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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节,天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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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战国中期起,神仙思想便在楚地及燕齐地区流行。西汉中期以后,方仙道由于方术少验,受到社会舆论攻击,仅靠阴阳五行说也显得理论色彩单薄,同时黄老在政治上日益失势萎缩,加之确有可供方仙道依附和发挥的神秘主义内涵,黄老学与神仙术遂逐渐结合在了一起。《后汉书·逸民列传·矫慎》记:“矫慎字仲彦,扶风茂陵人也。少好黄老,隐遁山谷,因穴为室,仰慕松、乔导引之术”,其友人吴苍不满矫慎把黄老全然视为仙道,指出“盖闻黄老之言,乘虚入冥,藏身远遁,亦有理国养人,施于为政。至如登山绝迹,神不著其证,人不睹其验。吾欲先生从其可者,于意何如?”矫慎不予理会,“年七十余,竞不肯娶。后忽归家,自言死日,及期果卒。后人有见慎于敦煌者,故前世异之,或云神仙焉”。这个关于矫慎修仙的传说,明确地指出黄老带有行导引术、长生成仙的色彩。

    《后汉书·襄楷列传》记襄楷上桓帝书提到“或言老子人夷而化胡”。人们已经把老子说成是体现自然、支配自然的伟大神力和修炼得道、不断变化的救世主,并作为祖师予以崇拜。

    对黄老的祭祀早在东汉明帝时就已经在黄老学盛行的楚地出现了。《后汉书·楚王英》记载,楚王英“晚节更喜黄老,学为浮屠斋戒祭祀”,后应诏奉送缣帛赎罪。明帝下诏勉之日:“楚王诵黄老之微言,尚浮屠之仁祠。洁斋三月,与神为誓,何嫌何疑,当有悔吝。”袁宏《后汉纪》卷十亦谓楚王刘英“晚节喜黄老,修浮屠祠”。对黄老偶像进行膜拜与祭祀,将黄老与浮屠相提并论,已透出黄老的宗教气味。楚王英建武十五年为王,二十八年就国,“少时好游侠,交通宾客”,其晚年崇信黄老,固属个人信仰,然而与其受地方思想熏染不无关联。楚王英初辖彭城(今徐州)等八城,后明帝特为其益以取虑、昌阳二县,地在淮河南北,正是战国后期楚国都城东迁后着力经营之处。《后汉书·孝明八王列传·陈敬王羡》载陈相魏情和陈王刘宠“共祭黄老君,求长生福”。汉桓帝“好神仙事”,对老子礼拜尤勤。《后汉书·襄楷列传》载:“闻宫中立黄老浮屠之祠。此道清虚,贵尚无为,好生恶杀,省欲去奢。”《王涣列传》载:“延熹中,桓帝事黄老道,悉毁诸房祠。”《桓帝纪》也记载桓帝曾于延熹八年(165年)正月遣中常侍左倌之苦县,祠老子;同年十一月又“使中常侍管霸之苦县,祠老子”;第二年又“亲祠黄老于濯龙宫”。从一般的信奉黄老微言,到崇拜祠祀黄老偶像,这已经是近乎宗教了。

    早期道教直接继承了汉代道家和黄老崇拜的传统,东汉末年张陵创立的天师道,张角创立的太平道都衍生自黄老道。《后汉书·皇甫嵩传》载:“初,巨鹿张角自称大贤良师,奉事黄老道。”《资治通鉴·灵帝纪》光和六年载:“巨鹿张角奉事黄老,以妖术教授,号太平道。”《后汉书·刘陶传》说:“时巨鹿张角伪托大道,妖惑小民。”从宗教上解释,太平道委托和尊奉的“大道”就是“常治昆仑”的尊神太上老君,即神化的老子。[1]张陵为沛国丰人(今江苏丰县),本为太学生,安帝延光四年(125年)始学道,后于顺帝朝入蜀。据明张正常所撰《汉天师世家》,他在顺帝汉安元年(142年)在鹤鸣山自称受太上老君之命,封为天师之位,创立天师道(因其入教需缴纳五斗米,后被蔑称为五斗米道)。由其奉老子为太上老君,可知张陵在汉安帝时学道,当是奉黄老道。《三国志·魏书·张鲁传》言五斗米道“大都与黄巾相似”,注引《典略》也说道教主张修“使人为奸令祭酒,祭酒主以老子五千文,使都习”。(五斗米道实际上对天师道的蔑称。自古以来,各行各业拜师,都得有见面礼,这是起码的规矩和礼节。孔子收弟子亦收束脩,即十条腊肉,但历史上没有把儒家叫“腊肉教”。整部《道藏》,并没有记载天师道弟子自称为五斗米道。而五斗米道的蔑称,均来自非道家的书籍:

