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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老天爷不算糊涂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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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

    齐老师大骇的模样,“这不符合……”

    “科学没法解释的。”

    我直接把齐老师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她所有的反应都是在正常的范围之内。

    咱不是假招子,自然也就不怕质疑。

    对着小男孩儿的脸,我轻声出口,“宝宝,你想妈妈吗?”

    “呜”

    小男孩儿的嘴一瘪,“想……”

    插着铅笔的水杯旋即就开始冒泡,烧开了般,随着他情绪的起伏,水滴啪嗒啪嗒的从杯子里溢出,星星点点的洒到了桌面上。

    “我天……”

    高大壮唏嘘,“祝好,你是不是在水里加什么东西让它放热了……”

    “氧化钙还是金属单质浓硫酸?”

    我问的高大壮没声,俩大眼珠子喘气儿的啊,我这水接的时候没看着啊!

    “齐老师,这是他的眼泪。”

    缓解了下情绪,我对着齐老师解释,很有通灵人的架势,“他是在哭,他很想你……”

    “……”

    齐老师没有回话,直看着跳跃的水花,单手捂着自己的嘴,“男孩儿……真的是男孩儿……我,我也想他,你对他说,妈妈也很想他的……我不想失去他的……不想……”

    我受不得这个,眼酸涩的,是矫情吧!

    对着小男孩儿的脸,“宝宝,你听到了?你妈妈也好想你的……”

    啪嗒啪嗒!

    杯子里的水花汹涌着,豆子似得,猛烈的跳跃而出,甩的高了,都崩到了我们三的脸上。

    “哎~”

    高大壮这货被水花溅到还惊呼的连退了几步,吓得,不知道这水里真有啥有毒物质呢。

    “怎么会,怎么会……”

    齐老师的情绪有些失控,看着水花哭的泪眼婆娑,怕当真是没怕的,“他是哭的很难受吗。”

    唯一傻得只有高大壮,他躲到后头还各种呆滞的看着水杯,单手不停拍自己的脸,“神啊,我可是无产阶级的接班人啊……”

    不理他的臭贫,我看差不多了就对着小男孩儿张了张嘴,“好了,你去玩吧。”

    时间不能太长,情绪失控对双方都不太好。

    “呜呜呜”

    小男孩还不松手,瘪着嘴继续的哭,“我,我不走。”

    “走。”

    我横了横眼,脸说变就变,咬着字节吐出,“别不乖啊,阿姨脾气不太好的。”

    “……”

    小男孩儿哭的抽噎,对着我的眼里逐渐流露出了一丝畏惧,不甘愿的,委委屈屈的松开了手,小身体一窝,缩到了床上。

    感谢大奶奶和三叔的教育,软硬兼施,才是先生应有的素质。

    连个小家伙都镇不住那就真不用吃这行饭了!

    ‘啪~’!

    铅笔根基立断般应声而倒,我转脸就冲向齐老师,“看到了?”

    “这,这……”

    齐老师哭的难以抑制,“为什么……两年多了啊,他怎么还会在,怎么还会……”

    “这就叫冤亲债主。”

    我轻声的说道,“齐老师,您当年,是自己选择的打胎,还是意外流掉的……”

    “有区别吗?”

    齐老师含着泪眼看我,:“孩子没了就是没了,还分这个?”

    “有区别。”

    我吐出口气,面无表情的解释,“打胎的代价,最主要的就是制造了杀业,你这种的属于婴灵缠身,当事人都是身心俱伤,亏损阴德福报的。”

    “可是……”

    齐老师吸着鼻子,“我身边也有朋友打过胎,难不成都是像我这样?他们的孩子也没走?”

    “齐老师,是这样的,婴灵,就是还未出世就流掉的小孩儿,他们是这世间最可怜的灵体,似鬼但又不是,因为没有正式踏入阳间,所以他们没办法直接去到下面,只能在人世间留到真正的阳寿尽了才可重新上路准备轮回……”

    我平着声儿,脑子里的东西适时上涌,“可是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会遇到很多的意外,大阳或是大烈都会冲到他们,一个不小心就会云神俱灭,也就是咱们白话讲的魂飞湮灭,若是在被邪道之人收去,他们就会被培养成傀儡,成为一些祸害人的小家伙……”

    “祝好,你等等。”

    齐老师擦了把泪,有些惊讶的打断我,“你怎么会懂这些?”

