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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暧花开,转眼间阳春三月已过,庭院内百花齐放,足球场大的池塘,岸边杨柳依依,随风飘摇,倒映在水中的风景缓缓摇曳着。
池塘的中心有一座凉亭,距离池岸约莫有二十多米远的距离,用汉白玉搭建的小桥,在荷叶的陪伴下,一路曲曲折折延伸至凉亭处。
一棵上了古稀之年的三角梅树盘旋在凉亭之上,仿佛是在拥抱它的爱人。红色的花朵在风的吹动下摆动着,如同一团火光,将整个池塘点燃。
此时,凉亭下的圆桌上,咖啡还冒着醇厚的香气,精美的点心与果盘静静地躺在碟子里。几份资料随着风的吹过,一张一合的重复着动作。
正对着小桥的位置处,红木制成的书架上,摆放着满满一柜子的资料,拥挤的无一丝缝隙。
在圆桌旁边,白色的躺椅上,一把美人扇遮挡住她的半张面颊,只见她半侧着身体缩卷在躺椅上,此时正安静的小憩着,偶尔她睫毛微闪,乌黑的长发落在她的背后,在微风的吹动下,也懒散的随波逐流着。
这时两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自远处向凉亭走来,在距离凉亭的五米远处两人停下了脚步。看着正在小憩的她,两人眼神相互一视后,低垂下头颅。
其中一人恭敬的道:“大小姐,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安逸的气氛被打扰,她眉头微拧,有些不悦的深呼吸了口气,微微动了动身体,继续享受着舒适的小憩时间。
五分钟过去,没有得到她的回复,两人暗中又交流了一个眼神,只好大着胆子再次提醒道:“大小姐,再晚个几分钟,会坏了规矩。”
话落,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这才自躺椅上坐起身:“知道了,退下吧。”
闻言两人恭敬的行了个礼,便原路返回了。
看着桌子上还未处理的工作,她叹息出声,只得先将资料先整理好摆放在桌子上,等午餐过去,继续处理。
距离她从英国回来,已经二个多月了。
这期间她一直在为担任家主的职务做准备,虽说家主之位已经没了变数,但她年龄是历代中最年轻的,又是第一任女家主,为了让族内的长辈们心服口服,她需要将家主要做的事情熟悉一遍,以前她虽然见过父亲处理过簇中的工作,也偶尔会参与其中。但真正将工作全都甩手给她,她才知道以前经历过的事,只是冰山一角。
所以,她一边要熟悉族内的事务,还要掺杂着开始处理族内的事务。每天几乎都沉醉在资料中,没有一刻喘息的时间。也就刚刚吹了会温暖的风,加之工作上的困扰,她实在是太疲惫了,才小憩了会。
原本从英国回来时,她打算先跟在父亲的身后先学习,另一边去想办法,物色新的家主继承人。可,打她回来后,面对的就是一屋子的资料要看。还要将每天看过的资料汇报一遍,若是不能按时完成,当天又会被罚抄家规。
丝毫没有给她空闲的时间,别说去找可以代替她的人,就连出宅子的机会都没有。
才二个多月的时间,她就已经感觉自已苍老的许多。在此之前,她坚信这些工作对自已来说,就像吃饭学习那么简单,除了她并不喜欢外,对她再无其它影响。
却不想,身临其境时,才深知这其中的泛味,每一日都像机器人在转动着大脑,好像她的人生就是为了处理这些工作而生,直到她再也拿不起笔时,生命便会划上终点,她这一生才终得自由。
想了片刻,温婉下意思的眉头紧拧,清冷的眸中染上一层浓雾。
几分钟后,她回到岸边,绕过一处假山,踏入暗红的大门。
入院门便是一个回形的院子,院子的中心处,一棵月桂开的正浓,散发着香甜的气息。
守在门外的下人见她来,如古代的丫环奴才,恭敬的低垂下头,齐声道:“大小姐。”
温婉未语,抬脚踏入屋内,看着四方桌前坐着的人,她眼神微微一变,几步走了过去,轻声道:“爷爷。”
老人双手交叠的搭在龙头拐杖上,一身黑色的长袍,白色的袖口外翻,此时正闭目沉思着。
听到温婉的声音,老人这才睁开有些模糊的眼睛,虽然皱纹挤满了他的面颊,脊背佝偻无法挺直,可他一个丝微的眼色与气息变化,都让人格外在意。
“嗯。”老人轻吭了声,眼角余光冲她示意。
温婉见状,如平日里一般,走至他对面的位置坐下。左边是她的母亲,右边是她的父亲,几个月来,这是第一次,他们一家人聚在一起用餐。
“父亲,您今天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交代。”
老人眼角微挑,有些不乐意的闭上了眸。
“食不言,寝不语。”
话落,温氏夫妇两人眸中相互一视,中间放射着火花。
温婉沉默不语,简单的吃了几口后,见餐桌上的气氛越来越压抑,她只好放下手中的筷子,擦了擦嘴角,端正的坐在餐桌前道:“爷爷,您吃好了吗?”