    《三国志·张鲁传》云:“张鲁字公祺,沛国丰人也。祖父陵,客蜀,学道鹄鸣山中,造作道书以惑百姓,从受道者出五斗米,故世号米贼。陵死,子衡行其道。衡死,鲁复行之。”这段文字,带有明显的轻蔑、诋毁之意。但是尚未有“五斗米道”的说法。

    《三天内解经》云:“太上以汉顺帝时选择中使,平正六天之治,分别真伪,显明上三天之气。以汉安元年壬午岁五月一日,老君于蜀郡渠亭山石室中,与道士张道陵将诣昆仑大治,新出太上。太上谓世人不畏真正而畏邪鬼,因自号为新出老君。即拜张为太玄都正一平气三天之师,付张正一明威之道……立二十四治,置男女官祭酒,统领三天正法,化民受户,以五斗米为信。化民百日,万户人来如云。”由此可见,老君授予天师“正一明威之道”。罢黜六天故气,显扬三天正法。所以天师所传者,实为“正一盟威之道”,而非蔑称的“五斗米道”。)

    历代道教徒都称张陵之道为“天师道”,《太平经》经文是以真人、神人、天师之间问答形式撰写的。而天师一词最早见于《庄子·徐无鬼》,其略云:黄帝至于襄城之野,适遇牧马童子,遂问“为天下”之道,答以无事,“亦去其害马者而已矣”。于是“黄帝再拜稽首,称天师而退”。

    东汉顺帝(126-144年)年间,沛国丰(今江苏省丰县)人张陵背井离乡,来到了民风纯厚、山川秀丽的蜀地,入居鹤鸣山(在今四川省CD市大邑县)修炼,以求长生之道。张道陵本博通五经,又熟知盛行于世的黄老之学、谶纬思想与神仙方术,乃据此声称太上老君授以新出正一盟威之道,创立了天师道他奉老子为教主,以老子《五千文》(即《道德经》)为主要经典。其召神劾鬼、符箓禁咒等道术,均直接继承了汉代方士的方术。

    顺帝汉安元年(142年),张陵开始在巴蜀一带行医传道,百姓师从者甚多。张陵死后,其子张衡继之;张衡死,其子张鲁仍传其道。世称“三张”,道内则称“三师”,即“天师”张陵、“嗣师”张衡、“系师”张鲁。经过他们祖孙三代的苦心经营,正一道逐渐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教义、仪式、方术及组织制度。按《正一经》云:太上亲授天师,《太玄经》有二百七十卷,推检是汉安元年七月得於此经,尔来传世,乃至今日也。正一者,真一为宗,太上所说。《正一经》云:正一徧陈三乘。又云:天师自云,我受太上老君教以新出道法。王长虑后世改易师法,故撰传录文,名为正一,新出之仪,四十二卷。

    灵帝中平元年(184年)七月,道教首领——张修在巴郡率众起义,攻占汉中部分地区,以配合东方太平道策动的黄巾军大起义。献帝初平二年(191年),益州牧刘焉委张修为别部司马,又委张鲁为督义司马,兵合一处,攻打汉中太守苏固。张修杀苏固,张鲁又杀张修,吞并其部众。刘焉死,其子刘璋继位,以张鲁不听调遣,尽杀鲁母家室,鲁遂据汉中自立。东汉王朝因忙于在东方剿杀黄巾余部,无力西讨,乃采取怀柔策略,委张鲁为镇南中郎将,领汉宁太守。于是,张鲁借机在巴、汉地区推行正一道,并建立起****的政权。[2]后因其民主化为***称道.

    张鲁号称“师君”,为天师道道最高首领,又是最高行政长官。初入道者称“道民”;入道已久,并信道入精深则任“祭酒”,各领部众,领众多者称“治头大祭酒”。张鲁以“治”为管理单位,在其统治区域内,设有二十四治。各治不置长吏,以祭酒管理行政、军事、宗教等事项。祭酒则为一治道民之本师,并要定期聚会参访。

    张鲁以《老子道德经》为正一道主要经典,他教育道徒要互助互爱,“诚信不欺诈”。道徒有病,则“自首其过”。为此,设立“靖庐”,作病人思过修善之所。又设“祭酒”,主要为病人请祷。对犯法之人,不随便处罚,“三原然后乃行刑”,比孔子的“不二过”要宽容得多。他还命人在境内大路边建立“义舍”,教人们不要蓄积私财,多余的米肉交义舍,以供过往之人食用。不过,只能“量腹取足”,不可多吃多占,“若过多,鬼辄病之”。此外,他还实行禁酒等利民措施。因此,深受境内各族人民的欢迎,使汉中成为下层民众心中的一方乐土,仅关西民众从子午谷投奔汉中的就有数万家。在当时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的情势下,张鲁据险自治20多年,在政治、思想、军事等方面实践着农民阶级渴望的理想王国,这在我国历史上不能不说是一种进步的尝试。

