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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不久的蒋志清,便接到执勤官转达张文忠前来相约的消息,说司令在码头附近的江边等他。
两人一见面,畅鹏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亲切地与蒋志清漫步在江边,边走边谈。
“中正兄,你莫怪我不给你面子,我这么做的有用意的,对汪精卫、周佛海那两个人,我着实看他们不顺眼。原因肯定有,你就当这二人与我有过节,原因我不说明了,日后自然明了。再则你国共两党合作也好、分歧也罢!无需大白天下,本人绝不陷入其中去。如你认为能拉我进入你们这个阵营,那我和我的手下也有可能进入他们的阵营。孙逸仙大总统也许能把握两党暂时的合作,长期下去会如何?你自己去估摸吧!在煌城我怎么对你,今后也会如此对待你,但有一条,两党的事均不要扯上我。”
蒋志清不愧是一代枭雄,当得到约会的消息,他已基本明于所以然,听得特首果真如此说词,说道:
“畅鹏兄,我明白国共两党的关系很复杂,只是想不通你为何那么在乎被牵扯进来,大总统的指示表示得很清楚,‘联俄联共’这个思想难道不正确吗?”
“老子最在乎的便是这个‘联俄’,不管苏俄有什么表示或对你们有何支持,我都明确的告诉你,苏俄没有另一个列宁,好比华夏没有另一个孙逸仙!列宁对华夏做出废除不平等条约的承诺不会兑现,老毛子所给予的帮助不是无条件,天上会掉馅饼?我个人对他们没好感,老毛子就是老毛子,绝非好鸟。”
蒋志清对畅鹏这几句粗野的说词皱下眉头,他却喜欢畅鹏对苏俄的排斥。
早在1923年蒋志清带团访问苏俄,便对苏俄产生了不满,同时也对孙逸仙的联俄联共政策表示怀疑。
“黄埔军校在苏俄的帮助下建立起来,军校里有不少苏俄派遣的军事和政治教官,他们和军校里的共*党员一样的优秀,我难以想象你对两党的排斥。反过来说,国*党、共*党作为华夏两个最大和最有力量的政党亦排斥你,似乎会影响西海湾特区的发展吧!”
此刻的老蒋在睁眼将瞎话,动着小脑筋。畅鹏可不管你老蒋怎么想,反正我知道你现在想什么!
从现在起必须要把你压制着,以后不要来搞我就好。趁你现在还未处于高位,多说几句吧!
至于你老蒋能听进去多少,恐怕是左边耳朵进、右边耳朵出,但老子不讲不爽。
“看我不顺眼便实施打击,如此党派更没有在乎的必要。说一说你们的三民主义吧!但说南方政府与羊城能比西海湾做得好吗?从建立羊城军政府起,真正做到政令军令统一了吗?一下陈炯明、一下桂系滇军什么的,都号称革命军,粤省与羊城只是他们需要的钱袋子。”
“西海湾军力想必你清楚,平定八桂、扫荡滇黔、扩大地盘,你认为我会没有这个能力?可谁看到我出兵了吗?为何!因为我不是地方军阀,我只要那一方平安的水土,保民生、图发展、为华夏民族积聚能量。如此,你说我会介入政治与阶级斗争中!去耗费所有的力气?搞得西海湾特区也如各省各地般连连征战、民不聊生?”
一连几个问题说得蒋志清无言以对,此时的蒋志清还没能力和实力站在另一个高度面对畅鹏瞎掰的问题,何况其所说的全都是事实。
畅鹏更多的是想影响老蒋,让其在今后的‘扫荡中’不要太过,他见蒋志清低头沉思,接着说道:
“民国的政治是一块遮羞布,它的存在就意味着肮脏和交易与妥协。作为一个国家,它有它的功能与功效,但西海湾只是一个小小的特区。今天我们不用去讨论和预测有没有政治及参与政治活动的结论以及后果,你记好一条就行了,能利用就充分地去利用!对苏俄亦是如此,共产者也存在机会主义的。”
“黄埔军校是你的心血,亦是今后民国最重要的军事力量,我不说你也会知道怎么做,我支持你和支持你想做、想干的事。为什么?因为我和你投缘,因为我看到孙逸仙大总统对你的器重。我明确地告诉你,今后整个民国政府,西海湾只与你一人打交道。需如何待我,你自己看着办!”
蒋志清从畅鹏最后几句话里得到了他想得到的东西,一如从青帮里学到的老一套,又再耍起他的老手段,很是深情地对畅鹏说道:
“畅鹏兄,感谢你对我的真挚与帮助,从言语中我感觉到你真正当中正是兄弟,感激之情无以回报!”