    “我奶奶就是做这个的,她是我们镇里有名的先生。”

    其实甭说莫河,整个省打听打听,就算他们不认识我大奶奶,‘黑仙婆’的三字肯定都或多或少的有所耳闻。

    后面的高大壮竖着耳朵听的起劲还知道插嘴,“齐老师,祝好同学的意思就是她奶奶是半仙儿,所以她就是个小半仙儿呗!!”

    “小高同学……”

    我慢悠悠的看向他,咬牙,“是先生。”

    半什么仙儿!

    这两个字没问题,可一些人说出来的语气听着就不对味儿!!

    “对,先生。”

    高大壮悻悻的,一副被我看的略微发毛的样子,手还挥了挥,“iional的称呼就是阴阳师,我懂!”

    “懂就闭嘴!”

    治不了你了还!

    小屋里恢复安静,齐老师看着我倒是没了啥质疑,点了点头,“祝好,你说的婴灵缠身,是所有的……都会被缠身吗?可是,我朋友几年前打过胎并没有什么异常啊。”

    “分个人体质。”

    我耐着心,“婴灵既然是非常凄惨的灵,怨念或是恨意都会很重,他们跟在事主身边都是伺机而动,只要事主一个气场不稳,婴灵就会入侵干扰,所谓不是不报,只是时机未到而已,齐老师,但这也不是一概而论的,我之前问过您,是自己打胎,还是意外流产,区别就在这儿了……”

    缓了口气,我继续说着,“无故的自然流产,或是意外,因强迫意志而怀孕后的流产打胎,甚至是已经有了一胎,二胎因经济环境不允许或生长条件受限制而流产的,这种和主动流产都有差异。”

    所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阴阳讲究的就是果报关系,万事万物都不会脱离一个‘理’字。

    什么叫举头三尺有神明,讲的就是一个‘理’。

    世间的一切都不是无关而来,没有恶因,自然就不会得恶果。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是自己堕过胎的,都会被缠着?”

    齐老师音儿颤了几分,“只不过是个人身体不同,被缠着的反应也就不一样。”

    “用跟字比较恰当。”

    我补充着,眼尾看着还在床角窝缩哭泣的小男孩儿,“因为他们太小了,他们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自然,都会跟在妈妈身边,如果妈妈的身体元气太旺,他们不舒服,就会暂时离开,有的离开了,就像我说的被气冲到,可能就化了,但这种就是债,还是要还的,有的走了一段时间,稍微适应了些人世,最后还是会回到妈妈身边……”

    门神不会拦的,况且,他们不会害人性命,没那本事,只不过是用怨念影响人的时运,让这家当事人家庭不顺,身生恶疾,事业不遂,等等。

    “齐老师,其实,这个就叫因缘业报……”

    我轻轻声,父母和子女,甚至是人与人之间,都是因缘,就像是大奶奶对我讲的,相遇就是缘,没有一个人是会无端的出现在你的生活中,无非就是报恩,报怨,讨债,还债的关系。

    小孩子一般都被叫做讨债鬼,顺利出生长大的,需要被父母费劲心血养大成人,当讨的债早早的被父母偿还完时,孩子大了,就会反哺,这就演变成了孩子还债的过程,也叫现世报,纷纷扰扰,这一世,终于可以落幕了。

    而有些不孝子,追根溯源,也都有根儿,可要记住,老天爷不算糊涂账,有些债,迟早会还完。

    “祝好,堕胎,真的有这么大的危害?可是现在……”

    齐老师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儿,怎么说和我的关系都比较特殊么,为人师表的怎么能和学生聊这些?

    况且,这屋里还有个卖傻呆的猴子精!

    “齐老师,对于堕胎,佛道的讲究都不尽相同……”

    我看了眼时间,这个点也别回家了,今天中午能把齐老师这事儿处理利索就算我没混日子!

    “道家有讲,女子怀孕,不知保胎,主动堕胎打落亲生骨肉使孩儿未出生便出生夭折,孩儿会转化为婴灵,缠绕父母,等候时机报复,或令其短命,或令其生病……”

    齐老师听着一抖,“这么严重。”

    “当然。”

    我平着声儿,“而最讲慈悲为怀的佛家,认为堕胎的罪孽甚至超越了杀害成人,因未出世的小孩是很纯净的,他们并没有犯下什么罪恶,却要被无辜杀害,惨之又惨,其堕胎之人死后就要下无间地狱,在生的福分则损,家庭婚姻不顺,而西方的天主教,则明令禁止打胎。”

    从此可以看出,中西方的主流教会,对这一点,都是一致的。

    “我,我……”

    齐老师吓到了,“要下地狱?”

