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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Year Four: Equal in Com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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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的流逝似乎对于尸魂界的居民而言,似乎不是什么大问题,尤其对灵力高的死神们、准死神们而言。在这方面最有发言权的恐怕是山本元柳斋总队长,这位大人据说已经超过2,000岁了。好吧,我也不知道这个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不管怎么说,上千年也太夸张了。

    就拿我身边的朋友来举例好了。维郁清识今年八十七岁,朽木白哉一百一十五岁,原田信平太两百零三岁,户川江这笨蛋居然忘记了自己的具体年龄。户川、清识和白哉看起来都是十三、四的少年模样,原田是大学生的长相,我看着他们青春洋溢的面孔,每每都有种不真实感。

    更奇怪的是,在真央的这四年里,他们四个没一点改变,只有我身高长了五厘米。在意识到这个事实时,我很方,如果我是按照正常人类的速度长大的话,对于尸魂界来说,就是快速衰老的意思啊。

    于是在上星期的某一次午休时,我曾跑去向尸魂界小百科朽木白哉请教。

    [和人类不一样,尸魂界的魂魄是没有统一的年龄界限规定的,因为灵体与灵体之间巨大的差距,导致每个人对于时间的感知都是完全不同的。通常而言,灵力越强的人寿命就会越长。]

    我压抑不住好奇:[所以,山本总队长真的超过两千岁啦?!]

    朽木大少没有回应我的八卦,自顾自地讲了下去:[灵体的成长通常跟灵力的成长相关联,’长大’这个词对于魂魄有些不大确切。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你在真央的这四年,灵力增长了。]

    我回道:[那你岂不是这四年灵力完全没有增长?]

    朽木白哉紧抿嘴唇,这是他即将要发火的预兆,这个假正经的家伙其实脾气很是不好。

    只听他仍然耐心地跟我解释:[只是相关联而已,并不是说灵力增长灵体一定会随之增加体积,明白么?一味的断章取义迟早让你吃亏,五十岚烟代。在护廷十三队的历史上,也有以小孩的姿态担任重要职务的情况发生,如果因为对方个子小,就擅自预判对方的实力,是十分危险的。]白哉总是说两句就转成了说教模式,[魂魄的年岁增长还和其他未知的因素有关,但现在官方仍然没有准确的定论。]

    我恍然大悟:[所以山本老爷子只是单纯的变老了而已咯?]

    朽木白哉气的不想理我,扭头就走,一点继续交流的意思都没。

    真是受不了,我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开不起玩笑。

    大少爷和女孩子置气的能力比他的剑术要高超不少,直到我们现在站到了道场的台子中央互相对视着,他也没有消气的意思。

    我稍稍活动了一下肩膀,无奈地看着朽木白哉紧锁眉头,严阵以待的架势。

    认识这大少爷的四年来,我一直尝试着与他和平共处。毕竟一个屋檐下上课,还是剑术小伙伴,一直针尖对麦芒的僵持着,也不是办法。

    可惜一直收效甚微。

    在我走神的时候,朽木白哉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我掐了一下时间,抬手将木剑挡在左侧肩上,用肩膀帮忙顶着力道。果不其然,白哉的木剑在下一秒袭向了我的左肩。

    双剑相交,我们各自后退了几步。

    我盯着对方紫色的眼睛,他一击不成,暂时不打算进攻了。

    既然如此,我仔细观察着他的动作,就让我来吧。

    我一个大跨步,双手持剑对着他的正面就劈了过去,实诚的朽木白哉同样双手握剑格挡。我把剑身往下压,借着他挥来的力道一个腾跃,窜到了他的上方。我手一甩,把剑柄抵在手心,向着他的右肩刺去。白哉的剑还保持着下劈格挡的力道,是不可能来得及再挡住我的这一击的。

    ——但他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躲不过我动作这么大的攻击。

    我轻声道:“破道之十一,缀雷电。”

    我在木剑快要擦到他的衣料时留了些力道,果不其然,他向后侧过身,堪堪躲开了我的刺击。我的身形仍在半空中,迅速地变回握着的手势,对着他因此空出的右肩砍去。

    朽木白哉面色平稳,他笃定我的位置碰不到他。

    在“斩”这项技艺中,身高是一项很重要的硬性条件。长得高就意味着手长,手长就说明够的远。朽木白哉比我高半个头,也就是说,在对等地刺击下,我是不可能赢过他的。

    他也明白这个道理,更棘手的是,在我们之间数百次的对战中,他已经将我的剑能够到的距离估算的几近完美。他知道,我的这一击,即使他露出了空隙,凭我的手长也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

    天真!

