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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雅被强烈的车灯晃的眼睛疼,急忙抽回手,挡在眼前。
车灯熄灭,林柏从车上下来。
“白小姐,你们……”
舒蕾的身影从车里走出来,看见白小雅和于磊刚才拉扯的动作,不知是不是不故意的,她的语气里带着含蓄的惊讶。
说完话,舒蕾低头从车里迎出一位五十多岁、身材微微发福的贵妇。
看舒蕾那巧笑嫣兮的模样,在一边无所适从的白小雅,已经能够猜出她是谁了。
林柏看见白小雅和于磊,脸上像是凝了一层霜。
白小雅不敢多看他一眼,暗想着要不要过去打招呼,贵妇却朝于磊招了招手。
于磊朝白小雅递了个眼神,示意她也过去。
两个人来到贵妇身边,于磊态度恭敬,喊了一声“伯母。”
贵妇原本威严的脸上露出笑容,视线里,却像没有看到白小雅。
“刚刚吃饭时,蕾蕾还说你们一前一后回的国,我还不信呢,这才多大会功夫,就看见你了。”
“你和蕾蕾可真是,回来了也不去伯母家,小时候你们可不是这样的。”
林母笑着嗔怪。
于磊陪着笑脸:“伯母,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哥,不如就这个周末吧,正好小柏这周末有空。”
舒蕾说话间手已经挎上了于磊的胳膊,一幅兄妹情深的模样。
白小雅这个没有存在感的人,站在旁边除了惊讶就是惊讶。
她和于磊是高中同学,怎么不知道舒蕾是他妹妹,而且他们明明不同姓……
“林柏,你来布置吧,你们一起到家里聚聚。”林母主持大局。
“周末我另有安排了。”林柏的冷漠的声音响起。
也许是看见白小雅独自杵在那太突兀,林柏走到她身边,手默默揽过她的肩膀,将她带至贵妇身边。
舒蕾明显怔了一下,虽然脸上依然挂着招牌的微笑,眼里却是满满的醋意,
“妈,你们认识一下。”
林柏的话,让舒蕾眼里的醋意更浓。
“阿姨……您好,我叫白小雅……”白小雅硬着头皮弯了弯腰。
白小雅被林柏搂着,被林母、舒蕾、于磊注视着,从没有现在这样不自在过。
林母却不动声色,打量了一番白小雅,没有开口,只礼节性轻轻地点了点头。
白小雅不知所措,林母视线越过白小雅:“蕾蕾,别忘了明天下午,陪伯母去百货公司。”
和舒蕾说话时,林母的脸上涌现出暖暖的笑意。
白小雅觉的脸上难堪的发烫,林柏也不再说话,他今天低调的不像他。
“于磊,蕾蕾就交给你了,你负责把她安全送到家。”林母微笑着吩咐于磊。
看得出来,林母似乎在他们中间,很有权威。
“伯母,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今晚的饭菜很可口,明天我等您。”
舒蕾落落大方地和林母告别,再周到地朝林柏和白小雅挥挥手,“小柏,白小姐,下次见。”
白小雅觉得她虚假地生厌,之前不还是亲热地喊自己的名字吗?这会又“白小姐”了。
于磊看了一眼白小雅,带着舒蕾上了车。
林母的眼睛看着舒蕾的背影,不用言语,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喜欢。
“白小雅吧?进去吧。”林母抬了抬拎包的手,终于对白小雅发话了,虽然她语气平和简单,却完全是主人姿态。
白小雅会意,主动上前接过林母的包,温顺地跟在他们身后。
进了客厅,林母在沙发上坐下,稳如一尊像。
放下包,白小雅倒过两杯温水,一杯恭敬地放在林母面前,一杯放在林柏面前。
这些动作落在林母眼里,林母的脸色稍微暖了些。
“过来坐。”林柏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白小雅挨着林柏坐了下来,“婆婆”这个角色,是她最不擅长面对的,哪怕她是个“假的未婚妻”。
白小雅不禁注视了一眼林母,她一身端桩,面色白净,头发像是染过,简单地绾起,一件雅致的浅色休闲外套,举手投足间尽显良好的修养。
没有人说话,客厅了过于安静,让白小雅觉得略有不安。
一般而言,婆媳见面,要么情投意合、要么势如水火,眼下这种安静的场面让白小雅应付不来。
“林太太,对小雅,您满意吗?”
林柏一声林太太,打破了室内的平静,白小雅微微发愣,没人在的时候,这对母子客套的疏远。
林母似乎习以为常,不动声色,端起面前的水杯,轻品细酌。
半晌,林母放下水杯,望向白小雅:
“白小姐,早就听说你住进了这里,我也不太有空过来,对你了解不多,介意问你几个问题吗?”
白小雅看看林柏,他点点头。
白小雅勉强笑了笑:“阿姨,您叫我小雅就行了,有什么问题,您尽管问。”
“小雅目前从事什么工作?”林母喝了一口水,漫不经心地问。
“我前两天刚辞职,现在……待业。”白小雅实话实说。
“你父母身体如何?”
“他们……早就不在了。”白小雅低下头,养父养母不配被称为父母。
林母端着被子的手明显停下了。
“你们是怎么认识?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这个问题,白小雅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沉默。
林柏脸色不悦,抓过白小雅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
“既然林太太见过小雅了,以后有的是间慢慢了解。”
林母的目光落在他们的手上,笑了笑。
然后她慢慢放下了手里的杯子,轻轻起身:“我的司机应该到了,我先走了,小雅,有空咱们再聊。”
白小雅赶紧站起来相送,林柏也慢慢站了起来。
来到院子外,林母的司机已经在车旁伺立了。
“林太太,请停止再往我身边塞女人,您想让找我女人,现在已经有了,不必再费心。”
林柏对着林母的背影,声音里没有任何感情。
林母停下脚步,转身看了看他。
“你身边的女人,我承认的,就只有舒蕾,能进林家门的,目前也只能是她。”
冷冷看了一眼一旁的白小雅,林母快步上了车。
望着林母的车在夜色中渐渐远去,白小雅站在院子里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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