    “哎呦我天啊。”

    高大壮也在旁边捂着嘴,“得亏我不是女的……忒狠了……”

    “你要是不负责任后还怂恿女人去堕胎,那你就是主谋。”

    我冷着眼看他,“下地狱的就是你。”

    “嘶~”

    高大壮一抖,翻着白眼珠子看天,抱住自己的胳膊不敢多言语的样儿。

    嘚瑟!

    接什么茬儿!

    “齐老师,您别太紧张,我说的只是因果……”

    类似于我们的法律条规,可这里还有一个重要的字,‘理’。

    法有法理,人有人情,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您既然能给他送衣服,就说明你很在乎这个孩子,可当初为什么又会……”

    不要他?

    这个,就是最重要的原由。

    事情没那么绝对,只要是取得了这个婴灵的谅解,说白了就是给他送走,让他自愿化解这股子怨气,那就没事儿了,可大可小的。

    人活着,顾虑太多,众生皆是苦楚,神明岂会和凡人生磕,除非真正的罪大恶极之人,旁的,他们都会给开个后门,给个悔过的机会,而我们,就是这后门的引路者。

    “是我自己选择流掉的……”

    齐老师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所以,我听你说完才会怕。”

    猜到了。

    要是意外不早就解释了。

    “那时候我刚刚结婚,赶上房子装修,就每天都跑家具市场……”

    齐老师抿了抿唇,满眼的苦涩,“等房子装修完,就发现都怀孕三个月了,我当时还感冒了,吃了些感冒药,这孩子就不敢要,害怕他一旦不健康,那对孩子自己,对我们,对社会,都是不负责的,所以和我爱人商量了一下,就去做了手术。”

    “是头胎么?”

    “嗯。”

    齐老师声儿哑了,“是,这些讲究我懂一些的,知道,头胎最好要,可是,那些家具都有气味,我就怕孩子不健康啊,当时给我做手术的大夫也说了,没有生育过的女性做完手术后会比生育过的伤害要大些,再加上,我以前的身体状况就不太好,所以,损害肯定是有的,可我还是选择流掉了,就是怕,怕肚子大了,即便查出孩子有问题,我也舍不得……”

    说着,齐老师慢慢地垂下了眼,神伤的,“祝好,我不瞒你,打从做完这个手术,我身体就一直不好,从去年开始,想要孩子了,也要不上,这就……”

    “不许要!!”

    童声起,哭着的小男孩儿忽然来了脾气,爬到齐老师的后背就撒起了泼,“我不要弟弟妹妹!不要!!”

    我看的真切,齐老师却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儿,也是,她感受不到。

    屋里那旁观者高大壮倒是紧了紧自己的校服外套,低声道,“怎么冷上了……”

    小子,够敏感哈!

    “祝好,你说,要不上孩子,是他的原因么?”

    齐老师颤着眼看我,“我去医院检查了,西医看不出问题,中医说是体虚,我也喝了些中药,可就是没用啊……”

    我没吭声,眼睛还看着齐老师的背身,那孩子就跟玩具没买到手似得各种折腾,小臂圈着齐老师的脖子,嘴里还在嚷着,“不许生!不许生!”

    “下去!”

    我猛地呵斥出一嗓儿,给齐老师吓了一跳,“祝好?”

    “下去!”

    我瞪着眼,还看着那男孩儿,作势就要拖鞋,“边儿待着!!”

    “……”

    小男孩儿怔怔的看了我几秒,幕地,嘴巴一张呜呜的又哭了起来,松开了搂着齐老师的胳膊,擦着眼泪又趴到那床角里面哭去了。

    气场带的这遮光的窗帘都有些微微摇曳~

    “祝,祝好?”

    齐老师都要被我吓毛了,顺着我的眼神不停的回头看,“怎么了?他怎么了?”

    “他不想要弟弟或是妹妹。”

    我呼出口气,“齐老师,您这身体被他缠的肯定虚,所以他靠近后您感觉都不明显了,正常人啊,在那东西靠近时都会觉得冷的,例如您看他……”

    下巴朝着高大壮一顺,这伙计上衣拉链高的都戳下巴了,双臂还抱得特紧,见我看他就不停的点头,“冷,阴冷阴冷的,哎呦我……”

    “是冷啊。”

    齐老师懵懂的点头,“我手脚常年冰冷的,所以穿的就多,血液流动不畅,我还以为是我身体……”

    “身体肯定有原因,咱就不说阴阳道道,您那大小不也是手术?”