    但是,封建统治阶级是决不允许农民阶级有这么一块乐土存在的。献帝建安二十年(215年),曹操在镇压了黄巾余部之后,亲率20万大军进攻汉中。张鲁在阳平关防线被破后,自知力不能敌,遂率众降曹,从此张鲁政权不复存在。然而,由于张鲁的降曹,道教传人及其徒众并没有受到多大损害,得以保存实力,继续在民间从事活动。

    西晋武帝泰始(265-274年)时,陈瑞在蜀中传播道教,“徒众以千百数”。惠帝永宁元年(301年),李特在青城山道教首范长生的支持下,率领天水、略阳、扶风、始平、武都、阴平六郡流民数万人,在益州绵竹(今四川省德阳东北)起义。起义军大败西晋官军及地主武装,进围CD。惠帝太安二年(303年),李特阵亡,其子李雄继起,于次年攻下CD,自称“CD王”,又次年改称皇帝,国号“大成”,史称“成汉”。成汉政权据蜀中凡历六世47年,“事少役稀,百姓富贵,闾门不闭,无相侵盗”,可谓又一块安乐太平之域,其业绩可与张鲁时代的汉中政权媲美。

    与此同时,随着张鲁家族及其大批教民被迫北迁长安、洛阳、邺城三辅之地,道教也由巴蜀、汉中一带向北方及江南广大地域流传,并获得了很大发展。东晋时,道教不仅拥有广大下层民众,而且得到了上层豪门士族的崇奉,出现了许多著名的道教世家,如琅琊王氏、孙氏,陈郡谢氏、殷氏,高平郗氏,会稽孔氏,义兴周氏,丹阳许氏、葛氏、陶氏,东海鲍氏等,共尊钱塘人杜子恭为首。

    杜子恭死后,其弟子琅琊人孙泰继为道首。安帝隆安三年(399年)十月,孙泰的侄子孙恩利用司马元显征发“乐属”引起八郡骚动之机,率众起义。元兴元年(402年),孙恩战败,与其部下数百人投海而死。其妹夫卢循率领义军余部,转战浙江、福建、广东、广西等地,坚持斗争近10年。义熙七年(411年),卢循在交州战败,亦投水而死。这是道教策动的最大也是最后一次农民起义。这次起义,参加的群众有数十万,历时13年,纵横千里,给腐朽的江南世家豪族势力以沉重的打击,加速了东晋王朝的灭亡。

    鉴于此,继起的封建统治集团意识正一道对封建王朝的严重威胁,故而决定对其进行正统化改造,以适应封建专制统治的需要,于是出现了由南北朝世家大族出身的寇谦之和陆修静、陶弘景建立的神仙道教。

    到了东晋,天师道又分成了北天师道与南天师道。北天师道

    以东汉天师道为主的中国道教,历经魏、晋和北魏之初,其教理教议和教团的存在与发展,一直处于分散状态,没有为官方承认。

    北魏寇谦之修道嵩山三十年,为适应历史潮流,对天师道进行了较为彻底的改革,使道教摆脱了原始宗教的粗陋浅薄的风貌,从而得到北魏朝廷的承认,从民间进入殿堂,寇谦之成为一代宗师。此后,道教不断得到历代道教大师的丰富、发展,完善了道教的思想体系和斋醮仪式,使道教成为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一巧遇异人成兴公

    寇谦之,字辅真,冯翊万年(今陕西临潼)人,生长在一个官宦家庭,父寇修之,官至太守;长兄寇赞,三十岁即为县令。而寇谦之从小就无心于做官这一条路,一心一意倾心道教,他从家中仅有的道器、道书以及搜求学得的道术中,寻得了无限乐趣。他每天在家里诵经打坐,炼乳气功,服药饵,心想能获得仙道灵效,可是历经数年,一如既往,却依然如故,原身凡体。

    寇谦之在家修炼,尽管无效,却依然坚持。这一天,他到姨母家串门,见到一个叫成公兴的帮工,卖力做活,而形貌却较奇特,身体魁伟,如象用不完的劲儿。征得姨母同意,他带成公兴回到家里帮活。成公兴在寇家干活,不怕脏不怕累,深得寇家满意。

    有一天,寇谦之用《周脾算经》演算日、月和五大行星运行规程时,老是算不对,心焦火燎;成公兴无意到他跟前看看,他很烦地把成公兴开销走了。寇谦之又继续演算,总是得不出个正确结果来。正在寇谦之愁眉紧绉的时候,成公兴又来到他的演算桌旁,诚心诚意地说:“我看到先生的演算方法了。你按我这老粗的办法算一下看怎样?”

