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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上门讨命
(一)
嘉和二十三年农历十二月初七
留霞院
“小姐,吃药了。”
云织昏昏沉沉睁开眼,便听到红杏柔柔地声音便传了过来,她将头转过来,才觉得嗓子干疼的厉害,看着那黑乎乎泛着苦味的一大碗,觉得恶心的不行:
“能不能不喝?”
将药暂且放下的红杏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微微皱眉:
“不行,您差不多退烧了,但还有点热,所以不能不喝。”
“发烧……用酒精擦擦身子就好了……”
云织嘟囔着想要做最后反抗却被红杏狠狠一瞪吓得不敢再说:
“小姐自己也通医理,莫先生说过酒精擦身虽是妙法,但只退外热,您现在有刀伤,若是不顺脉通气热是退不下去的!”
“红杏……你什么时候也成良医了呀,真是苦了我还苦练三年也不必你明白呢。”
云织涎着脸逗红杏却被她虎着脸将那向着花盆倾斜的手一把攥住:
“小姐!”
云织没了机会,看她阴沉的笑脸只能撇撇嘴将那黑乎乎的药捏着鼻子凑近了嘴哀叹:
“可怜我成天要受你这小丫头的气,喝了这玩意我得三天食不下咽!”
却说着也咬牙一口灌了下去。
红杏好笑地看着她惶急地将碗退出去,伸手在她嘴里添了一颗蜜枣舒缓了她扭曲的面孔:
“红杏怎么舍得小姐食不下咽,冰虾冻鱼早就备好了,为小姐熬些细滑的软粥,你不是最喜欢?”
“嗯嗯,还是红杏贤惠。”
嘴里甜梅的云织一脸感动地扒住红杏的肩膀,又装模作样地抹眼泪:
“你说若有一天你有了情郎,小姐我可该怎么活?”
“小姐你……”
红杏见她没了正经,恼羞的推开她,见她涎着脸捂嘴嬉笑,红了面皮就要上前拧她。
两主仆正闹着,外面王妈妈却匆匆进来站在屏后禀报:
“小姐,三夫人在外头闹呢!”
“谁?”
云织正想问清楚,外面却突然传出一声巨响,原是院门被人撞了开,随着便听到三夫人一声尖利地叫声:
“南荣云织你给我出来!”
而后却带着哭腔:
“你这个祸害!我要你为我儿子偿命……你这个祸害……”
伴着门被撞开的巨响,便是一阵闹哄哄的打斗声,听那架势整院子里的都参与进去也不能这么热闹,云织也有些惊慌了,下意识看向王妈妈。
她也吓得哆哆嗦嗦,匆匆跑到屋门前打开门缝想要瞧瞧情况,谁知还没看们便吓得‘哎呦’一声跳着脚要将门关上,却还是反映不及连人带门被一下子顶到了屋子正堂,顺势被门板压的撅了过去!
云织看着那昏在地上的王妈妈,隔着座屏惊悚地看着那伸进她屋子里的大门柱子,立刻反应过来奋力滑下床来喝道:
“三嫂!你疯了么?”
手却推搡着红杏,示意她一会儿趁乱跑出去给老祖宗报信,红杏会意,刚想要出了卧房却一下子被堵了回来。
“砰”的一声,那大门柱被丢在云织的卧房门口,只捅到桌案后,滚动着压了一圈的东西,瓷器杯盏稀里哗啦顺势都被碎了个遍!
云织听着那响动也吓得不轻,面前的大座屏却被一下子推到在地,看清了面前站着地女人。
何青青此时依旧是一身白衣,只是那发髻凌乱双眼红肿,浑身也都沾染血泥点子,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充满着地恨意,直看得云织心中一凉。
(二)
“三嫂,你……你冷静一下,瑞康……”
云织还未把那个不好的猜测,便猛地被何青青一掌扇在脸上:
“闭嘴!”
何青青双木赤红,伸出手颤抖着指着她质问:
“都是你这个祸害!都是你!你自己要死为什么要拖累我的儿子,为什么!”
说着森森地看着她:
“我要你给我儿子陪葬!”
云织见她情绪激动,便知道可能是瑞康不好了,想起那个坏脾气的傻子莫不是……她心下却还来不及有什么情绪就见两个黑衣的卫军走上前来。
她立刻吓得腿都抖了一下,在那两人就要捉住她的时候猛地拉住何青青的手‘噗通’一声跪下:
“三嫂!”
何青青怔愣了一瞬,那两个卫军也显然被她的动作震了一下,云织趁着现在赶紧继续挪了一步扒住和轻轻地额裙裾声泪俱下:
“三嫂!我知晓今日之事是因我而起,你要怪我连累了瑞康我也无话可说,但如今你就算闯进屋子将我活活打死,也换不回瑞康的命呀!更何况还有真正的凶手在外逍遥法外!瑞康他……不能没的不明不白!”
