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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花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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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这太阳还真是毒呢。”

    “啊?哦,是啊。”

    怀安敷衍着应了一句,又侧躺在车垫上睡了起来。

    真是,自上车以来,怀安连一刻钟的清醒都保持不了。

    怎么这么爱睡觉?

    景欢咂咂嘴,撩起帘子看向外面。

    这一片地段并不是官道,但是想来因着附近有大户人家的庄子,所以路仿佛特意修缮过,并不难走,更何况这马车的车轮还裹了皮革,便更加不颠了。

    没一会,马车轻轻一震,这才算正式上了官道。

    总算能多瞧见几个人了。先前在小路上,只有他们一辆马车走呢。

    景欢立刻兴致勃勃地看起了行人。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今日路上的人要比上一次见到的多些,连车马也多。

    越往前走,人就越密起来。

    很快,就能看见那矗立在阳光中的城楼了。

    景欢不由愣了。

    上次见到这个情景,还不过十天,可是这会再看,却仿佛过了好久似的。

    再往前推算,自己离家……

    不不不,不能想这些!

    景欢猛摇着头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对于白马村,她从来都没有停止过思念,甚至在梦中,也多次梦见在白马村的场景。

    不过,眼下既已答应了怀安报恩,既已签了那卖身契,那些多余的感情,便不能多出现了。

    景欢深呼了一口气,一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没事的,家总可以回的,至于父母和姐姐……只愿亲人在家中安好。

    毕竟现在能够让自己尽快回家的办法,只有好好履行契约,在这一切结束后,才能名正言顺地去寻亲。

    仿佛是为了暗示自己,景欢急急地撩起帘子出了车厢,同车夫一起坐在了车辕上,将注意力都放到了外面的行人身上。

    这一瞧,更觉宿州的繁华。从未见过这样多的人,虽说道路上并不拥挤,可也总是处于目之所及总能看到行人的程度。

    就这会见到的人,加起来都比白马村整个村子的村民多呢。

    忽然景欢瞧见一个小姑娘,挽着发包,由一个大概是她哥哥的人牵着走,手里还捧着个箩筐,里面装满了小束小束的野花。

    那野花摆的细致,每一束都用细柳枝仔细捆了。

    那位哥哥的手里也提着一个绳子,上面串着许多用树枝编成的花环,瞧着足有十来个。

    这么多,总不会是自己用的吧?

    车夫许是看到她的疑惑,解释道:“今天少爷出来得巧,正赶上宿州城里一年一度的花朝节。瞧那两个小娃的样子,怕是要拿那东西进城卖呢。”

    “不值钱的东西,竟也能让他们卖个好几文。也就城中的老爷们有这个闲钱了。”说完车夫又皱着眉头咂咂嘴:“虽说这节日十分热闹,可这人挤人的,待会马车怕是进不了内城了……”

    景欢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身后突然传来怀安的声音:“进不去就不进去了,正好随着人流走,瞧瞧这花朝节。”

    景欢一惊,一转头,不见怀安踪影。

    再一撩帘子,才瞧见他,依然躺着,连眼睛都没睁,仿佛刚刚说话的不是他一样。

    “你竟没睡呢!”景欢奇怪道。

    怀安抬起一只眼瞅她:“刚才醒,哪那么容易睡得着?”又抬头夸车夫,“……你车赶得好,不颠。”

    车夫嘿嘿一笑,自然客气了几句。

    景欢腹诽怀安这“规律”的作息,看他既已睁了眼,便又挪着坐了回去。

    怀安也不躺了,伸着懒腰坐直了身子,撩着车帘子一瞧外面,直接将帘子搭在了车顶突出的横辕上,这才一脸轻松地向后靠着车壁说:“还好赶上这什么节了,我刚刚正烦恼进城能玩什么呢。”

    景欢笑一声:“还当你会许多玩的呢,竟想不到会为这事苦恼。”

    怀安没好气地瞪她一眼:“那是在京城,玩的自然多,像这种小地方,谁知道玩的东西合不合我心意。”

    这回景欢还未说话,车夫先不同意了,好歹他是宿州郊区人,对这里还是极有感情的:“公子这话说岔了,宿州府虽然比不得皇城,可也是一州之府。虽说确实不如皇城那样,显贵遍地,可要真论起玩的地方……”

    车夫回头暧昧地看一眼景欢,又意味深长地对怀安笑了笑:“有些玩意怕那皇都都是没有地!”

    车夫虽没明说到底是什么东西,可瞧那表情,怀安也能猜出来了。

    他尴尬地看景欢一眼,咳嗽一声,别扭地别过头。

    不过很快他又忍不住好奇,斜着眼睛问:“有什么玩意是皇城都没有的?你倒不必框我,我虽刚来宿州,但是也是见识过什么落雪楼之类的地方的,不过尔尔。听说那里也是大院了,难不成还有比那更好的地方不成?”

    车夫倒惊讶了:“少爷竟连落雪楼都去了?那就没瞧见里面的好东西?”

    要说起落雪楼,不用怀安,景欢都是十分熟悉的。她忍不住插嘴:“要说落雪楼,还真没什么好东西,就几间屋子而已。不过里面的姐姐倒是穿得漂亮……”

    车夫调笑道:“姑娘连这都知道?”

    景欢笑笑,还要接话,忽然怀安猛咳嗽一声,瞪一眼景欢,抱着胳膊靠着车壁,倒没说话。

    景欢却被那沉着的脸瞧得心慌,也不晓得自己说了什么惹了他不生气,此时瞧怀安的脸色,又分明是不许自己再深问的,只能咬了咬嘴唇,闷闷地也靠着车壁不说话了。

    真是奇怪,什么都要管,却也不告诉人到底错在哪里,实在烦。

    景欢郁闷异常,不为怀安的咳嗽,为怀安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坏脾气。

    她既不服软,气氛自然更僵了。

    那车夫原本只是出于调侃,才问了这一句,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身后的气氛不比寻常,便识相地住了口。

    原本还有说有笑的车厢又静了下来。

    路上行人的笑闹声传过来,反而更显这里安静了。

    终于车到了城门口,怀安先出声:“别进去了,我们从这下,你在外等着,午后我们还从这门出来。”

    车夫应了,三人分成两拨,就此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