    寇谦之不屑一顾。

    “先生不妨一试,不行就算了。”成公兴将就着说。

    寇谦之看到帮工的好意,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按成公兴的运筹方法按步演算,果然心到手顺,一口气算出了“七曜”运行的规程,寇谦之好不高兴呵!这时,再睁眼看看成公兴,觉得他是一个奇人!当下就派成公兴为师。成公兴因辞不就,反倒让寇谦之收他为弟子,寇谦之莫名其妙,就这样成公兴为寇谦之的弟子,师徒俩共同研道,暗相默契。

    原来,成公兴是一位仙人的弟子,因火烧仙宫,师傅罚他到民间,劳役七年。成公兴以授道来赎罪,七年期满,就返回仙宫去了。

    二嵩山修道三十年托神降授天师位

    寇说谦之受道不久,成公兴对寇谦之说:“先生如有意学道,当随公兴隐遁深山。”寇谦之欣然同意。于是,洁斋三天,便随成公兴离家修道去了。寇谦之先随成公兴到华山,采得仙药,服后不饥;不久,师徒劳俩即前往嵩山,潜心修道。

    嵩山,居五岳之中,故称“中岳”,属古都洛阳京畿之地,在登封县北,道教三十六小洞天之第六洞天。中岳后被封神为“中天王”。中岳有二山七十二峰,以太室山峻极峰、少室山五乳峰为最有名。自汉武帝封禅中岳之后,中岳成为仙人道士的修炼之地。成公兴、寇谦之踵随前人,来到嵩山。他们选定太室山中石室住下修炼。成公兴将全部修炼秘诀传给寇谦之,寇谦之聪明好学,日益长进。

    成公兴在嵩山传授道法,不觉己到七个年头,该是自己回归天宫的时候了。临别时,成公兴再三嘱咐寇谦之:“你潜心道教,志向可嘉,但尘缘未了,七情六欲未断,难赴仙路,不过,需加勤奋,将来可做帝王之师,亦为大器。”寇谦之聆听师教,不敢有丝毫怠慢。成公兴去后,寇谦之“守志嵩岳,精专不懈”,并开始招收弟子,讲经施术,弘扬道教。

    寇谦之在嵩山修炼达三十年之久,一副道貎岸然的气派,仙风飘然的神韵,他自知外形可以为国师,但内质上却空泛无几,要想更上一层,需在这方面下功夫。于是,寇谦之决定要从道教本身动真格了。

    寇谦之经成公兴点化,悟出了上述的道理,为此,他就制作了自己托天神,降授的畅想曲。

    北魏神瑞二年(公元415年),寇谦之在嵩山少室石室托言太上老君在仙人玉女拥护,百灵导从之下,降临嵩山,告诉谦之说:“往岁,嵩山山神上奏天曹,称自从天师张道陵去后,地上修道的人无所师授。今有嵩山道士寇谦之立身直理,行合自然,堪处师位。吾故来授汝天师之位,赐《云中音诵新科之诫》(即《老君音诵戒经》)。汝宣吾新科,请整道教,除去三张伪法、租未钱税及男女合气之术,专以礼度为首,而加服食闭炼。”

    自此,寇谦之以“天师”身份,宣扬道教,并对“天师道”进行“三整顿”。使天师道以新的面貌在世间传播。北魏明帝泰常八年(公元423年),正当秋高气爽、晴空万里的金秋季节,寇谦之端坐石室,正诵《老君音诵诫经》,忽然少室山颠,云蒸霞蔚,灵光普照,在五彩缤纷的云上端坐着一位神仙,这是老君玄孙,上师李谱文降临。寇谦之立即走出石室,仰望拜谒。上师说:“受老君之命,特为授汝能‘劾召百神’,定‘坛位礼拜,衣冠仪式’的《录图真经》,并传授销炼金丹、云英、八石、玉浆之法,望谨慎奉持,辅佐北方泰平真君。”

    自此,寇谦之以“国师”的身份,到处游说,自认为跻身朝廷,给道教争地位的时机己经到来。

    也就在这一年,北魏太武帝拓跋焘继皇帝位。十月,初冬来临,寇谦之卧居嵩山三十年的雄厚资本积累成了,他戴着“天师”桂冠,离开嵩山施展抱负,而做他的“国师”美梦了。

    三宰相引荐跃身国师

    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始尧元年(公元424年),寇谦之怀着异常高兴的心情,走下嵩山,风尘仆仆地北上北魏都城(今山西大同),献上他的杰作——道书。谁知出于所料,皇帝让他暂住在一个叫张曜的家***其衣食把他养了起来。