    我说着,“不过虚病也占主要的原因,那孩子磨你,您怎么调都没用,症结,还是在他身上。”

    “那怎么办?”

    可算是到重点了!

    随着齐老师的疑问一出,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小男孩儿当即就满脸警惕的看向我!

    ‘哗啦!!’

    阳光瞬时而入!

    我也没惯病,上前拉开了窗帘,小男孩儿显然在这晃荡久了,在母体身边,对阳光不太畏惧,见我拉窗帘也没过多躲闪,转身,我打量了一圈屋子,视线最后落到高大壮身上,仔细看了看,上前,手一伸,“烟拿来。”

    “什么?”

    高大壮站在门旁的位置看我还很莫名,“什么烟?我这岁数怎么可能有烟!”

    “拿来。”

    我简单的吐字,眼睛朝着他裤兜一瞄,映出来的四方盒是啥,就他这种半社会的属性和谁都联络的怎么能没烟?

    “没有……”

    高大壮还是嘴硬,眼神越过我朝着齐老师飘着,“这老师都在这儿呢,我这既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又是堂堂的一班之长滴,怎么能……”

    “你是在帮助齐老师。”

    我打断他,回头还看了齐老师一眼,“齐老师,我现在需要烟来解决你这个问题,高大壮同学这时候把烟拿出来您不会怪他吧。”

    齐老师早就一副把我们自家人的模样了,略有几分难堪的点头,“大壮,你真的有烟么,帮帮老师把。”

    “你这,你这……”

    高大壮脸红脖子粗的还不爱掏,“齐老师,我……哎!”

    没含糊,我一把就从高大壮的兜里把烟拿了出来,他脸涨的通红,不过肤色黑,看不出来!

    回身,我从烟盒里拿出火机就抽出一支,打火点燃。

    齐老师见状还有些本能的不悦,“祝好,你会吸烟?”

    “不会。”

    我说着,点起烟就用力的裹了一口,高大壮在旁边低眉顺眼的吧嗒嘴儿,“啧啧啧~还说不会,齐老师,你看她这小动作多熟练,不定多少年烟龄了。”

    谁搭理他!

    白雾一起,小男孩儿的眼里就再次流露出惊恐,不到两秒,就顺着墙角躲出去了。

    火。

    凡是脏东西都怕这个,有些明白人走夜路时会点着根儿烟,防止被鬼挡墙或是迷眼。

    这东西起到的效果有时就跟香头一样,不过香火偏柔和,在他们眼里如同大奶奶说过的灯,烟就不同了,正经的火,小鬼很怕的。

    裹了一口,我咳嗦了两声就把烟依靠在那水杯旁边,抬眼看向齐老师,“齐老师,我抽烟是为了让他出去,因为他那个年龄,已经能听懂大人话了,我怕他知道咋回事儿了回头在不配合……”

    “喔。”

    齐老师点头,“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也……”

    “哪能啊。”

    我笑笑,直奔重点,“其实这事儿很好办,他既然能听懂你说话了,你回去哄他就好了,这几天,多给他买点玩具,多给他送些衣服……你身体虚,晚上睡觉时也许还会听到他玩闹的声音……”

    齐老师又是一抖,“我之前也做过梦的,给他买那身衣服,就是因为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小孩儿在梦里看着我哭,说冷,我心里难受,就买了衣服给他保暖,在十字路口烧了,那再买玩具,衣物,用不用烧了。”

    “正常你烧了他是收不到的,因为他没在下面啊。”

    我瞄着香烟燃烧的长度说着,“这身衣服他能收到,说明他一直跟在你身边,你送的时候他正好就捞出来穿了,这回的玩具和衣服,你就放到家里的角落就行,第二天就会发现落灰,不用打扫,那是被他摸得,晚上你就算是听到声音也不要故意去看,他或许还会进卧室挠挠你痒痒,你都不用给他反应,不然他会缠着你陪他玩的……”

    缓了口气,“等到一星期左右,觉得差不多了,你就可以对着角落说话,其实就是在对他说话,你就把你当初不要他的苦衷说出来就好,我相信,你会很难受的,然后告诉他,你希望他好,送他去可以学到东西,更开心的地儿。”

    “他要是不走怎么办?”

