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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在几句‘寒暄’后就再也没说过话,黑熊总是斜着眼睛偷瞄陈霓,但对方不是目不斜视就是靠在车窗上睡觉或是玩手机,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黑熊丧气地皱着眉撇着嘴,踩油门像是在泄愤般,车像是失控的蛮牛一样向前窜。我提心吊胆地望着前方,心道幸亏路上没有什么车,车况也还不错,否则真有可能出身未捷身先死。
十几分钟后,我们沿着如同蛇般的盘旋弯曲的道路驶出高速口,向漠河县市区开去。王震望着低矮的,半新不旧的村落和路边富有东北特色的招牌,叹道:“这里和咱们家那边的县城也没什么不一样的,无非就是多了点东北口音和大棉袄——我还以为这一路上会目不暇接,但没想到连铺路石看起来都像是在华北平原生产的。”
黑熊痞痞的笑几声,轻蔑道:“一看就是没来过大东北,好戏还在后头呢。你们暂且休息一下眼睛,接下来我会从县城里穿过,等到来到漠北公路和那条路交叉口时,才真正算是上菜了。”
我听了忍不住有些心痒期待,揉着眼睛暗暗猜想着一会儿究竟会看到什么。张思远按耐不住地提前打开了摄像机,挺直身子双眼紧盯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也可能是因为快要下雪的原因,也许是因为这严寒的原因,一直到我们快要离开小城时,我都没见到几个人。只有在浅灰色天空下伫立着的半新不旧的楼和偶尔飞驰而过的几辆包的严严实实的电车提醒着我,这座城并未完全沉睡,它只是习惯安静。
一直剽悍的黑熊忽然在要经过一座大桥时沉稳下来,一反常态的放慢速度,回头望几眼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点数。他放缓速度通过大桥,望着两边望不到头的厚厚的冰面道:“我们已经开进了额木尔河流域,再往前走,就算真正进入了密林。所有人把招子放亮点,把耳朵竖起来。上头吩咐我保护你们,我不想完不成任务。”
我哑然,望一眼晶莹剔透,绵延远去的冰面,又向后扭头,瞥一眼紧跟在后面的三四辆颜色大小不一的车。忽地有个无形的针筒插进我心里,把来到新世界的激动和其他的好心情全都抽走了,并趁我不备注射进满满一管黑色无形药水。
虽然只是下午四点半,但天色已经暗的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黑纱。大片大片的厚重积云压在头顶,小路两边的密密麻麻比肩继踵的落叶松,白桦,山杨挺的笔直,居高临下的审视着我们,用落了一层雪的枝干指着我们。
森林深处十分阴暗,即使打起手电来也看不到什么。偶有几只不知道名字的大鸟擦着车窗掠过,发出一声悠长凄厉的怪叫。隐在林里的小河已经变成了一大块剔透的冰,冰面上盖着洁白似少女皮肤般细腻的雪,不仔细看不知道里面还藏着一条长长细细的河。
路上的障碍物太多了,又是积雪又是沟壑,甚至还有倒下的巨大树干。黑熊的额上冒出汗,费力的扭动着方向盘,车身变得无比颠簸,有几次我的头甚至擦到了车顶。也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怎么回事,在剧烈颠簸中,我清楚的看到在密林深处藏着一双眼睛。
张思远再没了拍照的雅兴,牢牢抓着座椅,看都不看外面的奇丽景色,只顾问道:“还有多久才到?”
我见他脸色发白,心道这家伙怕是有点晕车。我轻轻碰碰他,指指包里的水,问道:“晕车了?我这儿有药要不要吃?”
他皱着脸,难熬地抓紧扶手道:“不用了。老子几乎从来不晕车,今天怎么在这里翻了车——黑熊,你别光顾着开车,赶紧告诉我还有多久才到。”
黑熊并不理会他,伸长脖子,一双绿豆般的小眼睛聚精会神的盯着前方,只顾扭动方向盘。张思远屏住呼吸静静盯住他几分钟后,终于不耐烦地爆发了,大叫道:“我问你话呢没听见吗?交通法规上没说驾驶时不让说话吧,你难道不怕我吐你车里?”
他的话音还未落地,黑熊忽地猛然踩一脚刹车。探着身子坐的王霖朔差点被他颠到副驾驶上去,皱起眉头嘴唇动了动,似乎是在骂人。我见黑熊面色阴郁,心道坏了,这家伙的性格有些暴戾,难以捉摸,不会因为几句话就生气了吧?
