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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三个月里,乔竹酒丹田之中的内力时有时无,总是无法在他想用时催动出来,方才他对管彬挥出那全力一剑,本想把自己所能调动的全部内力灌输其中,却不曾想直到他重剑斩落,也未能引出一丝一毫的内力。
由此,他的一剑和管彬的一剑,就演变成了鸡蛋碰石头的悲惨局面。
被何不孤拼命摇晃的乔竹酒只觉自己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他很想说一句“你再摇我就死了的话”来制止何不孤动作,无奈口中不断往外翻涌的鲜血,却是让他一个字也吐露不出来。
少顷过后,何不孤见乔竹酒眼睛逐渐完全睁开了,才发现自己举措的不妥,于是他赶紧停手,把乔竹酒的脑袋放到自己大腿上,脸上满是尴尬之意的歉然道:“乔狗蛋,我刚刚是太担心你了,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现在就告诉我,我肯定万分诚挚的跟你道歉,不过如果你不说话,那回头可就不许秋后算账了啊!”
乔竹酒没心思跟何不孤耍闹,气息渐缓的他屈了屈手指,重新聚集出气力后,在何不孤的扶持下,单手撑地挣扎着站了起来。
他的白衣依旧破烂,身上某些不该显露的地方也仍然展现在众目睽睽之中。
他仍恨,仍心有不甘。
“把我的重剑拿来。”
乔竹酒语气平淡的有些令人难以理解,何不孤看他不似一副要继续找人拼命的模样,这才松开其臂,跑到不远处用尽自己吃奶的力气把他那柄重剑拖来。
重新把剑拿到手里的乔竹酒竭力将之斜握在手,随即又倔强无比的把腰板挺直,场内见其神色的君蛇斋弟子们已无一人在笑,而与他目光相对的管彬,则是感受到一股莫名不安的气场将他笼罩在内。
尽管管彬明知道此时的乔竹酒,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偏偏自己就不敢向这个比自己小上许多的少年显露半分狠意。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乔竹酒要施展什么绝世剑招,一举将管彬“挫骨扬灰”时,乔竹酒忽而松开了手中重剑,而他自己也是双眼一闭,仰面往后方黄土大地上直直倒下。
原本在意料之中的一幕发生,在场君蛇斋弟子们却莫名奇妙的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
包括斋主杜仕。
何不孤见状,俯身将乔竹酒的胳膊绕过脖颈,而后咬牙吃力的将其从地上拉了起来,也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就这么一步一步的把他往房间带回,走时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乔竹酒的不是,一脸嫌弃后者的模样。
可嫌弃归嫌弃,这一刻,他和黑猫无常,是仅有的两个真正关心乔竹酒安危的朋友。
哪怕之前跟乔竹酒越线亲近过的杜莎,也没有提出任何一句说词去安顿乔竹酒,此时的她,只是目光有些复杂的望着乔、何二人的背影,贝齿轻咬着红唇,似是正在做出什么难以抉择的决定。
同样曾把三月后参与知命阁擂台战之希望寄托在乔竹酒身上的杜仕,则显得没有像杜莎那么纠结,因为乔竹酒虽然没有表现出杜莎口中那般惊才艳艳之态,但管彬的巨大进步,已足够把他失望的那部分空缺填补上了。
心中狂喜的杜仕站起身来,迫不及待的宣布道:“此战,彬儿胜!今日比武结束,都回去总结经验淬炼剑法去吧!彬儿,你且随我来。”
“是,师父!”
管彬见杜仕没有责怪自己使用内力破坏规矩,他立时喜形于色愉悦应下,也再无先前面对乔竹酒时的担忧和恐惧。
君蛇斋弟子们徐徐散去,忽而有一名弟子遥声禀报道:“师父!那乔竹酒的佩剑落在这里了,是否需要弟子给他送回房去?”
杜仕一听,目光远远锁定到了那把重剑身上,随之他挥了挥手,一边走向重剑,一边回应那君蛇斋弟子道:“不必了,你回去吧。”
众人皆散,这山顶盘蛇主楼前的空地上便只剩下杜仕父女以及管彬三人,杜仕来到重剑前,甚是随意的俯身欲提,谁知他太过低估了这重剑的分量,第一次提起,竟被晃了一下身子。
管彬走来,于杜仕身侧解释道:“师父,乔竹酒这柄剑与寻常剑器不同,起码得有四五十斤重,所以要想提起,还需多加些气力。”
杜仕嗯了一声,稍加力道,便把重剑提了起来,而后单手横端在面前仔细盯瞧。
管彬不敢打扰,轻步后退,来到了杜莎身旁。“小师妹,方才是师兄出手重了些,你放心,待会我便叫人给乔兄弟送去上好的蛇衣药膏,另外再多加些疗伤良药,必定不会让他吃痛太久的。”
听完管彬所言,杜仕神情平淡的抬起头来,冲着前者浅浅一笑道:“有劳大师兄费心了。”
管彬见杜莎说出此话时不像面热心冷的敷衍自己,心下便立即踏实了不少,而乔竹酒的受伤没引起杜莎太多不悦,也就间接说明了乔竹酒在其心里的地位已逐渐不保,虽然管彬早就知晓杜莎领乔竹酒入斋只是为了利用,但当下真正得以确定杜莎心思后,他仍不免好生舒坦了许多。
其实谁都无法想象,杜莎当日为了替乔竹酒出气而再三要求杜仕处罚沈咏时,管彬心里是多么的忧虑烦愁。
他真的很怕,怕杜莎对乔竹酒动了感情,从而把他这位大师兄完完全全推向“大师兄”的位置,让他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去与之喜结良缘。
不及两人续谈,杜仕手持乔竹酒的重剑而回,出言招呼道:“进屋说。”
如此,三人入了盘蛇主楼,分座而落。
坐稳后,杜仕把重剑轻轻放在身侧高脚方桌上,指着此剑问与管彬和杜莎道:“关于它,你们回返君蛇斋之前,就一点相关讯息也没听乔竹酒透露过是么?”
管彬、杜莎不知杜仕所问何意,实事求是齐声答道:“是。”
杜仕闻言皱起眉头,缓缓说出自己的猜测道:“假如乔竹酒是某户人家的少爷,那他选取佩剑时,定不会拿如此笨重丑陋之剑傍身,我观此剑又坚硬无比,想来就算这柄重剑并非祁凡真所赠,也绝不是什么普通凡物。”
“师父的意思是……”管彬问道。
“稍后告诉所有斋中弟子,如若乔竹酒问及剑的去向,便说没人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