    怕的就是这个啊,所以才要给个甜枣。

    “齐老师,你聊完后,就给他立个牌位,每晚都给他上香,在等两天,晚上还买玩具回来,如果玩具崭新的,说明他是同意了,没在动阳间的东西,当然,还有个最简单的,他会直接给你托梦的,在梦里,和你告别。”

    我呼出口气,“如果是懂事的孩子,就会这么做的。”

    “祝同学啊……”

    高大壮还在旁边插话,“齐老师是问你不走怎么办……”

    “听我说啊!”

    少不了他了还!

    对着齐老师的眼,我正了正神色,“齐老师,佛道来讲,您或是您家里人更信奉哪个?”

    “我都不太了解……”

    齐老师略一迟疑,我就明白了,点头,“这样的话,那就用佛家的法子办,找寺庙也方便,如果他不走,你发现玩具仍是有灰,他还是在家里闹,从这个时候开始,您就去买本经书,晚上八点之后,就对着那排位诵经,即便是没有法缘也没关系,重要的是诚心,您的心一定要诚,可念心经,地藏,普门品,金刚……”

    “啊,这些我听过。”

    齐老师颔首,“知道。”

    “你念的时候小小声就可以了,孩子听到会不舒服,会和你闹,憋不住他就会进入你的梦里,倒时候,你就再在梦里和他讲道理,告诉他,你很爱他,可是不能在这样下去,爸爸妈妈也是要生活得……”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么!

    “如果他在梦里还跟你说不要走,你就要很厉害了,你说他不听话就要管他,要渡他,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小脏东西就跟小孩儿一样,想想两三岁的小孩儿在家长身边什么样,谁不骄纵任性?

    软硬兼施!

    “次日,在继续诵经,直到他在梦里答应你可以离开……”

    我加快着语速,只要他点头,“你第二天一早就找块红布,把排位包裹上,送到庙里就可以了,以后,会有僧人度化,授课,让他少些苦楚,早入轮回的。”

    “这样就可以了?”

    “可以了!”

    我嗯了一声,“你可以理解他们是人,但也不是,但是他们的思想是很单纯的,尤其是小孩儿,我们要看的,就是他们点头,一般答应就是答应了,其实折腾的,无外乎就是一口不甘心的气而已,气解了,他们自己也舒坦。”

    齐老师想着我的话沉吟了一会儿,“那以后我这边……”

    “您继续养下身体就好了。”

    我说的嗓子都要哑了,“虚病好了,如果没有实病,很快就会有宝宝的。”

    “真的?”

    齐老师的眼里一喜,看着我,很自然的就涌出感激,:“谢谢你了祝好,想不到你还懂这些。”

    “祝老师,您别跟我客气……”

    讲真,给自己班主任处理这样的事儿还是蛮怪的,“脏东西这口气早晚都得咽了,即便今天我没看到,日后也会有别的明白人帮您的。”

    我们这行就算是小众,可也不缺道友高手。

    “对了,齐老师,我刚才给您说的话,您回去和家人说的时候也注意点,不要……”

    烟头燃到底,我只能捻灭,眼尾一看,小东西溜着墙缝又回来了,在墙角处,藏猫猫般只露出了一张脸,齐老师见我语气顿住,视线就随着我看去,小小声,“他……回来了?”

    “是。”

    我对着小孩儿的脸比划了一个书写的动作,“交流用发短信,或是写,不要说哈~”

    他不识字么!

    “好,我懂了。”

    齐老师和我交流了个眼神点头,有些不舍的又看了看墙角,“祝好啊,他是什么样的,是健康的么?”

    我刚想说你不是梦到过么,猛地反应过来,也是,梦到的也是模糊的小孩子,不会太真切的,这小家伙没那么大的能耐去高清。

    “看不出健不健康。”

    人走了,都是健康的,只不过会在刚上路的时候展现下自己的原身形态,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是死了,所以瘸子还是瘸子,等走了一段时间,确定阴阳殊途了,不是故意吓人或有诉求的情况下,都是看着蛮正常。

    咝~

    ‘正常’这俩字用在脏东西身上还是怪怪的。

    “齐老师,您不要在内疚自责了,过去就过去了,遇到事,我们处理,处理完,就该放下,人是得朝前走的……”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一中午给我折腾的,肚子都叫了!

    “祝好,你还没吃饭呢吧。”

    齐老师听到了我肚子的咕咕声,满眼内疚的就拿出了一张饭卡,“还剩半小时就要上课了,你回家肯定不赶趟,拿我的卡先去吃点饭。”

    还行,她没像吴丹似得一听到身边有人跟着就吓得不行,大人不是白当的。

    “齐老师,不用……”

    我还不太好意思。

    “拿着!”

