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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细雨,这是关中今年为数不多的几场雨,雨丝轻轻击打在李承乾的脸上,身上,让李承乾遍体生寒,仰头看了看天空中的那层厚厚的乌云,李承乾啊知道这场雨还会下很久。
细细的雨丝仿佛是袅袅的烟尘,将李渊的车架隐藏在里面,渐渐的只剩下一个黑影,而后,连黑影都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是呆愣在原地的李承乾。
低下了头,将泪水混在雨水里,慢慢的跌落在地上,渐起点点水花,而后慢慢的渗入干估的青石板里。
他是一个好父亲,更是一个好爷爷,但他绝对不是一个好皇帝,刀兵之祸就在眼前,他却犹如未见,而且还将之放任自流,这样的皇帝称不上好,但是李承乾知道,他管不了,因为若是他管了,那一层隔阂在众人心中那张亲情的纸就会被捅破。
“世间清苦多浓清,人生富贵添凉薄,姑姑,许是祖父早就知道这个道理了吧,为什么他还要放任自流?”李秀宁眼角也是有些发红,记忆中的父亲还很年轻,不知道怎么,他觉得今日的李渊老了很多。
“他是皇帝,也是父亲。”李秀宁一句话道出了李渊的弱点,他是皇帝,也是父亲,但是他总是把这两个身份搞混,或者说,他从没有明白过,这两个身份对于他的孩子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深吸了一口气,李承乾用力的甩了甩脸上的雨水,将心里的烦躁跟悲凉一扫而空,转身笑嘻嘻的看着李秀宁说到:“休宁姑姑,表哥也是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最近表哥跟崔家娘子走的着实不进,怕是最近姑姑就要当奶奶了呢。”
李承乾的话让李秀宁着实一愣,而后皱了皱眉头,崔家娘子她自然知道,不管是人品还是才学都是上乘之选,不过这当奶奶的事情是不是早了些?不过看着李承乾的坏笑,李秀宁的心里又是有些担心,两人年纪相仿,又是情窦初开,保不准做出什么有辱门风的事情,虽然自己家里不在意,但是真若是如此,这叫崔家娘子日后怎么做人?
“承乾,你这话都是在哪里听来的?”
还能是哪里听来的,编的呗,那混货精得很,不见兔子不撒鹰,跟他爹一个德行,不给他点苦头尝尝,还以为我李承乾没点手段了。
李秀宁眉头一皱,本来就有些悲凉的神色掺杂了一些羞怒,这种神色让李承乾的心里很是得意。
“姑姑可是不知道,最近这些日子小恪长跟表哥混在一起,昨日见着小恪还说呢,说是过些日子表哥要跟小娘子去芙蓉园游湖,啧啧,我爹可是一直想娶个五姓七家的填房,奈何崔家就是不允,这事传出去,怕是我爹爹又要吃味喽。”
本就是才子佳人的事情,可是话到了李承乾的嘴里怎么变的跟豺狼虎豹一般,特别是那声啧啧,说的就跟大街上的八卦婆别无二至,听得李秀宁心里更是烦躁,李秀宁跟李二一个脾气,心里不顺就像找个出气的,看着正在得意洋洋的李承乾,二话不说,脱了裤子就是两巴掌。
“小兔崽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姑姑十几岁就开始带着兵将厮杀,你跟我玩心眼,还嫩了点。”
天空中的小雨浇在屁股上的感觉,本就湿漉漉的屁股,让这巴掌的威力加成了不少,而且李秀宁这次是真没留手,清脆的响声传出去老远。
“现在我不掺和就是对你爹最大的支持,莫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他们争他们的位置,我做我的长公主。”说着说着眼泪又是一阵阵的落了下来,话语间已经带着颤抖的哭音,毕竟都是自家兄弟,若那天真的斗得头破血流,心疼的终究还是自己。
看着李秀宁的样子,李承乾微微一叹,现实就是现实,他不是那本冰冷的没有任何感情的史书,他们都是活在自己身边的活生生的人,是自己的亲人,虽然有的时候自己恨不得杀了他们,但是谁有能知道当事人心里的苦楚呢?
