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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嘉和二十四年农历八月二十五
自上次修姨娘来访,已过去近十日了,云织“卧病”谢客也已经三日,老夫人却是再未着人来看过她一眼,怕是又得嫡孙,无暇也无心再应付与她了。
今日早起,云织自是也没有心思去给老夫人请安,红杏例行公事,去慈园情歌病假,进院子的时候正看到一身软甲的南荣瑞贤正被一群丫头嬷嬷簇拥着出屋门,面上挂着笑意,与身后的丫头们打趣说笑着向外走。
看那装扮怕是刚下朝回来,顺道来给老夫人请安了,只是到底是英俊的小侯爷,就算是出个门小丫头们也都争着要来送几步。
红杏内心冷笑一声,转身躲到一个假山之后,想要等他离去再出来。南荣瑞贤却已经看到她,在她刚要闪身的瞬间突然止住了笑意,抬手指着她道:
“那个丫头,你要去哪,给我过来。”
红杏脚步顿住,看着他身后小丫头们异样的眼光,将那挪了半步的步子挪了回来,勉强地扯了个笑容,:
“小侯爷叫奴婢有何吩咐么?”
南荣瑞贤看着面前的丫头那明显“我很忙,您有事快说”的神情,微微皱眉,这几日他来请安有几次也是看到这丫头的,但每次去还未来得及与她说话,便见她转个弯或者绕条路,走远了。本以为是恰巧而已,今日却看出分明就是刻意躲他。明明早先已经是很为熟稔的关系了,现在却摆出这般陌生的样子,着实让他有些不悦了,这才出声喊住了她。但此时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随口扯了句:
“大姐这几日一直卧病在床,而今如何了?”
云织身子如何这府中别人不知他还不知么?他这句话显然是明知故问罢了,红杏心中明白,面上却保持恭谨神态低头回答:
“回小侯爷,小姐的身子已经好多了,谢侯爷关心。”
南荣瑞贤听着她淡漠的声音,再看她那恭谨却疏离的模样,更是怀疑这丫头确实是躲着他,却还是想要确认,便又沉了沉声问:
“好多了是怎样?”
红杏却依旧低着头不动声色道:
“已经能可以下床走动了,只是还少些力气。”
南荣瑞贤看她依旧不冷不热,这次却是真的确定,这丫头不但躲着他,还有些厌恶他,他心中顿时觉得不快,想要知道到底是为何但在此又不好多问她,只低声道:
“罢了,你先去与祖母告假,随后与我一道去看大姐吧。我在湖亭等你一等。”
说着也不顾红杏气恼的神色以及身边小丫头们惊讶的眼神,抬步便向外走了。
只好半天,外院洒扫的一个小丫头才反应过来,却是看着红杏露出既羡慕又嫉妒的神色,阴阳怪调道:
“呦,看来小侯爷还挺给你面子啊,去看大小姐还要等你一等。”
其余几个丫头也都神态各异的看向红杏,但无疑都南荣瑞贤男的的青眼十分嫉妒。
红杏看着这几人的眼神,心中对南荣瑞贤更是十分恼恨,上次那不愉快的见面之后,她是生出些不甘心意味,但小姐接二连三又出事,她实在不想要再招惹是非,怎知都已经选择避开他,他却偏要在此时给她招眼。
暗暗跺了跺脚,再不说话,快步向里屋给苏妈告一声假,紧着回去将那人带走,无论如何,这事老夫人铁定是会知道,她必须得做出奴婢本分,莫要她在此时对小姐又多心。
(二)
红杏终还是没能与南荣瑞贤一道去看云织,只因南荣瑞贤半路又叫人叫走了。但他在慈园外对红杏多说了这么几句话的事却已然传遍全府。尤其是传到了穆春园。
“果真是什么主子有什么奴才,当主子的有了婚约还和其他男子牵扯,不怕失脸面,当奴才的更是不要脸,不看看自己的身份,竟公然起主子来,看来上次的还是没打够。”
此时说话的正是穆春园的何妈妈,半个时辰前就有小丫头把慈园的事告诉了她,随后她便想起那早些时候的那庄子事,顿时认定那丫头分明还对小侯爷不安好心,便赶紧着将这件禀报给穆程英,等着穆程英吩咐她收拾了这不安分的小蹄子。可是等了半天,只见穆程英目光淡淡,丝毫没有动手的迹象。她不禁又有些着急提醒道:
“夫人,咱们少爷刚被封了清明候,正看着前程似锦的时候,可不能再未娶妻之前闹出一点子谣言。不管是真是假,心得站斩草除根为好啊。”
穆程英轻轻着肚子,眯着眼睛微微笑了:
“何妈你太过担心了,瑞贤这孩子素来懂事,很多事做一次对他而言已经足够,若是做多了怕倒引起他的反感,况且他已经长大了,很多事,也该有评判能力了。”
何妈妈沉思片刻,觉得夫人说的也有理,况且……她将目光移到夫人的肚子上微微笑了,此时夫人怕也着实挪不开去管小侯爷了。
便也不再劝,只侧身为她拢了拢毯子:
“夫人心里有数就好。说起来,有肚子里的这位和王爷的宠爱,这宅子里的那些小丑们便不叫个事了。”
穆程英眯着眼睛,抚着肚子,唇角却勾起一抹十分讽刺的笑意:
“宠爱?你当真觉得我还担得起宠爱这两个字?”
