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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所谓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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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待在坛子中的阿蛮听到外面的响动时,魂躯害怕得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当阿蛮看到小男孩灿烂且干净的笑颜后,一下子就不害怕了。

    意识还被封锁在阿蛮身体中的张小花,顺着阿蛮的眼睛朝着小男孩看去,眉宇间,隐隐和何晓有七八分相似。

    【难道这是何晓小时候?】张小花在心中疑惑道。

    第一次见到小鬼的小男孩竟然没有丝毫的害怕,这倒是让张小花蛮吃惊的。

    “小鬼,你干嘛要待在这坛子里啊?”小男孩见阿蛮不答话,再次问道。

    “我…我…我…”阿蛮‘我’了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字。

    “我叫何晓,你叫什么名字?”这小男孩果然就是何晓。

    “我叫…阿蛮。”阿蛮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那个,你能带我出去么?我不想再待在这坛子里了。”阿蛮试探着问道。

    “嗯…我试试吧。”何晓点了点头。

    不过任凭何晓生拉硬拽,阿蛮的魂躯始终都有部分在坛子中,怎么也没办法出来。

    小何晓像是大人一般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说道:“不能。”

    “那…你能把坛子带上么?”阿蛮带着一丝哭腔问道。

    何晓尝试着抱了一下,当年只比阿蛮矮一个头的坛子,对于看起来只有五岁左右的何晓来说,无异于是泰山般的重物,何晓尝试了很多次,坛子始终不动分毫。

    “很重诶,我搬不动它。”何晓擦了擦满头的大汗。

    “我可以陪你玩儿,给你糖吃,你带着我一起走…好不好?”阿蛮已经哭了出来,不过只有魂躯的他,甚至连眼泪都没有。

    何晓歪着头想了想问道:“那…你能治好我妈妈的病么?”

    “可以啊,我可是无所不能的。”说到这儿,阿蛮脸上挂起了得意的笑容,只是这一丝笑容,让张小花格外的心疼他。

    “真的么?那一言为定!”何晓高兴的拍了拍手,一脸的天真笑颜。

    “拉钩!”这次阿蛮是真的很开心的笑道。

    “嗯!”

    等到何晓和阿蛮两只小手刚要接触的时候,坛口一块缺口处将何晓的小手划了一道毫不起眼的伤口,两滴鲜血落在了阿蛮的额头。

    何晓的鲜血像是入水的雨一般,分毫不差的融入进阿蛮的魂躯中,阿蛮直感觉一阵晕眩后,整个人陷入沉睡中。

    “阿蛮,阿蛮,你怎么了,别吓我啊。”何晓见阿蛮躺在坛子中一动也不动,很是着急的伸出双手去摇晃阿蛮。

    身处在阿蛮体内的张小花很明显的能感受到阿蛮的变化,阿蛮体内的封印被何晓的鲜血所解开了,整个魂躯正在以微不可见的趋势缩小。

    情急之下的何晓找了块石头,对准坛子,就砸了下去。

    只听见‘哐’的一声,原本怎么扭动都巍峨不动的坛子,就这样化成了片片碎砾,一副完整的小孩枯骨,暴露于阳光之下,阿蛮的魂躯,在阳光的照射下,冒出阵阵黑烟。

    张小花感觉自己像是要被融化了一般,十分的难受,而他此时的感受,正是阿蛮的感受。

    情急之下的何晓,一把将阿蛮的魂躯搂在怀里,这才止住了阿蛮魂躯的消散。

    原本何晓以为很重的阿蛮,竟然感觉轻若无物一般,没有耗费何晓丝毫的力气,就将阿蛮抱了起来。

    “阿蛮,走,我带你回家。”何晓带着哭腔说道。

    何晓先是将阿蛮的魂躯找了个没有太阳直射的地方安放着,随后将自己有些脏乱的外套给脱了下来,将阿蛮的枯骨包裹起来,背在了背上。

    一个小男孩,一个小鬼,就此结下了不解之缘。

    回到家中后,何父何母已经急坏了,平时的何晓就比较听话,出去玩儿一会儿后,到了时间就会回家,没想到刚搬了家后,何晓出去玩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何晓有些疲惫的说道。

    尽管枯骨并不算是太重,阿蛮的魂躯也没有丝毫的重量,但先前已经没什么力气的何晓,将阿蛮的枯骨给背回来,也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说完这句话后的何晓,一下子躺在了何母的怀里,安然的睡了过去。

    “这傻孩子。”何父慈爱的摸了摸何晓的额头。

    “孩儿他爸,你看看这是什么?”何母有些惊讶的指了指何晓背后外套中露出来一小节的枯骨,原本脸色就有些苍白,神色间带有一丝病态的何母,在见到这一幕后,脸色更加苍白了。

    “这……”何父也被吓了一跳。

    悉悉索索的将外套从何晓的背后解了下来,一具完整的小孩枯骨呈现在两人面前。

    “报警吧?”何母有些犹豫的说道。

    何父揉了揉太阳穴,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如果报警的话,何晓必定要被警察盘问在哪发现的这具枯骨,甚至很有可能牵扯出一些更为恐怖的事情,比如说引出一些买凶杀人的案件之类的,身为一家之主的何父,不得不考虑这么多,再加上他们这次搬家本就是为了躲避某些人,如果报警的话,那他们搬家的意义何在?

    “哎,将他好好安葬了吧。”何父叹了口气后说道。

    何母愣了愣,随后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此时的阿蛮魂躯已经渐渐凝实,化作一个巴掌大小的小人儿,安静的躺在何晓的怀里,当然,身为鬼的他,是没有被何父何母所看见的。

    至于为什么何晓能看见,据张小花在林家书房里看到的一些记载,三岁之前的小孩拥有阴阳眼,能够看到鬼魂,但也有极个别特例,能将阴阳眼保留到七岁之前,相比较他们家族血脉相传的天眼,自然是差了太多,但能够看到鬼这一特性,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按照张小花的猜测,小何晓很可能就是那种千万人中才有可能出一个的,七岁之前能够保持着阴阳眼的小孩。

    而关于那道士将阿蛮封印在坛中,如果张小花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一种十分古老的邪术——养小鬼。

    这养小鬼的邪术不可谓不残忍,必须要一个三岁以上五岁以下的小孩心甘情愿的进入坛中,然后布上层层封印,等到三年后,小鬼方才初步成型。

    初步成型的小鬼能够利用自己魂躯不会被普通人看到的特性,帮助养小鬼的人做到很多事情,这还不止,成型后的小鬼会吸收天地之间的阴气,随着年岁的增加开始有了修为,更主要的是体内会慢慢凝聚出一颗魂丹,这魂丹的作用可就大了去了,这是小鬼的精华所在,且不说其他作用,光是能够将已经半只脚踏入鬼门关的常人给救活过来,就足以让很多人垂涎三尺。

    至于为什么道士在三年后并没有将阿蛮从坛中给挖出来,这就不得而知了,张小花只能猜测那道士是死于非命了。

    现在何晓的血已经融入进阿蛮的身体中,那么何晓就已经和阿蛮签订了契约,用自身的阳气,来滋养阿蛮,从此以后,阿蛮就是何晓养的小鬼了。

    当然,现在的情况是,不论何晓还是阿蛮,都不知道他们之间已经签订了这样的契约,张小花倒是知道,不过现在的他,没有丝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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