    寇谦之不甘闲住,他四处打听能和皇帝接近的人,终于找到了一个得力的支持者,那就是太武帝的左光禄大夫,著名大儒白马公崔浩。

    崔浩,字伯渊,清河人,为北方第一大族,崔浩一支,更为显中之显,尤出众望。崔浩之父崔宏,有辅佐之才,官至天部大人,封为白马公,为北魏先朝重臣。崔浩自幼养尊处优,又生得“纤妍结白,如美妇人”,少好文字,博览经史,阴阳五行,百家之言,莫不精通,深研义理,出类拔萃。他承继父业,入仕朝廷。从道武帝到明元帝,己官至左光禄大夫,父子均为朝廷近臣。太武帝即位,更是军国大事主谋者之一,因他主张利用汉人,实行汉制治国,得罪部分鲜卑贵臣,太武帝迫于众议,让崔浩暂且去官在家,而大凡国事,必决崔浩。寇谦之选中崔浩,是最合适的意中人。而崔浩是想借助寇谦之的道教,拉拢太武帝;借助皇权,实行汉化主张。于是,崔浩上书极力推荐寇谦之。先赞太武帝圣德清明,再捧寇谦之如神如仙,莅临北魏,为上天之吉兆。圣上应天承命,不会受到世俗的干扰而顺天应命的。

    果然奏效,太武帝闻奏十分高兴,立刻派人将“天师”接到宫中,并派人奉皇帛、牺牲,南下祭祀嵩山,还将寇谦之在嵩山的弟子,接到平城。于是“天师”“帝师”,一齐拥来;宣布天下,显扬新法,道业大盛。

    寇谦之在宫中辟谷不***神奕奕;扶乩请神,天相多多;画符镇灾,希冀太平;讲经论道,施术弘教,深得太武帝的器重。

    寇谦之居帝师之位,便发布遵老君训诫改革天师道。同时,考虑到大魏治国必须用儒学,而自己幼不好儒,成为缺陷;现在应急起直追,请教大儒崔浩,崔浩有求必应,急需应用,稍稍弥补了自己的儒学空白的短处。崔、寇二人用儒道治国的方略,在朝中逐渐得到了落实。

    寇谦之为了取得皇帝的信任便大显神手,积极参加北魏的军事行动。始光二年(公元425年),大夏王赫连勃勃病亡,其子赫连昌继位。对是否西伐大夏,朝臣意见不一。崔浩主战,长孙嵩主和,太武帝倾向主战,意志不坚定,特请来寇谦之“天师”决定吉凶。寇谦之首先同意崔浩的意见,又自认为大夏历来穷兵扩战,民心不安;又新丧国君,政局不稳。如出兵征伐,定会一石三鸟,会取胜而归的。于是,寇谦之在宫中,大作法事,祈祷胜利。后对太武帝说:“此战必克,陛下以武应天运,当以兵定九州,后文先武,以成太平真君。”

    太武帝十分高兴,于是亲率一万八千轻骑西征,结果大挫西夏元气,俘敌军数万,缴获牲畜十几万头,虏夏人万余家,凯旋而归。

    寇谦之以其道术、法术、和权术、谋术,连连相扣,术术应手,终于在鲜皓卑族的大魏,站稳了脚跟,实现了“国师”之梦。如愿以偿了。

    四推行新道法道运不圆满

    寇谦之改革后的新天师道,在北魏轰轰烈烈发展着。

    太武帝崇奉天师,显扬新法,并下诏给寇谦之及其弟子授予高官显爵,寇谦之谢绝了。太武帝下令对寇谦之处以方外之礼,于是,让“天师及其弟子,并列在王公之上,不听称臣”。

    太武帝还下令,为寇谦之师徒劳在京城东南(象征嵩山)修建了五层高的道坛,遵其新经之制,取名“玄都坛”。住道士一百二十人,朝廷供给衣食。道士、道徒每日“斋肃祈请,六时礼拜”,每月举行一次“厨会”,有数千人参加,费用有国家供给。

    太延六年(公元440年),太武帝还根据寇谦之的建议,改元“太平真君”,后又寇谦之所请,亲自至道坛受符箓。自此,北魏历代皇帝即位时,都至道坛受符箓,成为一种法制,依此作为鲜卑拓跋部统治汉族的一种依据。如文成帝拓跋浚于兴光元年(公元454年),“至道坛,登受图箓”。献文帝拓跋弘于天安元年(公元466年),“幸道坛,亲受符箓”。

    寇谦之去北魏平城以前,朝廷多信佛教;寇谦之的新天师道得到太武帝崇奉之后,自然影响到佛教的发展,但当时太武帝对佛教并无恶意。后来,太武帝发现僧尼不守清规,干些伤风败俗的事,遭到太武帝的怨恨,才下令禁僧俗来往。太平真君六年(公元445年),发现长安佛寺僧人与起兵反魏的胡人盖吴有关,下令诛杀长安沙门。第二年,下诏各州杀僧人,毁佛像,禁民信佛。一时,北魏佛教受到摧毁性打击而衰败。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三武一宗”灭佛事件的“太武灭佛”。

