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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周琰与皇太女(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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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圣展是为了躲避追踪他的人,才遇上了费丽。

    这几日他们几人决定分头行事,其他人还好,他和刘清风,还有诸思归长相太过出众,走到哪里都是鹤立鸡群,天生就不是做密探的料,虽然行事已经够小心谨慎,但还是被人盯上了。

    城里的花草树木已全部枯萎而死,费丽站在干涸的小溪边发呆,自从父亲和哥哥被带走以后,亲朋好友之间都不敢再来往了,就怕被寻城使拿了错处,连累了那边的亲人。

    费丽恨恨的抓了一把土向上扬,现在城里只有土是不要银子的。

    一年前,刺史府发了明文,严令各家十二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子出丁,刺史老爷还亲自出面向大家保证,这次出丁不是白干的,每个人都会有优厚的报酬,而且干完三个月就可以回来。

    大家一听有这种好事那当然要去了,只要修三个月的路就能赚下两三年的银子,这差事太合算了,所以大部分的益州老少爷们还是愿意去干的。

    也有家里有些小钱的不愿意去受这份罪,刺史府也不强求。

    可是等到其他人走了,这些不愿意去的人家,就开始莫名其妙的发生不幸的事,凡是家里有铺子的都会以各种原因被查封,家里有壮年男子的就会以各种罪名被带走,家里有读书人都会以各种借口被派往别处。

    那个时候其他人虽然觉得蹊跷,也没有往深处多想,可是三个月过去了,家里的男人们一个都没有回来,连消息也开始没有的时候,全城的人开始全炸锅了。

    他们个个都躁动起来,不就是修路吗?怎么修着修着连人都没有了,他们开始把所有的事连起来一想,不想还好,一想都觉得男人们大概凶多吉少,他们个个都是家里的顶梁柱,没了他们家就全完了。

    益州的老百姓联合起来前往刺史府去要人,谁曾想刺史府早有准备,他们拿出来一大摞的信,凡是家里认字的都有书信,不认字的也有口信。

    上面都说要家里人听刺史府的话,他们在那里吃的好睡得好,让他们不必担心,信里一再的嘱咐千万要听刺史老爷的话,他们这里有个奖罚制度,凡是家里有人不听话的,违背了了刺史府的命令,他们就会在那边受到惩罚。

    面对着刺史府明晃晃的威胁,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又不是傻子,但是醒悟过来为时已晚,亲人的命都在刺史府的手里攥着,她们除了听话以外,还能怎样呢!就盼望着刺史府看在他们听话的份上,能让家里的男人们尽快回来。

    可能是老天爷看他们的受的罪还不够,又开始折腾他们,这半年的日子他们如同生活在地狱里!

    从半年前开始,水井里再也打不出水,渐渐地河里的水也没有了,地里种的庄稼,家里种的蔬菜也全都旱死了。

    每隔十日家家户户去领一次水,如果不小心得罪了送水的,引得他们故意克扣下水不给,这里就会有人因为缺水而死。

    费丽就亲眼看见过,有一家相处多年的大婶,她为了省下水给小儿子喝,就把闺女活活的渴死了,后来的场面惨不忍睹。

    地里的粮食都干死了,城里的粮食价格不知道有多高,就算是这样也都被抢空了。刺史府每个月都发一小袋粮食,说这就是家里男人赚来的,每个月她娘去领一次,家家户户皆是如此。

    一小袋的粮食够谁吃,说好的优厚的报酬在哪里呢?这种状况自然有人要反抗,但是这些反抗的人家,过几日就会收到他们丈夫儿子或者是兄弟的尸体。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有没有王法了!

    刺史府用他们的行动再一次的阐明了在益州,他们就是天理!他们就是王法!这些去刺史府鸣鼓喊冤的人,全家老少都莫名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自此以后益州再没人敢告状。

    益州的气氛越来越紧,所有人都对刺史府恨得咬牙,但是只能忍!

