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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早晨鹿鸣到机场的时候,已经有部分孩子到了。离安检口不远的地方,鹿鸣看见于腾龙的秘书和几个保镖站在那儿,他们前方几米处有一个小男孩,还有一个女士正蹲着和那个男孩说着什么。
见鹿鸣走过去,于腾龙的秘书先是向鹿鸣微笑,又伸手指指那个男孩,那个男孩应该是于小天了,但他侧对着鹿鸣,鹿鸣看不清楚。于是鹿鸣冲那个男孩喊道:“小天。”
那个女士和于小天一起转头看向鹿鸣,见是一个陌生人,同时又显得有些迷茫。鹿鸣看清了男孩的长相,正是于小天。和他说话的那个女士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多岁,乌黑的头发梳了一条辫子,长相普通,脸上肤色很白,鼻子和嘴显得有些小,眼睛还好,有些细长,但也不大,还是单眼皮。
于小天问道:“你叫谁啊?”鹿鸣说道:“当然是叫你啊。”那个女士和于小天相对而笑,那个女士笑起来后眼睛弯弯的,脸生动了不少。随即她站了起来,歉意地对鹿鸣说:“不好意思啊,我和小天的名字很像,所以刚才不知道你叫谁。”
这个女士的声音很温柔,又颇为圆润动听。鹿鸣恍然,说道:“没关系,是我唐突了。”于腾龙的秘书走上两步,对于小天说:“小天,这位是鹿医生,是这次的随团生活老师,也是你爸爸的朋友。”于小天看着鹿鸣,问道:“那到底是叫鹿医生还是鹿老师?”鹿鸣笑着说:“都可以,也可以叫鹿叔叔。”
那个女士主动向鹿鸣伸出手,自我介绍道:“鹿医生你好,我叫韩晓甜,是少儿艺术团的指导老师。”鹿鸣赶紧轻握了一下韩晓甜的手,说道:“韩老师你好,我叫鹿鸣,刚才不好意思。”韩晓甜微笑摇头,示意无妨。
很快孩子么都已到齐,安检口外人满为患。带队的人员指挥孩子们陆续过安检,据说航空公司赞助,此次航班的头等舱和商务舱都留给了艺术团,具体是不是真的还是有人出钱就不必深究了。
头等舱安排的是所有的孩子和医疗组,随团的医生姓丁,他和鹿鸣在头等舱的最后一排。丁医生问鹿鸣:“鹿医生很年轻啊,你是哪个医学院毕业的?是什么专业?”鹿鸣腼腆地说:“我学中医的,家传。”丁医生一愣,随即露出不屑的表情,不再理会鹿鸣,他心里已经认定鹿鸣是哪个领导的关系,趁机随团到北美游玩的。
艺术团的孩子们好像都挺高冷,机舱中并没有喧哗打闹,空姐们好像神色也放松下来。沪江到天使城的飞行时间是六小时,如果顺利地话,在飞机上吃过午饭后就差不多到了。鹿鸣在机上的娱乐系统中播放了一部电影,隔段时间再扫视一圈孩子们,倒也十分轻松。
鹿鸣堪堪看完了一部电影,听见从公务舱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他立刻警觉起来,解开了安全带,从座位站起走出,打开隔帘向后看去。只见几个人一起向前走着,最前面是一位空姐,后面有两人前后扶着一人,几个人都面露惊慌之色,旁边坐着的艺术团工作人员还说着:“医生在头等舱。”
那位空姐走进头等舱,慌急地问道:“哪位是医生?”丁医生站起说:“我是医生,出了什么事?”空姐急忙说道:“有位客人被食物噎到了。”丁医生也急道:“那还浪费时间找医生,海姆立克急救法没学过吗?”空姐还没回答,后面的三人也赶到了,丁医生一看,立刻说不出话了。
原来被食物噎到的是一位孕妇,肚子已经很大了,脸上和嘴唇已经被憋成青紫色,同时还直翻白眼。扶着她的人同时抓着她的手,防止她抓伤自己,但这时孕妇的手已经快无力挣扎了。
丁医生连声说道:“快放她躺这儿,你去找把刀过来,你们转过头不要看。”扶着孕妇的两人急忙把她放在旁边的座位上,空姐向机舱备餐区跑去,孩子们却不肯听话,都好奇地看向这边。
丁医生俯身在孕妇脖子上摸着,脸色神色极为难看。鹿鸣明白,丁医生想做喉管切开术,但他无法确认食物卡在气管的位置。孕妇的情况已经十分危急,不能再等下去了,鹿鸣沉声说道:“丁医生,让我来。”
丁医生怒目瞪向鹿鸣,还没来得及说话,鹿鸣左手扶住丁医生肩膀,轻轻一拨,丁医生不由自主地坐回座位。孕妇是个金发女郎,旁边一个白种男人好像是他老公,用西欧语喃喃地说着什么,已经带着哭腔。
鹿鸣用西欧语厉声喝道:“别哭啦,扶她坐起来!”那个男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扶着孕妇坐了起来。鹿鸣立即行动,他把左手竖起,贴在女人的胸前,右手扳着她的肩膀,把她身体略向前倾,随后右手横放在女人腰部,用极快的速度顺着脊柱捋到后心,这个女人呕了两下,却没有吐出任何东西。
鹿鸣迅速把右手放回女人腰部,连续重复着之前的动作,这个女人也连续呕了几下,“扑”地吐出一块苹果,随即大口呼吸了一下,剧烈咳嗽起来。鹿鸣左手稍稍用力,按住女人前胸,右手柔和而快速地在她后心摩挲着。这个女人很快停止咳嗽,大口呼吸起来,脸色唇色逐渐恢复了正常。
那个北美男人“哇”地哭出来了,大声向鹿鸣道谢,丁医生不可置信的看着鹿鸣,那个空姐已经从备餐区跑回来,手里拿着一把餐刀目瞪口呆地看着孕妇,孩子们则大声叫好,用力鼓掌。
鹿鸣又帮孕妇把了把脉,笑着安慰她和身边的男人道:“没事了,别害怕。”又对空姐说:“这边的座位没有人,就让她在这儿休息吧。”空姐忙不迭地点头。
虽然让孕妇在头等舱休息,但毕竟是来了外人,鹿鸣亲自坐在靠近两人的一侧,注意着两人的动向。孕妇和她丈夫以为鹿鸣关心两人,更加感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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