    然而,寇谦之对太武帝灭佛活动,不太热心,甚至反对。他认为道教己处于国教地位,佛教己无力相争,没必要排佛;他认为新天师道吸收不少佛教义理。道佛互相融合,可以共处,根本没有发展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他更认识到以太子晃为首的鲜卑贵族崇佛抑道;排佛过于激烈,势必影响政局不稳,不利道教。所以,对于执意灭佛的崔浩,多次争辩利害得失,崔浩不听。崔浩想施展用儒家思想来治国,削弱贵族势力;寇谦之意识到这可能逞一时之快,而最终会招致杀身之祸,前景相当严重。

    寇谦之不仅想到崔浩的未来灾难,也想到了他自己的现状,他以太武帝名义修建“静轮天宫”因“必令其高不闻鸡鸣狗吠之声,欲上与天神交接,功役万计,终年不成”,而招致皇太子一帮人的非议;“寇谦之想以无止境的时间,办不可能办到的事,费损财力,疲劳百姓,恐怕不太合适吧?”太武帝也认为无不有理,寇谦之很清楚这个内情。他还意识到他所招收的新老弟子,入京城之后,个个贪图享受,无所长进,自己己年过八十,道教后继无人,静轮天宫,己历时十八年,而竣工无期,这使得寇谦之己力不从心了。他是否感到大限将至,有一天他对弟子们说:

    “当我寇谦之在世之日,你们可以求得荣华富贵,一旦我去世,这静轮天宫真难修成呵!”

    太平真君九年(公元448年),寇谦之预言不久的夜里,在尚未完工的静轮天宫里悄悄仙去了,享年八十三岁。

    两年后,崔浩奉命纂修国史,太子晃为报“天佛”一箭之仇,先表面赞同他秉笔直书;国史修成后,又借口崔浩“尽述国事,备而不典”,将其诛杀,并尽戮其族。崔浩之死,正被寇谦之在预言言中。

    太平真君十一年(公元450年),迫于压力,太武帝下令拆除静轮天宫。

    太平真君十二年,太武帝突然终止“真君”年号,改元“正平”。十个月后,太武帝被近侍杀死。因太子晃早死,由皇太孙濬即位,是为文成帝。年仅十二岁的小皇帝立即宣布解除废佛令,恢复佛教。

    寇谦之死后,他的弟子中却没有一个成名的!尽管天师道仍在活动着。

    此后,北魏的新皇帝登基,照祖宗旧例,亲登道坛,接受符箓。

    北魏孝文帝元宏元和十五年(公元491年)将道坛由城南迁至南郊,定员由一百二十人减至九十人。孝文帝迁至洛阳后,一照旧例,在洛阳城南新建道场,定员为一百零六人。

    北魏孝武帝元修永熙三年(公元534年),孝静帝元善见由洛阳迁都邺城,建立东魏,在邺城南建立道场,定员仍为一百零六人。

    东魏武定六年(公元548年),高澄把持朝政,奏请取消道坛。

    北齐文宣帝高洋天宝六年(公元555年),道佛论争,道教失败。文宣帝下令废除道教,于是齐境无道士,寇谦之的新天师道教团,至此便烟消云散。[2]

    南天道师

    陆修静(406~477)为南朝宋著名道士,早期道教的重要建设者。字元德,吴兴东迁(今浙江吴兴东)人。三国吴丞相陆凯之后裔。少宗儒学,博通坟籍,旁究象纬。又性喜道术,精研玉书。及长,好方外游,遗弃妻子,入山修道。初隐云梦,继栖仙都。为搜求道书,寻访仙踪,乃遍游名山,声名远播。宋元嘉(424~453)末,陆修静市药至京师,宋文帝刘义隆钦其道风,召入内宫,讲理说法。时太后王氏雅信黄老,降母后之尊,执门徒之礼。后因避太初之乱南游。于大明五年(461),至庐山,在东南瀑布岩下营造精庐,隐居修道。宋明帝刘彧即位,思弘道教,泰始三年(467)召见于华林园延贤馆,“先生鹿巾谒帝而升,天子肃然增敬,躬自问道,咨求宗极。先生标阐玄门,敷释流统,莫非妙范,帝心悦焉”。明帝乃于北郊天印山筑崇虚馆以居之。在此期间,他“大敞法门,深弘典奥,朝野注意,道俗归心。道教之兴,于斯为盛”。元徽五年(477)卒,时年七十二岁。弟子奉其灵柩还庐山。诏谥简寂先生,以庐山旧居为简寂馆。宋徽宗宣和(1119~1125)间,封为丹元真人。其弟子最著者为孙游岳、李果之等。

