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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唐家小少爷吗？
季新晴默默的收回目光，紧跟在他身旁，在佣人的指引下，来到专属位置坐下。
佣人端了新鲜的蔬菜肉粥过来，外加几盘精致的糕点。
饶是姗姗来迟，可顾家的佣人却没一个敢怠慢的：毕竟怀着唐家的子嗣，顾老就算再不喜她，也多多少少忌惮着一些。
季新晴拿起汤匙，正准备喝粥，一名女佣就端着一个托盘过来了，“季小姐，这才是你的早饭。”
淡绿如美玉的粥，上面漂浮着红色的枸杞……这是酥蜜粥。
“又是厨房特地为我熬制的？”季新晴问道。
女佣恭敬地点头，“是的季小姐。”顿了顿，“你慢用。”
顾家……应该有人在帮自己吧，季新晴默默地端过粥：可除了顾凌和顾雨苓，她根本不认识顾家的人啊。
“唐少爷，你，你刚刚说的，介绍给我认识的那位朋友是谁……”
她的话刚问完，耳边就传来了一阵轻重缓急的脚步声。
“季会长。”身后同时传来一道含笑的嗓音，“别来无恙。”
这个声音……季新晴隐隐觉得熟悉，可具体在哪里听过，她又想不起来。
而且……他喊她季会长，他好像认得自己。
“唐少爷，”身后那人又唤了一声。
唐瑾尧点了点头，随后瞥了发愣的季新晴一眼，这才覆在她耳边道，“那位朋友到了，他叫——顾非。”
顾非？这个名字也好熟悉。
季新晴的大脑轻轻转动了起来，一张张面孔在她的眼前不停地闪过。
身后的男人走的近了，拉了季新晴身旁的椅子坐下，“季会长，你这就不认得我了？”
季新晴抬头，男人清隽的面孔霎时间与她记忆里的某张面孔重叠，她不可置信地睁大眼，忍不住惊呼道，“是你！”
顾非含笑地点点头，“看来，季会长是想起我了。”
季新晴扯了扯嘴角，她当初调查李月的哥哥李冬的死时，曾和顾非有过一面之缘。
她那时还以为顾非只是单单姓顾而已，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和军阀世家的顾家有关系。
可是……季新晴却疑惑地望向唐瑾尧：她记得，这顾非当时明明是杨琪找来的，怎么现在，反而成了这个男人的朋友？
唐瑾尧伸手探向她的脑袋，揉了揉，“顾非是顾家的第三位孙字辈，你以为，杨琪拿什么请的动他帮你做事？”
“……”所以，当时的顾非分明就是他帮她找来的！
可，他当时不让自己知道，现在又为什么让她知道？
这个男人的心思，已经深到让她无法窥探了。
季新晴扭头朝着顾非笑了笑，“顾……顾非少爷，好久不见。”
顾非的嘴角自始至终都带着浅淡的笑意，“季会长，粥好喝吗？”
答案，显而易见了，是顾非向厨房下了令，特地为她这个孕妇做了吃食，季新晴微微笑道，“麻烦顾非少爷为我上心了。”
顾非摇摇头，眼角的笑意耐人询问，“上心倒是算不上，只不过，”他顿了顿，眼神示意坐在季新晴另一侧的男人，“受了唐少爷的吩咐而已，季会长，你要感谢的话，那该谢唐少爷，而不是我。”
“二少爷，顾老爷子找你。”一名女佣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让你现在赶紧过去。”
“好，我待会就过去。”
顾非望着季新晴笑了，“季会长，那我先走了，你可不要忘了感谢唐少爷。”
唐瑾尧的嘴角弯起了一丝弧度，抬头和顾非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做的很好。
顾非微微颔首。
——唐少爷，不必客气。
顾雨苓走进前厅时，就看到顾非望着季新晴微笑的画面。
顾非，是顾二爷的儿子，也是她名义上的堂哥。
她和这个有着血缘关系的二哥，并不是很亲近。
小时候，她的一整门心思都放在了小四哥身上，成天想着怎么离小四哥更近一点，怎么让小四哥更喜欢她一点，所以，她和这个二哥，见面次数少之又少。
虽然不亲近，可到底是二哥。她那时只要在宴席上见着他，都会客客气气地唤他一声二哥。
可今非昔比，她和这个二哥的关系，终究还是因顾家的纷争，变得扭曲。
“雨苓。”顾非走近后，笑着唤了一声。
他抢了哥哥的位置，更抢了哥哥在爷爷心中的地位，更遑论，他还认识季新晴！
顾雨苓的眼底忽然滋生出一股浓稠暗黑的情绪，她敛下眸，客气地唤了她一声“二哥。”
顾非扯唇一笑，全然不在意她对他的态度，微微颔首后，便跟着女佣离开了前厅。
本想上前跟唐瑾尧打声招呼的顾雨苓，此时也没了刚刚的冲动。
她最近越来越能感受到，小四哥望着季新晴时，越来越不一样的目光，那样的目光，让她心里的危机感越来越重。
顾雨苓十分清楚，她再怎么在小四哥面前刷存在感，小四哥都依旧当她是妹妹！更何况，只要有那个女人在的地方，小四哥的眼里从来没有她！
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站在墙边的女佣默默地向后退了退。
顾雨苓的目光落在季新晴微微凸起的小腹上，嘴角勾起一丝阴狠的笑。
她倒要看看，是孩子重要，还是那所谓的白冉重要！
顾雨苓转身离开后，站在墙边的女佣才悄悄松了口气：雨苓小姐她，真是越来越恐怖了。
……
大厅里的客人虽然少，可还是依稀有几位的。
季新晴安静喝着粥的时候，就听到身后的几位宾客传来了窃窃私语的交谈声。
她越听越震惊。
顾老竟然放弃顾凌少爷，转而培养顾非少爷！
季新晴神情古怪地扫了眼身旁的男人：顾凌和顾非显然是两个对立面，可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同时和顾凌顾非成为朋友的？
仿佛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唐瑾尧低头瞥了眼她碗里的粥，“你的问题，等你喝完粥我再解答。”
默默地喝完后，季新晴才放下碗筷。
“想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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