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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看了一眼儿子,他心里想什么她门儿清。
“六郎,即便改了谢氏的祖宗规矩,你也别想把蔡氏给纳了。”姜氏凉凉道。
谢岩忙问:“为什么不能纳她?她可是十八娘的生母。”
“因为,那规矩是从改过,重新定下之日生效,在这之前的女人,不管有没有给谢家子孙生下子嗣,一概不能纳。”
“阿母,这不好吧,十八娘那么小,她需要她亲生的娘亲,儿又常年在外为官,根本管不了十八娘啊。”
姜氏听到这里笑了,淡淡反问他一句:“即便你在家里,又何曾管过十一郎和十二郎?”
“……”谢岩被其母反问得哑口无言。
一旁站着的因为姜氏要更改谢氏宗族那一条“年满四十妻无子方可纳妾”的规定的朱氏这会儿听了婆婆反问其夫的话,不觉大感出气。
而且,她听到婆婆说即便改了谢氏族规,谢岩也别想纳蔡氏为妾,不由得心中大定。如果她无奈只能接受婆婆的安排的话,那么蔡氏无论如何她是不能接受的。因为,在她心里那个女人是属于跟丈夫不清不楚行苟且之事的女人,谢岩背着她在外面找了个女人,搞大了她的肚子,再生下个孩子,然后就想把那个身份低微的女人弄进谢府,这算什么回事?如果那种女人也能成为谢岩的妾,那不是当着面打她的脸吗?
在谢氏这样的顶级门阀之家,即便是个妾也该是来路清楚,规规矩矩地从侧门抬进来,并且要给她敬了茶,才能去跟丈夫同房的。
这也是朱氏看不起蔡氏的原因。
当然在姜氏那里,同样也会嫌弃蔡氏跟谢岩不清不楚。并且,更加重要的一点儿是,姜氏讨厌蔡氏有心机。年前,蔡氏带着女儿偷偷上建康来,在谢府门口,她看了那个女人几眼,就明白,这个女人并不纯良。所以,那个女人喊她,她头也不回直接走进了谢府。
更改谢氏族规,可不是为了给那个女人提供进谢府的门路,所以,她根本不会搭理儿子的请求。
“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们两人好自为之。”姜氏再次扫了谢岩和朱氏一眼,转身拄着拐杖,由阿杞等人簇拥着转身离去。
剩下朱氏和谢岩木着脸留在原地。
朱氏就跟嘴巴里吞进去个苍蝇一样难受,她没有想到今日大闹了一场,最后是这么个结果,婆婆竟然要更改谢氏族规,让谢家的郎君们娶妻三年后就可以纳妾。这一下,谢家的郎君们必定个个在心中欢呼吧,可是那些妇人们,估计就是要怨恨她惹事儿了,谢府里面接二连三就会慢慢有妾了,还是越来越多。
想到此,她看了眼丈夫,心里泛酸,她知道即便婆婆不让丈夫纳了蔡氏,但是他还是会纳别的女人,也许这一天他都已经等了好久了。她想起,许多年前,她仰慕丈夫的风仪,又知道谢家的这一条不许郎君随意纳妾的规矩后,是多么欢欣,然后撺掇着爹娘,好不容易攀上了谢家,成为了谢岩的妻。
后面这么多年,她和丈夫尽管经常吵闹,可最后他还不是在她的屋子里歇。
可是从今以后呢,可能不会了。他们两人成了一对怨偶,这一下她丈夫可就逮着机会报复她了。
想到此,她苦笑了一下,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做的事情有点儿傻,当初不顾一切,挤破头一样来到谢岩身边,如愿跟他成了夫妻。可最后呢,到手了就一天一天地不知道珍惜他了,直至他后面有了蔡氏,再往后还会有姓别的姓氏的女人。
