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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和将枕畔的素绢帕子递给她,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品红面上的表情,生怕错过一个细节,一开口,语气中便流露出些缅怀之意:“自我记事起,身边便只有你这一个大丫鬟,明眼人都知道跟着我是没指望了的,你却没有离去,这是其一,你将来游说拉拢你的人骂了回去,没有背主忘恩,这是其二,就凭这两点,我就要保你。”
品红双目中有两团晶莹的光芒闪动,她忽然觉得那个软弱无能的三姑娘一下子换了个人,眼前这个十二岁的少女,是如此睿智犀利,甚至让她有些恐惧。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你且说说罢,”三姑娘语气清幽的吐出这样短短一句,品红却知道其中的分量,三姑娘已表明了要保她,自己还有什么要隐瞒的?
“他是我舅舅家的表弟,因家里穷,打小跟着人家在杂货铺子里做学徒,如今也能挣些钱,可我娘嫌他穷配不上我,不肯答应,他才借着送菜寻到府里来,只求姑娘高抬贵手,成全了我们,今后定然当牛做马,报答姑娘大恩大德。”品红说罢,又重重磕了一个头。
静和见她所说与今日听小张管事回的并无二致,方确定品红没有撒谎,这些日子她一直想物色一个可以帮她在外头经营生意的妥当人,这人既要可信,又要泼辣,最重要一点是对她忠诚,而这阵子观察下来,品红精于术算,头脑清楚,也很精明,她便起了心思。
在静和而言,所谓奴仆也是人,哪怕再忠心的奴才也有她自己的私心,更何况忠仆能仆半有些脾气秉性,非得主子有些能耐才能降服。
前一世她也见过不少奴才当着主子忠心不二,离了主子的眼,就只顾往自己兜里捞银子,仗着主子的势,全然不办人事,而从这一点上看,品红的倔强、好面子恰是她看重的,限其能,用其才,是现阶段在二房、三房、四房对峙中还处于弱势的静和不得不采取的策略。
“你的事我心里一直惦着,这阵子你且不要见他,我自有安排,”静和下了床,扶她站起来,去朱漆錾花柜顶上拿了药酒要为品红擦,后者连道不敢,静和也不再勉强她,将药酒递到她手里,思忖着又说了句:“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罢。”
品红应一声是,却哪里睡得安稳,时至今日她越发瞧不懂三姑娘了,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总之,对三姑娘,品红心中油然产生了几分畏惧,夜色渐深,她却难以入眠,只听着铜漏壶那滴答滴答的声响,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轻轻撩开一线石榴红鲛纱帐子,便见一抹青白的光透了进来,天亮了……
品红一个骨碌爬了起来,服侍姑娘穿衣洗漱,只见她面色如常,心绪方才平稳些。
静和虽不是男子,却也是一言九鼎,当日去请安的时候就禀告了二太太周氏为品红择婿的事儿。
也不知是怎么说的,总之周氏同意了,静和又托外祖父同品红的娘说项,事情进展很快,婚期也定了下来。
隆福居与沐云斋嫁出去好几个丫鬟,静和做主拿出两贯钱与碧桃和品红,要她们自己在出门子之前在隆福居后院小厅里安排几桌席面,请了素日相好的姐妹们一道热闹热闹,也算是庆贺。
锦心与她们吃了几杯,因还要当值先行回了沐云斋,见南墙的支摘窗开着,三姑娘倚在窗口,手中拿着一卷书望着院子里一株枯干的玉兰花树怔怔的出神,秀丽的眉宇轻轻蹙着,她缓步上前,问道:“姑娘在想什么?”
“我在想等这株玉兰开了花,大姐姐就该出门子了,到时候我想必就能出府去,”这段时间静和已经将祖父给她的医书来回看了好几遍,那些汤头歌也都会背了,迫切想多学一些医术学问,她说着将手中的书册随手放回炕桌上,问:“都来了哪些人?”
锦心答道:“大太太身边的墨菊、三太太院子里来了两个小丫鬟,老太太房里的玛瑙姐姐来略坐了一坐,四太太身边的翠芹姐姐也在,几位姑娘院子里也有过来说话的,紫瑛姐姐在那里陪着,主子们也有赏赐给碧桃和品红两位姐姐,只是大姑娘似乎是身子不适,书香姐姐只过来送了两盒首饰便急急回去了。”
静和倒颇觉好奇:“大姐姐哪里不舒服?”这个关卡静宜不该出什么差错才是,这话如果叫四房知道,添油加醋地传出去些‘大姑娘身子不好’的话去,虽说这婚事是皇上所赐,可也不能保不节外生枝。
锦心凑近些低声答:“书香姐姐特意拉奴才到一边,说是寻常的腹痛。”
寻常腹痛,还特意拉自己的丫鬟到一边说?静和总觉着里头有些深意。
静宜是未来的济王妃,济王将来是要有大出息的,三叔父这一下可押对宝了,既然这位大姑娘出手给她的丫鬟添妆给她做脸面,于情于理都该往卧云楼走一遭。
左右坐了这大半日也觉得半边身子怪僵的,静和便换了衣裳,亲自选了些外祖父那里巧取豪夺来的阿胶装好,带着锦心往卧云楼去。
才一进暖阁,便觉一股香甜的暖气席面而来,此处装潢自比他处精致典雅,书香亲自在前打起天水碧色绣花帘子,静和迈步进去,却略略吃了一惊,没想到卧云楼竟还有两位贵人。
三太太杨氏坐在左手侧,大姑娘静宜挨着老太太坐在右手边。
静和莲步轻移,上前两步向老太太及杨氏请安。
老太太微微笑着点头,杨氏神色中依旧带着与生俱来的尊贵不群,大姑娘身边的书香亲自搬了锦凳上来,静和坐下,才从锦心手中接过匣子说道:“这些是东阿阿胶,是我外祖父往济州去时挑回来的,于保养气血上最是得宜,”静和说着递上手中的锦匣。
静宜也知阿胶是好东西,这份礼虽不重却也甚合她心意,于是抬手示意墨韵接过,微笑着道:“叫三妹破费了,”说着紧了紧膝上盖着的猞猁皮软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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