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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习开始前,苏小明在一处山坳里的野战帐篷里,对着一众中队长级别以上的军官们说道:
“我们是什么,按司令给我们培训和教导时的说法,我们是特殊战斗和执行特别战斗任务的部队,我们不是步兵,我们一个人的训练和培养的费用及时间是一般士兵的很多倍,如果我们像普通战斗似的进行战争,不但旅长我当到头了,你们也不要当这个军人了!”
副旅长武有贵说道:“设置进攻阵地和放置假人的工作已在进行中,我对怎么作战心里也没有底。”
已升任营长的德裔警卫营营长卡尔说道:“我们的12门步兵炮,怎么打?”
CF特战队队长廖通民说道:“我们武器的火力和射程都远远超过芩福的民兵部队,这一仗打不好,脸都没有地方放。”
苏小明说道:“我想过使用对付滇军和黔军的方法,但不符合演习规定啊!”
“特种部队、特战部队,用的就应该是特殊有效的作战方法。”
“我们分为三个进攻分队,警卫营和特战队以步兵炮正面进攻,子弹蚁和毒水母穿插到螃蟹岭的北面和东面隐蔽进攻。步兵炮火力覆盖的同时不断地变换阵地,炮火间隙用掷弹筒和枪榴弹代替。”
“正面进攻的警卫营和特战队步炮协同,步兵炮完成火力覆盖,立即给我们发三颗信号弹,同时用电台和步话机通知我们,三面同时发起进攻,以一个中队为单位对阵地发起连续不断地火力压制和打击,掩护进攻的另一个中队前进至下一个进攻中点,以此类推,如何!”
“这个办法好,就这样打,即使在真正的战斗中,敌人也难以在我们不间断的强火力下抬得起头来还击,不过可惜只能前进到阵地100米外。”
“我们的战术重点是,多点进攻、一点突破。利用我们的火力和快速机动的优势,突破敌人防线,然后中心散开,发挥我们善于近战的特点。”
另一面的芩福也在布置着,他对手下的军官说道:
“我们三个团6000人,还拥有24门火炮,打他们4000多人,这仗打不赢,老子回家种田去。”
韦三苟说道:“芩团长,哦不对,芩师长,我看够呛!适才我特意到开拔过来的路上观察过警卫旅,他们的武器我没有见过,但我看警卫旅也有火炮,而且他们的火炮是拆开来托在马上的,很轻巧,他们可是守备军司令部直属的警卫旅,别看他们人数少一点,这仗不好打的。”
莫连子接口说道:“有什么不好打,司令说过‘不争取就没有机会’,我还想我们打赢了,你芩师长高升跟司令去西海湾,我来当这个师长。”
“你想得美,老子来当师长也可以的!”韦三苟说道。
“操你东龟的,老子还没走你们就争着坐我的位子。快想一想怎么打赢这一仗。”芩福说道。
韦三苟说道:“想什么鬼,平常怎么训练就怎么打。上一次我们打广东佬不也打得漂亮。”
莫连子说道:“对,怎么打广东佬就怎么打他们。先把炮弹给老子打光,然后统统冲下去,子弹打完就收工,大家瞄准了打,把那些假人快快都打烂完我们就赢了。第二场也这样子打,冲下去。不就是个演习嘛!人多打人少,赢定了。”
下午5点,辛报国用步话机大声地喊出:“演习开始。”
与此同时,6发各色信号弹从弄高岭上射出。命令和信号弹一起,密集的大炮声立即响起。
桂南守备师的24门克虏伯75毫米山炮打得非常的热闹,一个劲地往模拟进攻的阵地上打着,直到打完一个基数的炮弹。
炮声一停,芩福手一挥,6000人便往下冲,他们的步兵还好一些,跑着跑着、能抽个空打几枪;机枪和重机枪则因为四处跑动的人而没有射界、没有射击位。
机枪兵不得不端起、抬上机枪,一齐跑到进攻阵地100米的止步线,等待步枪兵把子弹打完和够不着阵地的手榴弹、像玩鞭炮似的扔完,才齐齐架起轻重机枪射击。
如此这般,也把阵地上布置的布袋草人大多打得稀巴烂。
相比之下,螃蟹岭这边的进攻显得稀疏平常得多。
12门75毫米步兵炮,分为两个炮兵阵地,对模拟目标10发急速射后立即转移阵地。
完成转移后,后6门步兵炮继续炮击正面阵地,而另6门步兵炮则向螃蟹岭西面的无人模拟阵地处炮击,仍然是急速射10发后转移阵地,前2发的间隔还稍微停顿了片刻。
炮击一开始,散兵线便排开,仔细看过去,他们成三角形进攻阵型,单人组成的三角形和多个三角形展开进攻,他们推进速度并不快,但每一个人的动作都干净利落。
单兵在班组内利用地形、隐蔽身体,迅速地接近某个既定的目标后停住做掩护式射击,或在炮弹的爆炸和炮击间隙内,对攻击目标实施精准的射击。
他们不断地以跳、跨、匍匐等方法行进,遇到土坑便右手持枪、左手撑坑沿顺势跳入坑内,顺势侧卧于坑内;遇到树木通常利用其背敌面隐蔽身体,采取立、跪、卧等姿势射击或者等待,得到队友的通知和掩护,进行观察后再推进。
畅鹏和李德林等人,观看一会芩福那边的防守进攻,不久便即摇摇头。目光转向螃蟹岭这边后,却不再移动视线。
白建生用望远镜边看边说道:“好家伙,一个急速射立即转移,这炮很轻巧。”
“你们看,那6门炮在试射,调整射距,难道他们有炮兵观察员?”李德林说道。
“往西的8发连射,应该是作为打掉对方的炮兵阵地之用!”黄邵竑说道。
“步炮协同,畅鹏兄这个他们也敢做,不怕炮弹打偏?”白建生扭头问道。
辛报国代替他的司令回答到:“怕死的人,当不了我们司令的兵。”
李德林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说道:
“不是怕不死怕死的问题,这说明这支军队有着严明的纪律和扎实的训练基础。不用评判了,胜负已定!”