谢岩木着脸目送着其母远去,心里也是挺堵的,他一开始满以为他娘改变了谢氏族规,他就可以纳蔡氏为妾,让她进建康谢府来和十八娘团聚了,可最后他娘说了要从更改了谢氏族规后纳的女人才能做妾。说到底,蔡氏依旧是不能进谢府,也不能有个妾的名分。所以,他娘改变谢氏族规,纯粹是讨厌其妻朱氏胡闹,讨厌他们两夫妻不顾及脸面的打闹。
好吧,既然不能纳蔡氏为妾,可也能够纳别的女人为妾。
他这么多年下来,真是很讨厌朱氏了,可又因为她为他生了两个儿子,也没什么大错,不能休她。况且朱家也是建康豪族,属于朝廷要笼络的士族之家,也不是随便可以得罪的,没有必要为了个朱氏坏了两家的交情。但是,现在他可以纳妾了,他就可以狠狠地惩罚一下朱氏,这些年对他的不尊重了。
把被朱氏抓散的头发往后掠了掠,谢岩冷哼了一声,拂袖离去,他决定了,等到病好,就立即纳两个妾,再向朝廷请旨回到吴兴太守的任上,离朱氏远远的,能不见她就不见她。
“郎君……”朱氏满心里都是悔恨,她抖着唇低声喊了谢岩一声,但谢岩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朱氏就像是一个充气的气球一样泄了气,陷入痛苦之中。
——
次日,姜氏果然召集了谢氏老一辈的族人,提出了自己要更改谢家族规中“年满四十妻无子方可纳妾”的规定。
姜氏虽然是谢家二房的老祖宗,可是因为跟她同辈的长房夫妻都已经过世,剩下的宗子长房的谢况在豫州做刺史时病逝,由其子谢修继承了宗子之位,其妻萧氏成为了宗妇。只不过,他们的辈分比姜氏可是矮上了两辈,谢修的娘吴氏还得叫姜氏一声婶娘呢。吴氏已经年近五十,儿女都已经成家,丈夫于几年前去世。尽管她的儿子和媳妇继承了谢氏宗子和宗妇之位,姜氏提出来要更改谢家规矩,谢修和萧氏还得去问一问吴氏的意思。
吴氏的丈夫谢况年轻的时候不小心招惹了她婆婆娘家妹子的女儿何氏,让人家怀上了身孕,然后她婆婆出面让她丈夫把何氏纳了妾。
当年,她也为这个纳妾的事情跟丈夫生了嫌隙,不过,后来,她娘跟她说,这种事情不能太计较,否则对她不利。既得罪了婆婆,又得罪了丈夫,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了算了。
她听了她娘的话,至少表面上跟何氏和气共处。
日子就也这么一天一天过下来了,直到后面她丈夫的官越做越大,她也觉得夫贵妻荣,何氏又是个不惹事的,就也容下了她。
这么多年下来,她丈夫没有再纳过妾,但是作为朝廷镇守一方的大员,什么歌妓之类的女子必然是少不了的。她同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图一个家庭和睦。一直到最后谢况死于豫州任上。
如今姜氏提出要改掉那个谢氏关于纳妾的规定,对她没有任何影响。相反,她觉得她只有一个独子谢修,虽然娶了萧氏也生了一儿一女,但是在她看来远远不够。长房的子嗣还是太单薄了。
以前有那个所谓的谢氏纳妾的族规压着,谢修也不能纳妾,她是一点儿招也没有。
当了婆婆以后,她也同样明白了一个道理,妾可是压制媳妇的有力武器,妾还可以让家族子嗣昌盛。像谢氏这样的高门士族,子嗣当然是越繁盛越好。