    整个城里的百姓都不敢大口喘气,惟恐被寻城使捉了什么把柄害了那边的亲人,但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压得越紧反抗的就越厉害,益州有血性的人也悄悄的行动起来。

    这种日子费丽再也过不下去了,城里也有很多人和她有一样的想法,大家现在就想着是不是派个人到帝都告御状,反正不是饿死就是渴死,如果告不成御状,大家索性拼一把,冲进刺史府宰了那个昏官,逼问出男人们的下落,兴许大家都能活下来。

    费丽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瞧见一个公子哥向她跑来,她下意识的想躲起来,可是忽然看见了追在他后面的寻城使费癞子。

    费丽把手里的擦汗巾蒙在脸上,跑上前一把抓起公子哥的衣袖,领着他七拐八拐的到了一间废弃的屋子前。

    萧圣展摸了摸汗,对着费丽道:”今日多谢姑娘引路,在下姓萧,住在前面的悦来客栈,姑娘若是有事,尽可来寻,告辞。”他看着站在几米远的费丽,以为小姑娘怕孤男寡女相处,坏了她的名节,便想着赶快离开。

    费丽把人领过来以后,生怕自己身上的味道熏着萧圣展,不敢向前,哪曾想这位公子说起话来这般好听不说,还对她这般的客气,小姑娘的脸一下子变红了。

    “阿丽,你领着谁来了?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不能随便带人过来!”一个穿着满身布丁衣服的方脸妇女从屋里走出来。

    萧圣展瞟了一眼她,年纪虽大也是个妇道人家,他也不好直直的盯着看,就转过头开始四处打量。

    “我没有随便带人过来,他,他是帝都来的!”费丽连忙说道。

    “什么!你是帝都来的!!”

    “是”萧圣展赶忙退后一步,大婶太过激动,唾沫星子都快喷在他脸上了,萧圣展表示除了黑丫他对别人唾沫星子不感兴趣。

    “哎呦,!快让我瞧瞧,你、你长得可真俊呢!你家里是不是有钱,是不是做大官的!是不是……”大婶已经语无伦次起来,就要上前来抓萧圣展的衣服。

    “两、两位,在、在下突然想起还有点事,告辞!告辞!”萧圣展快被这个大婶吓坏了,这剥男人衣服的举动实在不能忍,还是离开为妙。

    “你等下,我不是那个意思”大婶急了起来:“我是个嘴拙的,你等会,我就是想问往帝都去的路难不难走,你家里有没有什么门路让我们见见皇帝。”

    萧圣展突地停止了挣扎,看看满脸急迫的妇人,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真是踏破铁鞋呀!原来真有这么巧合的事,费丽和大婶禁不住抱在一起哭起来,原来皇帝还没有忘了益州,益州的人可有救了。

    等到萧圣展听完了她们俩的话以后,整个人被堵的说不话来,整颗心都沉下去了。

    再不行动,益州将变成一个死城!

    益州这样的状况,明显就是地下河被断流,整个益州的水脉全部被破坏掉了,才引起全城的干旱,连续不断的干旱最终会使地面成为沙漠,几年后整个益州城将不复存在。

    做下这种事的人目光短浅,根本不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或许知道他也不在乎,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什么人做什么事,才会不顾一城百姓的死亡,除了造反萧圣展想不出其他,不过幸好还来得及!

    原本还想暗地里查访,私底下行动的萧圣展不打算这么做了,他要换个更快的方式。

    益州刺史府

    邵轩后背的衣襟被冷汗浸透了,他面色仓皇的跪在地上,以为事迹败露大难临头了,就连萧圣展念了些什么都没听到。

    “邵公,快快请起,公务在身,还请您原谅属下的失礼之处。”宣读完圣旨的萧圣展满脸笑容的上去搀扶起邵轩。

    邵轩“……”不是来抓他的?益州的事难不成还没有曝露出去?这是唱的哪一出?

    萧圣展像是没看见他的失态,热情的和他打起了官腔,陪着萧圣展来的刘清风和诸思归也在一旁帮腔。

    “邵大人,您真……”刘清风端起茶喝了一口,他的话也停在那里不动了。

    ……真什么你倒是快说啊!真……该死,真……荒唐,邵轩被他一句话憋的坐立难安。

    “真是清闲啊!呵呵呵,大夏天的能在您这里喝杯茶水,不容易呀。”

    刚刚松了口气的邵轩又把把心提起来,什么叫喝杯水不容易,难不成他们知道了些什么,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故意来套他的话。他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弄得快神经错乱了。

    如果一开始,萧圣展就明刀明枪的和他撕破脸,邵轩为了活命或许会选择鱼死网破,但是萧圣展一副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来公干的模样,迷惑住了邵轩。

    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罗问天说过再忍一段时间就什么都能解决,所以他只要想办法再拖过这一段,是不是什么都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反正他们做的事都是在地底下,没有别人知道。

    邵轩就心存奢望,以为只要这段时间平安度过,他还是能平平安安的做他的益州刺史。

    所以,只要萧圣展没有异常,他就不会主动出手。

    ”……邵大人,您说好吧。”刘清风随意的问邵轩。

    可怜邵轩现在光顾着瞎想去了,哪里注意到刘清风说些什么,只得胡乱答应道:“好好好!”

