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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煜慢慢朝我走过来，他看着我的眸光略带审视。
为了不让他看出什么，我先一步问他，“你刚刚去哪里了？”
曾煜来到我旁边坐了下来，“去书房了。”
我点了点头，也没问他去书房做什么，只是想着我明天要和唐希一起去找外婆曾经教书的学校，我要怎么才能和曾煜暂时分开呢？
这对我来说，是个难题。
“在想什么？”曾煜声音低低，听起来十分温和。
看来，他没有听到我和唐希的对话。
“没什么，我累了，想睡觉。”我看着曾煜 , 如是说。
是真的很累，这家伙 , 昨天晚上完全就不是人，折腾得我又痛又酸 , 我想到他之前抱着我说的那些话 , 嗓音那么的暧昧。
今天我肯定没办法再承受，所以先一步睡觉。
我卷进了被窝直接用被子将自己盖了起来，丢给曾煜一个后背。
曾煜睡了下来 , 在我的身后，很近很近 , 属于他的气息几乎将我都包围了起来。
这时候 , 曾煜忽然伸出手将我圈进了他的怀里，后背贴着曾煜的胸膛 , 滚烫的感觉刺激着我的心房 , 我的心一点一点的加快速度。
曾煜从背后圈着我，又将我的手握在手掌心里，他呼出的气体就在我的耳边回荡着，酥酥麻麻的感觉让我不由得绷紧了身体。
“曾煜。”我喊曾煜 , 吞了吞口水。
“嗯？”曾煜的声音很低。
我身体动了动，和他贴得更近，抿唇 , “我明天想去找白芹。”
我说谎了，胸口像是在打鼓一样。
“好。”曾煜点头 , 又说 , “注意安全。”
我的一颗心稍微安定了下来 , 我抿唇，“嗯。”
“麻雀儿的事。”曾煜说道这里停顿了一瞬 , 握住我的小手 , 大手指在我的手掌上轻轻摩擦着 , 随后才说，“我很抱歉。”
我的心一跳，说不出来的感觉在荡漾，即使我知道曾煜心里有曾贤，可听他这么说，还是不舒服。
我始终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害人的是曾贤，曾煜是个善良的男人。
“曾煜，那不是你做的 , 和你无关，而且，你也因此受伤了。”我给曾煜说，希望他明白。
曾煜怎么会不明白我的心思，唇贴在我的耳垂上，我几乎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一下一下的，我的心在跳动着，很快。
“好。”曾煜说。
听他这么说，我的心情也算是释然了，勾起了唇 , “我困了。”
“睡吧，晚儿。”曾煜说着 , 抱着我，让我以最舒服的姿势睡在他的手臂上。
他没有对我做什么 , 曾煜即使那方面再强 , 但他始终是不想我受到伤害，所以，即使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僵硬 , 他也只是抱着我。
慢慢的，我睡着了。
这个夜晚却并不平静 , 我做梦了 , 这个梦让我痛苦得以为是真实正在发生的事情。
曾贤受伤了，就在我的面前 , 只要我扣动机板 , 他一定会死，会为我的亲人偿命。
就在我动手的时候，忽然曾煜飞奔而来，他挡在了曾贤的面前 , 子弹打在了他的手臂上。
妖治般的鲜血染红了我的双眼，我惊恐的看着他，“曾煜，曾煜……”
“晚儿。”
曾煜抬头 , 神色复杂又痛苦。
眼泪慢慢的模糊了视线，我甩了甩头 , 让自己的眸光清晰 , 我看着他的鲜血 , 我在颤抖着，“为什么，为什么？”
曾煜没有说话 , 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我 , 他并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在救曾贤。
“你不是说好了，要给我一个交代吗？曾煜，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因为，他是我的父亲。”曾煜说着，我都能看到他眼中的沉痛。
是啊，因为曾贤是他的父亲，所以，不管他做了再多的事情，曾煜都会替他销毁证据。
“可我呢？曾煜你告诉我 , 我家人的命就不值钱吗？”我泪如雨下。
“既然你那么恨，晚儿，我给你个选择。”他声音仍然温柔着，就连轻轻挑眉的瞬间都带着安抚。
心痛，如同滴血一般，“选择？”
“杀了我，再杀了曾贤，晚儿，我们就都解脱了。”
这是曾贤说的选择，我崩溃的大喊，“可你明明知道我不会伤害你。”
“晚儿，你没得选。”
必须杀了他吗？
怎么可能？
“不，不可以……不可以！”
忽然 , 我神经都集中在一起，整个人都坐了起来 , 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晚儿，没事的 , 没事了。”曾煜将我抱在怀里 , 声音透着浓浓的诱哄。
