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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定姚觉得,她很有必要澄清一下这个误会。她好记得上次,她不小心偷瞄见了赵煜好没系好衣袍,过后好几天都臊得慌。
她发誓,她对那尊大神没有半点心思,可架不住他确实是个气息成熟的男人呀。
她讪讪一笑道:“奴婢只是一个在厨房伺候的,只怕……只怕粗手粗脚,伤到了主子爷。”
找了一个借口推脱,反正又不是那位爷亲自吩咐下来的,只怕是这个人自以为她是翔王的贴身侍女吧?!
这次轮到聂副将一脸呆滞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憋了一下绷不住,哈哈大笑:“你这小丫头在说什么胡话。你那点力道,会伤到殿下?”
赵煜好坐镇边关十数载,行军打仗风餐露宿,几乎刀里来箭里去——她一个女人,一双手细细嫩嫩的,跟挠蚊子一般,哪里会拿布擦擦背,就把翔王给“伤”着了?!
就是今天在山里,那一块大石掉落砸过来,堪堪擦过了殿下的额头,不也抹了药包扎了,后来又冲进了雨里。
聂副将是个大老粗,书没读过几本,更不懂什么后院里那些弯弯绕绕,哪里知道这小丫头满腹心思。翔王受了伤,说是没什么,可作部下的还是担忧。虽然翔王只昏了不过眨眼功夫就清醒了过来,他们还让军医瞧了,也是没什么皮外伤,可再怎么也是磕着了头,怎么也得有人跟在一旁才是。
于是懒得再听霍定姚多言,把人往里面一送,回头还顺带给院子里两个守门的手下说:“夜里看好了,别胡乱放人进去。惊扰了殿下休息,回头军法办了你们!”
霍定姚想哭的心都有了。门外杵着两个一板一眼的门神,她都没办法高声拍门。她无奈转过身,这外厅中没有一个下人,再竖起耳朵,似乎真的有水声,隐隐约约从内室中传来。
她气恼地跺跺脚,硬是磨磨蹭蹭,低着头一步一步朝里面挪。
那哗哗的声音来得越来越清晰,饶是霍定姚再心无旁骛,也不由得可疑的红了脸。
虽然身为奴婢,对主子吩咐的事情没得挑三拣四的份,可是突然就叫她做这个事情……她实在,实在是没有心理准备。
想起曾经在侯府,自己的贴身侍女也曾经伺候过自己沐浴,她们会拘了花瓣和膏脂,先慢慢的和着清水梳理自己及腰的长发,清洗干净了,再换一种珍珠粉细细的抹在全身的肌肤上,一寸一寸的,不轻不重,拿捏得十分恰当。有时候她淘气,跑出去逗猫掏鸟累得满头大汗的,还有人会细细捏她的肩膀放松呢……
难不成,她也得依葫芦画瓢的这样干?霍定姚不由得双眼放空,茫然地盯着手里的浴巾……要,还是不要?
她在这里纠结,一会儿进一会儿退,就差点开始原地转圈,却根本没发现,一个人已经无声无息地立在了她身后。
等霍定姚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一转身顿时唬了一跳。
她哪里知道身后杵着一个人呢,脚下一慌,想后退拉开距离,反而身子不稳地朝前面扑了过去,堪堪撞进了来人的怀里。
一股陌生又熟悉的男子气息,铺天盖地朝她侵袭而来,她竟然一下就想起来,翔王在水里救她的时候,也是这样牢牢箍住她,一点也动弹不得,那双手臂如同铁铸一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虽然此刻和当时不一样,在这慌乱中,她只是鼻尖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胸口,他们之间并没有多余的接触,可是眼下,他们两个人并没有生死存亡的危机,意识还清醒得很……她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头上人呼出的气息……
霍定姚惊跳起来,慌慌张张退后半步,心里噗通噗通跳得厉害。赵煜好顺势放开了她,微微拢起了眉:“怎么又过来了?”
听见有人鬼鬼祟祟的,他还以为是有什么人起了阴暗的心思,差点就毫不客气的出手了。这小丫头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先在门口叽叽喳喳,然后又进进出出的。他看了一眼她手上的东西,莫非是来献殷勤了?
霍定姚偷偷瞄了一眼,还好,赵煜好已经穿好了衣裳,看样子是已经沐浴完毕。就是整个人头发散着,湿漉漉的披在身后,打湿了衣领和胸口的薄衫,还有水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划过了优美的下颌,攀爬到了修长的颈脖,然后顺着微微松开的领口,继续往深处流……
她略显狼狈的收回视线,见面前的人正瞅着自己呢,心中更是一惊,想也没想就掩饰性地的蹿到了赵煜好的身后,替他轻轻捂起了头发,假装语气稳定地道,“奴婢记起老夫人的吩咐,盛京的天使已经到了淮水,只怕五天后便会到雁门主城,老夫人的意思是,主子爷是否考虑一下,过几天返回雁门?”
赵煜好抿了一下唇,“你认为呢?”