温顺谦眯着眼睛,冲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时,温婉方从餐桌前站起身,走至他跟前,轻声询问道:“那孙女陪你说说话。”说着,她伸手就要去推轮椅。
“孙小姐,我来推老爷吧。”
见福伯走了过来,温婉自觉的退至一边。看着桌前仍旧面和心不和的两人,她交代了句:“父亲,母亲,我先去陪爷爷了。”说着,便抬脚紧跟了出去。
不一会,三人行至到一处曲径通幽的竹林小道,在阳光的照射下,竹影打在灰色的地面上,就像描摹的一样。
又走了几分钟,三人穿过竹林来到假山前,假山之上有座凉亭,不比池间的凉亭惹眼,这座凉亭,显然像是几百年前的建筑,假山上错落地冒着菖蒲,青苔,还有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泉水。
“爷爷,您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温婉疑问道。
温顺谦点了点头,将目光看向了福伯。
福伯将轮椅固定住,旋即从袖子里拿出了一踏纸,沉声念道:
“老爷问,孙小姐最近可还习惯。”
温婉微微一笑,蹲在了他面前,一字一句的道:“爷爷放心,婉儿适应了。”
“老爷说,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孙小姐偶尔也要劳逸结合,出去逛逛街。”
“还是爷爷好。”
温婉双手小心翼翼的抓住他蜡黄的手掌落在自己的面颊上,很是享受这温馨的时刻。
温顺谦嘴角咧出大大的笑容,就像是得了朵大红花一样。
福伯也被这美好的画面感染了,站在一侧抿着唇,眉开眼笑。
过了会,温顺谦收起笑容,下巴微抬。
福伯看着纸上提前记录好的问题,学着老爷子的语气继续道:
“确定是爷爷好,不是在心里怨恨爷爷霸道,将家主的位置压在你一个小丫头肩上。”
这话一出,温婉抬起头,眸光微变。
片刻她才回答道:“孙女不清楚爷爷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但是,孙女知道,爷爷这样做必然是有道理的,肯定是为了我好。所以,身为家主要做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好......。”至于她决定找个人替换自己的事情,温婉想了想,便没有敢说。
温顺谦欣慰的点了点头,抬起手在她脑袋上轻轻一点。
福伯将纸收起,轻声道:“孙小姐,老爷子说了,您还小,无需过于听从先生与夫人的话,偶尔还是要像外面的那些小丫头一样,出去逛逛街,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谢谢爷爷。”温婉低垂下眸,眼底激起一片涟漪,却无法表达出来。
在这么一个家庭环境下,她打小时就开始学习如何收敛自己的情绪,如今,多年的习惯下,就算感情到了跌宕起伏之处,她不用去刻意控制,大脑就已经下意识的将浓重的情绪化开。
“孩子,爷爷有个心愿。”
气若游丝的嘶哑声在头顶响起,温婉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慈爱的老人,静静地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福伯轻咳了声,面色有些沉重的道:“孙小姐,老爷子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所以,老爷子想在活着的时候,还能亲眼看见孙小姐步入婚姻的殿堂。”
温婉诧异的瞪大双眸,一时之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孙小姐,您已经成年,虽说现在结婚是早了些,但要是有合适的,能愿意入赘温家,刚好也可以帮您分担点压力。”福伯继续说道,显然这话是认真的。
温婉眉头微微一拧,已经两个多月过去了,为了家主的位置,她忙得昏天暗地,虽然很疲惫,到没有感觉有什么心烦之事。如今听福伯这么一说,她不愿意想起的事情,一幕幕又在她眼前闪过。
她两个多月没有和他们联系,同样他们也不曾与她有一丝的联系。就好像,他们从来都不曾认识过。
“爷爷......。”温婉心下叹了口气,不想去谈这些。
“孙小姐,老爷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您的幸福。”福伯抢先道。
话卡在喉咙处,温婉沉默着,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另外,有老爷子在,孙小姐要是碰到喜欢的人,不管是谁,我相信老爷子都会支持孙小姐的。”
闻言,温婉目光有些迷茫的看向老爷子。
不管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