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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思甜一听,连忙摇头, “我没有躲你呀,我出来久了,怕瑾儿担心,所以才要回去。”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陆思甜已经猜到他要问的问题,但还是装作不明白,“那是哪个?”
“当初,为什么要离开北城。”
“我老公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呀。”
“我问的是为什么偏偏要在我出车祸后离开!陆思甜!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霍子言的声音接近闷吼,惊动了病房里的苏瑾。
冲出来的是,看到的就是霍子言沉着一张脸质问陆思甜的情景。
这样的霍子言,苏瑾有点怕。
但还是走了过去,“霍子言,甜甜受伤了,不能久坐。”
霍子言不予理会,始终看着陆思甜,“回答我!”
这样的霍子言,恍若是又回到了一年前那种暴躁脾气。
苏瑾在一旁看到他这样,忍不住的颤抖了下。
想开口维护陆思甜时,却被陆思甜握住了手,“瑾儿,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独立面对。”
“可是......”
“去吧。”
见陆思甜这样,苏瑾只好垂头丧气的回了病房。
*
走廊里,陆思甜直视着霍子言,没有逃避,“换个地方聊吧,这里影响不好。”
霍子言没说话,走到她轮椅后,想要推着她向前走。
无奈手已经碰上,却使不出一点力气。
陆思甜察觉到,为了顾及他的自尊心,自己转动着轮子朝向楼道间。
霍子言眸色阴沉,握紧了拳头。
但很快便跟上前去,为她把门推开。
声控灯时不时的亮起,暗下来的时候,只能看到霍子言手里的烟头火光。
以及他那双熟悉的犀子......
“给我来根吧。”
陆思甜伸出手,笑着说:“很久没吸过了,有点想了。”
然而,霍子言仅仅只是笑笑,把烟放在唇边吸了口,弯下身子冲着她的脸吐了口烟圈。
“咳咳......”
陆思甜被烟呛得咳嗽着,震的后背的伤口都有点疼。
霍子言直接撩起她的下巴,逼视着她:“还想不想?再来一口?”
“你......”是不是有病。
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的唇堵住。
那股浓烈的烟草味席卷了她的口腔,鼻息间全是烟味以及那股熟悉的男性气息。
再加上灯没亮,看不到霍子言这张生面孔,陆思甜会觉得他还是那个他。
在灯亮起的时候,她又会觉得这张脸陌生。
所以这个阔别一年的吻中,陆思甜没有任何感觉。
一吻结束,霍子言大拇指擦了下嘴唇,目光直盯着她的眼睛,“他有没有吻过你。”
“我们孩子都有了,你觉得吻没吻过?”
面对陆思甜故意的挑衅,霍子言不怒反笑,“没关系,都脏了,更配。”
刹那间,心猛地一抽。
只因他的那句:“都脏了。”
也就是说,他跟梁以蓝做过了......
想法一出就觉得可笑。
他们是男女关系,做过很正常。
自己有什么好在意的。
“可我嫌你脏,怕得病。”说完,从兜里掏出纸巾,擦了下唇瓣。
“还嫌弃我?你又什么资格嫌弃我?”
霍子言用力的捏住她的脸,怒视着:“回答我,你有什么资格!”
面对他这种暴躁,陆思甜笑着点头,没有一丝生气的征兆,“对,我是没有资格,那你呢?你又有什么资格!在我眼里,你霍子言只是一个懦夫!偏偏喜欢我这种跟别的男人做过,甚至生过孩子的女人!”
“你特么还是跟以前一样贱!”霍子言忍不住爆粗口,“我以前怎么会爱上你这种女人!“
“可不,我就是贱,就算我再贱,还是有男人喜欢,有男人宠,离开了你霍子言后,大把男人追,怎么?见不得我过好?”
话落,视线落在他满是伤疤的右手上,轻蔑的说道:“你知道吗?在我又见到你的时候,我心里想的是,你哪来的自信出门?如果我活的像个残废一样,出来还会吓到人,我会连门都不会出,更加不是前女友的面前,各种显摆。”
“你觉得让我看到你这些伤疤心里就会愧疚吗?我告诉你,一点都不会!我只会觉得你像个小丑一样!”
“就像当初我得知你毁容,却还是得碍于情面,坐在你病床前,说些爱你,离不开你,求你醒来这种违心的话!”
“知道吗?其实那时候我真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醒来!最起码醒不来就不会再像只苍蝇一样在我眼前转!”
敢骂他苍蝇,说他残废!
