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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庄,架子岭的战役短暂而惨烈,一直到战事全面结束次日,武汉国民政府和陈诚适才通过文建阳电文详细知晓战事规模、双方参战部队、战损和战事结果。
陈诚再一次下赌注,文建阳实现了自己对陈诚的承诺,赠送一把将刀。
七月的武汉,骄阳似火,热浪滚滚,整个城市沉陷在一片令人窒息惶恐节奏当中,日军士锐,步步紧逼,**兵疲,节节退后,日军全力以赴的进攻就像一个锁套,牢牢的扣在蒋介石脖颈。
汉华军江北大捷,如同热夏中的一杯冰水,让窒息沉闷的陈诚、蒋介石等稍有清凉之意。
亭台阁楼,层楼叠榭,在官邸会客室内,蒋介石、何应钦、三人端坐一堂,闭门纳言。
不动喜色,古井不波,面无表情的蒋介石说道:“文建阳又打胜仗了”
蒋介石的一句“又大胜仗”,让陈诚和何应钦五内杂陈,以往蒋介石言吐最多就是:“又打败仗了”
“是的,校长”陈诚小心翼翼的说道。
“文建阳打仗很厉害嘛!在青阳歼灭日军两个联队,如今在桐城又让日军一个师团铩羽而归,我看让文建阳到武汉得了”蒋介石不痛不痒,含沙射影的说道。
对蒋介石心性了如指掌的陈诚、何应钦都知道蒋介石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小心翼翼的陈诚说道:“校长息怒,文建阳是您批准领导之下的军队,是国民政府的军队,文建阳的胜利就是国民政府的胜利,文建阳在桐城、庐江一战,炸毁日军物资仓库,歼灭116师团师团长清水喜重,确实对武汉会战起到了牵制性作用,这正是当初我们所设想的结局,文建阳的汉华军在日军腹地,就是一个大闹天空的孙悟空,搅动日军不得安宁,所以一切都仰仗您慧眼如炬。至于说让文建阳到武汉,汉华军挑不起这个担子,文建阳是在敌后,交战部队都是日军二线部队,而日军最精锐的野战部队全部搁置在和我们交战第一线,桐城万人左右的交战规模,举国处处皆是,人尽其能,物尽其才。”
蒋介石不温不火的说道:“就怕文建阳真是孙悟空,无法无天”
陈诚内心嘀咕:“火烧眉睫,还提放文建阳拥兵自重”
丝毫不敢怠慢,陈诚解释道:“校长,文建阳向来是知实务,明大理的人,文建阳部队渡过长江,在江北作战,这是九死一生的冒险,如果文建阳想保存实力,完全可以避让日军锋芒,坐拥青阳不思进取,文建阳在接受采访时对举国之民说军队属国,军人职责保家卫国,开拓疆土,这说明文建阳辨是非,目前日军锋锐,而文建阳江北又占据日军陆路物资运输线,学生认为应该肯定文建阳战绩,给予褒奖”
自从文建阳进入蒋介石视线,何应钦自己都困惑为什么对文建阳素无好感,按道理,如此青年才俊,热血志士,很对自己喜好,苦思不得其终,在军事会议和陈诚争执一番后,何应钦恍然而悟,对文建阳的恶感来自陈诚对文建阳的关顾。心思洞明,何应钦哑然失笑,自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拉一个能打日本人的军人投其所好讨蒋介石欢心,皆大欢喜的事情。
陈诚能拉拢文建阳,自己也能,无非就是军械弹药物资银元,陈诚有,自己也有。
很难得的没有找文建阳茬,何应钦说道:“校长,当初您慧眼识人,允许文建阳可以自由扩建,自由作战,不受战区管控我是持有反对意见的,但是您力排众议,一言定论,而如今,文建阳确实实现了他对您和党国的承诺,而且根据情报,这支部队奇袭庐江的手法和之前破袭芜湖的部署如出一辙,都是精锐部队利用日军防备松弛,大胆出击,出其不意,这种作战方式很适合在日军腹地游击出动而不适合前线大兵团作战,所以学生认为军政部应该给予文建阳嘉奖,再接再厉,重创日军”
蒋介石倒是没有料想到一向和陈诚唱反调的何应钦尽然帮腔说起文建阳的好说,对于陈诚和何应钦所言,蒋介石心知肚明,习惯了敲打提醒,对于文建阳抗日之勇,蒋介石还是很欣赏的,作风果断,兵贵神速,不按照常理,确实打击了日本人娇蛮之气。
何应钦言尽语落,陈诚内心一乐心道:“文建阳成香饽饽了,何应钦起拉拢之心,晚了”
对文建阳同样抱有好奇之心的不仅仅是何应钦,三道岩之战,文建阳的汉华军春雨润麦芽般悄然发芽生长,绿意莹然的长在了周至柔和宋美龄一寸心田中。
号称“中国空军之母”的宋美龄思前想后一头雾水汉华军是如何击落日军轰炸机,汉华军一则没有战斗机,二来没有防空火力,究竟如何做到神奇一幕。
面对同样冥思不得其解的周至柔,宋美龄问道:“战报是否属实”
点点头周至柔说道:“从汉华军历来对日作战的战绩汇报分析,可以确定情报属实,空军传递消息前线日军轰炸力度减缓,应该是汉华军重创日军空军轰炸机有关”