“德公,快来看,这边进攻的人数不对,大概只有三分之一,还有一大部分兵力到哪里去了?”
白建生眼都不眨地看着说着。
“穿插、迂回,他们采取多面、多点进攻战法,他们什么时候展开的?”黄邵竑自言自语地反问道。
“炮兵转移、炮击观察,步炮结合、步兵战术动作一丝不苟,掩护火力猛而有效,射击精准、稳步进攻,畅鹏兄你如何训练得出如此的精兵?”白建生喃喃地说着。
随着步兵炮声的停止,来自于三个方向密集的枪声和几种爆炸声不断地响起,黄邵竑闭上眼睛说道:
“连射的步枪、连发枪、机枪、重机枪,手榴弹。不对,还有可抛射的手榴弹。你们听这种抛射的声音。”
不得不佩服这个老兵油子,在如此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中,他还能听出掷弹筒发出的声音。
没有多久,所有的声音停了下来,演习时活跃之极的李德林三人,反而不再说话了。
畅鹏微微一笑,走回棱线后的敞开式帐篷内坐下,端起已经冷了的功夫茶给自己满上喝掉,说道:
“不负我望!”
没过多久,苏小明、芩福两支参加演习的部队主官跑步来到司令官面前。
芩福兴奋的立正说到:
“报告司令,桂南守备师完成演习,打掉草人3886个,其余的失踪,无一个漏网。报告完毕,请指示!”
苏小明亦立正说到:
“报告,警卫旅执行第一阶段演习任务,参与演习人员4105人,无一人死亡,烫伤2人、摔伤8人,仍可继续演习,战斗结果仍在统计当中。报告完毕,请指示!”
畅鹏起身望向天边的晚霞没有啃声,好像是在等待着警卫旅的统计结果。
四周一片静寂,众人特别是芩福方面的三人,很想尽快听到畅鹏宣布演习结果,心里扑通扑通激烈地跳动着。
良久,畅鹏说道:“既然警卫旅的结果还没有出来,谁胜谁负待明日的第二场演习后再做评判吧!部队原地宿营。芩福,我很久没去马里山僮寨了,你不会让我也在这野地宿营吧!”
“司令、老板!芩福和所有马里山寨子的乡亲们,都像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着您回来,我立刻派人去寨子通知,欢迎您和参谋长及兄弟们。噢!还有八桂第一军和八桂省的长官。”
芩福兴高采烈、结结巴巴地说着,说完即做一个请的手势。
畅鹏咪咪笑地拍拍芩福的肩膀,往马匹处走去。走过苏小明跟前,伸手也拍拍苏小明的肩膀、给他一个嘉奖的表情。
善解他意的苏小明立即明白畅鹏的意思,亲自去牵来畅鹏的坐骑,等几人均上马后,立正敬礼。
隔开两个地块又同时进行的实弹射击演习,苏小明和芩福两方面均看不到对方的状况,苏小明真没有派人去清点战果,他知道自己的手下和差不多以同样模式训练的军统局官兵,不会漏掉任何一个力所能及的目标,他只关心手下兄弟的安危。
同时他很满意八桂第一军称他们为“西海湾警卫旅”官兵们,在演习时表现出来的专业和熟练,他相信在如此的打击之下,没有任何同级别军力的部队能经受得了他们的进攻。
苏小明知晓芩福在老板心目中的地位,他不想谁来判评演习的胜负,无论谁赢谁输,司令的面子上都不好看。苏小明知道,他的司令在今天的演习中得到了想要得到的东西。
是的,无论今日的演习状况如何,单就这两军的36门火炮、警卫旅高超的战技和超强的打击力、包括芩福民兵师乱成一团的火力,都让李德林三人无法形容心中的震撼。
桂军参加台儿庄会战的一个主力师,仅有两门老式野炮,由于日军火力强大,这两门野炮只能推来推去不敢发炮,最后被白建生下令运回了八桂。
而抗战初期的国*党中央军170万部队中,火炮总数才400多门。日军的一个师团就常设一个炮兵联队,配置36门野炮和12门120毫米榴弹炮,步兵联队还设有山炮中队和配有4门37毫米速射炮的中队。
此时不单是白建生和黄邵竑,连李德林都会设想:
“如果我拥有如此强大的火炮和这番战斗力的部队,问鼎中原都不成问题。西海湾元首到底怎么啦?难道他就没有抱负!他的各种说辞和推脱,在他拥有如此军力的情况下很难让人信服。”
但畅鹏的目的彻底达到了!桂系至始至终都没有与西海湾方面作对,因为桂系三雄都清楚的认识到,西海湾和这位古怪的特首司令长官,无论如何都是他们惹不起的。
既然不为敌,那就做朋友做兄弟。畅鹏而后的所为,使得桂系和西海湾一直是好朋友、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