心我一人去,硬要我带些人,旁人带去总像被牢牢监视着。我们三还说得上话,一道游玩也不伤雅兴。这儿没言官和司礼司盯着,穿什么颜色都无妨。”云楼青挑了件青色骑服,“我先去内室换,你们俩赶紧将衣服换了。我让盻月找养马的师傅挑三匹性子温和的马,若是我出来你们还磨磨唧唧的,可别怪本宫生气,挨个罚上一罚。”
赵爰清无奈地抬头瞧纪枝枝,她丢个你好不识趣的眼神回来。抽了件深紫色骑服,到偏殿去换。
赵爰清捧着大红骑服,磨磨蹭蹭地踱步到另侧偏殿。
苏清清喜好红色,但宫里管制颇严,只有妃级以上才用得红色。她只能瞧着皇后,贵妃,贤妃等人穿着火般的大红,把双眼都灼痛、灼红了。
将女官服脱下,套上鲜红的上衣。她还喜欢收集些红色石头,有普通的小石子,还有宝石、玛瑙、红玉,但凡红的都藏在一个小盒里。
齐彦铭征战归来,偶尔送她两块,她总能欢喜半日。
只是后来被贵妃瞧上了,就全拿了去。
穿好骑服,赵爰清总有些不适应。许是素色衣服穿多了,突然换个鲜艳的,觉得颇为别扭。且上一世爱闹腾,像宫墙上的红花,这一世喜静,偏爱淡绿淡蓝。
赵爰清穿着大红衣裳出去,云楼青和纪枝枝已等了她一会。
“爰清,你该多穿些鲜亮衣裳,整日素服,又不喜言语,和宫里耄耋的老宫女似的。”云楼青调侃着。“等回去后,我给你送两套红色衣服,配几款首饰,朝中定有不少儿郎来求亲。”
“娘娘,爰清脸皮薄,您再说她该不好意思了。若是羞得不敢出门,等会谁陪您狩猎呢?”纪枝枝也跟着侃了几句,三人一道儿出了寝殿,盻月差人牵了三匹马来。
赵爰清虽骑术不精,但只要速度不是过快,仍能掌控。纪枝枝比她还糟一些,她的马匹不听指挥,总往反方向去。
而云楼青一进林子,就像放出笼的小黄鹂,骑着马四处晃悠,她们想追都追不上。
宜春酒下
陪皇后玩到夕阳落山,云楼青奕奕神采,拎了山鸡、兔子,哼着小曲回到寝殿,令盻月吩咐西岭的本地厨子去做些特色野味。
赵爰清与纪枝枝却不容乐观,强撑着进屋,双双瘫倒在地,苦笑着对望,浑身酸软。
次日,犹嫌不足的云楼青早早差人唤她们起床。
赵爰清疲惫地骑马,揉揉惺忪的睡眼,纪枝枝同样没睡饱,晕乎乎地由马驮着。
怏怏地骑过一个山头,云楼青的速度越发加快。纪枝枝突然觉察了什么,“娘娘,快停下。前头是陛下狩猎的场子,里面养的猛兽会伤了您。”
云楼青拽住缰绳,兴致缺缺地回头,赵爰清和纪枝枝猛地清醒,一左一右策马追上她,“娘娘,咱们回去吧,都过了一上午,您不歇歇吗?”
“我想去里头看看。”云楼青眨着兴奋的眼,摸了摸手里的弓。
“不可。”赵爰清拉住她,“里面的猛兽不少,好些都是吃人的,您若有了意外,微臣可怎与陛下交代?”
