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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餐喽。”女孩大步流星地走回来,顺手将紫角玉羊丢向围在火堆旁坐着的五队人群中的铁刀,一举一动都透着洒脱。
铁刀子本来正啃着兔子腿,还好他反应迅速立即丢开兔腿,双手接住紫角玉羊吧,平静而从容的站起身来抱着紫角玉羊走到一边,缓慢地抽出那插在腰上四圈粗绳子之间的铁刀子。
这柄刀是他的标志,从不离身。以前女孩想要借他的刀一看,他誓死不从,女孩无奈的问他是不是刀在人在刀毁人亡?没有想到铁刀子眼睛一亮,激动地说这句话说得好,将他的想法贴切表示了出来!
也正因为这柄刀,镇民们都亲切的称他为铁刀子,而若是没有这柄刀,温润谦和的铁刀子便像是教书先生一般谦和儒雅。
此刻铁刀子温雅细致的解着紫角玉羊,眼神专注,动作轻柔且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竟有几分赏心悦目的感觉,颇有艺术感。
“阿酒,行呀。”曾于茶楼大口直率的汉子张直在回过神来之后对阿酒竖起大拇指:“下次打猎也带上我,我也要去猎头羊回来。”
他拍了拍手也站起身来,去找那位吃了些食物就进入帐篷苦修的唐十九,要来了些柴火,添了起来。
“好啊。”女孩笑道:“下次我们去猎天狼。”
“李小二,你这一身是伤的是怎么回事?“而那位和张直一起的细心汉子马化生瞧见清风的满身血迹,皱着眉颇为同情的问道。
“路上遇到了一块满是瓦砾的斜坡,我不小心绊了一跤,滚了下去,然后就成这样了。”清风愤愤又无奈的摊摊手:“都是些皮外伤,不打紧的。“
“我那有些止血化瘀的药膏,我去拿给你。”马化生说着,立即起身
“李小二,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李二娘见了怕是要心疼好久。”另一位和李二家熟悉的男子钱聚来有些责备道:“李小二,你以后还是跟着我们大家一起,不要单独行动了。”
另外几人也有纷纷复议了几句,而后大家一起玩起了划拳,本就相识的众人迅速相熟。
一片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女孩不自觉弯起了嘴角,而后瞥了瞥也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步的铁刀子,他将一直未曾离开过紫角玉羊身体的刀子缓缓地抽出,期间未曾低落一滴的鲜血一下子从从刀口处倾倒般流出,淌在草地上,于黑夜里肆意蔓延,渗透入离离青草的根茎之中。
女孩自觉的走过去,接过紫角玉羊,熟练地把猎物夹在一根长木棍上,不停地翻滚起来,另一边又道:“张直,麻烦你按照我的话添火减火,钱叔,麻烦你去取桶水来,梁叔,麻烦你再去点堆火,落叔,麻烦你去把唐十九叫过来,贾叔,吴叔,麻烦你们去捡三袋碎石头,最好是鸭蛋般大小。清风,你去割一篮青草,要草尖之下那三厘米,多少一丝都不可以。”
“阿酒麻烦大家了。”
“阿酒如此客气做啥,想着等会就能吃到香喷喷的烤羊肉,做这些算什么。”
众人各司其职,分头行动起来,唯有清风很不友善的看了看女孩:“为什么别的任务都那么容易?”
“当然因位你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清风呀。”女孩笑中带着三分狡猾三分鼓舞:“我相信你能做的很好。”
清风丢给女孩一个白眼,极不情愿的提着之间盛着兔子如今已空的竹篮,他有些不太理解,为什么唐十九会随身带着这些东西?
火堆前人一下子散尽,只剩下女孩和张直两人,女孩非常直接问道:“张直,你为什要跟着车队?”
“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张直也非常直接地回到。
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吗?女孩莞尔一笑,是啊,世界那么大,哪个热血青年想要窝在一个几乎封闭与世隔绝的镇子里?那个热血青年不想用自己的双脚去丈量广阔无边的世界?不想去领略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的壮阔?不想去一揽那锦绣繁华的快意人生?
可也许当看遍外界走过凡尘却侧身嗟叹——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乡。
“阿酒,你又为何要跟着车队?”张直一直没有想通这个问题,像阿酒这般豆蔻年华的女孩为何要踏上这般磨难重重的征途?
是啊,为什么呢?
女孩想着,莫名的心情一沉。如果可以,她并不会选择离开那个村子,因为她很喜欢镇子上的淳朴民风,喜欢那些经常为了鸡毛蒜皮的小时吵得面红耳赤的镇民们,喜欢住在那间小屋里卖卖酒读读书的青葱岁月。
“为了故人。”阿酒回道,嗯,为了故人,她不停的翻转棍子,望着渐渐变色的紫角玉羊“那你想好去哪了吗?万一遇到危险你如何处理?”
“世界如此大,自然是走到哪算哪,若真是出了意外,便以青山为坟,天地为棺,企不自在逍遥。”张直回得很潇洒,从他决定跟随车队出发之时,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听着张直率性豪气的回道,女孩不禁联想到两联诗,她也就直接吟了出来:“孩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好诗!”自幼跟随着大人习武,山上打猎,并未接触过书本的张直一听女孩说完,立即拍手叫绝,如此气魄,如此决心,好诗好诗!
“好诗。”一声朴实无华的男声响起,唐十九走了过来,笑容让他那张平淡无奇的面孔添上了几分光芒。
“自然是好诗。”女孩有些语气复杂地道:“唐道人,你好,我是霂,沐雨合起来的霂。”
“霂,你好,喊我十九便好。”唐十九继续保持他那抹让他整个看起来非常亲近柔和的微笑,用着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平静的看了眼一直打量着他的女孩。
透过唐十九那双浅褐色的瞳孔,霂仿佛看到了一片灰色广漠,茫茫心海,竟只有沉沉幕气。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十九,你先坐一会,等会需要你帮忙。”霂移回视线,继续关注着已经开始冒着香气的紫角玉羊:“张直,加火。”
加火……减火……加火……加火……减火……减火……停火。
当她喊出停火的时候,张志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他一屁股坐下,浑身是汗,他想着原来添减火竟是这么难的事情。
而此刻,除了清风以外所有的都已经回来。
“吴叔,麻烦你慢慢的倒水。”吴叔按着霂的要求缓慢的倾倒桶里的水,水触碰到火堆,立即水雾蒸气一片,这些水蒸气继续烤着紫角玉羊。
而后她又将那些碎石子丢入另外一个火堆之中,直到火堆熄灭,只剩下红彤彤的木炭。
然后她向四周望了望。
一个个点着蜡烛而亮堂堂的帐篷矗立在草原之上,一处处明亮且温暖的火堆夹杂期间,一群群人围着火堆高谈阔论,晚风吹过,满是青草春息。
她甚至看到那四匹耷拉在草地上闭目养神的云马之间那似宫殿般的青铜车厢上流光禅窗纱随风微微晃动,透过那纱窗上的剪影,能够判断出那位神女一手拿着本书籍,一手枕着香腮,微侧扬着头,专注的阅读着古书,不知读到了什么,竟隐隐带着笑意。
可她看不到清风的踪迹。
清风没有在有光亮的地方剪草。
霂扫收回视线,继续关注被蒸气烤着的紫角玉羊和那已经有些炙热碎石子。
该回来了,霂想着,但身边没有脚步声想起。
那桶水慢慢倒完,那些红红的木炭也渐渐变成焦黑一般色泽,而那些石子已炙热的冒烟,清风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