    “哎呦,没想到大人竟然答应了,那三日之后,我们就出城打猎,嗯,就去前面那座山吧,我看着顺眼“

    邵轩一下子站起来,着急的说“什么打猎,什么前面那坐山!”

    “大人,君子一言啊,我们不是刚刚问你了吗?您还说好好好的,敢情是瞧着我年轻,糊弄我呀!大人,你别瞧我这样,帝都刘家的刘清风,大人您应该还是听过的吧!”刘清风在以势压人。

    当然听过,邵轩后悔的肠子都绿了,他为什么惹了这么个小祖宗,帝都刘家的那是胜于邵家的世家,可是刘家的少主,不在家呆着,跑这儿来干什么?

    “说来也是丢脸,我喜欢上一个姑娘,她自己跑了,大人,这么多年,我喜欢上个人容易吗?自然要把夫人追回来,追着追着我就追到了这里,我和萧公子是旧识,就结伴来打扰大人,还请您给我一个面子,让我在这住几天。”

    邵轩一句话也不相信,大家公子再荒唐,也不会追个江湖女子为妻,他只当刘清风不肯说实话,随便找个借口敷衍他。

    诸思归瞧着刘清风叹口气,痴汉!刘家早晚被你赔光。

    萧圣展也看了刘清风一眼,追妻?谁?周琰?他的眼眸顿时严厉起来,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先把益州的事解决了,再解决眼前这个。

    刘清风“……”大夏天的为什么感觉好冷。

    萧圣展站起来对着邵轩一躬身道:“既然这样,属下也来凑个热闹,那三日后再见”说完不等邵轩拒绝,就先告辞离去。

    刘清风打了个哈欠,道:“大人,这一路又是骑马,又是赶路的我也累了,您派个人领着我下去休息吧。”

    事情已经这样了,邵轩摆摆手,两个下人过来弯着腰走在前面,一路上恭恭敬敬的给他们带路。

    等整个大厅没有人了,邵轩才眯起了眼睛,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萧圣展他们就是来打草惊蛇的。

    前几日,萧圣展要费丽他们暗地里通知那些想暴动的人,朝廷一定会给他们个交代。他承诺会尽一切方法解决益州的问题,让他们沉住气,并说需要他们的时候一定会找他们。

    费丽和大婶他们一群人,便四下里联络别人,尽快把大人交代的事办好。

    萧圣展又亲自登门拜访了当日的洗衣夫人,大家开诚布公的一谈,萧圣展才明白她是谁,原来她就是素有刚正不阿,不畏强权之称的张守廉的夫人李氏。

    张守廉是当日周武帝派遣到益州的长史,谁知道刚上任不久,即死于非命。明明是暗杀,却被邵轩做成了情杀,不仅要了他的命,还毁了张守廉一世的清名。

    李氏怎么也不相信清廉一生的丈夫会为个女人而死,她本是大家出身,下嫁给张守廉为妻,夫妻两人志同道合,感情远胜于一般夫妇,丈夫连个妾都不肯纳,怎么会招妓!简直荒谬!

    当日张守廉自知此行危险,就把妻子留在了家中,谁知道此去天人永隔。李氏为了查清楚丈夫的原因,二年前她悄悄的潜入了益州,待到了今日。

    李氏知道了萧圣展的身份,但是丈夫已经死了,周武帝却连给他回复名声都办不到,只能私底下安抚她,所以她对萧圣展的到来并无多大惊喜。

    她拿出了这些年调查得来的资料,道:“我知道就这么多,刚开始,城中那些富人乡绅,官场官吏们还为了邵轩许下的厚禄,对他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半年来,连他们都开始对邵轩多有怨言,你现在去接触他们,或许会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萧圣展朝着这位夫人双手交叠,举在额前,深深的一揖礼。

    有了这些资料,他知道了所有的秘密都在前面那座山上。他也曾派周琰的暗卫们去调查,可是只要他们一到山脚下,就无论如何也进不去。

    暗卫们不死心,一趟趟的想闯进去,这一日,他们又在闯山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个小孩在后面喊“大叔,这是阵法,乱闯是进不去的。”

    暗卫们一个个惊喜的回过头,他们的小主子笑眯眯的站在那里和他们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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