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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都不可一日无主,先皇的子嗣又未长大,兄长各个在边疆驻守,自然能掌控大局的,便是他。
曾经的皇帝,本是应该是太上皇的他,竟第二次坐上了这个皇位。
一人为皇,一人为帝,本是这世间最为般配的二人,却怎么也看不上对方。
……
由于灵山军一乱,宫中人员调动大,东方清浅不得不从东方国派了些人来。
也正因此,宫中如今分为两派,一派为原玉都宫中的老人,一派则是东方国的女官。
据说,那日,他们为了争辩这二人谁看不上谁的问题,在御花园大打出手。
“我东方清浅女君,本就拥有美男三千,即便是玉都君主又如何?”
“我玉都君主,风姿潇洒,无论如何东方国只不过玉都一附属小国,何足挂齿!”
“何人在此大言不惭!”蓝衣匆匆而来,便见到这场景,“哦?何足挂齿,若没记错,姐姐当日也中了剧毒。若非君主大恩,此时此刻连喘气都不行。”
“你!”宫女显然有些着急,却无力反驳,“谁都知,林将军之女将嫁于圣上为后。即便你主子有意,这后宫也不是她该待着的。”
宫女不知,她本是在这后宫呆腻了,对众人失望过后,才离开的。自然,不会有任何留念。
蓝衣一掌打下,那宫女应该是懵的。
“东方国女帝的事不是你等奴才能够议论的!”
蓝衣算差了一步,宫女背后可是有着不少帮手。虽说身旁也有几人能够助力,但终究还是打成一团。
“住手!”风尘匆匆赶来,将那些人拉扯开,众人对他倒是恭敬。
蓝衣发丝乱成一团,从地上站起却依旧恭敬,“风尘大人。”
见她如此狼狈,风尘倒是忍住笑,然后一本正经教训道,“宫中打打闹闹,若是冲撞了贵人,该当何罪!”
“奴才知错,奴才知错。”那宫女倒是立即捡起地上的穗子离去。
唯独蓝衣,依旧弓着身,“是蓝衣考虑不周,自会向君主请罪,还望风尘大人海涵。”
风尘也没多说,只是摇头,“我等只是受圣上之言,请女君前往风吟殿。”
“是。”
蓝衣很是没趣味,也只会答,是与错,只不过,这或许就是她的本性。
……
“你和这宫里人打了一架?”清浅先是一惊,随后问,“伤着没?”
“倒也没伤着,只是那宫人说的难听,被我打了几拳。只怕又会传出些不好的话……”
她倒不在意这些,只不过,蓝衣得罪了玉都的宫女,他该不会是为此让她去风吟殿候着。
“君主,恕蓝衣多嘴,您与圣上,如今是何情况?”
她眼光落在远处的新叶,丝毫未见波动,“如众人所见,他要迎娶他的皇后,我要回我的国家。”
“君主,真如此想?”
她听出蓝衣的顾虑,“你不必套我的话,我即决定的事,从不改变。”
蓝衣没再问下去,说不上可惜,只是担忧主子会因此伤心。但她主子那神色丝毫没有半点忧伤,反倒还庆幸自己能够逃过一劫似的。
风吟殿,没了悦耳的入门乐声,唯独门中的烛火依旧通明。
他坐在榻上,显然他很喜欢躺着或者坐在软垫上,是个娇贵的主。
“圣上今日找我来,所谓何事呢?”她随手一挥,那一支蜡烛灭了,紧接着一行人知趣退下。
“坐这。”他很是慵懒指着身边的软垫,倒是看得起她,才分她这一席之地。
“阿恒的礼葬我已安排妥当,若是你想去见,会有马车送你去皇陵。”
她听闻阿恒死讯时,还是有些没缓过神,“谢谢。”
“还有就是——”
清浅看出他一脸的难色,难不成被蓝衣说对了,他在烦恼那件事。
“圣上是在烦恼即将行国婚的林家小姐?”
谈及林舒婉,她的目光未有波动,显然玉乾不太高兴。
他甩手一坐,沉声道,“是,我与林将军当日之诺,以后位相许,他帮我出兵夺位。”
“是个不错的交易。”她点头,“国婚定在何时?需要我出席?”
“你在——生气?”他仔细想要从她眼神中找到那丁点醋意,显然失败了。
“如今玉都经历大难,举行国婚多少有些应接不暇,若缺人手,东方国乐意相助。”
他强笑着,然后盯着她眼眸淡然的光,“当真?”
“是。”
“好!”他笑着,“清浅女君深明大义,有蕙质兰心,在国婚前,教会顾林小姐宫中的礼仪,有问题吗?”
“是,遵旨。”她轻松答应了此事,倒让玉乾更是心慌起来。
玉乾眼中那是让她照顾一个情敌,且是如此刁钻的一人,依着她的性子,怎么也不会答应?但怎么就——
“君主,这可是林舒婉,她之前三番五次来挑衅您,您都忘了?”
东方清浅忘了?她可是最记仇的人。
“就是因为记得清楚,才更要把握这个机会。”那双眼透着寒光瑟瑟,显然她早有妙招。
……
林府,众人忙得不可开交,竟连这一国女君上门都无人来迎。
“哟,这是女君呢?奴才还真是头一回瞧见!”来了个奴才,中等身材,一直哈着腰。
蓝衣忍不住问,“你家小姐呢?这好歹是你们玉都圣上的旨意,还如此不识礼数?”
蓝衣话音刚落,后头就出来一个盘发老妈妈,将她一下推开。
“一个奴才,竟敢妄言一国之母!你该当何罪?!”
蓝衣本想上去理论,却被她一下拦住,显然自家主子沉得住气。
“蓝衣,帮我问方才说话那人,她是何身份?”
还没等蓝衣问,那奴才挺着胸说道,“我是小姐的奶娘,小姐如今贵为一国之母,你说,我是何身份?”
她伸手就是一巴掌,那奶娘身子一抖撞到了柱上,“若是皇亲国戚,我也就随口说几句。一个奴才而已,无一官半职,竟推朝中女官,赏一巴掌便可。”
“你——”她扶着柱子站起身,揉着痛处,“你胆敢打我?”
“打便打了,怎得还要先知会你一声吗?”她弯下腰,朝着她的脸上又是一掌,只不过是轻轻拂过,“我做事恩怨分明,你只推了蓝衣一下,我便还你一下。可有怨言?”
众人不敢吱声,那奶娘则是立即看准苗头跑向了刚出门那人。
林舒婉朝着她匆匆走去,手抬至那一人高处,正要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