    整顿和改革

    东晋南朝时期,道教在组织形式上发生了重大变化,其主要表现是祭酒制的衰落和道官制度的兴起。祭酒制度为早期道教之旧制,其基本特征是“立治置职”,道官祭酒“领户化民”,实行****之统治。为实现道官祭酒与道民的统属关系,天师道制定了三会日、宅录和缴纳命信等制度。规定在三会之日,道民必须到本师治所参加宗教活动,登记检查“宅录命籍”(近似封建国家编户齐民的户籍簿),听道官宣布科禁,考校功过。道官凭此向天曹启告,请天神守宅之官保护道民家口安全,禳灾却祸。自魏初天师道北迁至晋宋之际,出现了组织混乱,科律废弛的严重局面。当时许多道民在三会之日不赴师治参加集会,不报户籍,不交租米命信。一些道官更“妄相置署,不择其人,佩箓惟多,受治惟多,受治惟大,争先竞胜,更相高下”,“纵横颠倒,乱杂互起,以积衅之身,佩虚伪之治箓。身无戒律,不顺教令,越科破禁,轻道贱法。恣贪欲之性,而耽酒食,背盟威清约之正教,向邪僻袄巫之倒法”。祭酒制度的腐朽败落,就失去了“清约治民”,使“道化宣流,家国太平”的作用。在这种情况下,陆修静乃提出一套整顿和改革的措施。

    首先,陆修静禁止道官自行署职,实行按级晋升的制度。他认为,普通民众须有功德,才能受箓为道民;道民受箓之后,有功者才能升迁。从受十将军箓依次升至受五十将军箓,再从箓吏依次晋升散气道士、别治道官、下治道官、配治道官,以及下、中、上八治道官。其最高者,即“能明炼道气,救济一切,消灭鬼气,使万姓归伏”的道师,才能拜署上八治中的阳平、鹿堂、鹤鸣三治道职。强调“采求道官,勿以人负官,勿以官负人”的组织措施。为健全三会日制度,他重申,三会日“民各投集本治师,当改治录籍,落死上生,隐实口数,正定名簿。三宣五令,令民知法。其日,天官地神咸会师治,对校文书。师民皆当清静肃然,不得饮酒食肉,哗言笑。会竟,民还家,当以闻科禁威仪教敕大小,务共奉行”。同时,他还针对“宅录”制度严重混乱的状况,规定每年三会日之最后一日,作为登记、审核宅录的最后期限,其日,每个道民都须赍信至本师治所,由本师给以注籍,以便道官“领户化民”。

    第二,陆修静十分重视道教斋仪的作用,认为“斋直是求道之本”,主张“身为杀盗淫动,故役之以礼拜;口有恶言,绮妄两舌,故课之以诵经;心有贪欲嗔恚之念,故使之以思神。用此三法,洗心净行,心行精至,斋之义也。”他在总结前代斋仪的基础上,制定了“九斋十二法”的斋醮体系。并撰述一系列斋戒仪范之书。他汲取儒家的封建礼法、道德规范以及佛教的“三业清净”的思想,从而使道教斋法不仅有了系统的仪式戒科,而且使斋戒仪范的理论更加完备。

    第三,陆修静不仅整顿组织、完善斋醮仪式而且还对道教经典进行整理和分类。他早年便注意采访搜集道教经典,曾“南诣衡湘、九嶷,访南真(魏夫人)之遗迹;西至峨眉、西城,寻清虚(王褒)之高躅”。元嘉十四年(437),即着手刊正《灵宝经》,编撰《灵宝经目》。泰始三年(467)从庐山入京,居崇虚馆,又得当时朝廷收藏的杨羲、许谧手书上清经真诀。相传由鲍靓所造之《大有三皇经》亦为其所得。于是他“总括三洞”,校理卷数目录,于泰始七年奉敕撰《三洞经书目录》献上。据云,陆修静共著录道家经书并药方、符图一千二百二十八卷,内一千九十卷已行于世,一百三十八卷“犹在天宫”。针对当时《灵宝经》错乱糅杂,使后来学者难辨真伪,“视听者疑惑,修味者闷烦”的情况,于是对之整理考证,编成了《灵宝经目》一书,从而大大地推动了灵宝派的发展。陆修静在整理道教经典的同时,又创造了三洞四辅十二类的道教典籍分类体系,为隋唐以后历代整理道书,编修“道藏”所沿用。

    陆修静一生著作甚丰,有关斋戒仪范者尤多。刘大彬《茅山志》谓其“著斋戒仪范百余卷”,今《正统道藏》存有《太上洞玄灵宝众简文》《洞玄灵宝五感文》《陆先生道门科略》《太上洞玄灵宝授度仪》《洞玄灵宝斋说光烛戒罚灯祝愿仪》各一卷。另有《灵宝经目序》《古法宿启建斋仪》《道德经杂说》《三洞经书目录》《陆先生答问道义》《陆先生黄顺之问答》,均佚。《灵宝道士自修盟真斋立成仪》《三元斋仪》、《然灯礼祝威仪》《金箓斋仪》《玉箓斋仪》《九幽斋仪》《解考斋仪》《涂炭斋仪》等也已亡佚,某些内容散见于《无上黄箓大斋成立仪》中。《通志·诸子类·道家略》中著录有《服御五芽道引元精经》《升元步虚章》《灵宝步虚词》《步虚洞章》等。在唐法琳《辩正论》中,尚见其著有《必然论》《荣隐论》《遂通论》《归根论》《明法论》《自然因缘论》《五符论》《三门论》等,《破邪论》中又见其著有《对沙门记》。