当年谢家的老祖宗也不知道是谁定下了这么一条族规,一开始可能也是为了家宅安宁着想,可是那时候的谢氏并不是什么顶级门阀,只不过是二流士族的小家族。如今谢氏成为了顶级门阀,那当然也该是把这个规矩改一改的时候了,像别的大家族王家,庾家那些哪一个不是子孙广蓄姬妾,就为了多生儿子。生的儿子多,就能在这些儿子里面培养出更多的杰出的子孙,撑起家族的门庭。子嗣繁盛对于一个大家族来说是十分必要的。
反观谢家,这子嗣也是太少了。吴氏不无担心,要是一直不改谢家的那条纳妾的家规,将来谢氏会面临着子孙凋零那一天。如今她婶娘姜氏提出了要改变谢氏的族规,她权衡利弊,还是认为改比不改也好。所以,她点头赞同姜氏的提议。
老实说,萧氏是不赞同姜氏的提议的,但是碍于上面的婆婆同意了,她丈夫也同意了,她有不同意见也发表不出来。只能也跟着点头了。
谢氏长房的吴氏,还有她的儿子和儿媳,作为新的谢氏宗子的谢修以及宗妇的萧氏跟着一□□头同意,其他的人当然也就没什么意见,各自附和。
于是在谢氏宗祠里,那谢氏族规被请了出来,由族里的宗老执笔将那一条谢氏族规中原先“年满四十妻屋子方可纳妾”的规定,改成了姜氏提议的“娶妻三年即可纳妾,人数以五人为限。”
很快,这一条新的家族规定就被颁布下去。
新的族规颁布下去那一日,朱氏窝在屋子里一整日都不敢出门儿。
因为她怕啊,出去随便遇到一个谢家的媳妇儿,恐怕都得上前来啐她一口。更多的肯定是背地里把她骂了又骂,咒了又咒,说她瞎胡闹,弄得整个嫁进谢家的女人们跟着遭殃。
谢岩则是在得知族规更改了那一天,邀约了三五好友喝得酩酊大醉。然后,第二日,收了朋友送来的两个美姬纳为妾,直接每天轮流睡美妾,把个朱氏气得躲在屋子里呜呜咽咽直哭。
本来按照她的从不服输的脾气,要跟谢岩新纳的两个美妾来场乱斗的。可是,刚刚才跟谢岩闹完,她婆婆就更改了谢氏族规,现在谢府里骂她的女人不少呢,她岂敢再跳出去闹腾。再闹下去,她不知道她婆婆又会祭出什么大招收拾她。就这么着,都已经让她真的害怕了。
朱氏是暂时偃旗息鼓了,姜氏也满意了,毕竟她祭出的更改族规那一招是把朱氏给收拾得服服帖帖了。她现在也不用再操心老四两口子那边的烦心事儿,其他儿孙们纳不纳妾的事情她更不想管。她觉得自己管了儿子们差不多一辈子,现在是该她闲下来的时候了。
于是她每日养花赏花,再跟小孙女谢妙容一起商量买庄园的事情,日子过得舒心快乐。
谢妙容知道祖母更改了那谢氏子孙纳妾的规定后,一开始真不敢相信祖母能这么干。因为她祖母本人可是谢氏这条家规的受益者,她娘也是,还有其她谢家郎君的媳妇儿们。但祖母把这一条族规一改,就连谢妙容的娘刘氏也有点儿不安心呢。但是,刘氏还好一点儿,毕竟她跟谢庄那么多年的夫妻,况且谢庄也是一心一意对她。两人儿女双全,十分恩爱。就算姜氏更改了谢氏子孙纳妾的规定,对刘氏也没多大威胁,但是作为女人来说,有这种担心很正常。
所以,就在谢庄休沐回家后,把这事情告诉了他,问他怎么想。
谢庄笑:“我是无所谓的,卿卿不用担心。况且,我才升了左仆射,朝廷里又要对蜀州用兵,我得和袁尚书一起负责大军粮草调度之事,忙得不得了,哪有什么空去管什么纳妾之事。还有,你我夫妻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心你不明白么?所以,你不要瞎操心。至于其他谢氏子弟,他们爱纳妾就纳去吧。”