何妈妈抬头看她,不明白夫人那语气是什么个意思,穆程英却微微低头看着自己那还颇为平坦的肚子,五指攥起,语气森冷:
“真正的宠爱便该是独一无二的,别人也有的东西又有什么好稀罕的。”
何妈妈看着她那紧握肚子的手,和怨毒的眼神,心知夫人又想起什么不好的事了,只轻叹一声,低下头却不敢再妄言。
何妈妈知趣儿的不说话,门外丫头入画进来低声禀报:
“夫人,四小姐来给您请安,正在门外候着。”
穆程英闭起了眼睛,浑身上下又都软椅在软榻,尽散方才那满身的怨气,淡淡摆手:
“让她进来。”
便又恢复往日雍容。
南荣销儿身着一身青缎绣海棠的袄裙,带着两只蝉翅金步摇,小步走进这里屋,入门便对穆程英跪下,低声细语地请安:
“绡儿给母亲请安,恭喜母亲又添新弟。”
穆程英张开眸子看向这位嫡女,扫过她那竭力装扮却还是难掩的旧衣旧鞋,眸光轻闪,不动声色道:
“嗯,你有心了。不过你姨娘去世后,你倒是鲜少出门,而今既是出来了,便不要总是闷在屋中了,否则身子到底是好不利索。”
南荣销儿低声应了是,轻声说:
“本是早要给母亲请安的,但是因着人说丧期带有晦气,怕冲撞了您,才在院子中待到现在的。”
穆程英看着她那与她母亲几分相似的模样,听她温顺的话语多了几分满意,也难得多了几分怜惜,些语气:
“嗯,自家人不顾及这些,不过难得你一片孝心。正好近也不能出门,你素来喜静,近些日子可常来陪我吃吃饭,聊聊天。”
“是。”
绡儿低声应了,穆程英便嗯了一声回头吩咐何妈妈:
“将上次送来的那几只海参做了,四小姐爱吃。”
何妈妈应了是,出门吩咐,绡儿便坐在下首微微红了眼,看着穆程英:
“母亲不要对绡儿这般好,绡儿……不值当您费心。”
说着便禁不住用帕子捂住脸,不能控制的哽咽起来。
穆程英看着她,轻叹一口气,知道这段日子着实是亏待了她了。华香儿死前其实对她是生了叛离的心思的,就算最后没能实现,也赔上了性命,但到底是让她心中不悦,又因为南荣云织接二连三给她添堵,她对绡儿便有意的避开。想来下人看着她脸色,便怠慢了这丫头。
便对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绡儿看到她的意思,哽咽着走过去,任由穆程英握住了她的手,:
“母亲……”
声音都发颤,似是激动又难自持。穆程英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手:
“傻孩子,是我对不住你。”
绡儿哽咽着摇了摇头,穆程英只轻叹一口气将她抱紧怀里,绡儿便再忍不住,在她怀里放声哭了起来,任由穆程英轻声诱哄。
(三)
两日后
留霞园
红杏看着自家小姐放碗,赶紧将水碗递过去:
“这已经是最后一副药了,莫先生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小姐现在感觉怎么样?”
云织漱了漱口,终于减缓了空中的腥涩,舒展了面孔:
“放心吧,已经无大碍了,我着身子,自己还是知道的。”
红杏为云织顺着气,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心中却知小姐的话不过安慰她罢了,她的身子比之三年前怕都还不如了,每日昏睡足有7个时辰的人,哪里是无大碍了?偏生莫先生还不知去了何处。
叹了口气吩咐王妈妈:
“王妈妈,前几日做的糖腌的玫瑰糕该是好了,拿上来些,小姐爱吃。”
云织抬头看她,揶揄笑道:
“你不是说再也不做那东西了么,费眼又费功夫的。”
红杏嗔怪看她一眼:
“谁让你喝完药总也不吃饭,做些玫瑰糕给你压苦气啊。”
糖腌的玫瑰糕是极为细致的一道点心,不仅口感好,而且能辅助药物调理身体,做法极其繁琐,自上次老夫人寿宴,红杏便对做糕失去了很多兴趣,但近日云织实在吃的东西太少了,她心疼,便才又做些精致的。
云织笑笑,知晓她的心意,没有说话,只王妈妈端上来那糕点的时候,多吃了几块。红杏终是露出满意笑意:
“说起来这玫瑰汁还是四小姐送来的呢,倒不知她哪里听来的您喜欢这个。”
云织拿糕点的手顿了一下,随后皱眉看向红杏:
“绡儿?”
红杏点点头,嗔笑:
“四小姐近日在内府越发倒是活跃起来了,没个院子都送了好些东西呢,不但只您一份,而且就连修姨娘那里都比您这金贵。所以您就甭多心了。”
“她倒是阔气了,看来穆氏是不能自己掌权,也知道自己家那滚女不成器,倒想扶起绡儿这软泥了。”
云织笑着摇头,只觉得这内府的人越发有趣了,当她不出院门,便是个人都能对付的了。当真是她消停太久,让人家轻视了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