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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冬磕头轻应,让她难过的不是成了下等丫鬟,而是春夏的转变。
她们是同时入府的,从入府时便情同姐妹,走到哪里两人都在一起,可没想会有这么一天。
“去替本夫人泡杯茶吧。”
白灵儿看着跪在地上的秋冬,身子娇小抖着。
双目转了转,缓缓道。
“夫人稍等,奴婢这就去。”
春夏想表现赶忙道,才迈开一步便被双儿叫住了。
“且慢,这种事怎是你去做?你是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可不是外头那种下等丫鬟。”
双儿望着秋冬,秋冬抬头,见众人都看着她,她缓缓起身。
字里间带着讽刺,一口一个上等下等更让听的人觉着刺耳。
听这话就知双儿是想故意为难秋冬了,若不然这种事是谁做都行。
既是白灵儿的贴身丫鬟,负责的该是白灵儿的洗漱打扮,饮食吃穿等,这喝茶也该算在饮里头,怎就不是贴身丫鬟该做的事了。
“奴婢这就去。”
低头弯腰,缓缓退下。
白灵儿心情大好,拿起糕点含|入嘴里吃了起来。
“这一怀孕连胃口都变大了,这糕点不错,明日命厨房多备点。”
“是,奴婢听说怀孕的人吃的多那证明怀的是个男孩子,双儿在这提前先恭喜夫人喜得小王爷。”
双儿欠身,白灵儿心情豁然开朗。
现在在府内这日子过的舒坦,她真希望一直这样下去。
她忍到现在终是扬眉吐气了,老天爷还是宠她的,不然也不会给她一个孩子,帮她除掉萧长歌。
“响午都过了,王爷怎还没回?”
白灵儿拍了拍手,抽出手帕轻擦拭嘴角。
“这…这奴婢也不清楚,照理说现在该回了才对呀。”
双儿摇头也不知,春夏还不知白灵儿的性情,更不敢乱说。
若乱说该又要像方才那样了。
“夫人,喝茶。”
秋冬手上端着托盘,姗姗到白灵儿跟前。
手端着茶杯恭敬递给白灵儿,白灵儿眼眸微转宛如一只狐狸般,伸手接过茶时手突然一松。
砰哒一声,水浸湿白灵儿衣服,烫得滚烟。
白灵儿啊地一声起身,茶杯滚落地上,衣上却满是茶叶跟污迹。
“哎呀,夫人夫人你有没有事呀。”
双儿率先反应过来,抽出手帕替白灵儿擦拭着,连她都能感觉到茶水滚烫,衣服都是热的。
“夫人你的手都被烫红了。”
春夏也站出来望着白灵儿那发红的手,想凑上去替她弄弄可被双儿给挡住了。
秋冬脸色煞白,砰地一声跪在地上。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砰砰地磕着,可众人都忙着替白灵儿擦拭,谁还理会秋冬呢。
“你还愣着作何,还不赶紧去拿药箱来,要是夫人手上留下疤痕,杀了你都难以泄愤。”
双儿回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秋冬,大声怒骂,秋冬想起身,可春夏已将药箱拿来了。
替白灵儿的手上药包扎,幸好大腿没被烫伤。
慌乱的场面慢慢镇定下来,秋冬还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她明知方才是白灵儿故意松开手的,可她只能忍着当做不知,当做是自己的错。
白灵儿挥手,眼前两人缓缓退到她身后。
“秋冬,我好心好意想接纳你,你却想烫伤我,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白灵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另一只手拍着桌子,摇头、轻叹。
“夫人恕罪,夫人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秋冬求饶,连声音都带着几分颤。
“我本念你机灵让徐管家从东院调你过来,我予你厚望,没想你竟是这样对我的!”
“春夏,掌嘴!”
