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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魔法师分很多种么？”下午，少有的休息时间里，菲特奈接过莱特塔亲自煮好的红茶，说道，“以魔药或者炼金分类，或者是攻击型和辅助型？”
“很有趣的设定。”莱特塔闭着眼睛抿了一口红茶，微微睁开的红色眼睛里流泻出一点迷人的光彩，她将茶杯放下，使茶杯在茶托上敲出清脆的声音，“可却不是如此。”
菲特奈露出“愿闻其详”的表情。
“你看过《魔法起源》么，”莱特塔不紧不慢地，“温切特的那一本。”
温切特?莱特朗德的《魔法起源》，是所有试图说明魔力起源的书中最为独特的一本，它的影响范围在魔法师中算得上是深刻，甚至同时被教廷所知。
可惜他的语言晦涩难懂，像一本一边梦游一边写作的书籍。
“大概知道——讲述的是温切特以一个看得到魔力的鬼魂形式游行在世界，并且挖掘了部分关于魔力起源的内容……我没看完，其中他将魔力的起源与一些品质联系在了一起，让人看不明白。”菲特奈老实说。
“这很正常，很少人能够读得懂它，魔法师的思维一向是难懂的东西。”莱特塔又举起茶杯喝了一口红茶，“然而他对魔力使用的观点反而比较明确，是被普遍熟知的——魔法师们倾注魔力于自己擅长的东西，从而发挥它的力量，而非单纯限于某个领域。”
意思即为，魔法师们会在某些领域更多、更熟练地使用魔力，倾注于某样事物——这个定义是含糊又明确的。
“比如我研究植物，擅长以植物作为魔力的汇聚点。”莱特塔伸出手指，在半空中点了点，一条藤蔓便缓缓地朝着她的手指爬，直到绕着她手指两圈后，朝着菲特奈的方向探出。
菲特奈看着藤蔓，若有所思——油绿的藤蔓像是蛇，灵活柔软，靠近菲特奈时蹭了蹭她的手背，让她感觉到一丝冰凉：“那么要学些什么呢，如果每个人都拥有属于自己的特质……”
“只是学习如何和魔力沟通罢了，没有那么多课程，会成为什么东西，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莱特塔说道，同时手腕一收，藤蔓快速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原本那充满生气的样子已然消失，“我要开始工作了。”
莱特塔于是转身，朝工作台走去。
“有什么十分特殊的类型么？”菲特奈说道。
“只要是魔法师，没有人是不特殊的。”这是莱特塔的答案。
菲特奈出神地看着自己的手背，上面还残留着一点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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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了一天的事情，菲特奈如同往常一样去洗漱，今晚的她没有遇到昨天下午的事，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同，好像那天是她看错了一样，一天过去是如此，三天过去，也是如此——什么都没有再发生，一切似乎又平静了下来，直到菲特奈临时被莱特塔叫去图书馆拿一本书——星辉的图书馆是单独的一栋楼，虽说不少藏书在教学楼也能找到，可莱特塔让菲特奈大费周章的东西似乎只有图书馆才存在。
图书馆造型是一座高大的塔，唯一一座不属于教授独占的白塔——有着巴比伦塔般的气势与神秘，四周有参天的立柱，塔表面的斑驳使得它更具有历史感。
伴随着吱嘎声，菲特奈将门打开，灯只存在于最高处的一盏，光线十分有限，她抬起头只看到旋梯围绕着中心不断地延伸向上，而书柜同时围绕着旋梯摆放。
她要到塔的中间。
菲特奈爬楼梯的同时，手划过楼梯旁书柜上的书，它们有一些用了奇怪的文字，让人猜不到内容。
嗒。嗒。嗒。
听到声音的菲特奈忍不住停下脚步——自己前几日去洗漱间时也曾听到过类似的声音，之后便发生了让人不快的事情。
这到底是什么声音？
“是建筑里的炼金装置，将魔法和机械融合在一起的大师之作。”这时她身后忽然传来了另外一个声音，菲特奈转过头，便看到克里斯，她走上来，在菲特奈耳边低语，“魔法师们有时候就像是故事里的巨龙，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
“很强大。”菲特奈说。
“哈，在普通人眼里确实是这样的，不过你忘了另外一点。”克里斯说道，“他们都是收集狂，尤其是金子这种珍贵的东西。”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菲特奈说。
克里斯的下一句话让菲特奈心里一紧：“你还真不像是一个魔法师呢。”
菲特奈的表情没有变化，两个不大的女孩此时却像是在做可怕的对峙，持续了数秒，空气也逐渐沉重。
“开玩笑的，”克里斯忽然松口，立即转身，跳着十分欢快地下楼梯，“刚才那只是用来替换房间的炼金设施——大学里有些房间里的东西需要定时更换和修改，所以不少房间是‘活着的’。”
菲特奈看着克里斯走远，轻轻皱了皱眉，接着转身继续往上面走。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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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夜晚，菲特奈如往常一样下楼洗漱，也没有再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当回到房间后的她没有多想，躺在床上闭上双眼，很快入睡。
宁静覆盖整个房间，浓重的墨色从门口蔓延到墙角，沉重得让人呼吸不畅，甚至能听到地面沙粒滚动的声音。这是十分浓郁的黑暗，意味着其中往往潜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东西——这是属于“它们”的时刻。
躺在床上的女孩对此罔若未闻，或者已经习惯——她有着苍白的面颊，白金色的长发披散着，因为瘦弱而更像躺在病床上虚弱不堪——有时候令人感觉她一碰便会碎。
咚——！
清脆的响声来源于房间里落在木地板上的金属块，菲特奈忽然间睁开双眼，她像是被惊动的猫，身体紧绷，紧紧握住自己的长剑。
“是谁呢？”菲特奈眯起了眼睛，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