车里的气氛陷入沉默。黑熊瞥一眼面无表情的陈霓,裹一裹衣服,深吸一口气打开了车门。带着冰渣的冷空气刷地扑进温暖的车内,我的所有毛孔瞬间收紧,牙齿咯咯作响,抓紧了羽绒服,眼睛随着笨重的黑熊移动。
他小心翼翼张望一番,拔出腰间的手枪来,后退几步,试探着拍拍手——回音未落,从视野尽头的某棵巨树后钻出两个黑乎乎的人头。我的心一紧,挺直身子伸长脖子往外看,却见黑熊身形一松,招呼道:“总算找到地方了。你们藏的可真隐秘,出来说话吧。”
两个蓬头垢面,胡子拉渣,衣服头发上都是雪,活像野人一般的人瑟瑟缩缩的从树后爬出来。其中稍高的一个裹紧身上的棉袄叹道:“你来的速度还不算慢,不过我们依然等的心急如焚。对了,张玄带来了吧?”
他点点头,我心道这多半是路叔手下的伙计,哆哆嗦嗦地拉开门冲他们笑道:“各位好,我就是张玄。”
这两人挤出一个被冻僵了的笑容,稍矮些的那人走到车门前,冲我一伸手:“路叔给我们提过好多次你,我曾经幻想过你的样子,今天一见,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帅气多。”
我心道这位倒是挺会说漂亮话,不过老子最不受的就是奉承。我礼貌的伸出手去和他握了握,开门见山地问道:“现在路叔的情况你们知道吗?我们什么时候进去?”
稍矮的那个张了张嘴,并不说话。稍高的男人叹道:“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昨晚从林子里逃出来了几个全身都是伤的人,已经送到医院去了。听他们说,里面很凶险,但也不是特别凶险,我也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他回身指一指树后,“我们在那里挖了个雪洞,洞里还有两个人,我们四个是负责接应和物品补给的。我个人建议你们在雪洞里休息一晚再去,一是马上就要下雪,二是天快黑了,天黑之后林子里会非常危险,很多白天见不到的动物或是什么都会出来捕食。”
我虽心切,但也惧怕严寒和未知,在黑漆漆冷冰冰的林子里睡几个小时是我最讨厌的事情。黑熊回头看一眼陆续从车里钻出来的他的手下,皱眉道:“休息一晚也是不得不的事,不过我的人太多,恐怕你的雪洞挤不下。”
对方无所谓地摇摇头:“这好说,现场挖一个就行了。”
他俩带着我们踩着白雪咯吱咯吱的走到树后,一个粗糙,脏兮兮,直径约有两米左右的洞口露了出来。王霖朔望着这个由雪拍实后做成的原始建筑道:“这个有点像爱基斯摩人住的雪房子。”
稍高的那个冲着洞里喊了一声,即刻就有个女人的脑袋露了出来。我微微惊诧,没想到路叔的队里女伙计也不少。但这位完全不像李清灵和陈霓那样秀气精致,她的一张脸好似大饼,还是撒了芝麻和葱花的——说话也粗声粗气,好似鸭子叫:“这是来的新人?”
王震不露痕迹地皱了下眉头,稍高的男人点点头:“对,你也别光窝在里面,一下子来了好多人,赶紧出来教他们挖雪洞。”
她缓缓地抓着铁锹爬出来,也不知是穿得多还是本身就胖,衣服裹在她身上显得五大三粗,膀阔腰圆。她粗着嗓子对我们四个笑一笑,介绍道:“你们叫我柳姐就行。”
我心道你这个名字和你很不般配嘛,细柳怎么配得上你,应该叫熊姐才对。张思远显然不愿与她多废话,挤出一个笑道:“柳姐好。这天怪冷的,咱们先别寒暄了,您先教我们怎么挖洞吧。”
她颇为豪迈,抓起铲子弯下腰就开干。我的本意是让她教我们,但也不知她是被我们的美色所迷还是怎么回事,铲雪翻飞间一个洞的雏形已经出现了,而且她还在继续往深处挖。王震过意不去,想帮手,却被她拦住:“你别动手了。你们又不会挖,要是拍的不实,半夜睡觉时塌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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