霍子言扬起手臂,眼瞧着那一巴掌就要落在陆思甜的脸上,却被她用手挡住。
但其实陆思甜知道,就算她不挡,霍子言也不会打她,最多只是吓唬吓唬她。
偏偏她很清楚霍子言的手臂早已没有力气,抓着他的胳膊,故意轻蔑的说道:“就你现在的力气还想打我?也不对着镜子认真想想!到底是谁打谁!”
话落,反手朝着霍子言的脸扇了一巴掌,“不要丢人现眼了!赶紧回北城!”
*
楼道间里的灯忽明忽暗,霍子言站在灯下,脸上的巴掌印还很明显。
被自己最爱的女人羞辱,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那种钻心的疼痛,让霍子言恨不得现在就过去掐死那个女人。
也只有她敢这样羞辱他!
只有她!
......
病房里,陆思甜回来后就躺在病床上,蒙上被子闷声哭泣。
站在门口的苏瑾看着这样的陆思甜,心疼不已。
她想过去劝陆思甜,让她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下去。
直接说出真相,难道不好吗?
何必让两个人都煎熬呢?
可是陆思甜哪里是她能劝得动的?
如果能劝得动,早在一年前没发生车祸前,她大可以告诉霍子言真相。
想到这里,苏瑾叹着气离开了病房。
然而,等她回来的时候,病房里已经没有了陆思甜的身影。
“陆思甜!陆思甜!”
大声喊着,惊动了医生和护士。
找了一圈后,通过调查监控才发现,陆思甜竟然被霍子言带走了。
嘴上封着胶带,两个人一起推着轮椅,其他几个开路。
霍子言的表情则十分平静。
他疯了吧这是!陆思甜的伤还没痊愈呢!
薛寒昱看到后,马上离开了监控室,在外面碰上陆淮璟。
“霍子言在哪里?”
陆淮璟微微皱起眉,“怎么了?”
“他带走了甜甜。”
......
陆淮璟接连打了好几遍霍子言的电话,都得不到回应。
然后又来到他所住的酒店,被告知已经退房。
梁以蓝眼泪泛红的推着行李箱从电梯里出来,喃喃自语道:“一直陪着你的是我,为什么你要为了她跟我解除婚约!为什么!”
陆淮璟一听,浓眉皱的更深。
这个霍子言,到底怎么回事!
到了晚上,还是没有霍子言和陆思甜的消息。
他们就像是突然蒸发一样。
手机不接,发短信也不回。
要不是让陆淮璟查了下,他们还不知道,霍子言竟然乘坐私人飞机,带着陆思甜去了瑞士。
“飞机上应该有随行的医生,陆思甜不会受到伤害的,先让斯远冷静冷静。”
薛寒昱根本冷静不下来。
“我要报警!”
见他真的要报警,陆淮璟直接夺过了他的手机,“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一天不解决,霍子言就不会放下陆思甜,如果你想自己老婆心里没有其他男人,就请你也冷静几天。”
“还有,这件事,也跟你有关系。”
说完,拿出从警局调查到的嫌犯照片,虽然有张没有戴口罩,只有墨镜,“你敢说自己不认识她?”
看到照片,薛寒昱眼神明显在躲闪。
因为,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是他之前在北城的秘书方安娜。
在北城追求梁以蓝未果,一夜醉酒之下,跟她发生了关系。
没想到前阵子方安娜竟然找上了门。
还抱着一个一岁多的男孩。
张口第一句便是:“小木是你的儿子。”
“你离开北城时,我其实已经怀孕了,可是我怕你会逼我打掉,所以偷偷的把他生了下来。”
“薛寒昱,今天我带着小木来,是想问问你,那个女人哪点有我好?能让你宁愿不要孩子也娶她!”
面对方安娜的嘶吼,还有她所带来的小木这个惊喜。
薛寒昱首先想到的是安抚。
在距离公司不远的地方给他们母子租了房子住。
薛寒昱从未怀疑过小木的身世。
因为方安娜是个老实本分的女人
放弃工作,当个贤惠的女人,每天都等着他回去。
然而时间久了,方安娜变得多疑。
经常怀疑他在外面有了女人。
每天都会检查他的手机,还有闻他的衣服。
如果有一点香水味,就会跟他大吵大闹。
后来薛寒昱仔细想过。
不要方文娜,不是因为不爱了。
是因为受不了每天都活在被监视中。
长期的压抑,让他无法安心工作,每天回去都是争吵。
才是原因。
*
现在方安娜突然回来,而且还带着他的孩子,薛寒昱多少觉得有点对不起她和孩子。
在一次聊天中,小木因为睡的早。
方文娜就提出喝点酒叙叙旧。
喝过酒后,酒精的促使下,以及陆思甜一直都不给他,再加上方文娜的故意引诱。
那晚,薛寒昱跟她再次发生了关系。
醒来后,薛寒昱懊悔不已。
却因为舍不得陆思甜,薛寒昱跟方文娜摊牌,说两人不可能复合。
原本想着方文娜会认清两人的关系。
没想到三天后就发生了陆思甜被刺事件。
看到监控时,薛寒昱第一眼就认出了方文娜。
碍于两人的旧情,再加上儿子小木不能没有母亲。
薛寒昱便隐瞒了下来。
却没想到陆淮璟竟然都查了出来。
————
瞧着眼前薛寒昱脸色的惨白。
印证了陆淮璟之前的猜测没有错。
临走前,陆淮璟什么都没说,走到病房外,拉起苏瑾就像电梯走。
“四叔,你怎么了?刚才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那个凶手?跟薛寒昱认识?”