我看着四周的一切，还是我和曾煜的公寓，而我身边的男人 , 仍然是昨天那个曾煜。
眼泪让我开始颤抖，我伸出手摸着曾煜的脸 , 我看着他 , 他也看着我，我有些崩溃 , “不管什么时候 , 曾煜，求求你，别让我选择……”
曾煜微微蹙眉，似乎有些莫名我说的这句话。
但他为了安抚我，并没有拒绝 , 他亲吻我脸颊上的泪水，呢喃的声音却带着无比的坚定，“好 , 不会让你选择。”
那一瞬间，我那一颗紧绷着的心才放松了下来 , 我扑进了曾煜的怀里。
“晚儿 , 那都是噩梦 , 不是现实。”曾煜轻轻拍着我的后背。
我点头，可心里却不是那么想的。
因为没有到那一天 , 所有的一切都不会然让曾在乎 , 他在乎的只有我。
可梦里的那一幕太真实了 , 就好像将来就要发生一般，就好像是给我一个有预兆的梦。
别让我选择，曾煜，我真的很害怕。
可我不敢给曾煜说我做了什么梦，只是大哭了一场。
哭完之后，心情变得舒畅多了，又或许是因为曾煜在一旁安抚着我，我平和的也很快，但梦里的场景 , 我没有忘记。
“不是要去白芹家吗？”曾煜问我。
我这才记起来今天要和唐希去一趟学校，点了点头，“嗯，要去的，约好了。”
曾煜的手放在我的锁骨上，上面还有他留下的吻痕，他轻轻摩擦着，又低声说，“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忽略了曾煜那迷离的眼色，点头 , “嗯。”
之后，曾煜问我要不要艾伦送我去 , 我直接摇头拒绝了，说打车去就好。
离开公寓 , 我上了一辆出租车 , 心情却紧绷着。
我不是没有欺骗过曾煜，但都是不得已，而这一次 , 我却欺骗他，为了报复他的父亲。
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 但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
就像我和曾煜和好的那天我所说的一样 , 有些事情，我必须去完成。
即使是这样 , 曾煜还是选择和我在一起 , 我不知道他究竟对曾贤是怎样的感情，但我一定不会让梦里的场景成为真实的。
曾煜也答应过我，不会让我做选择，这就够了……
到了唐希住的地方，我刚下车 , 就看到唐希，他像是提前知道我的行踪一般。
唐希和曾煜有个共同特点，都喜欢穿白色衬衣 , 看上去十分清俊，唐希本来就很高大 , 那白色衬衣穿在身上气质除了疏离之外 , 还有我高中时代的情怀。
“来了。”曾煜一句话 , 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点头，“嗯 , 前天的事，我……”
“你不用给我解释 , 我也不需要知道 , 顾晚，我和你能走到一起，也是为了曾贤，只有这个目的，再无其他。”唐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冰冰的，比起之前更为疏离。
“好。”我点头，没再多说，但面对这样的唐希，总觉得有些心疼，“你查到我外婆以前教书的学校吗？”
“查到了 , 上车。”唐希说。
我没想到唐希那么迅速，我差点忘了，他是一个警察，还在边防做队长，实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就在南山路三十三号不远处的高中。”唐希说，过了红绿灯之后，又看向我，“据我所知，你外婆大学毕业考了教师证后在这边实习，直到教你的父母和曾贤，那时候她已经是一名合格的班主任。”
我似乎明白为什么曾贤对外婆那么尊重 , 原来，外婆曾经还是他的班主任老师。
每个学生对自己的班主任老师 , 都会有着从心而升的尊敬。
“至于唐家的线索，可能在这个学校找得到。”唐希说。
我点头 , “这样以来 , 也许可以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嗯。”
我家里的人为何去世我已经知道了原因，而曾贤就是杀人凶手，可到现在为止 , 我还不知道外婆遇害之前见过谁，到底是谁残忍将她杀害。
路过南山路三十三号的时候 , 我看向里面 , 仍旧是陈旧破烂的房子，这里，曾经也住着一家人……
曾贤 , 到底是有多丧尽天良，才会做出这种事情？
我收回了视线 , 目光更坚定的看向前方，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曾贤，绝对不会。
大概又开了十几分钟 , 车子来到了一所学校外面，学校看起来朝气蓬勃，似乎没有被庄家和曾贤影响到。
我和唐希下车后 , 直接去了学校，也许 , 很多的谜题可以在这里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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