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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乐宫,是贤妃娘娘戚锦书所住的宫殿,也是后宫众多女人羡慕嫉妒向往的地方。不是因为它的锦绣奢华,而是因为这个地方是皇上赵文经常驾临的地方。
然而,一向歌舞升平的锦乐宫今晚却让人感到异常的压抑沉闷,空气中仿佛还透着丝丝阴冷之意。
众宫女见戚锦书从长庆殿回来后就坐在桌边愣神,一句话也不说,甚是担忧。
片刻后,一个宫女捧着杯香茶上前,笑着说:“娘娘,喝杯茶吧。”
戚锦书似乎没有听到,依旧盯着某处看,精致的脸上神色不明。
这时,在长庆殿上收了戚锦歌寿礼的宫女捧着红盒上前,笑着说:“娘娘,这是楼二小姐送给娘娘的寿礼,娘娘不如打开看看。”
楼二小姐这几个字一入耳,戚锦书猛地一个激灵,眼睛直直盯着红盒,惊恐的样子仿佛看到了鬼魅般。
她本想吩咐宫女直接把红盒丢掉,可又对楼二小姐这个人着实好奇,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看一眼,于是示意宫女把红盒打开。
当戚锦书看到里面整齐摆放的特制桃花酥时,脸色刷的煞白,控制不住地尖叫出声:“拿开,拿开,给本宫拿开。”
“娘娘,娘娘。”众宫女被她激烈的反应吓住了,忙上前扶着她安慰劝说。
捧红盒的宫女则匆匆往外走,准备把东西丢掉。
可谁知,刚走出几步,突然看到一身穿黄袍的人正从门外大步进来,是皇上赵文。
赵文看到宫女手上的礼盒,目光微微闪动,假装随口问道:“楼二小姐给娘娘送了什么?”
“皇上,皇上。”还不等宫女回话,戚锦书突然快步走过来,直接扑进了赵文怀中。
赵文轻轻拍拍她的后背,柔声说:“爱妃别怕,朕在。”而后牵了她的手往内殿走,同时有意无意地又看了那个宫女一眼。
捧着红盒的宫女却犯难了,不知道到底该不该丢。娘娘让丢掉,可看皇上似乎对此很感兴趣。娘娘今天也真奇怪,打碎了琉璃盏不说,还要把别人送的寿礼丢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到内殿,戚锦书就紧紧搂住了赵文的腰身,脸贴在他的胸膛。
赵文能明显感觉到怀中之人的恐惧和不安,于是耐心安抚着:“爱妃不要自己吓自己,当心腹中的孩子,相信朕,你害怕的事永远都不可能发生。她是楼二小姐楼心月,不是别人,不管她做什么,你都不用害怕她。”
虽然他对楼心月还没有具体的了解,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庄惠皇后已经死了,而且是死在了他怀中。
虽然庄惠皇后死后一个月,停在殡宫的棺木被人撬开,遗体不翼而飞,可他依然肯定,庄惠皇后死了,而人是不可能死而复生的。
虽然他不知道是何人潜入宫中盗走了庄惠皇后的尸体,也不知道那人为何要盗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可他依然肯定,庄惠皇后死了,世间不会再有那样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女子存在。
虽然……
感受到心爱之人强有力的心跳,戚锦书稍稍心安,慢慢平静了下来。她仰起头,疑惑不解地问:“皇上,您说楼心月为何会跳那舞,还有那身衣裳,还有那桃花酥,这些只有庄惠皇后和臣妾的皇伯母才会做,可她们不是都已经不在人世了吗?难道……”
赵文把她从自己身上推开,然后握住她的手走到床榻边坐下,一手轻轻抚摸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柔声安慰:“既然知道她们都已经死了,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如果真想知道,明天朕寻个理由让楼心月进宫来。”
戚锦书还是有点不放心,更想不明白:“可为什么庄惠皇后的尸体会失踪呢?到底是谁盗走的?那人又为什么盗一具尸体?想起这些臣妾心里就不安。如果能查到盗走尸体的人就好了,可一年多了,也没查出什么线索,臣妾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赵文捧起她的脸颊,细细描摹着她的眉眼,低低地感叹:“不要折磨自己了,庄惠皇后已经死了,不要再让她影响你的心情。朕喜欢看你开心的样子,也喜欢听你的笑声,朕愿意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送到你面前,只要你喜欢。”
这话虽然听过无数遍了,可戚锦书每次听到还是很开心,情不自禁地握住他的手,微微含羞地唤了声:“皇上。”
赵文知道她想留自己过夜,再加上今天是她寿辰,本不该拒绝,他原本也打算今晚陪她。然而,楼心月的突然出现打乱了这一切,他现在只想尽快了解楼心月的事。
想到此,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地说:“朕怕爱妃害怕担忧,所以特意丢下手里的事过来看看,现在朕要回去继续处理事情了,爱妃早点歇息吧,明天朕再来看你。”
戚锦书不禁面露失望之色,沉默着松开了他的手。
赵文亲昵地捏捏她的脸颊,又轻逐了下她的红唇,见她依旧一脸的不开心,又伸手往她胸前探去。
戚锦书顿时满脸燥热通红,悄悄瞪了他一眼。
赵文闷声笑了,这才起身往外走。
来到外殿,赵文果真看见那个捧着红盒的宫女还在原地站着,他走上前,吩咐宫女把红盒打开,当他看清里面的东西时,不禁笑了,说道:“朕看这酥饼还不错,既然娘娘不喜欢,那就送到朕的书房去。”
于是,宫女捧着红盒,与赵文等人一起去了御书房。
赵文在御书房吃了两块桃花酥饼,喝了杯香茶,呆坐了一会儿,又来来回回走动无数次,半个时辰终于过完了,他立刻吩咐摆驾楼心然的寝宫永春宫。
此时,贵妃娘娘楼心然已经上榻休息,只是翻来覆去还未睡着,咋一听到赵文突然驾临的消息,着实吃惊不小,连忙下榻去迎接。
“快起来吧。”赵文把手伸向一身红色中衣的她,微笑着说。
“谢皇上。”楼心然把手放入他的掌心,缓缓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