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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儋当下就对这块玉着了魔,捏在手里把玩,爱不释手,最后竟以100金的价格买下,念矜在一旁都看待了,普通人家一辈子不吃不喝也不见得能攒下50金,这么小的一个玉器竟然如此之贵,实在出人意料。
她本来想摸一下灵玉,沾点财气,李儋手举到一半,忽然又将玉收了回去,他的额角周围隐约缠绕了一丝黑气,眼神也失去了刚刚的光彩,仿佛一下子对所有事情都失去了兴趣,温热的玉贴在胸口,简直叫人飘飘欲仙。
李儋说不上这是一种怎样的情绪,只是下意识不想让人碰到这块玉,“我累了,先回客栈休息吧。”
与先前活泼的模样截然相反,念矜觉得奇怪,追问道:“你不想去郊外了?”
原本,她是非常排斥去镇子外面的,可就在李儋收下那块玉之后,她就改变了主意,因为他实在太不正常了,刚刚还叫嚷着要出去,转头却立马换了想法,回客栈待着?这太不像李儋的风格了。
“郊外有什么好玩的?先回去好好休息吧,免得明日启程,耽误了时辰。”李儋面上没有了表情,满脑子都是那块玉,脚步加快,飞速往来时的方向返回。
念矜很想查看那块玉,按照她以往的经验来说,李儋突然转性,定然与这东西有关,顿时后悔为什么要去瓷器店乱逛,让他惹上不干净的东西,但现在只是她一个人的猜测,并不敢冒然下手,回去也好,叫陆斐和江熙扬一起看看,更有胜算。
两人回去的时候,陆斐和江熙扬还坐在客栈的二楼饮酒,有一杯没一杯的,看起来十分寂寥。
天还没黑,两人刚要收杯,就看到李儋匆匆跑了回来,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一声,就匆匆进了自己的房间,发出砰地一声响,念矜走在他的后面,无奈朝两人耸肩。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前后出去不到一个时辰,太阳都没落山,陆斐没料到两人回来得如此之快,心里又惊又喜,还以为是念矜忽然良心发现,想起了自己。
“我们刚才去了一家瓷器店,二皇子自从买了一块玉器后,便像着了魔一般,谁都不认,我怀疑他买的那块玉有问题。”念矜简要将过程说了一遍,面色有几分焦虑,说起来,若不是她,李儋也不会碰到那块玉。
“或许只是爱玉心切呢?”陆斐心里有几分失落,原来还是为了那个欠揍的二皇子,随口敷衍了一句。
“难怪刚刚看他不对劲。”江熙扬虽然只是匆匆瞥过李儋一眼,却觉他身上有股若隐若现的黑气在浮动,被苏念矜这么一提醒,顿时联想起来,“糟了,他可能遇到了玉魅。”
“玉魅是什么东西?”陆斐一头雾水,他记忆里好像还没这号妖。
“玉本就是集天地之精华而诞生的,其中有一些灵性颇重,得因缘际会点拨成了精的便称之为玉魅,常言道玩物丧志,这丧的就是自己的精气神,玉魅很能引诱人沉迷玩乐,待精气神吸食完便会悠然离去,而人也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废物。这东西的危害性可大可小,碰上意志力强的毫无威力,可一旦碰上个定力薄弱的,便能轻易毁掉他。”江熙扬解释道。
众人了然,很明显,李儋属于后者,若不及时清除玉魅,以他这等身份,分分钟被人害死。
“我听闻玉魅有如蝗虫,一旦沾惹上很难去除,非要割其血肉,忍受拆骨之痛,方能完全清除,二皇子毕竟是皇室中人,我们不好随便下手。”念矜想到江熙扬今后的仕途,他现在处境其实很孤立,背后无权无势,性格又耿直,那些顶级度妖师已经形成自己的圈子,不见得会带他一起玩,偶有几个惜才的想提拔他,偏生又是个不安分的性格,有太子一党做靠山,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插手这件事,做成功了没有奖赏,若是不成功,还会与李儋结下仇怨,到时候可是一朝回到原点,重新去民间体验疾苦去了。
“只要用对法子,玉魅很容易消灭,不过二皇子需要吃点皮肉苦,我们出发点是为了他好,他会理解的。”江熙扬不以为然的说道。
他没苏念矜想得多,大不了降职调离长安,继续闲云野鹤的生活,小半辈子都这么过来了,又没有负担,照样能活得开开心心,至于仕途什么的,他很明白,自己不是这条道上的人,这一品度妖师的官职,除了带给他束缚,还让他失去了快乐,见识了太多人的勾心斗角,让他颇为厌烦,人呐,有时候比妖怪可怕多了。
妖可以灭,人却不能随意杀之,不痛快,人生真是太不痛快了。
“我看不见得。”念矜想起刚刚李儋冷漠的眼神,若他们强行带走玉魅,他一定会发狂的。
“其实,我们不一定要当着他的面对付玉魅,晚上找个机会拿走即可,一只小小的玉魅,都不值得我出手,小胖星都能单独对付。”陆斐对于这种连名号都排不上的妖怪,态度十分不屑,这种东西哪怕拼命攻击他,都不过是挠痒痒的程度,着实没什么难度。
“玉魅现在已经与二皇子的精气融于一体,带走玉魅,人就容易晃失心疯,现在朝廷上各个都等着太子一党出错,而二皇子又是最好对付的人,他一旦出事,会引起很大的麻烦。”江熙扬虽然不太认同陆斐略显粗暴的法子,但是有一点提醒了他,想要分离玉魅与李儋,不一定要当着他的面来做,这样太容易得罪人了,悄悄进行,以他们三人的能力,小小客栈等同无人之地,有谁斗得过他们?
“小道姑,晚上有时间的话,跟我一起去二皇子的房间吧。”江熙扬凑到苏念矜的耳朵边低声说道。
陆斐一看两人又撇开自己,心里十分不满,冷眼瞧着他们,满脸写着不开心。
江熙扬看他这态度,摸不准他到底是不乐意自己找苏念矜帮忙,还是不乐意插手这件对他来说降低档次与身份的事情,试探着问道:“不如你随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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