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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一)
“锦儿无事吧?”
看着面前带有微笑的苍白的脸,南荣瑞贤舒了一口气,以为方才的阴森冰冷只是他的错觉,压低了声音微笑道:
“无事了,大姐不必担心。”
“无事……啊。”
云织叹息一声,南荣瑞贤看她自身带伤还关心着锦儿,神色不由舒缓很多:
“是无事,当时那刺客不过夺了她的舞剑,擦伤了她的手腕,并未伤到筋脉。”
云织轻轻拿着手帕伸到那苍白唇边,好似还十分担忧:
“还真是惊险,怎么会那么巧就夺了她的佩剑,若是歹人起了杀意可要怎么办?”
“父王正在刑堂询查周边保护不力的侍卫,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大姐不必忧心。”
号称铁桶王府的振国王府招了刺客,同时伤到两位小姐,不说两个小姐的名誉受损,着这传出去对振国王府而言就是天大的笑话。
所以,南荣不战一开始亲自去了留霞园只是确认云织无性命之忧而已,随后就忙于封锁消息,找出凶徒。
但饶是如此动作,不到一个时辰宫中还是派了人来询问,好在云倾城从善如流的如往常般留到了甸芳阁,与南荣瑞贤等人只装出一副平常聚玩的悠闲模样消去查探嬷嬷的怀疑。
听南荣瑞贤解释完的云织轻笑着抬眸看了他们一眼,抬步向着里面走去,王春回刚想拦住说王爷在里面,却见她身后的丫头先一步站在她们身前,面无表情地恭谨站着:
“小姐担忧三小姐。”
南荣瑞贤也没再说什么,却也没打算就去刑堂了,毕竟大姐也来了,两个伤患都在这里,他不放心。
径自出了里屋到正堂坐下了,等着云织出来。
云织悄无声息地走进那药香袅绕的寝间,看着那一直虚伪地笑着的男人神情温柔地为那比这眼睛地孱弱女孩儿疏落手骨,面无表情地在屋子里扫了一圈,看到那放在桌上少了一只的红穗软剑,嘴角微微勾起,慢慢转身……
“云织。”
她抬步走了三步来到桌边,便听到身后那人叫她的名字,一如以往的温和,却又有些不同,云织转过身来,看到那人不再带笑地显得有些凌厉的面庞。
“你来这里做什么?”
灼灼地看着她的云倾城声音依旧温和,但那眼里的防备和冷意却也清清楚楚。
云织扫了一眼那闭着眼睛还紧紧攥着他一角衣袖的女孩儿,募得笑了,轻轻抽出那把软剑放在手里端详:
“这真是一把好剑。玄铁掺银,柔软若锦,舞动起来,极美……”
而后又看着云倾城笑笑:
“而且,王爷也一定十分喜欢。”
云倾城看着她,眸光晦暗不明,他知道,今日之后,他们之间的那方有的一丝温情可能再也没有了,而面前的女孩儿,对他的微微敞开的那点心门,将会再次紧闭,甚或,冰封。
云织却只自嘲的笑:
“青梅竹马的感情,琴舞合鸣的默契,定然是让人喜欢的,喜欢又珍惜。”
而与她一起,只是忍耐,只是枯燥,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只是虚伪,而就连虚伪她也装不出来风雅,也……不再屑于去装。
“叮……”
她伸手轻弹了一下,剑身发出悦耳的争鸣,惊醒了方才浅眠的锦儿。
她睁开眼睛,迷茫的看了一眼背对她的云倾城才慢慢清醒,转动眼眸看向那拿着剑的人,却发现她正含笑看着自己,多日的不快都涌了上来:
“你怎么在这?”
她语气不善,却没发现屋中极静的诡异气氛,却看到云织笑的更加诡异,正要开口,一道剑光便闪了过来……
“啊……”
凄厉惊恐地叫声伴着巨大的碎响将南荣瑞贤和王春回吓得猛地站起,抬步上前却又一次被那丫头拦住。
“大胆!”
南荣瑞贤咬牙怒喝,海清却依旧面无表情,单薄倔强的站在那里,不动如山。
“啪”的一声,南荣瑞贤毫不留情的将她一掌扇翻在地,随后快步上前推开里间房门,只见到那大大的隔屏后剑光闪烁,那绢屏上有一道红迹,显然是谁收了伤。
急着想要进门的南荣瑞贤却又被一拌,低下头才看到那横在地上的丫头抱着他的腿,屏后剑光闪闪,锦儿惊慌的哭叫声陡然停止。
南荣瑞贤发怒大喝,抬起脚踹上她的肋骨:
“贱奴!给我滚开!”