“这儿尽是山鸡、兔子,久了委实无趣。”云楼青甩开赵爰清,“我自小习武,不会有事。”说着就要进去。
“娘娘,您若想去,微臣陪您回去禀明陛下,让陛下遣些武艺高强的侍卫护着您。”纪枝枝拦住云楼青,“微臣听说,明日三国会师,要一道儿狩猎,您回去同陛下说说,让他带您去。”
“你俩左一个陛下右一个陛下,算了,我这便回去跟阿琥讲,让他许我去另一边的场子。”云楼青有些扫兴,佯装扭头。却趁着她们俩放松警惕,挥起缰绳,飞速朝前奔去。
“爰清,你快拦住娘娘。”节骨眼上,纪枝枝的马又不听使唤,竟淡定地啃着嫩草,怎么拉绳都无济于事。
“你快找人通知陛下。”赵爰清连忙策马,紧追其后,“娘娘,您快停下,再往里头当真会出事。”
云楼青马不停蹄,奔过一个山头仍不停下。赵爰清心里急着,刚奔下山差些就要赶上,突见一支利箭刺破枝梢,直直射向云楼青。
“娘娘,小心。”云楼青吓得停下步子,赵爰清顾不上旁的,猛地抱住她,两人一起摔下马匹,赵爰清为了护她,生生做了人肉垫子。
“爰清,你还好吗?”云楼青抓着她中箭的左臂,“都是我害的,得快找太医看看。”
“没事。”那箭射得深,赵爰清痛得想掉泪珠,却生生地忍住了,“娘娘,箭从那边射来,前方定是有人狩猎。我们得快点找着他们,让他们带您出去。”
“可你伤得重,还能上马吗?”云楼青扶着赵爰清起身,用帕子捂住不断溢血的伤口。
“微臣没事。”箭很沉,扯着血肉极为难受。赵爰清咬牙强忍,硬生生将其拔出,却像破了洞的水桶,血涌得更快,“都说强弩之极,矢不能穿鲁縞。这射箭之人的技艺高超,您找着他自能离了危险,随后派人接微臣出去就好。”
“不行,你是因我才伤成这样,要走也得一道走。”云楼青撕下一块衣料,将赵爰清的伤处牢牢扎住。
“事急从权,微臣得先保证您的安危。”赵爰清的血香散在空中,引得树林传来悉索的声响,“娘娘,您快骑马走,这四处像有猛兽。”
果真,一只花斑虎迈着步子从林里奔来,赵爰清的整颗心被悬起,这辈子,好容易躲开了齐彦铭,本以为能安然度日,却要落得个葬身虎腹吗?
松开赵爰清,云楼青强自镇定地将弓拉满,咻地射出一箭,直直射中奔跑的花斑虎。赵爰清失了许多血,晕乎乎的看不清射中哪处,就见那虎嘶嚎一声,软着身子歪倒一边,顿时有些讶异。
云楼青虽习过武,但赵爰清觉得,这至多是女子闺房娱乐,怕登不了大台,却未料得,竟能将猛兽一击毙命。
一边的云楼青同样讶于自己的箭法,可走近一看,那花斑虎身上连中两箭,而毙命的一箭,并不出于她之手。遂四处张望,不出意料地发现了什么,不停冲远处招手,“阿琥,阿琥我在这儿。”
赵爰清连抽气都是痛的,难受地扭过头,就见两个骑着宝马的男子步出林子,朝这儿过来。一个是大荣的锦帝周墨寒,而另一个,竟是齐彦铭……
掌心轻轻收起,尽管一度觉得此生再难相见,但仍在午夜梦回一室寂寥时,难以避免地猜想,如果再见,会是怎番场景。
依旧是春日,不过略带寒意,风吹着树林发出沙沙声响,混着马蹄哒哒,与若有若无的几丝游香,齐彦铭终于骑着马,到了她面前。
雪里青上
中间隔了山遥水长、悠悠岁月,杂着欢喜同绝望,笑容与泪水。曾以为会心潮澎湃、久难平息,但当真见着了,却只是一种释然后的淡定,所谓相逢一笑泯恩仇,大抵如此般。
“微臣参见皇上。”逼着自己忍下刺骨的痛,赵爰清从容地行完君臣之仪。倘若略去苍白的面颊与溢出的鲜血,着实是大气、淡然的女官。
苏清清最怕疼,一受伤,大也好,小也罢,都盼着齐彦铭能哄一哄。像所有恋爱中的女孩,她喜欢听软软的情话,收贵重华美的礼物,只是他向来不做。
但隔了两辈子,那么漫长的蜕变,她早不是离不开他的苏清清。这回,不管长路漫漫,有多少的辛酸、苦楚,她都不愿再示弱。
“陛下。”见着外人,云楼青不好唤周墨寒的小名,却被他不满的目光盯得害怕,连忙上前挽住他,“我当真不是故意的,昨晚我求了许久,你硬是不肯松口。我没法子,只好偷偷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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