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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辱负重十余年,只待今夕!
“狗杂碎,去死!”
尸狗雀阴两大强者双眸赤红,浑身青筋根根暴起,那是怒意杀威达到一种极致的表现,几欲撑爆整个身体。
十余年,整整十余年啊,他们承受了太多太多的骂名,今夜他们终于能够撕裂伪装,用实际行动来洗刷掉‘叛徒走狗’这个耻辱称谓。
锋利的战刀撕裂暗夜雨幕,十余年的忍辱负重化为最强横坚决的力量,狠狠劈向军师的脑袋。
异变来的太突然,太突兀,所带来的视觉冲击与心灵震撼才会更加猛烈,以至于全场众人在这一刻下意识的停止战斗,静静地看着那两柄劈落的锋利战刀。
锵,火星迸溅,尖锐刺耳的金属撞击声无情的撕扯着耳膜,迫使在场众人齐齐皱眉。
“蝼蚁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
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好似腊月寒风席卷全场,致使空间中的温度层层骤降。
看着突然出现在军师身旁的那个黑袍人,再看看喷血倒飞的尸狗和雀阴,一众魂组精锐面色怅然,十余年的忍辱负重,终究还是失败了吗?
“组长,我们……噗~”
尸狗和雀阴两人想要挣扎起身,可刚刚起身,一口鲜血喷出,两人直挺挺的倒在血泊之中,双眸死死地盯着暗夜苍穹,鲜活的生命气息在暴雨的冲刷下逐渐消散。
夜如墨的眸光微微晃动一下,随即再次回归沉寂。
冷冷的看了眼躺在血泊中的尸狗雀阴二人,军师冷声开口:“夜如墨,你做得很好!”
他终究还是低估了夜如墨!
“谢谢夸奖!”
夜如墨声音淡漠,看不出丝毫的情感波动。
“蝼蚁终究只能是蝼蚁,即便它再聪明,也只能在狂风暴雨下颤栗。”
军师眼神冷厉,话音未落,大手一挥,在其身旁的那个黑袍人利箭般拔地而起,目标直指夜如墨。
“找死!”
幻蝶眸光骤凝,当即向前跨出半步,欲要挡在夜如墨的身前。
“阿兰,十五年前没能守护你,十五年后的今天,给我一次机会吧。”
沧桑而又低沉的话语自夜如墨的口中发出,幻蝶的心神狠狠一颤,还未落地的脚步又缩了回来,只是那个动作,有些颤抖。
嘭,沉闷的撞击声好似擂动的战鼓,夜如墨当即踉跄后退数步,虽然嘴角溢血,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倒下。
“夜如墨,你欺骗了所有人。”
军师的声音冷的好似冰渣子般,不仅是他,估计就连夜如墨那最亲近的几个心腹兄弟、乃至整个魂组,应该都没有人知道夜如墨竟然是个地级强者。
“未曾出手,何来欺骗?”
夜如墨声音平静而淡漠,一滴滴鲜血止不住的自嘴角滑落,黑袍人的实力,太强了!
“好,很好,那今夜就让你好好的出一次手。”
军师眸光凛冽,他自诩智谋过人,可连续两次被夜如墨‘戏耍’,这种感觉让军师很是厌烦憎恶。
“不要轻易的杀死他,要让他亲眼见证至亲的惨死和魂组的毁灭。”
军师冷语,尽显狠辣之色。
话音未落,黑袍人再次出击,这次的速度更快,力量更强。
夜如墨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下躁动的气血,低沉开口:“阿兰,我拖住他,你先离开。”
看着那道决然的身影,幻蝶美眸晃动,直到这最后一刻他都在守护着她?!
一滴清泪滑落美眸,幻蝶的眸光骤狞,在夜如墨跟黑袍人展开碰撞的瞬间,她的身形一晃,直接朝着军师爆射而去。
黑袍人的眸底闪过一抹冷芒,不过并没有去拦截幻蝶,狂暴的攻势直接将夜如墨淹没。
“军师,十五年的误解怨恨,你要用生命来化解。”
幻蝶声音冰冷,杀威凛冽。
“不知死活!”
军师不屑嗤笑,并没有去躲避幻蝶的攻势。
唰,急促的破空声自幻蝶的耳畔回响,就在她的攻势即将临近军师之际,一道黑影赫然出现在她的身旁,浓烈的死亡危机随之涌上心头。
“你敢!”
铿锵爆喝似惊雷炸响,正在激战之中的石刑强行挣脱敌人的纠缠,直接朝着幻蝶爆射而去。
嘭,沉闷的撞击声陡然在幻蝶的后背炸响,她那前冲的娇躯狠狠一颤,猩红鲜血洒落暗夜,凄艳娇美。
“滚开!”
不等魔宗弟子再次出击,石刑赫然出现在幻蝶身旁,铁腿横扫,力量轰砸。
爆,狂暴的冲击力引发空气的爆鸣,魔宗弟子的身形一颤,当即踉跄后退。
石刑借力翻飞,于高空中揽住幻蝶的腰肢,腰身扭转,双脚连连跺地,稳稳停下。
“石刑哥哥……”
“接下来的交给我。”
石刑眸光冷冽,伸手抹掉幻蝶嘴角那抹猩红血迹,随即身形都转,宛若颗炮弹狠狠轰向魔宗弟子。
看着那道霸烈身影,幻蝶的眸光微微晃动,随即又将目光投向不远处那道决绝的身影,深深地吸了口气,幻蝶的嘴角缓缓勾出一抹幸福的笑意,有些决然,有些凄艳。
“夜如墨,十五年的隐忍换来的只有生离死别,可悲吗?挣扎吧,反抗吧,疯狂吧!”
军师的眸底满是狰狞之色,夜如墨的戏耍让他有一种挫败感,心中的暴躁因子更是激增,夜如墨越是挣扎反抗,他就越是兴奋畅快。
夜如墨浑身浴血,黑袍人的实力太强,很有可能已经达到了地级高阶,他仅仅只是半只脚踏入地级中阶,两者之间的差距太大太大。
每一次的冲锋换来的只有沉痛打击,然而夜如墨仿若未觉,一轮接着一轮的冲击。
打倒了,爬起来;吐血了,咽回去;伤了、痛了、累了,咬着牙,继续冲击!
夜如墨好似化身成为一个没有知觉的战斗机器,不知疲倦的发动进攻,没有哀嚎,唯有血汗!
天魂和地魂等一众魂组强者想要前来增援,可是他们自身难保,有心无力,只能看着夜如墨一遍一遍的被摧残蹂躏。
看着那道浑身染血的狼狈身影,幻蝶心神颤动,失声呢喃:“爸~”
幻蝶的声音虽小,却似道惊雷在夜如墨的耳畔炸响,他那疯狂不知疲倦的冲击势头戛然而止,整整二十多年,他终于等到了那个不敢奢望的称呼。
而就在这时,黑袍人的铁拳强势临近,精准命中他的胸膛。
嘭,沉闷的撞击声好似擂动的战鼓,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尖锐刺耳的骨裂声。
夜如墨好似触电般通体一颤,随即直接喷血倒飞。
“阿…兰~”
夜如墨的脸上浮现一抹欣慰的笑意,似乎是想要伸手去抓住幻蝶,但手臂好似灌铅般沉重,艰难抬起,却被密集的雨幕无情拍下。
幻蝶好似遭受雷击,怔怔的看着这一幕,片刻间的沉寂……
“爸~”
似杜鹃啼血,如悲猿哀鸣,滴滴血泪如颗颗红钻垂落,落在地上摔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