    要不是现在是千钧一发的紧张时刻,我真想好好嘲笑一下这个脑子僵化的大少爷。

    在我快要劈空的一霎那,亮黄色的雷电从我的手中发出,缠着木剑,带着噼里啪啦的响声顺着剑身窜向了朽木白哉。

    ——既然剑够不到,闪电如何?

    朽木白哉估计完全没料到我还有这一出,愣生生地挨了我的破道。

    我占了大便宜,赶紧向后退开,重整旗鼓。

    只见他的练习服被烧开了一大块,右袖完全和和服分离了开来,□□的皮肤被烧的黑乎乎的一片,但似乎没收到什么太重的伤害。

    真可惜,我叹道,舍弃咏唱之后,居然只有这种程度的攻击力,我本来以为能把他伤的直接放弃比赛,然后赢了呢。

    很快地收敛了惊讶的情绪,他随意地撤下了被烧毁的右袖。朽木白哉活动了一下手腕,似乎是在确认自己的神经没有因为刚刚的破道被损伤到。

    “原来如此,”朽木白哉虽然仍皱着眉头,但竟然看起来有些开心,“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竟然已经能够将鬼道融入斩术之中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木剑别在了左腰,他侧下身,将重心摆在了迈向前的左脚上。

    看那架势,居然是要使出拔剑术的样子。

    他虽然半垂着眼帘,但浑身散发的气势不容我做出任何冒失的举动。

    只听他道:“……了不起,五十岚烟代。”

    我的浑身僵直,因为在他话语刚落的那一瞬间,我的眼睛彻底地丧失了他的踪迹。

    这在以前是从未发生过的。

    他的灵力不如我,我是不可能跟丢的。

    下一秒,朽木白哉出现在了我的身后,他一手制住了我的右手,另一只握着剑的手,抵在了我的魄睡上。

    我头皮发麻,那里是生成灵力的重要穴位,可以说是死神为数不多的弱点之一。白哉这小子,下手太黑了吧?他要是稍微使劲点,我接下来的一个月什么也不用干,直接躺床上修养就好了。

    只听他继续说道:“可惜,你是赢不了我的。”

    弱点被控制,右手也没法动,我只能逞逞嘴皮子痛快:“卑鄙无耻,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竟然能够将瞬步融入剑术之中了。”

    朽木白哉似乎轻哼了一声,半是威胁地顶了顶我的魄睡。

    认清形势的我果断放弃无谓的抵抗,我举起空余的左手,对观战的秋山教官大声道:“我认输了!”

    秋山教官一个箭步冲上来,对着我的脑袋来了个手刀,斥责道:“你这个下手没轻没重的死小孩,一个缀雷电,把我们道场的木剑都烧焦了!”

    ……居然对同样被烧焦的朽木大少爷不管不问么。

    朽木白哉松开了抓着我的右手,和抵在我穴位上的剑,将其丢给了下一位同学,便对秋山教官说道:“请准许我前往医疗室治疗一下伤口,秋山教官。”

    “不准!”秋山关衣有些恶劣地笑了笑,捏了捏朽木白哉负伤的肩膀,道,“男子汉大丈夫,受点伤就忍忍呗。”

    朽木白哉一脸忍耐的表情,几乎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教官的碰触和伤口的疼痛那个更令他厌恶。

    我跟着白哉也要下去的时候,被秋山教官拦了下来,她对我悄声道:“干得不错哦烟代,我多久没看见朽木少爷受这么重的伤了,连袖子都烧没了,再接再厉啊~”

    ……怎么搞的我是恶意伤人一般,这是切磋好么、切磋。

    我靠着白哉身边坐下,只听秋山关衣跟大家训话:“在刚刚的战斗中,要是他们彼此用的是真的斩魄刀的话,大概真的会死一个。嘛,大家要向他们两个学习啊。当然,没有足够自信的话,不要随便把破道和瞬步加进实战中,经验不足就容易玩脱,明白了吗?!”

    我轻声问朽木白哉:“你是什么时候把瞬步练的那么好的?是有什么厉害的家庭教师么?有什么秘诀就告诉我呗。”

    朽木白哉目不斜视,一副我这个优秀学生不屑于和你这种开小差的货交流的高傲样子。

    让人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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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样的结果,说不沮丧是骗人的。

    正如朽木白哉对我的了解精细到我的手长极限一样,我也对他的战斗路数非常清晰。他的剑法就是人们常说的套路剑术。

    冲刺起手的时候必定是对着我的左肩横劈,我连看都不用看,就能挡下来。对于上方的攻击反应会比较迟钝这一点,或是总是会下意识地往右边退躲开袭击这一点,我都清楚的不得了。

    没想到,这个闷骚还藏了一招。

    气死我了,本来以为这次会赢的很轻松的,没想到还是在最后一刻被反将了一军。

    嘛,藏了私货的我也没资格说他的不是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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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下课,户川就从背后摸了过来,对我兴奋的嚷嚷:“哇哇,你居然劈焦了朽木大少爷,人家那身子骨,你也没想过追究下来要赔多少块金子?!”