霍定姚愣了一下,放缓了手里的动作。她在心里暗自腹诽,怎么翔王也爱问身边人的意见,还真跟老夫人是一个性子呢。
她一下就犯了难,这个问题,比以往任何一个问题都要烫手。因为别人不清楚,可她却是知道,上辈子翔王就是这个时候接了皇帝的圣旨,回了京城。可不知道为什么,却被削去了封号,甚至贬夺了封地!
隐约听说,是因为对太子不敬,触怒了圣人。
虽然并不会有性命之忧,可翔王对她家,毕竟有救命之恩,而且现在她自己也和翔王府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说顾老夫人待她不薄,便是赵煜好,也对她多有宽容。
霍定姚稳了稳心神:“按说太子大婚,爷您是定要回去的。可禹城的黎民百姓不也是圣人的子民吗?您回去,对太子是锦上添花。可您在这里,却是雪中送炭——他们毕竟是性命之忧。”
即便赵煜好已经透过口风,说这里已无大碍。——可那又如何?只要他想要留下来,何愁找不到一个借口?便是往后圣人追究起来,也找不到理由!言官和天下人都看在眼里呢,如果圣人就是偏心太子,也难堵悠悠之众口!
可霍定姚说完,就有了几分后悔。翔王最后是夺位问鼎,史书上逃不脱一个谋朝篡位的罪名了,便是他登基之后大肆镇压言论,可百年之后又怎么可能就没一个人去揭这一点呢。这也说明了,翔王性格刚强,并不是一个旁人几句话,就可以轻易动摇的。
——她会不会反而惹了他的恼?
赵煜好果然沉了脸,只是看了她好几眼,才淡淡道:“黎民百姓乃国之根本。”
这一句话,没有十分的肯定,也没有十分的否定。甚至听上去,似乎还更倾向于同意了她的说法呢。
霍定姚难掩惊讶,不由得抬起了头,迟疑道:“主子爷……是认可了奴婢的说法吗?”
赵煜好眼里浮出了一丝笑意,难道他就不能承认她说得对吗?嘴张那么大,以往故作沉稳淡定的小模样都上哪儿去了……
而且,赵煜好眼神暗了暗。
下午那场意外,对别人是惊吓,对他而言却是一言难尽……
事后他听聂远说,自己只眩晕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甚至在旁人看来更短。可他却仿佛过了漫长的一个轮回一般,竟然瞧见了许多让他触目惊心的事情。
他瞧见“另一个自己”不听身边之人劝阻,领旨之后跟随宣旨的天使返回了盛京,见到了气焰高涨的太子,脸色难看的二皇子和七皇子,还有那个永远挂着一脸阴沉的六皇子。他进宫叩拜了龙戾皇,却没讨到什么好脸色,自己的父皇将一本折子丢在他的脚下……太子和二皇子的势力联合起来打压他,折子上无外乎就是那些他拥兵自重的论调。明明他本就是亲王身份,带亲兵进京也没有违背任何祖制,却依然被弹劾。
他虽然知道父皇一直不喜欢自己,还曾对他下过性子“阴怒无常”的评语,可瞧着那冕珠之后那张模糊的脸,他心里也免不得泛起一股寒心的冷意……
而后来,禹城再次传来不好的消息,流民因天灾动乱,刺杀了禹城的县令。
与此同时,太子酒后出言羞辱已故的皇贵妃,讥笑他便是听得这些也是个不敢妄动的孬种,他本就烦乱,终于忍不住出手教训了他……那一掌拍了下去,打得太子口吐鲜血,几乎断气。
他瞧着冲进来的禁军,心中却是无比的快意……
皇帝自然震怒,即便太子愚昧,可世人都知道,皇帝是如此的宠爱先皇后,在宫中又有谁敢这样对待太子?!他一回来,就害得太子几乎丧命,雷霆之怒本就是意料之中。
他跪在地上,听见上首之人声声严厉的喝斥,只觉得心中的寒意侵到了骨子里。皇帝说,养他多年,终究还是忤逆大胆,性情不堪。既然他自视甚高,便要叫他知道什么叫储君,什么才是天威!
皇帝削了他的封号,褫夺了他雁门的封地,西北军权尽数收回……他对此不恼,可那个自称是他父皇的人,始终也不曾过问一句他的憋屈。
他的母妃嫁与龙戾帝十数载,死后竟然得不到一丝过问。
而她的儿子,则开始了长达三年的贬斥之路,到最后几乎等同庶人。
赵煜好猛地睁眼,察觉到一双柔嫩的素手若有若无拂过他的颈后。他想都没想,狠狠一把抓住了身后人的手腕。直到鼻翼间传来清淡的梨花香,一双吃惊的大眼映入眼帘。
霍定姚吓得手中的帕子都掉到了地上。明明刚刚赵煜好还含着笑同她说话,后来便靠着矮榻闭了眼,似乎是渐渐小憩了起来。
她放柔了动作,将烘发的炉子离得远了些。只是瞧见赵煜好耳后还湿漉漉的,便携了手指去擦,哪知道却是惊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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