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当我们的眼光变成一个旁观者的时候,我们会对我们所看到的东西表示愤怒,比如李二杀兄弑弟,比如囚父篡位,那时候我们看见的是一个冰冷的没有任何人性李二,但是后来呢?史书上表现的却是一个让我们觉得惋惜的李二,仿佛这个人一生就该孤苦,或许上天是公平的,给了他无上的地位与荣光,确夺走了他一生中最为珍惜的东西。
蜉蝣不知昼夜,朝生夕死;彭祖八百岁月,几经沧桑。人间五十年,与天相比,不过渺小一物,前世的李渊怕事死去的那一刻,依旧是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原本是要住在姑姑这里,但是李承乾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匡三,借了一匹马,急冲冲的回了长安。
在雨中奔行是一件非常痛快的事情,特别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天气总是能响应人的感情,刚才还是朦朦胧的小雨,等着李承乾进了长安城的时候依然是瓢泼大雨,快马走在空旷的长安街上,李承乾的心若电转,到了现今的时候,自己也应该做一点什么了。
“殿下不是住在长公主哪里了么?哎呀~这么大的雨,长公主怎么放心您一个人回来呢,这万一伤了风可如何是好啊。”
看着管家着急的神色,李承乾微微一笑,身体的寒冷仿佛也被驱散了些,人总是需要一些人请味的,没有人情味的那是畜生:“福伯莫要担心,我身子壮实着呢。”一句话说完就感觉鼻子有些痒痒“阿嚏”,鼻涕扑腾的一下就从鼻孔里钻了出来。
“咳咳~那个,是有些凉,福伯还是给我煮碗姜汤吧。”
李承乾擦干净鼻涕,三步并作两步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自己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匡三正在高烧,人已经昏迷了过去,下肋处隐隐有些浮肿。
“该死!”
白芷手中的铜盆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看着李承乾惊急的神色,赶紧跪在地上惊恐的说道:“殿下,子阁本就是一个痴人,如今闯下大祸,殿下若是想罚,就罚妾身吧。”
李承乾此时哪能顾得上安慰白芷,大声怒喝道:“哭他娘什么哭,罚你什么?罚你做他婆娘!”
白芷闻言一愣,脸色有些羞红,李承乾怒气为消,只听床上的匡三微弱的声声音响起:“咳咳~殿下说真的?”
瓜怂,活该你单身一辈子。
“王忠,去叫我师父~快点。”现在唯一正指望的人就是王子期了,李承乾站在胡床边上看着虚弱的匡三,匡三对李承乾太过重要,一部分是因为匡三本身的价值,还有就是,这么多年来这个男人为自己的队伍付出了太多太多。
“匡三,你要记得,你的命是我给的,首领不叫你死,你就不许死!听见没?”
嘴角抢扯起一丝笑意,看着李承乾嘿嘿笑道:“一切就他娘跟~跟做梦似得,若是我婆姨知道~知道我认识了王爷,还让王爷救了我的命,怕是那傻婆姨从九泉之下也要钻出来给你扣~扣头。”
就算是前世送走过无数的战友,李承乾最终还是没有练出那副铁石心肠,眼中的怒火全都被悲伤所替代,听着匡三的话不自觉的就冒了一句粗口。
“傻b,你婆娘要是能从地下钻出来,是想吓死小爷不成?”
闻言一笑,匡三伸出一根手指说道:“我当年就说过,那块饼子~饼子给了我,你不会亏的,就是苦了我那婆姨,为了孩子,为了孩子,把自己的胳膊都剁下来喂他们了,结果一个都没活下来!狗日的世道~”
渐渐的,匡三的声音渐渐的微不可闻,李承乾的眼泪不知怎么,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这狗日的世道,这狗日的世道,这狗日的世道,这句话不断地在李承乾的脑海里回荡。
我,是不是可以结束这该死的世道?易子而食!割肉养儿,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可以终结?上天让自己回到这里,不是让自己过来炫耀自己能耐的,也不是让自己过来称霸世界的,或许,他是为了让我结束这该死的世道的吗?或许是吧。
王子期来了,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匡三摇了摇头:“伤的太重,若是退了热还好说,但在这么烧下去,怕是好了也是个傻子。”
“退烧?退烧,只要是退了热就行么?”
王子期点了点头,用坚定的语气说道:“只要他能撑得过三日,我就有把握把他旧回来”
“我能让他退烧,而且有把握让他撑过三日。”
点了点头,王子期从怀里掏出一根银针,用火烧了烧,而后撩开匡三的衣襟,一针就扎在匡三肿起来的地方,轻轻的捻了捻银针,而后从医包里掏出一个竹筒,将黄表放在竹筒里点燃,随着银针拔出,竹筒瞬间就扣在了患处,片刻之后,王子期轻轻的拔出竹筒,只见竹筒巴掌大的竹筒里已经结了一小半的黑血。
看着王子期将竹筒收起来,李承乾大惊失色道:“怎么不吸了?”
王子期摇了摇头说道:“在吸就会伤了脏腑,慢慢来,这内伤每个一年半载的好不了,行了你准备给他吊命吧,若是活不过两日,就算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
ps:小小的开一个金手指,诸位受伤还是去医院的好,半纸真人的偏方千万别轻易尝试。