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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一纸调职令发到了上海站。
周之煜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这一段时间,他几乎是枪不离身,连洗澡都带着枪,生怕再遭暗算。
王芳雄对周之煜调离上海站,并不觉得太意外,这是人之常情,失意的人总是会想着换一个地方试试运气。
接到调令的当天,周之煜和相熟的同僚们一一告别,正常来说,他从今天起就不再是上海站的人。
下班后,周之煜回到了家里,从床底下找出一个大号的行李箱,开始收拾自己的随身物品。
十几分钟后,庞青桐拎着挎包,从外面走进来。看见家里被翻的乱七八糟,忍不住问道:“周之煜,你这是要干嘛?”
周之煜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哦,忘了跟你说,我要调去北平了,按照规定,站里可能要收回这栋房子,你最好早做打算。”
庞青桐沉默了一会,说道:“好,我知道了。”
说着话,她走进自己的卧室,随手关上了房门。
不一会,门外传来周之煜的声音:“明天我就走,你是跟我去北平,还是怎么遭?”
庞青桐坐在床上,淡淡的说道:“你不带着你的情人走吗?”
周之煜伸手推开了卧室门,站在门口说道:“我问你是跟我去北平,还是留在上海,别说其他的废话!”
庞青桐:“我留在上海,不会跟你去北平!”
周之煜:“那好,在我临走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把手续办了?”
庞青桐坚定的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庞家家训……”
周之煜打断她的话,不耐烦的说道:“什么狗屁家训,你姓庞的遵守,凭什么还要拖累我?”
庞青桐霍然站起身,怒道:“周之煜,你把嘴巴放干净点!”
周之煜举着双手,做着投降状,说道:“好,咱们都心平气和的谈话,请你客观一点面对问题,我回北平,你在上海,天各一方,我们这算什么?封建礼教的殉葬品?”
庞青桐冷冷的说道:“你还有脸谈什么殉葬品?今天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吗!我告诉你周之煜,并不是我不想离婚,我是顾忌我父母的身体,你既然娶了我,就要接受这件事!”
“大爷的!”周之煜狠狠的踹了一脚房门,发泄着心里的邪火。
庞青桐:“你至于气成这样吗?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我从没有干涉过你在外面找女人吧?”
周之煜冷哼一声,说道:“我是担心自己回到北平没几天,就当了活王八!离婚了就没有这个顾虑!”
庞青桐:“周之煜,你的心真脏!你自己品行不端,就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吗?”
周之煜无言以对,只能在心里把庞家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可是也没有办法,他总不能掐着脖子逼她去跟自己离婚,心想着干脆回到北平后,写一封休书寄回来,就算万事大吉。
他转身到客厅继续收拾行李,庞青桐茫然的坐在床上,她表面和周之煜唇枪舌剑毫不示弱,其实心里也在犹豫,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跟他去北平?
不行,婚姻已经名存实亡,自己没有必要再跟着他。
留在上海是最佳选择,只不过自己不能就这么把终身耗在这个人渣身上,必须和家里商量一下才行。
想到这,庞青桐拎着挎包走出卧室。
周之煜:“你去哪?”
庞青桐:“我回一趟家。”
周之煜仿佛看到了一线曙光,连忙说道:“对对,回去跟他们商量商量,还是把婚离了吧,你还年轻,那么多的好男人在等着你……”
庞青桐厌恶的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当初真是瞎了眼……”
“笃笃!笃笃!”院门外传来敲门声。
庞青桐迈步向院门口走去,周之煜从腰里拔出手枪,跟在她身后,说道:“问问是谁再开门!”
庞青桐轻蔑的说道:“你好歹是一个特工,这青天白日的,你到底在怕什么?”
周之煜没发跟她解释,他把手枪背在身后,站在院门的一侧,示意庞青桐问话。
庞青桐在门里问道:“谁呀?”
“有你家一封信。”外面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庞青桐扭头看了周之煜一眼,说道:“是邮差。”
周之煜从门缝向外看了看,说道:“开门吧。”
庞青桐打开门,外面是一名推着脚踏车的邮差,手里拿着一封信,说道:“周之煜的信。”
周之煜警惕的看了他一眼,没觉得有什么异常,这才伸手接过信,看了一眼封皮,是家里来的信。
庞青桐不再管他的闲事,迈步走出大门,向街上走去,她准备乘坐电车去父母家。那名邮差随即骑着脚踏车跟着走了。
周之煜关好院门,回到屋子里,坐在沙发上,随手把枪放在手边,撕开信的封口。信的内容是,家里人询问他在上海的工作生活情况,都是一些很琐碎的问题。
但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家信永远都是最令人期盼的东西,周之煜也不例外,他这些年一直漂泊在外,看到父母来信,忍不住多读了一遍。
精神太过集中,防范意识就难免疏忽。直到听到门闩掉在地上的声音,周之煜才猛然警醒,有人进来了!
周之煜刚想去抓手枪,一把斧头击碎了玻璃窗,旋转着飞了进来,“夺!”锋利的斧头钉在沙发上,距离那把手枪只有十几公分远。
他本能的缩了一下手,就在这时候,一个黑衣人已经破门而入,拎着一把钢刀猛冲过来,对着周之煜举刀就劈。
周之煜向后一翻身,闪到沙发后面,砍刀剁在靠背上,将靠背划开一道口子。
周之煜再次伸手去摸枪,黑衣人紧跟着挥刀追过去,一刀砍下去,刀尖碰到枪管,啪嗒一声,手枪掉在地上。
周之煜抓起一旁的衣帽架,抡圆了猛砸过去,黑衣人躲避不及,正砸在他手臂上,钢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两个人交手不过十几秒时间,又有两名黑衣人冲了进来,一个拎着斧头,另一个同样是一把钢刀。看来他们是担心枪声会招来警察,所以才没用枪。
周之煜知道,这都不用问,一定是黄东彪派来的人,这几天一直风平浪静,今天忽然杀上门来了,这多少让他有些意外。
他手里那根衣帽架是用很粗的松木做成,普通的根本砍不断它,拿它当武器,抡起来还真是很有气势。唯一是缺点就是太笨拙,力量用老了,还没等收回来,另一个敌人已经扑上来。
一名黑衣人从后面偷袭,刀光一闪,周之煜一声闷哼,钢刀砍在他的后背上,他虽然是尽量躲闪,还是没避过去,皮肉都被砍的向外翻着,瞬时间鲜血淋漓,看上去触目惊心。
周之煜退了两步,险些跌坐在茶几上,手摸到了刚刚沏的茶水,他顺手拿起来,朝冲过来的一个黑衣人扔过去。
滚烫的茶水泼洒在黑衣人脸上,他被烫的哇哇大叫,周之煜趁机将衣帽架搂头砸下去,‘扑通!’一声,黑衣人被砸晕过去。
周之煜忍着刀伤疼痛,将衣帽架奋力扔向另外两个人,然后矮下身,伸手捡起掉在沙发底下的手枪,厉声喝道:“都不要动!放下武器!”
另外两名黑衣人停下了手,互相看了看,并没有放下手里的刀斧,站在那冷冷的看着周之煜。
周之煜手指搭在扳机上,枪口下移瞄准他们的膝盖,他准备先制服这两个人再说,自己人单势孤,还不知道黄东彪派了多少人来。
“周之煜,把枪放下!”门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那名刚刚送信的邮差,手持一把钢刀,刀刃架在庞青桐的脖子上,慢慢走了进来。
周之煜明白了,信虽然是真的,但是邮差是假的,他只是来踩盘子的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