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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接了电话并没有说话,电话那头商亦臣说是晚上有个应酬所以不回去吃晚饭了,还说她的晚饭他已经让人送去别墅了,秦歌下意识想要拒绝,但想着多陪秦初一会所以并没有说出自己现在在外面的事情,挂断电话,对面秦初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方向。
“姐……”秦初垂着眸底,犹豫了下还是开口,“其实你可以过得很幸福的。”
秦歌心头一阵抽疼,秦初才十七岁,而她已经一脸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沧桑,她想到那个叫荣宴西的男人,良久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甚至无法让秦初不去爱,毕竟感情这东西真的只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姐。”秦初唤她一声将她从游离的思绪中拉回来。
秦歌看她一眼,“初初,你觉得我还可以和商亦臣在一起么?”
她是犹豫的,需要被救赎的,而她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无疑还是身边一个人的肯定,只要有一个人支持,或者她还是可以再一次的奋不顾身。
秦初叹一口气,伸手拉住秦歌的,“怎么不可以,姐,你比任何人都值得被爱,都值得幸福。”
她是明白秦歌的感受的,而她更明白也看得出来,除了商亦臣再没有人能给得起秦歌想要的幸福,只因为秦歌的心完完全全还在商亦臣身上。
很多时候这一个理由就足够了。
“姐,过去的事情就让她过去好么,没有人会责怪你什么,上一辈的恩怨我们没有承受的义务,何况就算爸爸还在他也一定会希望你幸福,你已经承受的够多了,至于你和姐夫之间,只要你们相爱,其余的不重要,都能解决的。”
秦初的声音没有了从前的那种活力,如今的秦初算得上是平静的,从里到外,活得好像没有任何一点的波澜一般。
而这样的她更让人心疼。
在平常人家里她们不过都还是不到二十岁的孩子,可这样的她们似乎也跟着承受了太多,悲欢离合,到最后只剩两姐妹相依为命。
秦初的话秦歌是听进去了,她沉默着想了很久末了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了些什么,可心情却没来由的好了一些,不同于往日里的覆满阴霾,她夹了一些秦初爱吃的菜到她碗里这才开口,“多吃些,你再瘦出去就要被风雪飘走了。”
一顿饭姐妹两吃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才算结束,离开包间,秦歌准备送秦初回学校,秦初还有几天才开始放寒假,所以现在还是住在学校,二叔那边她已经很少去了,而秦歌让她寒假过去与她同住,这一次秦初也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毕竟春节将近,她还是想要和姐姐一起过的。
可秦歌和秦初谁也没想到他们俩刚出包间会遇见远远走来的商亦臣几个人,她们是吃完了准备离开,而商亦臣一群人分明是刚刚进来。
秦歌莫名的生出几分心虚来,可转念一想她也不过是和秦初出来吃顿饭这又有什么好心虚的?
秦歌原本想装作陌生人不认识他的模样直接走过去,因为她一眼看过去那一群人个个非富即贵,最主要的是傅仪言也在!
可商亦臣似乎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秦歌刚想带着秦初往另一个方向走,那边商亦臣对着身边的人轻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一个人直直朝着她们这边过来了。
秦初眼见着商亦臣过来和秦歌说了句什么自己先出去了,秦歌大衣挂在手臂上没有穿上,而商亦臣在她面前站定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替她穿好衣服,“小心着凉。”
他音色淡淡没有什么起伏,可这看似正常的动作落在远处几个人眼底却又是另外的不同寻常,商亦臣看来是极宠这个女人的。
而秦歌的身份如今几乎是人尽皆知,她是商亦臣的老婆。
商亦臣搂着秦歌往那几个人身边带,秦歌下意识排斥这样的举动,先不说被商亦臣搂在怀里,而此刻更是要去面对那一些她更是排斥的人。
“商亦臣我想先回去了。”她有些挣扎的开口,但脚下的步子还是跟着他走的。
商亦臣怎会看不出她的挣扎,“秦初我会让人先送她回学校,可是秦歌有的人该面对的终有一天还是要面对的,别怕,有我在。”