海清吐出一口血水却咬着牙不肯松手,南荣瑞贤还要再踹,实在看不下去的王春回却赶紧拦住,低头抽出一个纸包,一扬手让那丫头昏睡过去。
海清昏过去的时候那屏后也再传出“叮”的一声后一切就恢复了平静,王春回和南荣瑞贤心中一突,对视一眼后抬步走了进去,却看到一片狼藉。
地上全是拉扯下来露出棉絮的被褥,矮凳座椅东倒西歪,瓷杯台盏全部摔碎在地,锦儿额头冒血歪倒在角落里,南荣瑞贤赶紧上前将她抱在怀里,王春回上前试探确定没有大碍两人才让他松了一口气。
正想将她抱起却猛地想到这里面明明有三个活人,而今只发现锦儿,这才发现安定王爷那特制的轮椅已经坍塌在床榻边,床上粉色的床幔全部掉落,破裂地纠缠着附在床榻上,隐隐看出里面包裹着人形。
然后两人听到里面传出一声低沉不稳的声音:
“出去。”
王春回和南荣瑞贤同时愣了一愣,不晓得这幅景象算是怎么回事。而后却又听里面补了一句:
“准备两套衣服。”
(二)
王春回在另一个屋子为南荣锦儿做了简单包扎,出来后便见他家王爷已经一丝不苟地端坐在正堂,如果……他的脸上没有那么明显的抓痕的话。
然后看到地上趴跪着的小丫头,觉得她可能要有些不妥了,却也不敢说话,安静地退到一边和南荣瑞贤一起坐在下首。
“说吧,云织怎么了?”
轻轻酌茶的云倾城好似漫步经心地询问地上的人,却让南荣瑞贤和王春回都绷紧了脊背,因为自始至终云倾城没再笑了,那挂在他脸上三年之久的面具不见了是否就以为着……本性的暴露?
可惜,他们也并没见到什么不同。
伏在地上的丫头胸前大片血迹,发髻凌乱,却依旧面无表情地恭谨回答
“奴婢不知。”
云倾城虽眸色愈深,却也只是看着那下首的丫头没有说话。
云织怎么了?
王春回方才与她诊脉也说不出她怎么了,只是脉象紊乱,身体冰冷,却诊不出她怎么了。但云倾城却清楚的记得方才那女孩儿陡然迸发的力气,挥剑的姿势没有什么招式可言,但一剑劈下来却将他的檀木轮椅劈断车辕。
她明明受了伤,且基本没有内力,但方才却潜力爆发,那绝不是情绪失控就能激发出来的,而且她言语清晰却表明她并未失去理智……那么,就是服用了什么药物。
他又想起上次穆程英奇怪的模样,那模样与今日云织有些不同,也是带有怪力,但已经神志不清,只是这两种药都世间罕见,罕见到王春回根本检查不出来,他越发好奇,云织的这些年到底都经历了什么,是否……和那人有关。
直至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王春回依旧没有检查出什么,云倾城不再让他继续,反是又看向那匍匐在地的小丫头:
“你们小姐平日里吃些什么药?”
为何在受了重伤之后却突然精力爆发?
那小丫头卑微地弓着身子,并不吭声,云倾城却不由微微勾起了唇,看来真的有问题。
南荣瑞贤对着王春回使了个眼色,对方摊摊手表示不明所意,两人只好也都缄口喝茶。
又过了半个时辰之久,七皇子云倾泽推着轮椅到了,看到他三哥那脸上明显的抓痕不可谓不吃惊,但也没胆子去问,以眼神询问南荣瑞贤,南荣瑞贤便学王春回做了个摊手的动作换来他狠狠一瞪。
云倾城没有心情再停留许久,只是在走的时候对王春回说了一句:
“将这丫头带回去,充作药人。”
就带着云倾泽出了院门,留下一堆烂摊子给南荣瑞贤收拾。
王春回去拉那丫头的时候她已经僵在地上,将她翻过身去,却发现就那么跪着昏了过去,不由啧啧称奇:
“我竟从不知晓,振国王府中连一个小小的丫头都气骨不凡。”
说着不由叹息一声:
“说起来,在下对云织小姐有那么几分佩服的,看她平日虽有些乖张不羁,但待下极好,也难怪都对她忠心不二。”
南荣瑞贤想起去打捞尸体时听当时侍卫对那死去丫头的描述:身中三镖两剑,破脸携毒,护主而死。
言语里都是对仅一卑贱奴婢的敬佩之情,看着地上的丫头也不由扶着额叹气:
“几日能给送回来。”
王春回傻子一般的眼神看他:
“送回来?小王爷没听见王爷说这丫头赐给区区做药人么,你什么时候见过在我手里还留活物?”
“就是知道,才要你送回来,否则下一个被砍的就是小王我。”
南荣瑞贤咬牙瞪着那一脸为自己“医术”骄傲的人,恨不得将他扔出去,三番两次见识到南荣云织护短的疯样,他不觉得能悄无声息的带走她的人不被追究。
但云倾城既是自始至终没有闹出大动静,就是在告诉他今日之事不能传出去,这丫头他也是有些用处,他自然明白轻重,但别人也就罢了……
王春回见他面露难色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拍拍他的肩膀,扛起地上的丫头怡怡然走了出去。
南荣瑞贤微微皱眉,思索安定王一再对云织容忍的缘由,又联想那被带走的本不起眼的丫头,却也想不出有什么关联,只觉得近日府中事端不断,云倾城态度也暧昧不清。
他有些烦躁地站起身来踱了几步,猛地想到,自三月前开始云倾城重回朝堂,虽只是与礼部任一小翰林监督朝史编纂事宜,但确确实实是三年来首次询问国政,而半月之后便被赐婚,一月之后云织便回到府中,至今……
是否真的有关联,还是他想的太多,他抬起头来,却猛然看到那站在门口站着个人,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她有些鬼气森森。却还是强颜笑了笑:
“大姐。”
云织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收回目光,闪身在他面前走了出去。
南荣瑞贤摸摸鼻子,看着她的背影微微皱眉,突然想起上次那妖僧说的话:天生反骨,不祥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