白灵儿痛心疾首,似真对秋冬很失望一样。
春夏汗毛都竖立了,为难地看着白灵儿又看向跪在地上的秋冬。
让她掌嘴,不是等于让她跟秋冬决裂吗。
方才那分明是白灵儿故意的,这点连她都看在眼里…
“这…”
春夏犹豫,双儿双手交叉搂着腰等着看好戏中。
“春夏,你还想不想在南院呆了,连主子说的话都不听了,南院可不要这种不听命令的狗。”
双儿嚣张道,白灵儿坐回椅上也等着看好戏。
狗这词儿听起来就觉着刺耳难听,方才还说她与她一样都是白灵儿身边的贴身丫鬟,可如今又骂她是狗。
尽管知难听,可她却无法开口反驳。
萧长歌不在,在府内的日子也枯燥,东院的红袖又得楚钰宠她动不得,可这派过来的丫鬟她动得了。
不能拿红袖她们出气,拿这贱婢出气也能缓解她心中的怨气。
一想到楚钰带着红袖离开宴会留她一人回府的事她就生气,只是这气无处可撒。
昨夜那个木盒内的东西也是看得她害怕,到现在一想起她都觉着怕。
也不知是谁对楚钰怨恨这么深,竟给他送了个头颅过来,看的她发毛。
“是。”
春夏慢步走到秋冬跟前,蹲下。
一脸不舍跟心疼。
“秋冬,对不起了。”
春夏小声道,听得双儿喊了声她害怕得举起手。
“你还磨蹭什么呢,夫人等会可要午休了,耽误夫人午休可是大罪。”
啪地地一声落在秋冬脸上。
“这么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挠痒痒呢。”
双儿冷哼一声,似对这一巴掌很不满意。
“本夫人的手可是被烫伤,现在还疼得很呢。”
白灵儿接着道,听得这话,春夏便知是什么意思了。
提起手,啪地一声。
秋冬眼中带泪,咬牙忍着,脸颊上一道五指山,火辣辣疼得她脑袋嗡嗡作响。
春夏下手还真重,重到才一巴掌她就有些撑不住了。
“继续打,这要不管教,以后指不定做出其他事来呢。”
双儿见春夏停手又冷斥一声,连语气都变了。
啪啪啪的声音响着,白灵儿没说停春夏不敢停。
声音响亮,坐着的人却觉着悦耳好听。
今日罚了秋冬她心里高兴,忍到现在终于扬眉吐气了回。
久久,打的连春夏的手都红肿过了,白灵儿从兴致满满到兴致缺缺,起身慵懒伸腰,轻打呵欠。
“本夫人累了,这肚子里的孩子也累了,双儿。”
白灵儿抬起手,双儿赶忙将手搭在白灵儿手上。
“是,夫人。”
“这戏也看厌了,无趣。”
白灵儿瞥了眼跪在地上的人,啧啧两声。
说的好听是情同姐妹,一到关键时刻哪还有什么姐妹之情呢,瞧瞧这扇的多响,连她都听不下去了。
“夫人累了,你还不快滚,春夏,伺候夫人午休了。”
双儿不愧是在白灵儿身边多年,只要一句话便懂白灵儿心里想什么。
说罢,双儿扶着白灵儿往卧房内走。
秋冬咬着唇角,一直未曾吭声。
血从嘴边瘆出,双目尖锐,手握紧,脸颊左右两边红肿。
纵然不看铜镜她都知脸如何,疼,疼得她火辣辣地。
“秋冬,对不起对不起。”
春夏握着扇得红肿的脸,秋冬没哭她倒先哭了起来,眼眶发红,声音都颤着。
嘴里只念叨着对不起三字,秋冬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心灰意冷,大概说的就是现在这时候了。
“春夏,你还在外面作何,是耳聋了吗!”
双儿的声音从卧房内传出,吓得春夏身子一抖赶忙起身,提着裙子往卧房内走去。
“来了来了。”
卧房内传来双儿谩骂的声音,还有春夏连连道歉的声音。
“你哭哭啼啼作何就跟哭丧一样,咱们夫人是喜得孩子你哭着是什么意思?”
“是是,双儿姐姐教训的是。”
秋冬不知在外跪了多久,只听得卧房内响起一道尖酸刻薄的声。
“外面的还不赶紧回自己位置上去,想这般混时间是想被赶出去吗?我们夫人善心大发跟徐管家把你讨了过来,没想就是这样报答夫人的。”
双儿说的,字字珠心。
秋冬起身,膝盖破皮流血,麻木。
刚起来,整个人差点跌倒。
她跌跌撞撞往门外走,衣袖抹过嘴角,一抹红艳,显眼至极。
外面的丫鬟上下打量着她,心里秋冬已有个大概了解。
不得宠,刚来第一天就得罪了夫人。
既这样她们也不用对她客气了。
“哎,新来的,还不赶紧扫地,还愣着做什么?”
一人耀武扬威,挡在秋冬面前,秋冬碰地一声撞上而后后退。
抬头,见到一着绿衣的女子。
她将手上的扫帚推到秋冬身上,轻蔑地看着她。
秋冬呆呆地站着,扫帚掉在地上,砰地一声引来其他丫鬟围观。
“哟,这新来的架子还挺大的,不知咱们南院里头的规矩。”
“冬儿姐别嘞,人家在东院里头可是上等丫鬟,咱们平时见了面还得喊声姐姐,瞧这一身粉衣都舍不得脱下。”
又一人酸里酸气,上下瞧着秋冬身上这袭粉衣眼红道。
有些人做了一辈子都做到上等丫鬟,而秋冬才进府内不到一年就做了好几年上等丫鬟了,以前王爷未娶时她与春夏伺候着楚钰,而后王爷娶时两人又直接派给了王妃,丝毫不给她们这些丫鬟机会。
“姐妹们,她不舍得脱我们不如做个好人替她脱了如何?南院可只有双儿姐还有春夏姐是上等丫鬟,她这样是坏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