    ……我觉得金贵的身子骨不是字面上的这个意思。

    忘了说,户川这家伙经过了两年的艰苦努力,终于在去年升上了我们所在的一班。

    我是由衷的开心,一来他终于不用因为要和我们分开而抱怨不止,二来即使他来一班,我也不用在剑术课上跟他分在一组了。

    仍然坐在我旁边的朽木大少爷:“……”

    我看他嘴唇动了动,最终仍保持紧抿着的状态。这厮估计是想反驳户川,但又觉得为了这种事情跟他争辩有点掉价,便撑着闭口不谈。

    清识和原田这时也凑了上来,剑术课结束的时候都正好是饭点,我们四个会一起去食堂吃东西。

    我站起身,清识顺便拉了我一把,她说道:“虽然赢的是朽木少爷,但是烟代你倒是一点伤都没有啊。”

    确实,除了一回生时第一次和他战斗外,我无论输赢,都没怎么受过伤了。

    朽木白哉别开脸,转身就要跑路。

    我揪着他完好的左边袖子,把他拽了回来。

    看到我无礼的举动,清识和原田恨不得把眼睛捂起来当没看见。

    比起曾经一见到我挥倒白哉时差不多晕过去的样子,现在的他们已经放轻松了不少。

    清识也是,自从志波海燕的那次到访后,虽然敬语礼数仍然周全,但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拘束害怕了。

    “……”朽木白哉碍着面子,没有挣开我,但脸上的不耐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我知道他这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无聊的贵族的矜持罢了。于是追问道:“人家女孩子都发问了,你怎么着也要回应一下吧,白哉?”

    见我不肯放弃,朽木白哉妥协道:“赢过对手,不是只有打得对方伤痕累累这一种方式。可以像刚刚那么制服你的话,暴力相待便没有必要了。”

    除了像之前那样架着我的要害逼我投降外,还有把我的剑打飞出去啊、狠踢我的小腿让我直接跪啊、诸如此类以令我失去战斗力为最优先的方式赢得比试。

    相比之下我……

    我惭愧的看了看白哉烧焦的衣物和肩膀,黑乎乎的伤处和他白皙的皮肤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

    过去我对他粗暴的赢法一幕幕回放在我的脑海里。

    什么我一拳糊到人家脸上把他打晕啊、一剑捅向别人腹部差点把他打吐啊、在被打懵的时候还恶意扫他的腿把他绊倒出气啊……

    愧疚得不行。

    朽木白哉看着我,仍是正义而笔直的目光:“而且,第一次切磋的时候,你受了点伤,就疼的在原地蹲坐了那么久。五十岚烟代,你是怕疼吧?”

    完了,罪恶感已经彻底将我击倒了。我恨不得当时失误,缀雷电打在自己身上。

    户川这家伙听了朽木白哉的言论,夸张地捂住了胸口,一副被感动得流泪的样子。这个缺根筋的,跟我相处了这么久,都没有只跟我打过一次的朽木白哉敏锐。

    清识没料到白哉会回答自己的自言自语,她微微欠身,恭维道:“不愧是朽木家的未来继承人,宽宏的气度让人无法逼视,我感到自己有责任将您的光辉事迹传颂下去,让世人知晓才好。”

    朽木白哉居然对清识浮夸的赞美赞同地点了点头:“不对敌人的弱点趁虚而入,而是勇敢的面对,才是我们高贵的朽木一族代代传承下来的美德。”

    厉害厉害,刚刚的温情气氛被你们两个三言两语毁了个干净。

    朽木白哉整理了下因为坐姿而有些皱的胯裙,要独自离去的样子。

    我赶忙叫住他:“白哉——!”

    他疑惑地回过头看我。

    这会换我别过脸:“抱歉啦。”

    他沉默,似乎在思考我到底是为得罪他的哪件事道歉。

    随后,他摇摇头,对我说:“没必要为自己的优秀感到抱歉,五十岚烟代。”

    白哉——

    你果然还是——

    他继续道:“我宽恕你这个游民的无礼,四年的时间果然还是不足以将你的粗鲁去掉。”

    ——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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