“认不认识,他自己知道。”陆淮璟说完,按下了地下二层的按键。
一脸的阴沉。
瑞士,苏黎世。
莱茵湖畔的一栋别墅里,不停的响起砸东西的声音。
沙发上男人闭着眸,双腿交叠在一起,修长的手指轻敲着膝盖,恍若是在听优美的旋律一样,看不出丝毫的生气。
轮椅上的陆思甜,尖尖的下巴高高抬起,扬手把手里的烟灰缸用力的砸在了地上。
此时地上全是破碎的碗碟,还有杯子。
以及,倒在地上的绿植。
总之,只要是能摔的,能砸的,都无疑幸免。
门口的保镖听着里面阵阵响声,都互相看着彼此。
“咱们是不是要进去?万一霍总有个闪失?”
“刚才霍总那不是说了,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能进去,咱们只能先守着。”
......
许是手里没东西可砸了,再加上动作幅度过大,伤口处有些挣开。
陆思甜气势汹汹的脱掉拖鞋,朝着霍子言扔了去。
正好砸在他的怀里。
手指停止轻敲,霍子言拿起拖鞋来到陆思甜面前,弯身抬起她的脚腕,把棉拖鞋为她穿上。
“天冷,脚凉,喜欢砸,我再让他们给你买点回来。”
陆思甜简直都要崩溃。
“霍子言!你到底想怎样!”
霍子言抬起头,双眸无神的凝着她,“我也不知道,等我找到答案再告诉你。”
“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为什么还要把我带来这里!你这样是违法的知道吗!你这样做等于非法监禁!”
“所以呢?拿法律压我?“
浓眉轻轻皱起,唇边溢出不屑的笑意。
伸手抚拉起陆思甜的手,大拇指在她的手背磨挲,“陆思甜,在这里,我就是法,如果你不听话,相信你很明白后果是什么。”
“你什么意思?”
“你觉得我什么意思?”
话落,霍子言从兜里掏出手机,找出手下人发来的视频。
点开递到陆思甜的面前。
“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知不知道这样做是违法的!”
声音,是薛寒昱。
陆思甜的心弦绷紧,直直的盯着手机屏幕。
看到薛寒昱被绑在椅子上,眼睛被眼罩蒙住。
身上早已遍体鳞伤。
而站在他面前的,则是一名身形魁梧的非洲男人,手里拿着皮鞭,嘴里碎碎念着英文,翻译过来大概的意思就是。
“你不要管是谁,只要上头一发话,你就的等着你家人来给你收尸吧!”
看到这里,陆思甜算是懂了。
霍子言竟然派了黑道上的人把薛寒昱给绑了。
“霍子言!你现在真特么无耻!你赶紧把薛寒昱给放了!”
放了?
岂是那么容易?
霍子言薄唇一抿,轻哼了声,站起身,两手臂撑在轮椅两边,俯身低头看着陆思甜,“你让我放?我就放?你以为你是谁?”
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用力的抬高,“在你眼中,我不过是个残废,苍蝇,我有什么资格让别人放?嗯?”
“到底让我做什么你才肯放了薛寒昱!”
陆思甜的已经急红了眼,“你说呀!让我做什么!”
这次,霍子言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头越来越低,两人的唇眼瞧着就快贴上,“你觉得我会让你做什么?不妨......先猜猜看。”
“我猜不到!”
只怪他的气息太过灼热,这么近的距离下,陆思甜的脸瞬间绯红。
“脸红了?”
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再慢慢的来到唇边,薄茧的指腹揉捏着,眼底全是戏谑的笑意,“想了吗?”
“你混蛋!”