说起南荣瑞康,何青青立马眼泪又涌了上来,伸手给了云织一巴掌后着对她大喊:
“我的瑞康命苦呀,若不是你浑身是非他怎么会因此受了牵连?他如今才十二岁呀,才十二岁……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云织被她打得脑子一翁,身后的红杏想要上前却被她一眼瞪住,她只跪着扒住何青青的身子继续哭:
“三嫂,是我的错,是我,是我……”
“是你,都是你,你这个祸害,你这个祸害,若不是你瑞康怎么会招惹刺客,怎么会掉入湖中怎么会……怎么会要病死榻上啊……”
何青青双手胡乱砸着云织哭骂,云织看着周围的人似乎也没有抓她的意图,便紧紧抱住她的腰任由她打,直到她力气渐小,她身上的伤口也裂开了,才不动声色的手腕一转在她身上刺了一针。
这针是放了的,何青青身子一软,云织赶紧顺势站起来拖住她,在她还迷迷糊糊地抽抽噎噎中劝慰:
“三嫂,你怨我我知道,可是你把自己哭病了可怎么得了?”
说着扶着她的面孔像是为她擦泪:
“您站不起来了,云织扶您,咱们一起去看瑞贤,他一定没事的。”
云织便啜泣着低声说话,便观察何青青身后的人,见那些嬷嬷侍卫也只低头红着眼睛抹泪,也没有看出什么,悄然松了一口气。
何青青名义上是振国王府的人,但她的手里握着忠烈将军的遗留亲卫军,不多,一二百人却都是不逊于任何军士的死忠,院子里养着忠烈将军病残的义兄义弟和孤寡无依的兵官家属,也不强,却都世袭军功与南荣一族同荣辱。
身后有身为南疆都督的父亲,也不硬,却是保一方国界安平的边疆大吏,她要真的杀了她,就在她的亲卫军面前,在跟在她身后的“管家”面前杀了她……她不是不敢。
(三)
她知晓这时候不能说半句“不是她的错”这种话,也不能表现出什么“我是无辜的”这种动作,否则何青青在真的会下杀手。
于是反而表现愧疚不已,手掌还一下一下地拍着何青青的后背一脸疼惜地看着她身后那满面悲悯的老嬷嬷:
“嬷嬷,你快告诉我,瑞康表弟真的……”
“小少爷从三个时辰前开始发烧,院子里所有的大夫都束手无策……王爷快马去宫中请太医……夫人突然发疯了一样跑了出来,召集了……”
老嬷嬷怜惜地看着她怀里的少夫人,她也没真敢想少夫人会对这位大小姐怎么样,毕竟是振国王爷的亲女儿,只是少夫人受的刺激大了,只能任由她折腾,倒没想到这小丫头却是如此遇事不惊,竟然没有哭喊着逃跑,任由少夫人闯了进来,还……
原本对她连累少爷的责备之心也淡了许多,哭着就要拉过那抽噎着的何青青:
“少夫人,您别怪大小姐了,小少爷……小少爷命苦……”
云织见她要将人拽走,立刻将何青青又抱了抱,让她的头搭在自己的肩上,像是与她相拥一般眼中也满含泪水:
“三嫂,我知晓,我知晓你只是气不过,我知晓,云织与你一起去看瑞康,云织去向他赔罪。”
侍卫们站在那里红了眼眶,只看着云织艰难站起身子与抽噎着的三夫人并肩扶着也不好上前。
红杏赶紧上前扶住三夫人另一边,那老嬷嬷也顺势扶住云织,几人就这么又在你扶我我扶你的跌跌撞撞去了梅园,一行的侍卫嬷嬷都为她们开道。
不知晓云织此时心中七上八下正在想一会儿如何应对,不过反过来想只要躲过这一关,南荣不战回来后她的命也能暂时保住。于是脸上更加凄苦,微微像是和何青青低语几声又哭几声,只看得周围的人都纷纷落泪。
来到梅园,云织觉得也差不多直接一针让何青青昏睡过去,而后面色苍白浑身血迹的跌撞着进了南荣瑞康的屋,南荣不战却已经坐在那里了。
“王……父,父王,云织来向瑞康赔罪。”
云织看着那张冷脸,面上凄苦着落泪,南荣不战却只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任由她站着又把目光放在那躺在面上红的发紫的孩子,冷冷地问了一句:
“如何?”
却是问的那些埋首怯语的太医们,只见他们面色也不必云织号多少,一位年纪最大的老太医十分为难地抬起头:
“寒气入体却引发外烧,血沸于体若水沸于锅,不散热则溢出,血……”
南荣不战不耐听他们卖弄,鼓捣了三个时辰还不能将烧退下去,这群太医也确实是活的太安逸了,眉峰不由皱的更深
“能治么?”
“得……先退烧。”
这次说话的却是王春回了,他此时穿着官服,像是从宫里直接出来的,站在一众老太医里显得十分……没有威信,但这话却让南荣不战眉峰松了一点:
“那就退烧。”
王春回为难地看了一圈师伯师叔们,见他们都捋着胡子眯着眼睛暗叹自己嘴贱,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说:
“所有方法都试了……退不下去……可能……”
募得被南荣不战冰冷的眼神噎住到嘴的话:可能再烧下去就得准备后事了。
南荣不战面上一如从前的没有表情,但那双手却握的死紧,云织知晓,南荣瑞康是南荣不归唯一的儿子,却没想到南荣不战对他这么在乎……随后想到他自回来也不过问何青青要去打杀自己的事,不由心中自嘲:她与他连叔侄的关系都比不上。
拖着浑身的血迹淡淡开口:
“我能给他退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