    过去的学者大多将南朝以及唐代的道教主流误解为上清派(茅山宗),其最大的原因在于将唐代的李渤“真系”(《云笈七笺》卷5)所记上清经篆的传授次序以及元代的刘大彬《茅山志》(HY304)中记载的茅山宗师脉谱,误解为是讲述上清派(茅山宗)的谱系。由于将从东晋的杨羲到唐代的李含光等这些人物的脉谱,误解成上清派(茅山宗)的谱系,因而陆修静、王远知、潘师正、司马承祯、李含光等都被看作是上清派(茅山宗)的道士。其结果,导致了东晋末以后,江南一带的道教主流是上清派(茅山宗),到了唐代上清派(茅山宗)还是主流这一误解的产生和流行。

    将“真系”、《茅山志》的上清经篆的传授谱系误解为讲述上清派谱系的根本原因,是在于对道教的三洞学说没有充分理解。许多道教学者片面地相信上清经篆的传授只在上清派(茅山宗)中进行,实际上,上清经篆的传授也在提倡三洞学说的天师道中进行。刘宋的天师道依据三洞学说,把过去的葛氏道、上清派所传授的灵宝经、《三皇经》、上清经吸收到自己的教义之内,将三洞部的所有道书尊奉为天师道的道书,此事可以由刘宋天师道里存有“三归依戒”这一事实得到明确证明。天师道的三归依戒要求信徒归依三宝即道宝、经宝和师宝,三宝是指道宝的太上无极大道,经宝的三十六部尊经,师宝的太上老君。这里所说的经宝三十六部尊经是指三洞十二部的道书,所以归依三宝即是归依道宝的无极大道,经宝的三洞十二部的所有道书,以及师宝的太上老君。因此,刘宋天师道当然也崇尚上清经、灵宝经以及《三皇经》。而且天师道的法位制度一旦完备,便出现了于道士法位中修成上清经的道士洞真法师、上清玄都大洞三景弟子以及三洞法师(参照《洞玄灵宝三洞奉道科戒营始》卷5·法次仪的“正一法位”)。而上清经策在这些法师那儿也得到了传授和掌握[7]。

    如果天师道也实行上清经之传授,那么“真系”、《茅山志》所记载的道士之中就可能有天师道道士的存在。因此,若对各个道士的思想和事迹进行调查确认,其多数则是天师道的道士。例如,刘宋的陆修静,查阅《陆先生道门科略》(HYlll9),显然是将东汉的张陵(张道陵)仰奉为祖师的天师道道士。而且陆修静倡导三洞学说一事可以明确地从“灵宝经目序”(《云笈七笺》卷4)、《洞玄灵宝五感文》(HYl268)中获知。就是说,陆修静是天师道的道士,同时也是三洞学说的信徒。其他如“真系”记载的唐代王远知、潘师正、司马承祯、李含光,还有《茅山志》所记载的在此之后的黄宗元、孙知清等茅山宗师也都是天师道的道士。

    刘宋天师道提倡三洞学说,意义极大。若天师道尊奉所有的三洞部的道书,那么,不论是《上清经》、《灵宝经》、还是《三皇经》,其所述教义,都将包摄于天师道之中。陆修静的《洞玄灵宝五感文》基于三洞学说,对三洞部道书所说斋戒进行分类解说,其中包括《上清经》的上清斋、《灵宝经》的灵宝斋、《三皇经》的三皇斋以及天师道独有的三元涂炭斋和指教斋,陆修静将所有这些斋都看成是当时天师道所实践的斋。这样,刘宋天师道通过提倡三洞学说,迅速扩大了其教法范围,使得天师道一家就足以与佛教相抗衡。因此,天师道将自己的教义称作“道教”,来对抗佛教。于是,“道教”这一宗教才在中国历史上首次成立了。“道教”本来是指以三洞学说为基础的天师道的教义[7]。

    从上述可知,对三洞学说的不同理解,就会导致对整个道教史的看法的不同。唐代道教的主流是上清派这一误解,也正是由于对三洞学说及其倡导者的思想没有正确理解所致。道教是由刘宋时期的天师道,于5世纪中叶创立提倡的宗教,刘宋以降至南宋末,道教的主流是天师道,金末元初王重阳创立的全真道加入了道教之后,直到现代,天师道和全真道构成了道教的二大流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