刘氏先就对谢庄说的那什么朝廷要对蜀州用兵的事情感兴趣,就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谢庄道:“三月多前,氐族流民首领李汗带领流民大军杀了益州刺史陈陀,自立为王,定都成都,改国号为成。消息传到建康,大将军桓翌奉旨平乱,朝廷大军择日将赴蜀州平定李汗的叛乱。我和袁尚书一起负责调度后方粮草车马。所以,接下来恐怕我有时候连休沐日也不能回家了。”
“原来如此,那郎君在百官府舍可要知道起居有时,饮食有序,不要太过劳累了。”
“我这刚回来,娘子就操心去的事情了,还真是我的好娘子。”
“去,都是做副相的人了还没个正经。”
刘氏嗔着推凑过来的谢庄一把,惹得谢庄哈哈大笑。
谢庄第二日回百官府舍协同袁尚书调度朝廷大军平定蜀州叛乱的大军的粮草,连着两个多月,中间就回了家两次。平均一个月一次,刘氏知道是朝廷大军开赴蜀州,战事吃紧,所以丈夫很忙,她帮不了他什么。就只有把家里的事情方方面面都安排好,不让他操心一点儿作为支持了。
这中间谢岩病好以后,纳了两个妾后没到半个月,就重新回吴兴太守任上去任职了,把那两个美妾留在了谢府,天天跟朱氏耍心眼子乱斗。
谢妙容在这一段儿时间也忙,忙着规划她的庄园里面的各种事情。
葡萄种子她姐夫卫序花了不少钱帮她弄到了,然后她姐给她亲自送了来,种子不多,就只有几百粒,还是那卖葡萄酒的胡人在整个建康的胡人老乡里才寻找到的。
因为现在是七月,还是大夏天,不到种葡萄的时候,葡萄种子也要过了年才能催种,谢妙容就把葡萄种子给珍重地锁到了她的库房靠近窗户通风的那个格子里,打算等开了春再催种。
有了葡萄种子,她对买什么样的庄园心里就有数了。
要土地平整靠近水源的,最好在其中有小片的林地,有几个丘陵。
姜氏得知她要这种地,就问她是不要养些牛羊之类的动物。因为一般有这种条件的庄园都会在里面养一些牛羊,好在那些林地和丘陵里面放牧。
谢妙容告诉她,她不会在里面养动物,而是要在水边,丘陵和林地里面修几座亭台楼阁点缀其中。
在那些平地上,她打算划出区域来种植那些价格高的水果,比如说现在的皇室和一流士族之家里享用的水晶葡萄,甜瓜,木瓜之类的东西。先种上这些,她还要托人去找西域或者南边弄些热带地区的水果种子,找到以后在自己的果园里栽种起来。其实,说白了她想弄一个高档水果园,还可采摘,还可以在园中游玩,有点儿类似于她穿越来之前的采摘园。
当然她的采摘园弄起来以后只对一流士族开放,那些价格高的水果也只有一流士族才消费得起。
另一方面,她会把酿酒葡萄种起来,要是酿酒葡萄种植成功了,她再扩大种植规模,或者另外买一个庄园专门种植酿酒葡萄,酿造葡萄酒。
她这个计划兼顾了短期,中期,长期,她自己觉得可行度还比较高。
等到她把这个计划对姜氏说了,姜氏果然称赞她想得周到。
定下来了要买什么样的庄园,姜氏就要阿杞去传话给买庄园的谢府管事,要他按照孙女谢妙容说的要求去建康城周边三五十里内寻找,找这种条件的庄园,有愿意出卖的,都写下来,一一跟他们谈一谈。最后谈好价格后,再拿回来给她和谢妙容看,两人选择合适的再一同去看,最后定下要买的庄园。
那负责去替谢妙容挑选庄园的管事忙了两个多月,总算在九月底的时候拿了几个条件合适的庄园的价格回来,给姜氏和谢妙容挑选。
谢妙容看到一个王家子弟的庄园各方面的条件和她的要求接近,面积和价格都不错,就定下了那一个,说得空自己去瞧一瞧。
姜氏不放心,说要不她跟着谢妙容一起去,替她掌一掌眼。