“哈哈,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这人生得脸嫩,实际年龄40多岁了!以活着的年龄来说,算是年长你几岁,对外的年龄是虚报的。图你这一声‘畅鹏兄’,我告诉你,兄弟又如何,所谓的兄弟能帮你、也最能害你,兄弟与对手随时可以转化。”
“今天我如是来与你的黄埔精英打成一片,他日难说他们会变成我的领军将领来对付你。好了!无需表达什么,请你出来说几句心里话。顺便通知你,明天见过大总统后我便返回。货船上另一批武器弹药你安排人运走,我特意给你带来,不在援助的份额里,怎么用是你的事。不早了,休息吧!”
畅鹏的态度、表达和表示很直白,我不打你的主意、也不将你作为对手。大家相安无事,否则休怪我无情。而蒋志清最在乎的便是这个令他起家的黄埔军校。
为当上黄埔的校长,他使了不少的手段,数次以辞职作威胁、动用张静江等等才得以如愿。
今天,畅鹏重重地将了他一军,如此还不明晰便是傻子,但老蒋绝不是傻子!
对于不久的黄埔分裂,畅鹏不存在泄露天机的作为,国共两党在黄埔的阵营分得很清楚,不久后的清党本就是蒋志清集权的动作,政治与党政均被他当作一个工具,除非孙逸仙不死,否则没人能阻止他。
今晚,畅鹏根本不想给蒋志清太多说话和表态的机会。
他知道,目前蒋志清只有求自己的份,从心里地、从意识里,彻底地压制他,才有可能抑制未来他那不良的企图。
蒋志清是什么人?以一个国*党的后起之秀完成民国形式上基本统一,他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现在他说什么、保证什么都全然没用,唯一的方法便是让他怕你、而不敢动你。
畅鹏四十多岁穿越,来到民国4年多,以这个方式计算,当然年纪要比蒋志清大,以官职来压老蒋不太好,咱那就当你是老弟吧!
后期老蒋派人调查畅鹏的身世,那搞得清、有结果才有鬼啦!
如此却更加深了他的神秘性。
由此,在老蒋统治民国期间,至始至终都没有与西海湾撕破脸皮作对。
孙逸仙、蒋志清这两个民国最重要的人物,都让畅鹏的先知给搞掂了!而最终也是最难搞的问题,便是未来华夏的实际掌权者。
畅鹏放下游戏的心态,在蒋志清离开后,让张文忠与黄埔军校的执勤军官交涉,提出拜访黄埔军校政治处副主任的要求。
这个拜访自然逃不过蒋志清的耳目,何许会给老蒋留下亲共的嫌疑。
但畅鹏不认为、更不怕会有什么问题或是后遗症,随他去想好了!
周主任仍在军校办公室没有休息,当得到执勤军官的报告,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亲自前往迎接。
对西海湾特首谈不上好恶,作为一个称职的政治工作者,他善于广泛团结社会各阶层人士,很能把握统战的机会。
今天这特首的一番作为,未让他对一个人的为人去作一个定论,而是回到办公室换位思考。
不得其解之时,期待能多了解畅鹏这个人。因此很是重视西海湾特首的来访。
两人在码头与办公室之间的林荫道会面,畅鹏先是敬礼,接着紧紧地握住这位伟人的手,良久才松开。
周主任再次不解这特首今天对本党人员表现出来的尊重,却又好似充满着对两党排斥的态度及观点,两人随意客套着走进周主任的办公室。
在周主任亲自准备茶水的时间里,畅鹏望着这位始终虚怀若谷、戒骄戒躁、谦虚谨慎、共和国缔造者之一的革命先驱。
心中波澜顿起,同时告诫自己必须收起穿越者先知先觉的狂妄,否则便是大逆不道。
当一杯热茶送到他手里的时候,畅鹏克制着起立敬礼、道谢的冲动,用尊敬的语气道一声“谢谢!”
坐下前,周主任见畅鹏挺着个笔直的身板,完全不再有今日与四人会见时的随意,令他觉得这个西海湾的最高长官就是个‘怪’,不能以常理来判断他的言与行。
周主任不得不亦是直着腰坐下来,用他那稍带江浙的口音说道:
“特首先生祖籍八桂,从美利坚回归后的数年时间便创下西海湾特区这一崭新的事业。特别是收留并安顿数百万难民和据列强于国门之外的壮举,令我等望尘莫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