    齐老师把饭卡塞进我手里,咝了一声又看向我,“祝好,是不是还有别的讲究?”

    额……

    有是有,可班主任不是吴丹啊,话怎么说啊!

    “得有红包吧。”

    齐老师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她看着我像是在想,“我记得,我结婚时母亲就找人给看的日子,当时就说得给看这个人准备红包……祝好,你等等啊,之前那五班的陈老师结婚,我接过请柬后就准备了一些红包,我给你装一下。”

    “哎,齐老师,那个不用……您这……”

    我坑坑着,客套的自己都觉得假!

    “我知道,这是规矩!”

    齐老师说着,转身就在一旁的柜子里翻出红包纸袋,那边又拿过钱包,打开后把里面的百元票子都朝着红包纸袋里塞。

    高大壮这时候倒是没动静了,看到钱眼睛都亮了,嘴唇轻轻的煽动,我合计他干嘛呢,一细琢磨,喝,他是用视线在数齐老师拿出来的钱!

    服了!

    “齐老师,不用那么多的!”

    我上前一步拿过红包,只留下一百塞进去,剩下的票子还给她,“我大奶奶说过,先生开口,落地有声,是得压红,不过不用这么多的,一百就够了!”

    “可以吗?”

    齐老师现在倒是完全不像个老师了,邻居小阿姨的感觉,“祝好啊,一码是一码,你帮我这么大忙……”

    “我知道,够了!”

    一百块就不少了,我这都没想到,外快啊!

    “谢谢齐老师!”

    收好红包我还冲着齐老师鞠了一躬,更加怪异了!

    头大的我,这事儿看的,看到自己班主任头上去了!

    齐老师也有些小尴尬,“是我要谢谢你,本来,我都不太信这些的,可你说的都对,都在理,我这事儿也……”

    “您放心齐老师,我肯定不说出去,这是我们做先生的规矩,得给事主保密!”

    我说着,瞄了高大壮一眼,他意会后也跟着点头,“保密,齐老师我肯定不会嘴欠儿,您放心,今天中午的事儿我出门就能忘,我有间歇性失忆症的,说得就得。”

    “谢谢你们。”

    齐老师脸上还有些复杂,“今天要不是碰到你俩啊,我还真不知道……唉!”

    “齐老师,您别多想这些,您不怕就成了,回头别忘了去办。”

    我小声的宽慰几句,听到齐老师说不怕就准备告辞,出门时我还看了一眼床铺,小家伙又玩上了!

    哎!

    到底是小孩子,可怜。

    “行啊祝好,你这都能挣上班主任的钱,能耐啊。”

    刚走出去高大壮嘴就闲不住了,“哎,我还不知道你有这技能啊,你这行来钱挺快啊。”

    “闭嘴。”

    我不爱理他,抬脚朝着食堂走,饿死了快,“你不间歇性失忆么,赶紧犯病。”

    “嘿嘿,齐老师的事儿我能忘,你我可是忘不了的……”

    高大壮嬉皮笑脸的在旁边跟着我,“哎,祝好,那一套套的到底谁教你的,是不是骗人?”

    “水花没看着啊!”

    我斜了他一眼,“怎么,还觉得我是往水里加了什么化学物质了?”

    “水的事儿不提!”

    出来高大壮就热了,解开拉链忽扇着,“我现在就思考两点,第一,你真是个会点什么的神婆,第二,你就是个大骗子,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你这嘴啊,有这能力,谁的钱都赚,比我黑……”

    “高大壮。”

    我停住脚,借着这小臂伤了的热乎劲儿仔细的看着他脸,“你父母双亡了,对不对。”

    “……”

    高大壮讶然,“你怎么知道?”

    话一出口他就捂住自己的嘴,“你看我档案了啊!”

    正想详解时就看他神经病一样的摸向自己的咯吱窝,“我卷子呢!诶,落齐老师那了!我烟也没还我啊!”

    说着,他扭头就朝齐老师的休息室寝室楼跑去,几步后又回头看我,“祝好!你等我啊!两分钟!别乱走!这事儿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

    没理他,我拿出进了教室后就关机的手机打开,得给我爸发个短信告诉他中午不回去了,信息刚刚按出,手机旋即响起,够快的!

    我顺手接起,“喂,爸……”

    “叫爸也没用。”

    那边的男音低磁着,阴阴的,透着寒气儿,“祝精卫,你够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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