谢妙容说不用了,谢府里有的是管理庄园的庄头,她去找她娘借一个她的庄园里在行的跟着去看就行了。她怕祖母年纪大,现在又入了秋,跟着去吹了风受了寒,回头回家病了不值当。另外,她也觉得祖母年纪一大把,跟着她去受累,她过意不去。总之,她觉得她自己有能力去把这个庄园的事情搞定,祖母不用为她担心。
姜氏想一想也是,既然想着要买个庄园让她练手,那就让她去单独处理一下也不错。何况,她身边也有能干的谢府管事跟随,也不用担心她上当受骗,遂也答应了:“好,十五娘,那就自己去看,自己个儿选定要买的庄园。”
谢妙容接下来就去她娘刘氏那里去借人,她要借的是替她娘管了许多年庄园姓黄的庄头。黄庄头管理着谢庄夫妻名下的一个中等规模的庄园,对于庄园的水土和环境好不好,当然是最明白了解的。
刘氏早就知道她这个小女儿要买庄园并种葡萄的事情,这几个月婆婆的人替小女儿去相看那些中等规模的庄园她也知道,如今知道终于要下手买了,当然是支持女儿。
谢妙容一来说了,她就说让阿粟派人去传黄庄头明日就上建康来,后日就能够陪着谢妙容去看了。
定下了后日去看庄园,谢妙容就跟她娘扯起了闲篇儿,因为最近她阿父老不在家,她隐约听到家学里的堂兄们说起什么朝廷用兵蜀州,前锋已经跟那成国的大军接触打起来了,听说战事如火如荼……
所以,就不自然提到了阿父这两三个月常不在家里,是不是朝廷里因为对蜀州用兵,他也忙于跟战事有关的事情,因而不能回家。
谢庄在朝廷里跟袁尚书一起协调调度各地的物资,支援大将军桓翌率领的景朝大军征伐李汗的成国的事情,她可没有跟孩子们说过。再加上两个大女儿出嫁以后,小些的两个女儿也不爱打听这些事情,她除了跟婆婆唠一唠,也找不到人说。
如今见谢妙容问起,就把从谢庄那里听到的一些前线的战事告诉了谢妙容。
谢妙容从她娘那里这才听到了景朝大军跟李汗的军队在蜀州初初交战,并没有预想中的一战就攻克成都,而是呈现胶着状态。更让人担心的是,本来桓翌打算在短时间内打败李汗,攻克成都,收复蜀州,再班师回朝的。可现在战事不如预想中顺利,北边的燕国和秦国都有异动。尽管边境上也早就有布置,应付燕国和秦国因为景朝对蜀州成国用兵而偷袭景朝边境的城镇,可是若是燕国和秦国联合起来对付景朝的话,那情况就不太妙。
刘氏说这些话才让谢妙容蓦然吃惊,想到她怎么忘记了当今这个景朝所处的时代,可是和历史上魏晋南北朝相近,那个时代就是个战乱频发的年代。远的不说,就说现在蜀州自立为王的那个李汗,他就是流民首领,一个流民首领带领流民大军杀掉了益州刺史,在成都建国称王。可见这天下的流民有多少。
景朝偏安江南一隅,建康扬州等地看起来虽然满目繁华,但是这只不过是表象,实际上天下根本不太平。
北边有氐族苻氏建立的秦国和鲜卑族慕容氏建立的燕国,与景朝三分天下。
现在又突然冒出来个同样是氐族人的流民首领建立的成国,也难怪当今的景朝皇帝会立即派兵剿灭呢。不然,就好像是一个人的四肢的某一只手,或者某一只脚溃烂了,要是不赶紧治,到时候溃烂的伤口越来越大,等到要和强敌交手时,必定会被影响,说不定会被打倒都有可能。
刘氏说完长叹口气道:“凡此种种,令人颇觉担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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