他最后那几个字像是抚平心魔的咒语般,‘别怕,有我在’简单几个字,瞬间秦歌僵硬的身体也跟着放松了一些,是了,有他在,可她依旧有些害怕他还能在她身边多久……
席间,商亦臣像个中间人一样为她一一介绍过围着桌子坐下的几个人,而将她介绍给众人的时候更是毫不避讳的直接开口,“我妻子,秦歌。”
我妻子,秦歌。
秦歌第一次以这样的身边出现在人前,有一瞬间的感动,可分明平常不过的事情,却好似已经是他对她最大的认可。
秦歌刚刚已经吃过一顿,这个时候更是没有多少胃口,可埋头吃总好过面对这一桌子人的各种问题的好,到最后商亦臣也以为她一直被饿着,所以专挑她平日里喜欢的给她布菜,不出几分钟她面前碟子里的食物已经丢得和小山一样。
秦歌有些咋舌的吞咽一口,她觉得自己的胃都在抽搐了……
时间过的很快,一餐结束的时候秦歌还在对着碟子里的食物奋战,下面似乎还有活动的样子,可商亦臣不知说了句什么委婉的拒绝了,吃得太撑,秦歌站在商亦臣身边看着那些人远去有种想吐的冲动,商亦臣一定是故意的,所以每一次她碟子里的食物稍微烧掉一点他就有立即给她满上,乐此不疲似的导致了她此刻好像怀了宝宝一样的隆起小腹。
她一抬头刚准备和商亦臣说句什么便看见了那边走来的傅仪言。
她下意识皱眉掉头想走,可傅仪言已经三两步来到他们面前,略微有些发福的脸上写满了殷勤,
“秦歌,你母亲挺想你的,有时间多回家看看。”
秦歌觉得好笑,可一想到多年前就是这个男人和林馨在她家沙发上翻云覆雨的画面她就觉得胸腔间泛起一阵强烈的恶心,想她?是想她这个女儿,还是想她身边这个男人的权势?
何况那算什么家?这人套近乎的首发未免太过拙劣!
可是有什么办法,有的事情是她怎么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就好比眼前这个她十分看不起和憎恨的男人其实才是她真正的父亲,很可笑的事情,可从秦卫华拉她去医院做DNA的时候她就已经明了。
无论往后怎样,可却始终也改变不了她是这个男人和那个女人奸情的产物的事实!
只一瞬间秦歌心头百转千回的掠过无数想法,她该怎样解释这些好像已经深入骨髓的厌恶和憎恨?可最终却凝成了嘴角一抹看不出情绪的笑,“好,等她快死的时候我一定会记得过去奔丧。”
她几近怨毒的刻薄可心里却丝毫生不出一丝的快感,那是她母亲,她诅咒的是她的母亲,可那又怎样,那个女人何曾尽过一个做母亲的责任?
无疑,她一句话已经足够将四周的气氛带入一阵尴尬,傅仪言饶是再想给商亦臣面子此刻也是不自觉的皱了眉头,这丫头这幅德行,他往后还怎么指望她会帮他?!
大衣底下秦歌的身体抖成一片,而她被商亦臣大掌握住的手此刻更是下意识加重了力道,她在害怕,比任何时候都更甚!
商亦臣离她最近,眸底掠过一阵心疼,微微有些无奈的叹一口气将她往怀里搂得更紧了些这才开口,“好了,我们回家。”
商亦臣更是随性,他几乎无视掉站在一边的傅仪言搂着她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傅仪言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某地一阵阴翳,都是些没用的东西,一个个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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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完全不想坐车,她开来的车也在停车场,一来她刚刚真的吃多了,而来心情郁闷突然想在寒冷的冬夜里走一走。
而商亦臣也并没有拒绝,拉着她的手一路沉默着往前走。
可没走几步秦歌脚下的步子突然顿住,商亦臣好奇的看过来,她已经是一脸的茫然,冬夜里的寒气使得她脸上凝上一层些微的潮红,而她眼底的无助更让人心头一阵钝痛。
“商亦臣,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特别的恶毒?”
就在刚刚过去的几分钟里头她才诅咒过自己的母亲,那些完全不该出自一个女儿之口的话,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她就是恨,就是不能原谅,就是讨厌有关那个人的一切。
她明白这样的自己不宽容,不温柔,不可爱,更不快乐……
她不想这样,也知道自己这样很令人讨厌,但是没办法,如果时间再来一次,她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可商亦臣却是松开她的手转身将她整个抱进怀里,他好像永远都这般一眼就能看透她的想法似的,下一秒秦歌耳边已经传来他低沉好听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