“对呀,我确实混蛋。”
霍子言点了点头,手沿着她的下巴慢慢向下,停留在领口处,动手解着她的衣扣,“正是因为混蛋,所以才要检查下。”
他的表情极其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如果换成之前,陆思甜会毫不犹豫的踹开他。
但现在,她不能。
薛寒昱还在他手上。
双手圈握,咬着下唇,闭上了眼睛。
看着她不情愿的样子,霍子言眼中的笑意没有减少一分。
“霍子言!我求求你!不要对我这样好不好!”
陆思甜着急的哭了。
双腿并紧,哽咽着向霍子言认输,“我累了,真的累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我为什么要放过你?知道吗?你陆思甜从此就是我毕生的玩物,一天不玩腻,就别想让我放过你。”
陆思甜失望的闭上眼睛,眼角流下滚烫的泪水。
霍子言却笑了。
“你这张嘴,永远都比上面的嘴诚实。”
目光幽深的凝着她,开口道:“还是以前那个味,不信,你尝尝?”
“不要!你走开!”
陆思甜用力的摇着头,崩溃大哭,“霍子言!你变态!”
霍子言邪魅一笑,倾身吻向她湿润的眼角,“我本来就是变态,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说着,吻从眼角,到鼻尖,然后再到她的唇边,“更变态的你还没有见过,今晚,我就让你大开眼界!”
......
夜幕降临。
陆思甜趴在床上,挣开的伤口换上了新药,已经没有那么疼。
侧眸望向窗外,想起霍子言的变化,内心痛苦不已。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不然,那样一个谦逊有礼,温文尔雅的霍子言,怎会变成如此暴戾的模样......
正想着,突然听到隔壁传来女人的声音。
一开始陆思甜还以为是幻听。
这栋别墅里只有自己一个女人。
做饭的阿姨只有白天才在。
但随着声音越来越响,陆思甜竖起耳朵,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
扶着墙壁来到轮椅前。
轻推着轮椅出了卧室,从角落的那间房内传出的声音更加响亮。
“啊......”
陆思甜的手臂开始了颤抖。
她甚至不敢再往前去。
因为怕看到不应该看到的。
尤其,很明显是为了让她看,门还留了一条缝隙,暖色的灯光照出一条光线。
吸引的她无法停止手上转动轮子的动作。
当到了门口时,原本眯着眼睛的陆思甜慢慢的睁开。
看到那些限制级画面时,陆思甜没有任何表情,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始终都没流下来。
透过薄雾望着霍子言,哑声开口问道:“你让我进来,就是看这个?”
虽然她的声音很小,比不上凯琳的嗷叫。
但霍子言还是停下了动作,微喘着气,解开衬衫扣子。
“好戏,才刚刚开始。”
话落,走到床头,抓住凯琳的头发,把她拽到床边。
“够了!霍子言!停下!”
却在陆思甜嘶吼声响起的那一刻,凯琳被霍子言狠狠的推开。
然后来都轮椅前,想要把陆思甜横抱起来。
可是,他根本使不上力。
甚至在手臂抱住她的那一刻,浑身还在打颤。
但他还是强撑着。
从心底告诉自己,绝对可以。
“霍子言,你特么混蛋!人渣!变态!”
陆思甜握拳捶着他的胸膛,抽泣着,泪奔着。
殊不知,从隔壁到卧室10几步的距离,却耗费掉了霍子言所有的力气。
门关上的那一刻。
他的身子才瘫倒在地上。
仰躺着,艰难的喘着气。
陆思甜坐在地上,内心已经崩溃到极限。
忘记后背的伤口,用力的捶打着躺在地上霍子言,“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你可以跟其他女人玩!为什么还要我看到!”
“霍子言!你这是在逼我!知不知道!你在逼我!”
霍子言猛地坐起身,与陆思甜面对面,“到底是我在逼你?还是你在逼我?”
“先背叛我的是你!不是我!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以为我还会再碰你吗?我告诉你,不会!别的男人上过的女人!我霍子言特么嫌脏!”
脏?
到底谁脏了?
陆思甜自嘲的笑了笑,目光变得锋利十足。
“对,我是脏!从心到身都脏!既然嫌我脏,就不要再碰我!放我走!听到没!放我走!放......”
后面的几个字变成了闷吼。
但马上就被男人用吻堵住。
霍子言受够了她的张牙舞爪!
他要的是她肯低头。
哪怕说声对不起。
哪怕违心的说声心里还有他。
他就会心甘情愿的放她走。
可是,一次次的跟他对着来,他实在做不到放过。
一边吻,一边向后躺去,把陆思甜摁在身上,避开她的伤口一直都没分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