言语一转,周至柔不解的说道:‘我探听过,虽然军需处数次调拨军火物资给汉华军,但是从来没有调拨防空武器的清单,没有防空武器,汉华军怎么击毁三架,击伤五架日军轰炸机,确实不得其意,颇为费解”
看着宋美龄,周至柔继续说道:“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文建阳和汉华军对日战绩还真是彪炳神勇,紧紧是炸毁芜湖日军飞机场,便极大的缓解了当时前线空军压力,我们还的谢谢文建阳”
宋美龄淡淡一笑说道:“抗日不分男女老幼,国民之责,何来谢字”
周至柔坦诚的说道:“汉华军能扼守江南江北,便保住了一国寸土,忠臣可嘉,强敌之下,身闯龙潭虎穴,非勇气而为之,这是可敬,谢字不压人”
频频点头,等周至柔言语落尽,宋美龄说道:“如此一说,我倒是想会见会见文建阳,看看这支声名鹊起,在安徽风起涌云让日军不得安生的部队”
周至柔为难的说道:“现在战事吃紧,安徽水道陆路皆有日军重兵驻守,甚是危险”
“调令文建阳到武汉”宋美龄不假思索的说道。
“甚是不妥,日军刚刚兵败,恼羞成怒,定然会筹谋报复,军中一日不可无将”周至柔谨慎细微的说道。
“尽然文建阳走不得,那就我们去”宋美龄斩金截铁说道。
“中国之地,足不能行,令人羞耻”宋美龄气质凛然说道。
宋美龄一言让周至柔倒吸一口凉气,脊背发冷,绕过九江日军兵线,进入安徽,岂是儿戏。
“夫人,还是和委员长商议合计再行决定”周至柔面露难色,委婉的劝说到。
想想周至柔担忧不无道理,宋美龄点点头说道:“你准备准备”
“好的,夫人”周至柔恭敬回复道。
回到府邸,已是夜色迟暮,在日军轰炸机周而复始的轰炸下,武汉全无昔日的繁华和喧闹,街道除了治安警备部队巡逻人员,行人稀疏寥寥无几,蒋介石生活非常简朴,每餐固定为四菜一汤,以家乡口味的宁波烹调为主,比较喜欢的是蔬菜、水果、小鱼小虾等,从不铺张浪费。
宋美龄从不在蒋介石用膳的时候商讨国事,一直坐等蒋介石用膳完毕,清洗漱口,宋美龄说道:“达令,汉华军又大打胜仗了”
和蒋介石对坐何应钦、陈诚的语气如出一辙。
“是呀,可惜不是顾祝同也不是薛岳打了胜仗”蒋介石不无遗憾的说道。
语轻柔美,言不落重,宋美龄说道:“达令,地不分东西南北,人不分男女老幼,皆有守土抗日之责,何况文建阳是归属战区名下,汉华军驱敌有方,也离不开您慧眼识珠和大力扶持,虽然文建阳非嫡系部队出身,但国难之前,当有大仁大怀,汉华军在安徽声名鹊起,您在全国就更加声名显赫,日军更不得抽调大量兵力围困汉华军,对国,你您都是利好之事”
点点头,蒋介石感叹说道:“这个文建阳很像我当年,孤军深入,出身牛犊不怕虎”
清婉的说道:“达令,我想到安徽走走,了解了解这支部队,看看文建阳倒地何等人物,能调教出一支铁血之师”。
宋美龄出其不意的想法让蒋介石身为诧异,摇摇头说道:“如今赣、颚战士吃紧,交通线不是战火四起就是要通过日控制区,岂能只身犯险”
对于宋美龄的提议,蒋介石只是拒绝,但并不惊讶。
自己被杨虎城扣压在西安,身体不适在上海养病的宋美龄便不顾安危,飞往西安和张学良、杨虎城等谈判,最终自己得以解脱。
淞沪会战时期,宋美龄又和外籍顾问端纳一道,由南京乘车去上海前线慰劳抗战官兵,行至苏州郊外,遭遇日本空军飞机扫射和炮击,路面破坏,在汽车躲避炮火时发生车祸,摔断肋骨,宋美龄只身犯险,深入敌占区的行径,蒋介石屡见不鲜。
“达令,于国于己,我都应该去安徽会见会见文建阳,这次汉华军在桐城的军事行动,击落击伤日军8架日军轰炸机,如此战绩,足够令我和周至柔汗颜,军需部并没有运送防空武器给汉华军,所以我想知道文建阳是如何做到的,外界都传闻文建阳和汉华军首脑人物都是自国外返回的抗日华侨,如果传言证实,我更应该会见文建阳,从我们在安徽收集的所有情报资料显示,文建阳在安徽所实施的一些利政治主张和接受采访的言谈舆论都有西方民主理论的缩影,所以文建阳和汉华军是完全不同于**的军队,他们有自己的政治主张,但是这种政治主张是建立在抗日拓疆之上。把他们定格在狂热的军人范围内,更加贴切符合,我想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和文建阳去沟通洽谈,而且据我所知,文建阳和汉华军同美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们正在寻求国外援助,特别是美国方面的合作,所以安徽之行,刻不容缓”宋美龄耐心的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